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战之地：乌克兰大地上的装甲列车
本文摘自[法]马尔马萨里著，姚军译《世界装甲列车图解百科：1925—2016》
乌克兰的历史很复杂，需要稍作其背景的提前了解，我们才能理解该国装甲列车的曲折故事。乌克兰的领土首先遭到德国和奥匈帝国的抢夺，此后，因为沙皇俄国和奥匈帝国解体而诞生或者获益的国家与不同派系又展开了争斗：波兰、罗马尼亚、苏俄、乌克兰赤色分子、乌克兰民族主义者、白俄、无政府主义的马赫诺（Makhno）黑色军团、独立的哥萨克人和各种各样的军阀。
乌克兰（除了加利西亚和克里米亚）于1917 年11月1 日宣布独立，布尔什维克同时在该国东部建立了自己的共和国，其他地方权力组织也如法炮制。1918 年1月22 日，在赤色分子及马赫诺黑色军团的压力下，拉达（ 乌克兰国会）被迫离开基辅。此外，罗马尼亚因为大量少数民族人口的存在而提出领土主张，在1918年1 月先后占领了比萨拉比亚（Bessarabia）和布科维纳（Bucovina）。
德军于1918 年3 月1 日攻占基辅后，乌克兰存在着三个不同的“ 国家”：克里斯蒂安• 拉科夫斯基（Christian Rakowski）领导、以哈尔科夫为中心的布尔什维克政府；军阀西蒙• 彼得留拉（Symon Petlioura）控制的乌克兰人民共和国（ 第聂伯乌克兰）；从1918年11 月1 日起还有一个西乌克兰人民共和国，定都于利沃夫， 领导人是耶温• 彼得罗切维奇（JevhenPetrouchevitch）。于1918 年11 月13 日推出的征兵制度旨在建立西乌克兰军①，以弹压利沃夫的波兰分离主义者。1918 年12 月，法国人指挥的盟军在黑海沿岸登陆，对抗布尔什维克的进攻。但在1919 年，喀尔巴阡山的一部分被交给了捷克斯洛伐克，1918 年2 月14 日，加利西亚也成了波兰的一部分。到1919 年底，布尔什维克掌控了乌克兰（ 除了克里米亚之外）。1920 年2 月，西乌克兰军的一部分被迫加入红军②，成为乌克兰加利西亚红军。1920 年，波兰和乌克兰签订了驱逐布尔什维克的协议，后者的两个旅向波兰人投降。不过，乌克兰军队于1921 年11 月被击败，波兰与乌克兰布尔什维克党签订了一份单独的条约。剩下的乌克兰部队只能沦为游击队，于1921 年11 月17 日被布尔什维克骑兵粉碎。
装甲列车在乌克兰民间故事中继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2013 年9 月，一辆电车被改装成装甲列车的复制品，向1942 年7 月参战的“ 为祖国而战”（ZaBatkivshchnynu）号列车致敬。
乌克兰加利奇军（UHA，也称乌克兰加利西亚军）的装甲列车
一战期间，加利西亚是俄国与同盟国苦战之地。俄军于1914 年击败奥匈帝国后，占领了该地区的大部分，但于1915 年春夏之交，德奥两军发动攻势，夺回了失地。1918 年10 月31 日夜间到次日凌晨，波兰人与乌克兰人之间战端重开，乌克兰西奇步枪兵及其他部队向利沃夫发动攻击。1918 年，加利西亚西部并入新的波兰，后者同时兼并了短命的兰克鲁塞尼亚民族共和国。③1921年3 月18 日签订的《里加条约》将加利西亚划归波兰。
加利西亚铁路公司使用原德国与奥匈帝国占领军留下的轨道车辆，组成自己的装甲列车。许多临时列车在德罗霍贝奇（Drohobycz）炼油厂或桑博尔（Sambor）铁路工厂等工业中心建造。UHA 的所有装甲列车都被波兰军队缴获。兹布鲁奇（Zbrucz）河④ 是标准轨铁路的终点，此后都是俄国宽轨，这使乌克兰装甲列车无法随其他部队渡河撤退。
1918 年12 月在利沃夫附近的UHA 第3 军1 号装甲列车。（木刻：亚历山大• 迪迪克的收藏，照片提供人是克日什托夫• 马尔加辛斯基）
展示UHA 列车上类似火炮的木刻画，它正在向开来的波兰装甲列车射击。（木刻：亚历山大• 迪迪克的收藏，照片提供人是克日什托夫• 马尔加辛斯基）
展示UHA 列车上类似火炮的木刻画，它正在向开来的波兰装甲列车射击。（木刻：亚历山大• 迪迪克的收藏，照片提供人是克日什托夫• 马尔加辛斯基）
德涅斯特河沿岸地区⑤的UHA 装甲列车（1919 年7 月—1920 年1 月）
尽管撤退到兹布鲁奇河一线之后，UHA 并没有气馁。它在卡缅涅茨—波多利斯克地区重组为三个军。1919 年年底，第1 军除了约100 门野战炮和390 挺机枪之外，还拥有一列装甲列车（俄国轨距），名称为“哈拉齐纳”（Halatschina），是UHA 在当年8 月进攻基辅期间缴获的。
