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我的保镖大叔 (2)
<小闷骚又忠犬的保镖大叔vs太现实又要强过头的爱豆>
<大叔向,设定有十岁的年龄差>
<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与杨九郎预想的有些出入,大明星并没有住在什么高档别墅区里,而是在市中心某CBD附近住着150平的复式。
经纪人王海涛开车载着他,几乎是一刻不停的在接打电话。
杨九郎上车以后俩人唯一的交流,是王海涛百忙之中抽空说了一句“小辫儿在郊区新买了一套别墅,正在装修呢”,像是不显摆一下财力就会被看低一样,硬拗这样尴尬的话题。
杨九郎“嗯”了一声,免得气氛变得更尴尬。经纪人也是多心,张云雷有多火,根本不用他自己劳动金口去说,随便看看微博热搜就知道了。
这是杨九郎第二次听到张云雷被称呼为“小辫儿”,本着职业素养,他趁王海涛打电话不理他的时候搜了一下这昵称的来历,加深对客户基本情况的了解。
于是他看到了张云雷小时候梳着长生辫儿在舞台上表演的样子,大明星给他留下的初印象又生动了一些。
杨九郎穿着公司发的西服套装,戴着墨镜,一本正经的垂着手跟着王海涛上楼。
从进入小区开始,他便默默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里的物业管理看起来很严密,他们进来的时候赶上门卫换岗,他甚至看到保安排队踢着正步交接班。
但实际上外紧内松。任何有登记号码的车辆都可以直接通过车牌识别进门,其他外来车辆、人员也只要登记要去的房号和来访人员信息就能进门,而只要是进了小区大门,到哪里都能长驱直入。
王海涛把车径直开进地库,在C区找个了位置停下。
“小辫儿住在C2-6。”这是王海涛又一次于百忙的电话公务之中抽出空来说话。因为他一直戴着蓝牙耳机在讲电话,杨九郎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这句话说话的对象是自己。
2-6的门口边上扔着一个拆下来的还很新的大浴缸,杨九郎来不及细琢磨这是什么情况,王海涛已经在电子锁上面输入了密码,随手开门招呼他进去。
杨九郎的皮鞋踩在漆黑如夜空般的大理石地面上,拘谨的站在门口,双手交叠在身前,借着墨镜的掩饰环顾着室内简欧式的装修。
王海涛大步流星走进客厅,杨九郎的目光紧随其后,看见欧式大雕花装饰的沙发里露出一撮头发。大明星总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诶,你怎么又不换鞋就进来了。门口换拖鞋去!”张云雷窝在沙发里,他说话的声音懒懒的,倒真把北京人说话吃字儿的“京腔”学了个十足。不过杨九郎已经在百度百科里了解到,张云雷是天津人。
“我还有急事儿呢,说两句话就走,”王海涛挨着他坐在沙发扶手上,低头毫无必要的凑近了,柔声问他,“还是睡不着吗?”
“我没事儿。”张云雷给了一个答非所问的回答,坐直了些露出刘海儿扎着小辫儿的脑袋。杨九郎暗想,从背后看他的脑袋活像个苹果。
“听说新歌的舞蹈你都练会了?抽时间去跟dancer合一下吧。”王海涛似乎是个闲不住的人,说话的时候顺手就把旁边茶几上散乱的东西码齐了,烟盒扣上盖子,打火机整齐摆在烟盒旁。
“知道了。”张云雷似是故意破坏这仅维持了几秒的整洁,伸手够到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根点上,又把烟盒随意的扔在茶几上。
“哦,郭先生给你雇的保镖来了,你见见。”
听到王海涛终于想起这屋里还有第三个活人呢,杨九郎不由得站的更直了些,昂首挺胸目视前方。
张云雷终于从那巨大奢华的沙发里站了起来。宽松的丝质睡衣掩不住他的清瘦,白的过分的一张脸加上眼底微微的乌青,杨九郎脑子里闪过一个常在弹幕里看到的形容词:病娇少爷。
歪着头打量他的那位大明星,开口也是没让杨九郎猜错的傲慢:“你看起来不像是个保镖。”
“您觉得保镖应该是什么样的?”杨九郎不卑不亢。
“我也不知道,我以为会是一个彪形大汉。”他几乎又是一夜没合眼,此时对任何人和事儿都缺乏热情。
站在门口好像从进门就一步没动的保镖,身高与自己相仿,体魄看起来虽然比自己壮很多,但是跟印象中的彪悍形象也相差甚远。
唯一能让他看起来还有些像保镖的,是他一身黑西装还戴着一副椭圆形的墨镜。
“很多时候,外形也是一种伪装。”杨九郎一本正经的说着这种很有耍酷嫌疑的话。
王海涛又在接那仿佛永远也接不完的电话,张云雷便自顾自朝着他的保镖走过去。
“这么说,你很能打咯?”张云雷注视着他那并不比自己差多少的白皙肤质,说的话是个似是而非的疑问句。
“很乐意给您展示一下,不过对您来说,最好还是不要有这样的机会出现比较好。”
张云雷吐了一口烟,挑起半边嘴角轻笑了一下。这保镖说话总处在气人和认真之间,他现在有些觉得有趣了。
