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迭香与鸢尾花（番外篇）Part.1

1883年   英国伦敦
空空空！呜呜呜！
巨型机械在原野上奔驰，黑灰色的浓烟在大气中划过一道弯曲的抛物线，肆意在蓝天和白云中泼洒着自己的傲慢。
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的景色，这是符华很少看他露出来的表情，甚至可以说完全没见过，好像他对这个时代非常感兴趣。
“真没想到那位主教居然还有如此贴近人情味的一面。”男人露出了一个招牌的英国绅士微笑，虽然看上去很假但模仿的还不错。
“前辈，这次行程我们也是有目的在身的。”符华放下手中的报纸，轻咳了两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男人敷衍了事般地回应着，继续看向窗外的风景。
“唉，但愿您这次不要再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了吧。”符华叹了口气，无奈地抬了抬平框眼镜，继续看报纸。
“唉，华，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一下享受人生呢？”男人摇了摇头，学着符华的语气回怼着她，不过后者并没有理会罢了。

伦敦，19世纪日不落帝国的中心，工业时代的起点。无论大街小巷都弥漫着蒸汽的气息，黑黢黢的劣马上坐着不停摇绳的马车夫，摇铃风驰而过的自行车。西装革履戴高帽的上层社会贵族，身穿羊毛衫灰色外套头戴贝雷帽的年轻人，还有满身黑灰身穿背带裤的工人，到处都是低矮的新建楼房，和人群一样拥挤地立在城市之中。地面，海上，到处都是蒸汽机的身影，弥漫的黑烟充斥着这片嘈杂的土地，恶魔的果实潜伏在空气之中。
重新踏上这片略微陌生的土地——自己已经几千年没有回到欧洲了，这块大陆的文明却像是倒退了好几百年，从人类文明的顶峰到工业文明的起步，只需要一次灭绝和数万年的重启。
“真是沧海桑田啊……”符华撩了撩耳边的秀发，看着还处于近代化的婴儿社会，感叹地说道。
“无论看多少次，都是令人惊叹的景色……”男人的目光从鳞次栉比的城市群中汇聚到符华的身上，“你也一样——这身很适合你。”
近代化的服饰在符华身上也完全没有任何违和感，她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英气和完美的身材几乎让她能驾驭任何时代的服装。咖啡色米格条纹的英伦外套搭配纯白色衬衣，干练的马尾和眼镜，和她一丝不苟的性格结合地恰到好处，无论是对男性还是女性，她身上都能散发一种无形的吸引力。
“别开玩笑了，前辈……”符华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是真拿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没什么办法。
“不不不，这可是在伦敦，称谓，称谓！”男人神神秘秘地摇了摇手指，一本正经地说道。
“呃……柯南·道尔先生。”符华极不适应地改了口，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说得好，华生小姐。”男人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小毛孩一样笑着，让符华都想给他一拳。
“先去把行李放一放吧，我早就预定好了公寓，走吧。”男人还是非常绅士地把符华的行李扛在了自己肩上，她的东西并不多也不重，所以符华也没有客气。
贝克街221b
“为什么我们也要参加啊！这不是回忆吗？！”德丽莎看着自己身上有些大一号的衣服，虽然她也挺喜欢这种近代哥特式风格的衣服，但现在不是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啊！
“嘛，光是看回忆有什么意思，肯定要参与进来才好咯！而且反正是番外，不要在意细节啦！”识之律者穿着黑色的大衣，戴着高高的黑礼帽，手上是梧桐木的黑色礼杖，穿着十分正式。