1919 年5月15 日被波兰人截停缴获的UHA 第1军212 号装甲列车。注意，临时拼凑的防护包括固定在棚车和货车车厢侧面的壕沟护盾。（照片：马里乌什• 齐姆尼的收藏）
一列乌克兰装甲列车的照片。这辆装甲列车是用德国Om 型高边车厢改装的，它于1919 年7 月19 日波乌战争期间，在朱林（Dzhuryn，属布恰奇地区）被波兰军队缴获。注意防护厚度，延伸到车厢侧墙之上的钢板可能是壕沟护盾。（照片：CAW）
彼得留拉军团的装甲列车（俄国轨距）
1917 年6 月23 日，乌克兰民族共和国6 宣布成立。在俄国革命后的一段时间里，它成了苏俄的一部分。多列装甲列车在此运行，质量各异，有临时拼凑的车厢，也有敖德萨等地海军工厂建造的车辆，还有从布尔什维克及邓尼金白军手中缴获的做工精良且装甲厚重的单元。
本段下方照片中的列车最初是俄国1 号装甲列车“红胡子”，于1915 年9 月24 日被奥匈帝国炮兵击中，瘫痪在无人区。经维修之后，它先归布尔什维克使用，随后成为彼得留拉军团的乌克兰装甲列车“西切维克”（Sichevik）⑦号。1920 年5 月24 日被波兰军队缴获后，
西奇步枪兵在基辅从白军手中缴获的装甲列车，后来改名为“西奇步枪兵”（Sichovy Strilets）号。车厢侧面有铭文“strilets”（步枪兵）。注意为欺骗敌方狙击手而漆成黑色的假射击孔。（照片：版权所有）
1919 年8 月在沃尔夫上校于舍佩托夫卡的行动后被缴获的这列列车被命名为“ 自由乌克兰”（Wilna Ukraina） 号。列车的设计与基辅铁路工厂建造的多列列车相同， 由O 级蒸汽机车推动，如“科罗斯坚地区共产党人”（CommunistKorosthenskovo Rayona）号和“卡尔• 李卜克内西”（KarlLiebknech） 号。（ 明信片：保罗• 马尔马萨里的收藏）
以“ 克雷乔维亚克”（Krechowiak）号（ 如下图）为名用于对抗苏俄军队，后又改名“ 道博尔将军”号。1920 年6 月6 日，它最后一次易手，被布琼尼骑兵第一集团军的红色哥萨克缴获。它看上去没有遭受任何严重破坏，最后的主人设法进行了维修。此后它一直在苏军中服役到二战开始。
与波兰军队合作的乌克兰装甲列车（1920年）
1920 年4 月起，在波兰部队与乌克兰彼得留拉军团并肩作战的战区（尤其是波多利亚8）中，铁路网采用了两种轨距（俄罗斯宽轨和欧洲标准轨）。
俄国宽轨装甲列车“乌克兰”号（注意西里尔和罗马字母的铭文）。照片摄于1920 年年底。高边转架车厢配备了一个旋转炮塔，内装一门1902 式76.2 毫米野战炮。（照片：克日什托夫• 马尔加辛斯基的收藏）
两位著名人物的会面：1920 年9 月5日， 波兰的约瑟夫• 毕苏茨基和乌克兰的西蒙• 彼得留拉在斯坦尼斯瓦沃夫（Stanislawow，今伊万诺- 弗兰科夫斯克）出席了乌克兰装甲列车“卡梅柳克”（Кармелюк）号的服役仪式，该列车在当地的铁路工厂建造。（照片：克日什托夫• 马尔加辛斯基的收藏）
本文注释：
1 也称为乌克兰加利西亚军—Ukrayins’ka Halyts’ka Armiya (UHA)。它是西乌克兰民族共和国—Zakhidnoukrayins’ka Narodna Respublyka (ZUNR)—的正规军。这支军队存在于波乌战争期间和之后。
2 应该注意的是，一列名为“乌克兰革命”（Ukrainski Revolutsija）的红军装甲列车于1918 年3 月底在安特里亚（Antrea，现卡缅诺戈尔斯克）附近被芬兰军队缴获。这明显是一个表示敬意的名称，因为列车和车组人员与乌克兰前线都没有任何联系。
3 1918 年12 月5 日—1919 年1 月23 日。
4 德涅斯特河支流，在现乌克兰西部，是原奥匈帝国和沙皇俄国的界河。
5 位于现在的摩尔多瓦西北部。
6 Українська Народня Республіка (УНР)， 拉丁化为Ukrayins’ka Narodnia Respublika (UNR)。
7 这个名字指的是西奇步枪兵部队成员（出自一处哥萨克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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