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leapo系列之你不知道的事.空城计(十一)

挂断p'wing 的电话。
侍应不知所踪,我在屋内呼喊,回应的却只有经年驻守此处的尘埃。它们见证了鲜花的枯萎、雪白墙纸的发黄、祖母的爱情和夕阳的死去。
我别无选择,他就醉倒在我的眼前,肆无忌惮地敞开着入口。我鬼使神差地走近,终于投降——永远是心跳乱了阵脚。
鬼使神差乃我唯一的托辞、最后的庇荫之所,我将自尊的后背托付给了神佛。
纵我有一万个该离开的理由,还是留了下来,留在了清明理智和卑鄙欲望的应许之地。
大概是黑夜的诡计拖延了黎明的脚步,我的等待似乎愈发没有穷尽。
我感激他人的不在场,却同时为我的心跳感到恐惧。我明白,我需要脱离这场粉色的焦虑,回到深渊的死寂里。
……
他在发抖,我意识到更深露重,四下变冷了。
他呢喃着,在我耳边:“等等我……”
是在追赶谁的脚步?
我终于在这偌大的建筑里找到床榻,像风雪夜里闯入邻国城堡的逃兵,背负着受冻的战友——数典忘祖、深恩负尽只是为了给他寻一床棉被。
会有人替我记得吗?我在漆黑深夜里为一场绝望的背叛写下的荒唐注脚。
“Po ……”也许是在叫我,也许不是。
“我在。”
“但我很快就要走了,天就要亮了。”
他没有回答。
他逐渐开始睡得不安分,时而侧卧,时而趴倒……
我在他脸上看见孩童的纯真,有条件的“孩童的纯真”,过滤了伴生其中的残忍,纯净得像水一样。让人生出触碰的欲望而不必顾虑为残忍所伤。
只不过我从很久以前就不再信任自己的判断——它被残忍地自我剥夺了,终究没有伸出手去。
“你好啊,pmile 。”
“再见了,pmile 。”
很快我们就要再见,不在我的应许之地……
我望向窗外,远处,侍应骑着他的红色电动摩托穿行在庄园的小道。黎明的天光照在鲜绿的草地上,愈发明亮,我仿佛听见露珠最后的叹息,草地变得透明起来,窗外的一切都变得透明起来。
庄园外,我拦住了一辆驰往曼谷的车……
决心开展新的生活,独自一人,像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