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与你

—— 让风见证我们的故事，与你走过四季，岁岁年年。 —— 第一次遇见白起是在学校的天台。 七月份的傍晚依然卷着暑热，他迎着如血的残阳，双手抵在栏杆上，带着暑气的夏风吹得他的白衬衫呼呼作响。 女孩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抽，喊了一声，尾声甚至还有点颤抖：“同学，你别想不开！” 他闻声回头，不明所以。 “？”对方向你弹来了一个问号。 女孩后知后觉的烧红了脸，局促地抠了抠手指：“对不起，我以为...” 他随意地朝女孩摆了摆手，示意他并不介意。他路过时带起的风撩拨起了女孩的发丝。 第二次遇见他是在球场，他独自一人在大太阳底下在打球，球衣的衣摆随着男孩跃起的动作上扬，若隐若现的腹肌直往女孩眼睛里钻。 没有观众，没有队友，只有篮球砸进框里砸在地上以及风过林梢刷啦啦的声音。 他起跳投掷动作流畅，篮球在空中飞旋划出弧线，最后精准地进了框里。 他掀起衣摆擦了擦脸上的汗，分不清是灼人还是解暑的夏风撩了撩他的发梢又卷了卷他的衣摆。 “打得真好。”女孩出声感慨，却无意对上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投过来的目光和疑似有点红的耳根。 第三次见到他，女孩知道了他的名字，在图书馆二层，女孩捡到了他的借阅证。 “你好，我...” “你好，我...” 女孩刚把借阅证递到图书馆前台，男孩的声音在旁边同步响起。 他们对视，都示意对方先讲。 “我捡到...” “我丢了...” 声音又同时响起，两人都没忍住轻轻笑了笑。 “我捡到了白起同学的借阅证。”女孩把借阅证给管理员姐姐递过去，轻声说。 男孩有些错愕的开口：“我是白起，我来找证。” 空调风撩撩他的头发又拨拨她的裙摆，缠缠绕绕。 第四五六七次见他都在热得有些恼人夏季。两个人像风中两片自由飘摇的叶子，又因为风有了连结，越来越近。 他们会约着去图书馆，不过大多都是女孩看得入迷，白起看着女孩随书变化的表情笑笑然后百无聊赖地翻一页。 然后在某一时刻，女孩会接到白起递来的小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写着：饿了，吃饭。 后来图书馆来了一批新的书，白起应该是很喜欢的，因为这个时候写饿了吃饭的人变成了女孩。 女孩看书看累了会偷偷从书里抬头看他，白起坐得板正，双眸紧盯着书页，看到深处还会微微蹙眉。女孩偷偷笑了笑，白起后知后觉地抬头，悄悄红了脖颈。 他会弹吉他，女孩便成为了他唯一的听众。 舒缓的曲调夹着男孩悦耳的轻哼，女孩灼人的星星眼打在白起身上总会烧红他的耳根，一开始白起会下意识地埋头躲闪，慢慢地他会抬头和女孩对视，亮亮的琥珀眼眸总是醉人，这回脸红的多了一个女孩。 他向女孩告白于银杏树下，秋风里银杏飘摇，最终摇摇落下好似也有了归处。 他不善言辞，脸红了半边都急得只憋出一句意外直白的话：“我喜欢你。不...不是随随便便轻而易举的那种喜欢，我给你的承诺，是我现在的所有。” 男孩在自己过往不算太精彩的人生挑挑拣拣，把自己热热的心脏“捧”了出来。 女孩闷头笑了笑，又抬头对上他似有热流涌动的琥珀眼眸，抬手拉住了他的衣摆，然后郑重地说道： “我喜欢你的承诺，白起，我也喜欢你。” 白起的眼睛一瞬间亮起，瞳孔都在微微颤抖，他讶异惊喜随之而来的是灭顶的喜悦。他差点情难自已想把女孩拥入怀里，最后手拐了个弯落在了自己的后脑勺。 他牵着女孩的手走过白天黑夜，走到他们毕业，他成为了一名优秀的警察，女孩也在自己的领域熠熠闪光。 长段的离别也总是发生在秋季，白起的身份让这些变成了家常便饭。 “注意安全，我要一个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白起。”女孩替白起拢了拢被秋风吹开的外套，又顺势把他环腰抱住，埋在他的怀里闷声说着。 “好，记得好好吃饭。”白起把下巴磕在女孩的脑袋上，圈在女孩腰上的手又紧了紧，“记得想我。” 临行前，白起胸前靠近心脏的口袋一定会放一张女孩的照片，那是他心的归处。 收队休整的时候，战友们总会看到他们白队在蓝天下亦或是篝火旁，任何时候无时无刻都撵着那张小小的照片看得入神，最后再小心翼翼地藏回他的心上。 而同一片天空的另一边，思念恼人，女孩总会在风来时偷偷张开手握一握风，告诉自己他在身边。 某个冬天，他们像小动物一样有了蜗居在一起取暖的小家。自己的身边慢慢地填满了另一个人的东西，除了轻微的不习惯接下来就是满心满意的欢喜。 有小黑小小黑小小黑小绿小白等等白起亲自冥思苦想取名的家庭成员。 有并齐而放的枕头，紧紧贴贴的情侣拖鞋，总是脑袋靠着脑袋的两只牙刷，化妆品旁会塞着男士剃须刀，还有被白警官从床上偷偷搬运到床头柜歪斜地靠在墙上的白警官联名小玩偶。永远冰凉的手有了归处，系不上的领带也被系得整齐漂亮。 女士挂包旁总会落一件男士的外套，就像女孩总会给刚刚回家的白起一个热烈的拥抱。 他们会在春天出游，也同时期待着每一个春天。 “小黑正在待命，长官小姐，请求出行！”白起抱着摩托头盔，琥珀眼眸亮亮的等在门口。 他们在万里晴空下海上冲浪，堆沙滩堡垒，享受最畅快的海风，也同样在小小的屋檐下躲过大雨磅礴，细嗅雨后的清凉。他们看过薄雾之下的日出，感受过清晨山顶的湿漉与微凉，也同样并肩躺在草地上看过落星的夜晚。他们走过彼此生活里的每一寸，然后再烙上自己的印记。 又是一年盛夏，暑气依旧。 午后的阳光挠人又温柔，女孩窝在白起新买的地毯上抱着小玩偶背靠沙发。 微风轻敲窗边的风铃，给女孩轻轻地盖上了一层凉爽的薄被，女孩看似合眼休息，实际上脑内正在进行激烈的头脑风暴，白起今年的生日该怎么行动呢。 “在想什么？”看着女孩紧蹙的眉，白起拿冒着水汽的汽水罐子冰了冰女孩的脸蛋，盘腿在女孩身边坐下。 “被白警官击中了心脏。”女孩被冰得一激灵，戏很足地捂住心脏然后顺势歪倒在他身上，仰头朝他笑，“在想白起。” 白起也笑弯了眉眼，他知道，一些不用宣之于口的惊喜在发生。 四季与你，岁岁年年。 —— 2023 0729 白起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