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梦》连载：092【渴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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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小说讲述了一个在架空世界中发生的传奇故事。如果您也喜欢天马行空的脑洞想象和家国天下的侠义情怀，请一定不要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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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说到，近日朱再青对穆瑾多有殷勤，但穆瑾始终将儿子莫冲放在第一位。朱再青即将南下征战，将莫冲带在身边，提议穆瑾随军。
甫一回府，朱再青心情莫名舒畅，想要到府上的花园散散心。他进了花园，没走两步路，便看到一个久违之人——李撷扇。
“扑通！”
李撷扇一见朱再青，当即跪倒，额头贴在“秋老虎”的烈日照晒下的石板地面上：“王爷，属下……前来请罪。”
“哦？你回来了。”朱再青道。
李撷扇额头被地面的热气烫得十分难受，但没有王爷的允许，他也不敢擅动。过了好一会儿，朱再青才道：“起来吧，地上不热么？”
“谢王爷！”李撷扇慢慢起身，头却仍然低低的。
朱再青心道：“原本是多么清高骄傲的无瑕公子，吃了一场败仗，就把自己放得这般低贱了，真是始料未及。”他开口道：“你还有脸回来啊。”
“回王爷，罪臣功败垂成，辜负了皇上和王爷的信任，本想一死了之，杀身成仁。但想着国难未结、兴贼未除，有仇不报实非君子。王爷，罪臣一路都在念想，我尚且有智有力，若能得王爷再次启用，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我定竭尽所能为国效力！若王爷认为我再难当大任，我再领死……也不迟。”这话李撷扇早已在心中排练了几十次，此时说出来，可以说是至真至切了。
朱再青不置可否，只是轻蔑道：“把头抬起来。”
李撷扇照做。
“怎么砍出来一道疤？”朱再青微微凑近李撷扇，把注意力都放在他眉骨的伤疤上。
李撷扇只是被他这样凝视着，伤疤上就感觉火辣辣的，极不自在，如同又新遭了一遍伤痛，却又不敢故意躲开朱再青的目光。
“怎么搞的？”朱再青消息灵通，怎会不知是林子诚将他眉骨挑破？他只是想听听李撷扇自己怎么讲。
“属下率军攻至长安城下，为牵制兴贼注意，挑战林子诚，好让我军向后包抄破门。但是后来……没能……没打赢他，被他刺中了。”李撷扇每说几个字，就越来越觉得自己脸上憋得红红火火，手心也都是汗珠，实在是无颜。
“下次明知技不如人，就不要这样挑战了。林子诚那人，本王也见过，觉得不可小视啊。”朱再青这样一说，李撷扇更是感觉在被他啪啪扇耳光，几近流泪！
“唉不对啊，我听你刚才说，要为国效力？”
“当然！”
朱再青道：“我若没记错，你应该是玄门弟子吧？”
“玄门正道弟子。”李撷扇尽量想让自己挺直了腰板说话，但话到嘴边，腰还是直不起来。
“玄门正道……听你说，是叫菩提院来着？”
“对。”
“它在哪？”
李撷扇道：“菩提院无一不是，无所不在，但凡人又寻它不得。玄门祖师菩提道人，将菩提院设在一个跳出三界五行之处，是无法从尘世某地到达的。只有在菩提院主动现身时，人们才能到那去。”
“如此说来，那菩提院本不在人世间的任何一处？”
“正是。”
“那么你又是如何到那里的？”朱再青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属下自打记事起，就在菩提院中了。”
“你父母呢？”
“不知道，也从未想过知道。”
朱再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然后道：“如此说来，你本是一个无父无母、无家无国之人，怎么会想着为国效力呢？”他这话说得没错，按照李撷扇自己交代的来历，他是一个原本不属于人世间的人，那么人世间的任何一国，也跟他本没有半点关系。
李撷扇发现自己掉坑里了，原来朱再青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动机，想让他解释解释，自己为何要表现出对王爷和大燕中心耿耿的样子。但他并未慌乱，从容道：“我虽无家无国，唯愿为知己者死。王爷对我有知遇之恩，您是燕国皇叔，大燕就是我的国。”
朱再青单手背在身后道：“士为知己者死……这话出自春秋之时。那时候的士，虽为末流贵胄，却无地少财，薄名缺利。他们之所以愿为知己者死，是因为那些所谓的知己者，为他们提供庇护，供其饮食起居，供其追求权力、声望和财富。若非如此，他们岂肯为知己者而死？！”
李撷扇知道朱再青这是在指桑骂槐，变着法地想要暗示自己不过是缺一个向上攀登的梯子而已，并非真正忠于大燕或者忠于朱再青。他无力反驳，也不想再反驳了，只道：“可人总有感恩戴德之心。既然士是一无所有、缺名少利的，而知己者又肯为他们提供所需的一切机会，那么士就应当永远忠于他们的知己者。这是天理人伦。”
朱再青道：“不错，所以对于士来说，最重要的是忠诚。李公子，胜败乃兵家常事。败就败了，费钱、耗粮、死人什么的，本王也可以不在乎。本王最在乎的是人。人，才是最重要的。虽然你此次兵败，本王也有些气愤，但只要人平安回来了，不愁。如今正值用人之际，我会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
李撷扇一听这话，马上扑通跪倒，叩首道：“谢王爷！属下一定好好把握，不负王爷大恩！”
朱再青伸出一只手拉他起来，又道：“嗯。对了，怎么就你回来了，雁儿呢？”
“她？呃……我们兵败被追，后来就走散了，怎么也找不到。”
“加派密探去找。本王的龙鼎卫，一个也不能少。”
“是，属下遵命。”
“先留下来吃个饭吧。后厨熬了一锅汤，你我同食如何？”
“谢王爷！什么汤？”
“狗肉汤。”
“狗肉汤？”
朱再青道：“哦。本王前几天跟穆姑娘在街头闲逛，见到一只流浪狗。穆姑娘心善，不忍那条狗挨饿，求我带回去养着，我就把它带回了王府，让它好吃喝的。狗有种喜好，喜欢藏些吃不完的食物，你知道吗？”
“知道。”
朱再青又道：“那条狗吃不完那么多肉，居然把府上喂给他的肉叼到隔壁代郡王的府上藏起来。后厨发现它吃里扒外，打了它几下，那厨子下手没轻没重，就把它给打死了。厨子知道这条狗是我带回来的，专门过来向我请罪。可我一听他要叼着我家的肉去别家藏，也知道它不是一条好狗，就让厨子拿它炖了汤。这事我还没想好怎么跟穆姑娘交代，你可不要告诉她。先尝尝汤吧。”
李撷扇听完这个故事，仿佛失了魂一般……
他说：“王爷，属下有癖，吃不得狗肉，恕我无福与您共饮此汤。”
“好吧，个人饮食自有偏好。本王知道你品味高雅，这狗肉汤，你不愿吃就算了。下次有更好的，本王再请你吃。”
“不敢，多谢王爷。属下，告辞。”李撷扇不知怎地，眼冒金星，浑身发抖。
“本王已得水师兵力，要南下跟杨昭惠过招了。你随我南征。”朱再青道。
“是……”李撷扇应允之后，再拜告辞。
临走之前，朱再青又道了一句：“多吃点好的，补补身子吧。一趟下来，看你瘦了不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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