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病娇】（凯尔希）非欧几何学（二）
观前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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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
整件事情从开始来说太过冗长和复杂，整件事情从结果来看却又是如此简单和明了。
但却也是简单到自己无法去接受。
“他不爱你，他只爱自己。”
这是自己身边曾经的所有人给自己的评价。
“为什么要去跟一个全所公认的木头去谈情说爱呢？”
她起初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只不过二人之间发生的那么多的事情，已经注定了自己那颗向往着他的心不会再后退一步乃至是半步——甚至可以说的是，每当自己哪天没有见到他的时候，心力剩下的便只有慌张和胡思乱想。
她害怕去失去他，即使自己的身边有着不知道多少的朋友，但是每次真的等到自己以这个理由劝说着自己的那颗心回归大多数人所认为的那个“正轨”的时候，她却又总是忍不下来那颗心。
她不止一次跟自己说过：忘记他，别再想他，把自己更多的心思用在学术上面，记住你还是一个数理学家、几何学家，沃森小姐……不，凯尔希，记住这些……记住你的职责，记住你的工作。
但她同时也不知用那另一种语气跟自己说过多少遍：喜欢就要去追啊！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三个字你也是说不出口啊！你究竟是在等什么啊！
他有时仅仅是出于礼貌对自己的微微一笑都能被她认定成所谓的好感，并且因此心慌意乱上一整天——自己也并不想这样，只是……心思有的时候很难被理性所控制。
她到现在还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和他所说的那些深意或有或无的话：
“那些被别人所否认的东西，我肯定是一直会支持着你的啦。”
“放心去做吧，即使所有的人全都背弃了你那绝对正确的理论，我也是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直到永远……”
一年半以前。
如同是往常的那个样子，她最后一步迈出左脚在推开门的时候迈过了门槛。随后走进了这个被称作“疯子和天才的集会”。
她承认，这个名称确实是对的。
而且疯子占大多数。
身后那扇紧闭着的门里面却是有着掩盖不住的吵闹与怒吼声。
“分明就是一个低级的错误！”
“罗菲尔特！承认它！”
“不可能！”
“我跟你说过了！”
“这是因为塔尔洛定理的先行条件本来就具有的不完备性！必须验根！”
“塔尔洛定理本就不完备，对，正如你所说的那个样子，就跟你表述的那些一样！想一想，既然不完备了，你为什么不跟着你刚刚做的那样把根验出来！”
“把根验出来，把x等于五分之九倍根号七的i加上根号下一百六十一带入你前面写出来的那些代数式！”
“你自己看！自己去看！”
“你写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最后的一句愤怒的嚎叫声落定了下来之后，房间内许久没有再传出一星一点的声音。
她耸了耸肩，继续地前进在了走廊之中。
一如既往而平常都要烂大街的那种口角，出现的情况大多也就是像今天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者数字符号的错误誊写。
“这无论哪一个都不应该是发生在这种地方里面。”
他是这么说的。
“博士先生，你好。”
她侧身从那个低着头匆忙赶着自己的路的男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艰难地挤着自己肺内剩余的空气朝他道出了一声早安。
“沃森副所长，您好。”
“博士先生，需要我来提醒您的应该是——今天下午还有一次几何学全体会议，其中您还有一篇电子稿需要宣读。”
“我知道，电子稿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那时候她没想过他会回答以这样的一句话——在她对于所里平常的那些无所事事的混日子的人的看法里面，多一事绝对不如少一事，能让所里面代自己写一篇发言稿肯定是要比自己再费尽心思从自己本就要江郎才尽的脑中再挖出一大堆废话中的废话以及溢美之词要方便舒服上不少。但他这却是……
不仅要自己写演讲稿，还写了这么多……
都说这个职业就是所谓的泡茶养老，自己见过的所有人也几乎就都是这个样子，但是真的要是论自己上一次见到如此认真的人是什么时候来说的话……她的回答也只能是西西里领导的时期。
后来上台任所长的塔尔洛和克伦森，她却也只能评价说是：整个所已经完完全全要从头烂到尾了。无论是二人一直所秉持的权威论还是官场上或多或少都会有的人情论，哪一个都不应该在所里面出现——毕竟这仅仅就是一个研究所。
她来所里十几年，除了老前辈西西里，可以说自己唯一尊重的人就是这个博士先生了。
他叫博士（Doctor），不如说这就是他的姓，不是很常见。
跟他亲近一点的人呢，一般要么省了称呼里面的“先生”二字直接叫博士，要么就直接称呼他的名——米特。
怪异的姓名再加上他平常为人处世怪异的性格，他的身边很少有朋友。即使组成研究小组，他也会是一如既往地低下头去兀自做着自己的推测与思考，从来没有说过去与别人沟通或者是讨论哪怕一个数字。
“那就好，博士先生，希望您下午能有一个优秀的演讲。”
“对您的话语深表感激，谢谢。”
“还有，记得穿一身更为正式的衣服。”
她用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头发杂乱的男人，身上只有一件淡黄绿色的T恤衫和胡乱套在外面的似乎比羽绒服还要厚的外套。
“这一身衣服并不像一个站在台上的人应该穿的。”
“好的，我明白了。”
“感谢您，沃森副所长。”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
“还有，博士先生。”
“正如所里面其他的人叫我的那个样子。”
“无必要叫我副所长。”
“沃森，或者沃森小姐就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