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黑无差】祝你好梦
五色圆焰存活时间线，已过瓦夜，圆焰已成年并交往。 有人物ooc别打我……或者打轻点好了（抱头） 呜呜呜我写不出她们的好，可恶！ 以及，我特意模糊圆焰职业是因为我懒得想，当然也想不出来（啊？） 风裹夹着雨点，急促地击打在窗台上。雨水下透过窗看模糊了外界，啪嗒啪嗒的雨声本是促进睡眠的助手，却扰得二人心神不宁。 焰拉上窗帘，雨声稍稍减弱了些。 咖啡的温度通过触碰传递，她冰凉的双手总算逐步回暖。焰的手背贴上杯壁，眸中倒映圆忙碌的身影。 烧水声盖过了铺天盖地的雨声，圆在焰的身旁落座，而焰则是握上她的双手，将温度分享给她。 “圆的手好冰。”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呢，嘿嘿。” 桌上的灵魂宝石并排依偎在一起，交相辉映。 大雨的天，无法冲刷暗色的回忆。 …… 雨还在下。 耳边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积水浸湿衣物的同时仿佛也将圆的气力一同封印住了。她动弹不得。 胸口的疼痛蔓延开来，仿佛是灵魂被强行撕裂，支离破碎。 或许她此刻该蜷缩自己的身躯，可事实是她无法做出任何反抗。 圆喘不过气，不知为何喉咙有种堵塞感，令她反胃。 单纯的疼痛显然无法致死，身体此刻宛然成为拖累，剧痛吞食意识，圆想哭，却不是因为痛苦。 当她隐约睁开眼时，看到了对准自己，黑洞洞的枪口。 沉重的哀伤吞没了她，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 ” 是谁……？ “……圆！……” 有人……在呼唤她吗……？ 朦胧的声音听不真切。 “……” “圆！” 圆终于从噩梦中逃脱。 焰的怀抱很温暖，有种神奇的魔力，令她能够立即安定下来。 即使给予安全感的对象本身也沉浸在失去她的恐惧中，死死抱住了她，确认她的存在。 污秽没再产生，洁净的宝石照亮周围的一部分区域。 “没事了……” 手顺着发丝向下，圆轻声安抚身旁的爱人。焰的头发柔顺的同时手感也很好，有时她会喜欢就这么抚摸焰，和摸艾米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喵呜——” 艾米轻松跃上了床铺，打转一圈凑上前嗅闻它的两个饲主。确认她们只是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而不是出事了。 “咪～” 毛茸茸的小动物突然就拱了进来，圆急忙用手拦住它，黑猫则是不住地猫叫。 “别这样啦艾米……” 焰看着黑夜中幽绿的两盏小灯，若有所思。 “艾米是不是以为我们怕黑？” “诶？” 黑猫最终还是没窝在二人中间，而是乖乖在圆的另一侧躺下。 猫咪安心酣睡，圆把玩着焰的发丝，在手指上缠绕一圈又一圈。 “刚刚做噩梦了吗？” “……嗯。” “……” 自从击败魔女之夜后，圆便时常有关于那次战斗的噩梦。见泷原，她的故乡，如今在认知中已经是绝望的地带。 生命的份量难以承受，圆永远忘不了深入骨髓的绝望与无助。 可这次不一样，那是种无能为力的悲哀。看似消失了，却又如影随形。 于是圆努力地描述梦中模糊的情景。 “那是一把手枪……好像对准了我……小焰？” ……啊。 焰，不是这个时间线上的人，对圆来说早已不再是一个秘密。 她的冷酷是为了保护圆的盾牌，也早已融入了她的性格。平时总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可这样的焰，如今少有的失态了。 “不……抱歉……” 焰将圆紧紧拥入怀中，感受她有力的心跳。单单是意识到圆如今还存在着，焰便感到无比的幸福。 “你能救救那个……” “……你把无数个平行宇宙……” “……” “圆。” “怎么了？”焰注视眼前人担忧的神情，圆回抱住焰，埋入她的颈间。“……想到什么难受的事情了吗？” “……不。” 圆是无辜的，焰没有任何理由将她牵扯进自己的痛苦中。 “……” 二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 “小焰，我想回一趟见泷原。” “可是……” “没关系的。我只是……想回去看看大家。” “……” 焰什么都再没说了。 …… “小焰，我，不想变成魔女……” “……” 对不起。 麻木地上膛，对准那个混浊不堪的宝石，圆的灵魂。 