“不要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好吗？！”
“哎呀，他们要来了，记住自己的角色不要穿帮哦！”识之律者按住德丽莎的嘴巴，俏皮地冲她眨了眨眼。
“淑女们！”男人健步上前，礼貌地抓住二人的手在各自的手背上浅浅一吻，“二位能光临寒舍真是不胜荣幸，华生！招待一下客人，我先去看看房间。”
说完，男人不顾愣在原地的二女，大步流星地朝楼上走去。
“好像……我才是房东？”德丽莎疑惑地看着识之律者，怀疑自己是不是拿错了剧本。
“抱歉啊，他一直是这样，今天有些过于兴奋了。”符华匆匆忙忙地赶上来，不停地向二人道歉。
“没事没事，快上楼看看吧。”德丽莎立刻露出一副招牌的商业微笑，就连自己都觉得惊讶——为什么进入角色这么快啊我？！
“华生！”符华刚进屋，男人的声音就从楼上传了过来，抬头一看，两人四目相对，男人又通通通地踩着踢踏步走下楼梯，“快赶紧付房租，这里真的太棒了，我绝不能允许有人比我先坐上那个沙发！房东……哈德森太太！”
“在这儿呢！”德丽莎站在他面前都没引起他的注意，这让德丽莎不禁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在故意嘲笑自己的身高。
“啊……您就是哈德森……小姐？”男人只有低下头才能和德丽莎说话，而且这个俯身细看的姿势，让德丽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哈德森……小姐，这间公寓是您自己的吗？”符华也有些忍不住想吐槽，这么一个孩子居然有这么大一间公寓？
“华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这个时代已经基本接近民主，但还在平等的道路上摸索，这个时代出现童工也不算什么……啊！你干什么！”男人还在一本正经地解释，结果就被德丽莎一脚踩得嗷嗷直叫。
“什么叫童工！你给老娘看清楚点！”
“真是蛮横，我要把你在小说里写成一个小老太婆！”男人也不示弱，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了，识之律者赶紧上来劝架：
“好了好了，别吵了，以和为贵。”
“阁下是？”
“警察，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但估计没什么好事。”符华刚刚问出声，男人就替她回答了问题。
“我是雷斯垂特，是本地的警长，今天是来找哈德森小姐了解附近一些情况的。”识之律者笑了笑，将胸前口袋里的警徽拿出来示意了一下。
“附近不太平吗？”符华继续问道。
“凶杀案，今天是第四个。”男人把烟斗点燃，抽了一口后接了话。
“怎么看出来的？”
“报纸，路过的时候有报道，但上面只写了第三起，发生在上周位于赫德福德郡，而出版时间也在上周，说明这里是第四起，而且还没有报道，能占头版头条说明还是件大事。”男人有条不紊地梳理着。
“我相信我们会合作的很愉快。”识之律者将帽子摘下，点头表示敬意。
“以后再说吧，毕竟我才到这里，还想再体验体验生活。哈德森小姐，晚餐记得不要做苦瓜汁……华生！”男人抓起一旁有些落灰的侦探帽，一脸嫌弃地戴上，朝身后的符华招了招手，头也不回地走上大街，拦下一辆马车。
“失陪了。”符华朝二人点了点头，一路小跑跟上他的步伐。
“去x俱乐部。”男人说完便摊开自己顺手买来的报纸，专注地看着。
“刚才，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符华有的没的问道。
“你指哪一个？”
“那个警官的身份，还有哈德森小姐喜欢苦瓜汁。”
“房间里有苦瓜汁的味道，她嘴里也有，稍微靠近就能闻得到，皮肤白皙，天生丽质而且保养的很好，餐桌上有两人份的食物，说明她胃口不错，经常喝苦瓜汁开胃。至于雷斯的身份嘛，腰间配有纯牛皮革枪袋，说明是个爱枪或者以枪为职业的人，手杖接口处有缝隙说明里面藏有刺刀，训练有素而且为人谨慎，但穿着醒目而正式所以排除杀手，打手或者杀人犯一类的人，胸前口袋揣有硬物需要随身携带，半径大概两英寸，形状不规则所以不是烟袋，是职业用品，因此不难猜出是警察，而且职位不低——所以我才判断她是来调查第四起凶杀案，看来这案子也烦他们很久了。”