姐夫说要给他雇私人保镖,他没有反驳,但是心里也不是真的就完全认同。
其实他不觉得自己到了需要保镖的程度。粉丝们确实是很狂热,但是他始终觉得她们不会故意伤害自己。
她们确实会有些过激的举动,歇斯底里的尖叫、在路上追他的车或者演唱会上抓伤他伸向观众的手,但他知道这都是因为喜欢他,爱他。而“爱”这件事,本质上就是不理智的。
哪怕是这次家里被私生饭入侵,他仍然在警察面前为她说了好话。她年纪还小,请警方不要给她留下案底,他不想一个女孩子因为太爱自己而留下案底影响她以后的人生。
他对自己的粉丝总是充满感恩之心,深知自己至今走的每一步都是粉丝为他顶起来的。所以即便是私生饭大半夜闯进他家里,做出在他的浴缸里泡澡这样不可理喻的举动,他也只是默默的让人把浴缸拆掉换个新的,没有让粉丝后援会说过一句重话。
温柔如此,他自然也舍不得让自己的粉丝在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时候,听到来自保镖毫不留情面“后退,向后退”的呵斥。
但是姐夫给雇的保镖已经来了,他还是得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让自己本来就没有多少隐私可言的私人生活空间里,再容纳进一个陌生人。
“看样子你比我年长,不用总是您您的说敬语,叫我小辫儿就行了。”张云雷把夹烟的手收到背后,礼貌的向他伸出右手。
“我叫杨九郎。”杨九郎握住他的手心,冰肌玉骨的一阵微凉。
“你看我们小辫儿性格是不是特别好,一点儿架子都不摆,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是直接叫他的小名儿的。”王海涛这是又挂了电话。
张云雷没理会他,因为他马上又进了一个电话,接通之前示意他要先走一步。
“我姐夫说你是最棒的,我也很愿意跟你合作。家里需要装什么警报系统由你选,大门或许也应该加强保护。”张云雷目送王海涛出大门,面无表情的说道。
“交给我来办,”杨九郎从西装的内兜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翻开,公事公办的说,“先叫你的助理过来跟我聊聊,还有,介意告诉我门口那个浴缸是怎么回事儿么?”
张云雷又缩进了那个大沙发里,抱着ipad在听一段老掉牙的京剧,也只有这他最喜欢的艺术形式,能带给他逃避现实的片刻安宁。
事实上此时此刻他的家里嘈杂的像是建筑工地。
安装监控摄像头的师傅穿着脏兮兮沾满水泥白灰的鞋子站在他的地板上,橡胶护角掉了一个的折叠梯子在地上拖动发出刺耳的声音,电钻打在墙上顿时就尘土飞扬。
这还不是最让他难堪的,助理小董被杨九郎叫来,正在餐厅里接受诸如“张云雷非工作时间喜欢去什么地方、见什么朋友、吃什么餐馆”这样的盘问。
幸好小董很靠谱,他一直在摇头:“辫儿哥不爱出门,他不演出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宅在家里,听戏。如果出去的话,也就是跟几个发小儿吃饭,逛街买东西。”
但是张云雷越来越烦躁,原本就难得的休息时间,他只想安静的待会儿,补充一下这些天十分缺乏的睡眠。最近他的生物钟完全颠倒了,一到晚上就合不上眼,只能在白天趁着没有通告的时候补眠。
“能不能让我安静会儿!”他忍了又忍之后终于脾气发作。
正在询问小董平时在哪个店洗车的杨九郎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被吓到动作停滞在半空的安装师傅,用安慰又略带敷衍的语气说:“快了,快了。”
张云雷的精神头儿也实在有限,喊完这句就不再理会别人,往沙发更里面缩了缩,给自己戴上了耳机继续听戏。
等大门口和复式一楼二楼的几个摄像头全部调试完毕,送走安装师傅,小董给小时工阿姨打了电话叫她来打扫卫生,然后连同保洁阿姨一起又被盘问了半天。
“涛哥没跟你说么?辫儿哥有洁癖,挺严重的那种。”等电梯下楼去地库看张云雷的车的时候,小董小声儿跟杨九郎说。
杨九郎想的是另一个问题:“收到人身攻击威胁的事儿,你们是不是没告诉他?”
“他还不知道,那些恐吓信的事儿。涛哥说这段时间准备新专辑打歌他已经够累的了,加上私生饭这事儿搞得他有点儿神经衰弱,一直失眠,恐吓信的事儿就不让我们告诉他,怕他会压力太大。你也看到了,他那么消瘦……”
杨九郎没再说什么,受保护人不明就里就会不愿意配合保护,这很容易导致各种隐患,但是关于大明星有多难伺候这个问题他也早就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小董带他来到地库里一辆劳斯莱斯古思特旁边,把车钥匙递给他。
他愣了一下,很快调整过来:“咱们……先开车溜一圈儿,等保洁阿姨收拾完再回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