花重锦官城,四十九,果然,交际圈太窄,是找对象最大的弊端
第四十九章 宋濂的心上人
苏帛玄坐在马车上,走出去了老远,还是心绪不宁。虽然自己一直表现的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但就是觉得三娘把自己看透了,自己的一切打算都无所遁形。且中秋二字,像是欲来的山雨,压迫的苏帛玄喘不上气来。
宋濂见苏帛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道:“苏公子,事情办的不顺利么?”苏帛玄没有反应,宋濂又喊了几声:“苏公子,苏公子?”苏帛玄才如梦方醒般:“啊,到了么?”宋濂无奈的说道:“还有一段路程呢,怎么了,苏公子,出什么事了么?”苏帛玄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好,现在回去,十有八九是瞒不过林坛非的,便和宋濂商量:“宋濂大哥,你这会有事么?”“我今天唯一的事就是陪着你啊。”“那你能陪我去坐坐么,我这会还不想回去。”
苏帛玄此时很想痛快地喝几杯,借酒浇愁,不再想这些烦心事。本身苏帛玄的酒量是极好的,千杯不醉,但他不敢喝,他怕回去了被林坛非闻到酒味,到时候又是麻烦事,不知道晚上要几次才能哄好,所以最终还是让宋濂选了一家茶馆。
两个人上了二楼雅间,要了一壶茶,几碟果子,小二手脚麻利,片刻东西就上齐了,恭敬地站在旁边伺候着。宋濂觉察出苏帛玄今天的情绪不太对,便打发了小二:“你先去忙吧,不用伺候了,有什么需要,我会叫你。”小二惯会察言观色的,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鞠了个恭退出雅间,并反手把门给关上了。
苏帛玄见茶室内没有别人了,便抬手携壶,倒了两杯茶,宋濂忙起身要接过茶壶,苏帛玄一边倒茶一边说道:“宋濂大哥,你快坐,你我也算是生死之交,还讲这些虚礼做什么。我给你倒杯茶,于情于理都是应当的。”宋濂坐下,尴尬的挠挠头:“我就是一打打杀杀的粗人,怎好劳动苏公子给我倒茶。”苏帛玄把一杯茶推到宋濂面前:“宋濂大哥,当日若不是你舍命相救,我也没命活到今天,且本身也是我考虑不周祥,害你受了伤,害钱江山……,今天我先以茶代酒向你赔罪,日后,等有酒的时候,我一定让你罚给够。”“嗨”,宋濂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被嘴拙舌的说道:“生死有命,我们这些人早就看开了,倒是苏公子你,没想到,你还惦记着钱江山,还来帮他把相好的赎出来,不过,今天怎么没把人带出来,苏公子是为了此事犯愁么?”
“嗯,遇到些小问题,不过我会解决的。”苏帛玄故作自信的答道。“那是肯定的,苏公子你这么聪明,肯定会想出办法的。”苏帛玄看着宋濂那信任又诚挚的目光,自觉有愧,又想到林坛非对自己如此的信任,心里就更难受了:“我一定会把绿衣赎出来的,少主说过,一定要让钱江山死得瞑目,绿衣是他的念想,无论是为了绿衣,还是为了钱江山,就算是为了少主,我也会想出办法的。”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苏帛玄在心里默默的补充道。
两个人在茶馆了坐了半天,苏帛玄算计着时间,觉得不得不回了,才磨磨蹭蹭的起身和宋濂一同上了马车,宋濂是个笨嘴拙舌的粗人,看的出来苏帛玄情绪不高,不知道怎么安慰,又怕冒犯了,只能默默的陪在旁边。倒是苏帛玄先绷不住了,故意和宋濂开玩笑:“宋濂大哥,等我把绿衣的事办完了,和少主说说,给你也说上个媳妇。”宋濂一听,竟然脸红了,挠挠头说道:“以前不敢想,现在嘛,更不敢想了,脸上落了疤,手也不利索了,别耽误了人家姑娘。”苏帛玄一听,揶揄地看着宋濂:“这么说,是心里有人了?哪家的姑娘,我去帮你打听打听。”宋濂的脸更红了:“嗯,有一个,也是你们锦绣阁的,不是姑娘,是个粗使丫头,人又泼辣又利落,就是怕人家瞧不上我。”苏帛玄觉得宋濂实在是有些妄自菲薄,真诚地说道:“咱们不都是世间挣扎过活的凡人么,但是宋濂大哥,你们至少还有自由,我们才真的是下九流。”“不不不,你别这么说,苏公子,我对你可是佩服得不得了。你既然这么说,我也不跟你客气了,那个姑娘叫金果,那就拜托苏公子了。”
其实苏帛玄是一直想问宋濂一个问题,但无论是在茶馆还是在车上,始终没有问出口。苏帛玄知道自己被种下的是忠魂蛊,他很想问问宋濂是不是也被种过同样的蛊,中了蛊之后,如果背叛少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最终左思右想,苏帛玄还是没敢冒险,宋濂始终是林坛非的死侍,问了宋濂就等于当面问林坛非。且绿衣是必须要赎,无论是什么后果,也只能面对。苏帛玄和宋濂说会闲话,分散下注意力,心神也平复了许多,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后门了。
马车还未停稳,帘子就被掀开了,林坛非面色不快的脸出现在帘子后:“怎么去了这么久?”苏帛玄和宋濂对视了一眼,二人见林坛非那个样子,心照不宣地决定隐瞒去喝茶的事情。苏帛玄细小的表情都逃不过林坛非的眼睛,见苏帛玄不回答先看了眼宋濂,心里立刻就不太痛快,舍不得对苏帛玄怎么样,便冲着宋濂来了:“谁让你坐在马车上的,这么小的马车,坐俩人,像话么?”宋濂不敢顶嘴,更不敢解释,只能麻溜地滚下马车:“是,少主,您说得对,我下次一定注意。”“下次什么下次,你下次骑马,手不听使唤就在后面跟着跑。”苏帛玄见林坛非越说越过分,赶紧跳下马车:“少主你在这等了多久了,我们快进去吧。”“哼。”林坛非扭过头去不搭理苏帛玄。
苏帛玄看了下宋濂和车夫,有些不好意思,但任由林坛非在这发疯更丢人,只好牵起林坛非的手说道:“因为我眼睛疼,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这一招果然好使,林坛非不耐烦地朝宋濂摆摆手,和苏帛玄手牵着手往院里走:“好好的,怎么眼睛疼了呢。”苏帛玄抿着嘴笑:“因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走了半日,你算算我们隔了多久了,我望眼欲穿,可不是眼睛都望疼了么。”林坛非哈哈大笑:“你还好意思说,那我的眼睛更疼,一会你要给我揉揉。”“嗯,等回到房间,我给少主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