“厉害……”符华由衷地感叹道。

“你得融入角色，华，我都不想说你了，”男人放下报纸，嘴角撇出一个难看的表情，像是一个刁钻的导演看到自己的舞台上出现一个撇脚的演员一样。
“我们现在可是处在世界发展的黄金时期，工业时代最浓墨重彩的时刻，这里的每一处地方，每一个东西，在短短一百年后就会被装进冰冷的博物馆，这是最浪漫又最理性的时代，一切皆有可能，而你却还对此毫不在意？你这是在暴殄天物。”
“我……尽量投入吧……”
“我听过太多次你这样的回答了，华！我要听见准确的回答！”男人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看着我，说我会投入进来的！”
“我……我会投入进来的！”
“再坚定一点！”
“我会投入进来的！”
“你是谁？”
“华生医生！”
“我是谁？”
“柯南·道尔先生！”
“好！”男人满意地一屁股坐回座位，用烟斗指了指她，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享受生活吧，华生小姐。”
……
“我还以为这里会更有趣一些。”男人不满地推开x俱乐部的大门，没想到这么一个奇怪的俱乐部还是和其他的俱乐部一样程序繁杂，符华倒是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但他倒是一向对这些非常反感。
“啊……对不起！”就在符华出门的时候，一个身着正式西装的男人猛地撞了上来，差点把她撞倒在地，但她还是下意识地道了歉。
“走路长点眼！”对方的态度并没有多好，他的胸前还别着一朵显眼的鸢尾花，和他那张长满麻子的脸非常不相称。
“……”符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没有理会他的无礼，那人也是行色匆匆，马上就消失在人群之中了。
“看，不是所有人都是绅士对吧？”看符华一脸郁闷的表情，男人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她道。
在x俱乐部短暂停留后，符华还是被他强行拉住开始在街上闲逛着，不过因为现在人流量太大，而且刚下过雨道路泥泞，于是二人选择继续乘车游览。
“二位是第一次来这里吧，怎么样，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车夫自来熟一般和二人搭着话，粗狂的声音有一些乡村的口音，但却格外亲切。
“是啊，只不过来的比较匆忙，也没什么准备。”符华礼貌地回应着。
“可惜啊这次世博会在荷兰，不过你们也可以去水晶宫看看，那里也很适合情侣参观的。”马车夫摸着蓬松的胡子，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道。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符华慌慌张张地否认道。
“确实不是。”男人漫不经心地否认，不过目光一直在窗外游离。
“是这样吗，那二位对歌剧有什么兴趣吗？”
“还行吧。”
“随便。”
“最近艾琳·艾德勒小姐正在举行全国汇演，二位真是凑巧赶上了，艾琳小姐可是大英帝国最璀璨的明珠，如果这辈子没看过艾琳小姐的歌剧，那这一生就不算完整。”马车夫激动地描述着，符华甚至瞥见他好像双手不停地挥动着。
“这么出名的人物，演出票很难抢吧……”符华摸着下巴，好不容易有个稍微有点兴趣的活动，结果有些难办啊。
“我提前抢到了。”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演出票，把符华惊得一愣一愣的。
“什么时候……”
“我们出发之前就派人蹲点买票了，你以为我办事会事到临头才准备吗？”男人把票丢给符华，但他好像注意力一直很分散，眼神看着窗子外面不停地转动着。
等到了剧院以后，符华才知道艾琳到底有多出名，整个万人座位无一人缺席，甚至剧院都在卖站票，而且还供不应求，剧院外还围了一大群手持笨重闪灯相机的狗仔以及被安保挡在外面的人群。