对不起。 恍惚间，枪口下的不再是圆。焰眼前看到的是低首的自己。 ——她没有半分停顿，扣动扳机。 那躯壳倒地了，沾满泥水。 ……我救不了你。 以前的，无数个小圆…… 啊啊…… 灰蒙蒙的天，焰任由自己被雨水淋湿。 焰的脸色很差。 一醒来就能察觉到了，圆轻手轻脚地跟到厨房，焰果不其然发着呆，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当中。 ……我会保护好圆。 再一次在心中默念，“保护圆”，这是她的祈愿，也是指引她的路标。 “小焰！” “圆……？！” 小小团的粉色突然一下子扑了上来，焰不可避免的慌乱一瞬，旋即很快平复下来。 “呼……怎么了？” 圆就这样仰头望着焰，她当然不可能知道焰究竟梦到了什么。 不过，那一定是个糟糕的梦境。 “小焰的心情很不好吗？” 焰的神情早在圆贴上来时便柔和下来。 “……做了个噩梦而已。” 隐瞒是没有用的，长久的相处令圆很了解自己，但这感觉其实不错，就当是小小的私心也好……现在，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圆，我很开心。” 二人的身高在成为魔法少女时便定格了，但焰并不为此感到烦恼。娇小的圆实在是很可爱，而且也可以好好将她护在怀中。 “还有……” 焰轻轻在圆的额上落下一吻。 “……忘记这个了。早安，圆。” …… “艾米，乖乖呆着哦……” 把艾米留在家里当然是不可能的，圆将猫咪塞进猫包，又把牵引绳什么的收好。作为前流浪猫，艾米可以被带出去遛。 “好了吗？” “好了！” 圆一把抱住了焰，蹭蹭并满足地吸了一口。 “诶嘿嘿～” “嗯……怎么没带手套？很冷的。” “咦？！忘记了……” 焰叹了口气，伸手整理好圆的围巾。正欲取下自己的手套给圆，却被她拦了下来。 “这样的话小焰会冷到的。”圆在这种方面有超乎寻常的执着，她握住焰取下手套的右手，十指相扣，塞进自己暖烘烘的口袋里。 “这样就可以啦～再套上小焰给我的手套就大功告成了。” “……好。” 焰轻声笑了，这样活力满满的圆光是看着就已足够。曾经的她做梦也没想过，这样的自己也能拥有此时的安宁。 艾米通过透明的塑料窗观察外界，好奇地张望着来来去去的人群。 “喵～” “艾米怎么了？” “它可能在想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人吧。” “真难懂呐，小猫咪的思想。” 艾米在魔女之夜的侵袭下幸运存活了，这只曾处于危机之中的小流浪如今终于迎来了温暖的结局。 艾米甩甩尾巴，打了个哈欠。 列车驶向见泷原。 …… 到站了。 那股悲伤或许已经融进了这个地方，物是人非。每走一步都是熟悉的回忆，那些人却都不可能回来了。 圆以为自己会崩溃大哭，可事实是当她真正脚踏实地地站在此处，只有迷惘笼罩了她。 “已经……这么多年了啊。” “多少还是有了些变化，新的楼房已经建好了。” “……嗯。” 现如今这所公园又热闹了起来，大概已经没有人记得，也没有人在意曾经在这里失踪的人。 少女们的生命永久定格在了那一时刻，除了亲朋好友，大概也没人会为她们而悲伤了。 红骑士悄无声息地消逝了，巴麻美失踪多年也已基本认定死亡。圆自那之后再没回过见泷原，艾米在猫包内待了许久，此时咪咪叫着试图让圆放它出去。 “抱歉。” 焰抱出黑猫，于是艾米不再出声，当即乖巧下来。她摸摸小猫的脑袋，将牵引绳扣在猫咪的小马甲上。 黑猫走在前方，漫无目的地领着二人向前。 艾米走的慢悠悠，焰的牵引绳从没绷直过。猫咪走走停停，时不时回头看她们的举动逗笑了圆。她蹲了下来，招呼小猫过来，用没戴手套的那只手挠挠它的下巴。 艾米顺势躺下，呼噜噜地撒娇。 “你是担心我们走丢了吗？” “喵～” 黑猫赖在地上不动了，圆只能把它抱起来，揣在怀里。 焰递来另一只手套，把手全塞进了口袋里。 “坏猫猫，自己走嘛。” 艾•一摊烂泥•米完全没有自力更生的想法，一落地就倒下撒娇。 “好吧，没办法了。” 现在还早，在一天结束前，干点想做的事情吧。 “要去买点什么吗？” “诶？” “……当作久违回来一次的纪念吧。” …… 猫包多出一个毛茸茸黑猫挂件，它憨态可掬的样子实在很像艾米，圆忍不住将其买了下来。 这段安稳的时间下来，小流浪长胖不少，但对魔法少女来说抱着它还是绰绰有余。 有猫的地方，当然也会有鱼。 “……” “一起走吗？圆。” 圆当然知道焰说的是哪里。 她与焰并肩走着，寒风从厚实的衣物间隙中灌了进去，冷得圆打了个哆嗦。 “要下雨了。” 这个天气就是这样，焰再度为圆整理了衣装，将黑猫放回猫包。叫停一辆出租车。 车内部开了空调，暖气万岁！ 圆脱下手套，双手合拢向内哈气。这是无可避免的，女生这时候总容易手脚冰凉。 “小焰带了雨伞吗？” “嗯。” 有焰在身旁令人安心，她的背包简直像一个百宝袋，总会多做几手准备。 当然，装满各种物品的盾牌更是宝库。 出租车载着乘客们驶离原地，圆趴在车窗前看着飞速后退的景物。阴沉的天果不其然下起了小雨，车前的雨刷开始运作，防止雨水模糊视野。 “……圆？” 圆突然转过头，佯装无事发生那般看向另一侧。 焰学着她那样看向圆先前所注视的地方，那是巴麻美家的方向，建筑随着车的前进逐渐小了下去。 冻僵的手被焰紧握，她给予圆无声的安慰。 四目相对，好一会儿焰才别过头去。 小鹿般可爱的眼眸弯成了月牙，圆抱上焰的腰间，细嗅她发间的清香。压低声音说着悄悄话。 “小焰是害羞了吧？” 她分明听见焰深呼吸，强装镇静地回答：“没有。” “小焰果然很可爱呐。” 焰只剩无奈了，圆总是喜欢这么夸她，但她其实根本不明白自己可爱在哪里。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反差萌吧。 而且说实在的，同居多年，即使确认关系二人也只是停留在亲吻的阶段。圆看起来实在是太过于幼小了，欺负起来有种罪恶感挥之不去。 而且……私心上她并不想让圆看见自己身上那些丑陋的疤痕。 …… 墓地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人，现在毕竟不是扫墓的时候，大概也不会有人想在这里多待。 沙耶加的墓碑很干净，左右还摆放着鲜花。 焰撑着黑色的伞，挡住了雨点。 昔日的好友，如今却是阴阳两隔。 沙耶加的死亡在他人看来毫无征兆。可事实上只有她们知道那孩子是如何逐步崩坏，最终绝望，迎来毁灭。 班级的气氛自那之后再无法轻松起来，大家都只是闷头学习，生命的逝去成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魔女之夜还是对见泷原造成了影响，明明当时其实也很害怕，却不从何而来了勇气将焰给挽留下来。 可能自己也成了坏孩子吧，知道焰无法拒绝自己的要求，就这样擅自强迫她留了下来。 当时是怎么说的呢？ 对了。 “如果小焰走掉的话，我就变成孤身一人了。”好像说了这样过分的话。 小焰身上的担子已经很重了，不该给她增添负担才是。 但…… 果然，还是无法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步入属于自己的，绝望的结局。 时间会冲淡一切，圆无法只是沉浸于悲伤中。曾经班上的同学也陆陆续续参加了同学会，当然仁美和恭介还是分手了，时至今日也没有相互联络的意思。 纵使走出阴影，变扭也还是很正常的，圆理解这点。二人一定都是将其当做了自己的过错，再次见面只会令双方都感到尴尬和不适。 声名鹊起的小提琴家，上条恭介。有时会来到这处墓地。但这与她们显然没了什么关系，因为正常情况下，二人与恭介就是两条平行线。 “……要去看看杏子吗？” “诶？可是……” “我知道一个地方和她有关。” 离去的圆回头看去，发现了灰色短发的背影。 上条恭介。 …… 延绵不绝的小雨终于停了。 破败的教堂依稀可见过往的辉煌，光线穿过绚丽的彩色玻璃，照亮昏暗的内部。 暖橘色的光线让一切显得柔和并温馨了一点，圆避过脚下散乱的木块，进入教堂环顾四周。 “这里是……” “杏子父亲的教堂。” 杏子，圆实际上并不清楚太多关于她的事。或许她们可以成为要好的朋友，可现在也只是过往云烟罢了。 没人会知道她的离去……但杏子不需要他人的同情，这是她自己所选择的结局。 更多的了解一个人，这原本该是件开心的事。可事实上即使如此，这里也没有太多杏子停留过的痕迹。 遗憾的是，焰并不知道她真正的居所。在见泷原的不过是一个临时据点罢了。 “要去看看巴麻美的房间吗？” “……不用啦，还是不要打扰人家比较好吧。” …… 她们自早晨前来，于黄昏归去。 至少雨后的空气很清新，圆伏在车窗旁，天边的落日正缓缓下沉。 舒缓的音乐会让人平静下来，她看着浮云消失在视野中，状若无意地开口询问： “小焰。” “嗯？” 她黑发的恋人摘下一侧的耳机，为的是不错过她说的任何一句话。 “会有雨过天晴的那天吗？” 圆逆着光，转头看向一旁的焰。 “会的。” 我会一直为之努力。 “一定会的。” ——为了你的幸福。 圆。 