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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海棠绾郎心(五十一)

2020-12-21 15:27 作者:竹又又  |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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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地自萌请勿上升蒸煮!

蜷缩在床榻上的杨九郎,将自己团成一团,虽不知张云雷已经掀开了围缦,正站在床边看着自己,也知道他就在殿内,一旦自己露馅儿怕是要担上擅听朝政、打探皇家密事的罪名,于是他尽量放缓呼吸,说服自己真的没有出去过。而站在床边的张云雷又岂是傻子,瞥了一眼就能看出被子下的人在发抖。

张云雷将手用汤婆子捂热,这才伸进杨九郎的被子,摸摸索索的将他蒙在脑袋上的被子拉开,顺势坐到了床边。被戳穿的杨九郎还倔强的闭着眼睛哪怕睫毛颤颤的抖着都不肯睁开眼睛,皇上也不说,只是坐在床边看着他,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另一只手握住了杨九郎的一双手,将冻的冰凉的小爪子重新焐暖。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张云雷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朕带你来行宫是养身体的,不是让你受凉着风的。什么事情不能穿好鞋袜再出去?你若是生病,煊儿又要讽朕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霆煊何时敢讥讽自己的父皇了?这分明是张云雷随口捏造的一个不太好的理由而已,杨九郎闭着眼睛动了动眼珠子,翻过身挤进张云雷的怀里,如还在冬眠中的小兽默默的躺在温暖的干草垛里,感受着寒冷冬季中,难得的一缕阳光照射在难以御寒的皮毛上。张云雷摸着他铺开的头发,其实他早就知道是杨九郎在屏风后面偷听,满宫里除了他还能有谁敢如此大胆,更何况那地上掉的玉簪正是杨九郎常常用来绾头发的簪子。他将杨九郎的头发重新拢还,用青玉簪松松垮垮的绾起来,张云雷一向不会梳头,发绾的自然不好。

“我并不是故意偷听,”事情已经发生,或许并没有人再去深究是否故意为之,杨九郎揪起张云雷的袖口,小幅度的摇了摇,就像是当年他还十来岁的时候,躺在张云雷的腿上撒娇要多吃一块点心般。而张云雷也并不怪罪于他到前殿去找自己,只是赵寿贵所说太过狠毒阴暗,他怕那些所作所为吓到他。皇上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愤怒,用旁人难得一见的温柔低头看着在自己腿上流口水的人,手指肚在杨九郎的脸上扫了扫,觉得略微养胖了些,胖点好,省的到时候霆煊个子拔起来,他还没儿子重,“我只是想去找爷而已。”

张云雷笑了笑怀里的人,都多大了还和霆烁一样粘人。两位主子看起来是没事儿了,赵寿贵这边还有话没说完呢,屁颠颠的守在殿外,高声试探了一句,三息过后便听见了张云雷叫他进来。

“还有什么事儿?”适才的事情已经够让皇上恼怒的了,按照以往赵寿贵此时定是躲得远远的,可事情没说完他也不敢跑,只能撞上来。杨九郎显然对皇后的事情说感兴趣又多多少少有些怕,说不感兴趣可还是想看看她披着羊皮能做出多少蛇蝎孽事,于是也转过身倚在张云雷身上,好整以暇的打算听听故事。

赵寿贵原本以为皇上最起码会避开杨九郎,却没想到让自己当着杨九郎的面继续说,赵寿贵也不敢多言,于是朝着杨九郎打了个千,恭敬又有些遮掩的说道:“皇上,奴才也是才得着消息。当年圣驾南巡回鸾的那天,兰公子便殁了。”兰公子殁了的话赵寿贵跟张云雷说过两次,一次是兰家破家的时候,他们调查出来的消息便是兰公子殁在了流放的半路上,而第二次便是如今。赵寿贵不知皇上会不会像当年一般,于是说完便跪伏在了地砖上。

“赵寿贵,你说清楚,南巡是前几年的事,若兰公子当时便殁了,怎么可能不传消息到京城?”先开口的是杨九郎,他第一个不相信兰公子殁了,若说当年的消息是误传,那这次的消息八成就是兰公子自己传出来的,好让皇上不再惦记着江南,可是杨九郎没想到,这一次兰公子是真的殁了,赵寿贵的消息从当年开始从来没有误过。旁边的张云雷听见赵寿贵所说先是一愣,后又听见杨九郎的话觉得有理,便也附和着点点头,开口让赵寿贵将话讲清楚,若说兰公子殁了,那是如何殁的、什么时候殁的、在什么地方殁的,一字不落全都交代出来。

赵寿贵不敢再隐瞒,便将事情原委毫不隐藏的说出:“回皇上、公子,这事儿奴才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当年圣驾出城的时候兰公子从戏楼上一跃而下,因那条街是闹市又是晌午,街上车水马龙很多人都看见了,血…”赵寿贵一顿,将那情景咽了回去,“原本围观者以为是戏楼的腌臜事,可奴才近期调查皇后娘娘的时候,发现娘娘身边的人曾去过江南的戏楼,也见过已经改名换姓的兰公子,若说是巧合奴才断然不信,于是一查才知道,兰公子的死是皇后一手造成。”

“皇后…杀了阿兰?”张云雷怔怔的看着地上跪着的赵寿贵,当年原本想着不带阿兰回京是对他们都好,却没想到竟然成了如今的样子。皇上歪头看了看行宫寝殿的窗户,软烟罗糊的窗子透着外面的一株红梅,像极了当初阿兰溅在地上的血,他一辈子都爱干净、漂亮、体面,竟然死的时候却血肉模糊,面容污秽的躺在地上被围观的群众指指点点,成为他们一时茶余饭后的谈资,而杀人凶手罪魁祸首竟然就是坐在后位上、头戴凤冠母仪天下的皇后。

“二爷……”此时的杨九郎也有些慌,先前自己笃定兰公子没死,可现在听起来不得不相信了。杨九郎知道张云雷与兰公子两小无猜,就算不能成为伴侣也是一生的知己好友,今兰公子殁了谁人心里都不好受,更别提皇上心中除了要解决楚氏这个朝廷的痈疽疔疮,还是要将兰公子的命从皇后身上讨回来的。

“她……”张云雷再回头看向赵寿贵的时候,眼睛里如同充了血般,可是语气却和平日里要赵寿贵去换一盏茶般平静,“是如何害的兰儿?”

“听说是从身后将兰公子推下去的。”赵寿贵汗津津的答道。这样的细节他也是将戏楼对面的勾栏院老鸨买通后,才知晓一二的。从勾栏院的平台上,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戏院二楼外的过道上发生了什么,可再从老鸨嘴里打听将兰公子推下去的人到底是谁,老鸨便不肯再开口。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张云雷叹了口气,将赵寿贵轰下去了,转身从床沿站起慢慢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微微飘下的雪花将院子里的青石砖铺上一层朦胧,“九郎,你说她为何抓着兰儿不放?”

杨九郎坐在床边,看着张云雷的背影,刚还阳光明媚现在已经飘上了雪花。藏在云后的阳光透过窗纱照在张云雷身上,背影显得落寞又孤寂,让杨九郎想像刚才他抱着自己一般回抱住他,告诉他这世间除了兰公子,还有一人也能与他成为知己、成为伴侣,成为一生相守之人。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兴许是怕当年之事被人公之于众吧。”杨九郎从身后环住张云雷的腰,后者将人从身后拉到眼前,紧紧的箍在手臂里,像是怕他和阿兰一样化为一抨花泥,风一吹散落人间各处。

“那你可否愿意站在朕的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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