“真是个传奇的女人……”符华不禁感叹道，不过在看见艾琳本人后，符华也算是知道为什么了——
在剧院逐渐安静下来后，偌大的舞台上，灯光款款落幕，暗红色的帷幕逐渐散去，像是美人掀开脸上的绝美面纱一般，绢绣着紫色玫瑰的幽美身影仿佛从花丛中绽放的昙花一般出现，在聚焦的灯光下，璀璨的星光和人们灼热的视线都聚集在她那张美艳到几乎妖媚的面孔上，一瞥一笑都如此的勾人心弦，让人怀疑是否上帝将潘多拉的魔盒刻在了这位美人身上一样，让人移不开视线。
艾琳面向观众，浅浅一笑，即使是符华，都差点被她这一抹笑靥弄得有些神色飘忽。艾琳伸出白皙修长的双手，人们的目光跟随着这位舞者的一举一动，完全被她给迷惑住了神经。
而且更要命的是，她的舞蹈甚至比她那天灾般的外貌更加出色，任何一个动作，任何一个转身，任何一个角度，都能完美无缺地展示她傲人的身材和如梦似幻的表演，可以绝对完美地让每一个角落的观众都能欣赏到她的表演而不用伸长脖子张头远望，显然每一分每一秒，该站在什么地方，该做什么动作，动作幅度有多大，都经过这位佳人的精心安排。
好厉害……绕是符华在神州生活了几千年，现在也难以想象出一个词语来形容这个从头到尾都接近完美无瑕的女人了。

“真是太美了，对不对，道尔先……”符华忍不住想要感叹，正回头看旁边男人的表情时，却发现男人居然趴在座位上睡着了！
“……”符华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但此刻内心却如同万马奔腾，本想一拳打醒他，但还是强忍住怒火，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摇了起来。
“朱丽叶！”男人没头没脑地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四周还沉醉在艾琳表演里的人们，又看了看脸上青筋暴起的符华，调整了一下头上歪了的侦探帽，“我居然睡着了，罗密欧死了吗？”
“道尔先生——这是——宫廷舞蹈！”符华一字一顿地说道。
“什么？我不是订的……该死的奥托！”男人一脸震惊地看了看自己手上揉成一团的票根，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好好看表演吧，艾琳小姐的演出也很出色的。”符华没心思和他吵架，继续专心看艾琳的舞蹈，不过男人好像和这里的环境异常格格不入，即使艾琳的舞步有多么引人入胜，他都还是像软体动物一样躺在椅子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谢幕，艾琳轻轻提起裙摆，向所有人低头致谢，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所有人都站起来，吹口哨的，扔鲜花的，欢呼的，男人只感觉自己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真是要命。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正经的符华居然也被这种气氛渲染了进去，倒不知自己该高兴还是无奈，不过他还是快点逃离这里比较好，不然自己就要被闷死了。
穿过狂欢的人群，一个人走出剧院，乘着英格兰独有的夜间凉风，点上一支灼热胸腔的老式烟，感受着热气穿过身体的快感，没有比这更惬意的时刻了。
也许可能有更好的？
男人的目光被另一个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的身影所吸引，尽管自己还有些不太确定，但应该就是……
艾琳独自穿梭在夜间的羊肠小巷中，即使她行色匆匆，也脚下的步伐也没有一丝慌乱，始终保持着仕女般的优雅与沉稳。一身紫蓝色蔷薇花纹的黑色礼服衣服严严实实地盖住了她原本完美的身材，但依旧掩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不过凭借自己多年的化妆经验，那些狂热的粉丝都没有看出来是她，可她还是不太敢就这么放下心来。
毕竟……