日常就这样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兼顾清除魔女和工作实在是令人身心俱疲，但她们对此毫无办法，悲叹之种毕竟直接与生命挂钩。 “唔唔……” 圆将一片薯片塞入口中，用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些什么。 用手机也不是不行，但她总担心自己会粗心大意地将清单删掉。 魔女越来越少了，毕竟丘比已经说过不会再进行契约行为。 这可压根不算什么好事。越来越少的魔女也就意味着更多的魔法少女的死亡，悲叹之种终究是有限的。 或许这样会有更多的少女免于绝望……但生命的价值是无法衡量的，圆如此认为。 她就这样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不对不对……！” 圆甩甩脑袋让自己振作起来。 “说好了要给小焰一个惊喜的哦！要加油啊！” 今天，是她和焰相遇的日子。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焰如此看重这个日子，但除她生日外焰认真对待的日子总是很有意义的。 距离焰回来还有几个小时，圆在这期间总算忙活好了一切。尽管不乏手忙脚乱的时候，整体而言还是平稳落地了。 “呼……” 圆悄悄躲藏在沙发后面。 这么多年了多少有点成长……黑暗环境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 ……半小时后。 圆认命打开了灯。 好吧。焰铁定是加班了。她只能白聊无聊地刷手机，顺带探头看看窗外，期期艾艾等待自己爱人下班回家。 熟悉的轿车驶来，圆精神一振，一把按下电灯的开关。 …… 焰习惯性抬头望去，然而熟悉的位置却只见一片漆黑。 发生什么了？ 焰强行按耐下心中的惶恐，翻开通讯录，拨打熟悉的号码。 “……” 未被接通。 她又接连打了几个电话，一样的结局。焰狂奔起来，她简直快疯了。 好不容易才击败魔女之夜。 好不容易才与圆心意相通。 “嘭！” 房门遭受了出厂至今第一次暴击，狠狠撞击在墙上，又受到了二次伤害。 “欢迎回来！” “……” 焰就这样呆立在门口。 啊啊…… 圆…… “小焰……？你还好吗？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 太好了…… “呜……” 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焰呜咽着抬手擦去泪痕，同时被圆抱在怀里。她轻柔地将剩余的泪水擦拭而去。 “没事了，没事了……” 看来这些布置今晚是用不上了。 …… “所以，小焰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一天啊？” “……圆想知道？” 那满是好奇的眼眸所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跟圆说过了吧？我不是这条时间线上的人。” “嗯。” “住院的生活是很无趣的。”焰托着腮，注视圆的目光满是温情。“因此，我一直认为遇见你的那天才真正象征了我生命的开始。” 即使满身伤痕，泪流满面…… 但这是独属于我的感情，圆。 “光是意识到圆属于我，我就很幸福了。” “……” 不出意料，圆闹了个大红脸，像熟透的番茄。 “果然圆才是最可爱的。” “……小焰！” 去旅行吧。 将有限的生命安排的满满的，其实也不错。 早早备好旅途所需的悲叹之种，这是二人一早就商量好的。 如果真的要迎来魔法少女的结局，就来一场浪漫的旅行吧。 让生命的最后时刻充满光彩与欢笑，任性地从世俗中逃离。 辞去工作，写完遗嘱，这就是全部工作了。 艾米也已经是只老猫了。 它不再会精力十足地上窜下跳，转而懒洋洋地趴在阳光下，半天不挪一步。 二人一猫的奇怪组合就这样出发了。 “艾米也会和我们走完全程吗？” 原本只是句玩笑话，却不想这只坚强的猫咪真的直到旅途终点才咽了气。 临走前的艾米最后一次撒了娇，平静地死去了。 变成魔女，那一定是最无法接受的结局。 焰举起枪，心境与之前却大不相同。 “晚安，小焰。” 晚安。 焰轻吻如今只是躯壳的爱人，圆的脸上是浅浅的微笑，看起来就像只是正在安睡。 我的爱人。 祝你好梦。 枪响了。 黑影落下山崖，像折翼的蝴蝶。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