“你好啊，美人，这么晚了还打算一个人回家吗？”就在她路过拐角口的时候，三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神秘男人从阴影中闪现出来，一前两后，封死了她离开的路。
“晚上好啊，绅士们。”但艾琳面对此刻也丝毫没有慌乱，甚至脸上的表情还十分余裕，鞠躬向他们行了一个标准的英伦仕女的见面礼，“请问有什么事吗？”
“一些私人事宜，我想艾琳小姐也不想太过张扬吧？”说着，为首的男人就要来抓她的肩膀，那双酒红色的夺人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恶意，但就在此时——
三个人，一人持枪，两人有刀具，背后偷袭，痛击右腿内侧痛点，使其跪地，闪击太阳穴，抓头撞墙——下半身短暂麻痹，轻度脑震荡，短暂昏迷持续15分钟。
手杖攻击另一人巨阙穴，抬肘重击下颚，格挡反击，肘击颧骨——失去行动能力，短暂昏迷10分钟，还有一人……
就在男人准备继续出手的时候，艾琳却一把抓住对方伸向枪袋的手，一个流利的扭折，再用手臂卡住对方喉咙，用力撞向墙壁，瞬间将对方撂倒。
“干净利落，我喜欢。”男人晃了晃自己的手杖，撅了撅嘴唇说道。
“多谢相助。”艾琳整理了一下略微褶皱的衣服，也向他行了一个标准的低身礼。
“没事，绅士之为，乐意效劳。”男人礼貌地抓住艾琳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浅浅一吻。
“我记得您，是刚才看台上那位很不满意的观众呢。”艾琳笑了笑，虽然话这么说，但并没有生气。
“唔……并非在下不喜欢艾琳小姐的表演，只不过是初来乍到有些不太习惯这里的风格而已。”男人有些窘迫，这个女人难道会记住在场所有几万人的样子吗？
“呵呵，没事，既然有人不喜欢，说明艾琳还不够专精，我会吸取教训的。”艾琳礼貌地回应着。
“不说这个了，你认识这些人吗？”男人避开这个话题，指了指地上这群人问道。
“并不认识。”
“杀手，而且很专业，枪上蒙有厚布，用来消音，外套里面还有一件外衣，应该是为了应对衣服沾血，小型左轮，便于暗杀和销毁，只有三发子弹，不想留下太多证据……看来是个有密谋的行动。”男人略微观察了一下，喃喃自语一般说道。
“您是侦探吗？”艾琳饶有兴致地问道，酒红色的双眸散发着勾人心弦的视线。
“算是吧。”男人简略地扫了一眼艾琳的全身，继续回过头来看着杀手，但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另一套话，“你是一人居住，家里有养小猫，尽管你非常认真地清理了，但左肩处还是有一点猫抓的痕迹，说明你很喜欢它。手上有不同于香水的清水味，身上没有污痕，你喜欢亲自打扫房间，而且又有些洁癖。左手的戒指是你自己买的——为了营造自己有一个虚假的未婚夫来躲避众多烦人的追求者和狗仔——当然，因为戒指有些旧，从划痕推测大概在2-3年左右，尽管经常保养但略有磨损，然而你的手指上并没有戒指留下的痕迹，说明你经常取下来——只在公共场合戴。你的口音是非常正宗的牛津口音，但发音短促平常不太容易被察觉，我猜测你应该来自曼彻斯特或者纽卡斯尔，偶尔会有一些较为晦涩的发音，所以至少精通三国以上语言。最后……虽然有些窥探隐私，但你的三围是90/61/90。”
“真是不可思议。”艾琳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看着他，那唯美如画中美人般的脸上浓烈的笑意让他感觉有些尴尬。
“好了，快离开这里吧，这里不安全。”
“感谢您带来的美好夜晚，”艾琳走过街口拐角处的时候，回过头来看了看他，那双恶魔般的双眸在月光下犹如一湾沉醉的酒泉，“只有一件事您犯了错哦，92/61/92，您看的还不够仔细呢～”
男人被她酥麻的声音电的有些浑身发颤，在确认这个小恶魔离开后，自己才用力晃了晃头，从刚才的迷糊中走了出来。
这时，一张金色的名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男人靠近那几个歹徒，从他们胸前都发现了同样的金色卡片，上面用精致的锡纸烫着同一个名字——
詹姆斯·莫里亚蒂。
侦探……吗？感觉也不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