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双洁/HE/ABO】穗玉钩16【帝湛VS后羡/满庭芳,骨生香,欲难填,美人榻,君不朝

16
‘ 陛…夫君,我,我有件事,想求您。’
‘ 何事,阿羡说来看看。’
两人在路边茶棚暂待。
‘ 日前,得了家里消息,云梦阿姐与姐夫上京了。’
‘ 我幼时曾栖身云梦,庶堂叔与阿姐待我如己出。所以,趁此,我想,想去看望阿姐。’
‘ 这有何难,举手之劳。既然探亲,咱们也不好空手,朕…我陪夫人去采买些礼物。’
‘ 不,陛…夫君’
‘ 若你我同去,阿姐和姐夫见了,只怕碍于圣躬,多有不便。所以,我想…’
蓝湛本拉着魏婴的手缓缓松开,脸上也变了。
‘ 哦,原来是阿羡觉得,夫君见不得人。怕夫君是老虎,吃了你家亲戚!’
见皇帝变脸,魏婴心也跟着紧下。
君心难测,万一皇帝动了真气,他自己不怕什么,担心的是影响姐夫仕途。
‘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 哦,不是么,哼,可阿羡明明不愿我跟着。咦,我知道了,阿羡,莫非你要见的不只阿姐,还有旁人么~’
蓝湛这里其实是在逗人,可他没想到魏婴将他的话是句句当真。
明显的,魏婴身子颤了下。
随之那本就雪白脸蛋上一瞬的失血之色,还有骤然聚拢的瞳仁。
蓝湛恍然发觉,自己玩笑似乎开的过了。
魏婴本是放在桌上的双手落在腿上,悄悄攥了衣料。
他的睫毛是蓝湛所见人中,最长最密。那一双如帘子般的长睫一旦垂下,蓝湛就会莫名担心。
因为,它们遮住了瞳仁,更是遮住了主人的心。
‘ 夫君,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些心思的,我…我没有要见什么人,也…不会去见什么人的。魏婴,怎敢背叛夫君。’
蓝湛一支眼皮微微跳动。
‘ 夫君是何样人物,魏婴自晓身份,绝不会做背德之事,请…夫君明鉴。’
蓝湛在跳的已不只眼皮,还有心。
魏婴的话,动作,正在将两人一日间亲密的距离拉开。
‘ 夫君,无事的,阿姐,其实,见与不见,也并无所谓。咱们…我随夫君回去吧。’
‘ 阿羡!’
蓝湛伸手去抓魏婴的,第一次,魏婴做了些微闪躲。
于是,皇帝原本要抓的手掌因为那一闪,变成了擒住腕子。
而更叫蓝湛心口哽了下的,是他看到,魏婴躲闪片刻,眼底跟着一闪而过的恐惧。
难道,他还怕自己降罪不成!
‘ 阿羡’
蓝湛的呼唤更温柔些。
‘ 我开玩笑的,瞧你,还当真了。’
既然,魏婴不愿再靠过来,蓝湛便主动靠过去。
‘ 我陪你去买东西,多买点。然后,我做马车里等着夫人,你自进去同阿姐说话,多久,我都等你,不着急。’
‘ 阿羡,好阿羡,我错了,都怪我,不该跟你乱开玩笑。’
‘ 嗯,别生我气,求你啦~’
茶棚里人不少,两人黏住一块儿,小郎君这里撒娇卖萌求原谅给很多人看见。
这郎君倜傥翩翩,那给他拥住的夫人更是娇俏。
一对璧人惹来议论。
他俩先前对话没人注意,只是后头蓝湛道歉才引关注。
有那好事,竟替着开口:
‘ 郎君都求了,小夫人就原谅他呗。’
也有向着魏婴的:
‘ 这郎君是开了什么玩笑,惹得小夫人如此不悦。三两句好话可不实诚,今日七夕好节日,该去多求几盏七巧灯,或月老绳才是~’
有眼尖的已经看见什么,笑着说:
‘ 要你们多嘴,人家小夫妻只怕吵架也是情趣。求什么月老绳,没看那双腕子上,还有地儿么~’
顺着声音,大家都看向两人堆叠的红绳手腕。
魏婴给说的不好意思,下意识撸了撸袖子。
蓝湛反倒脸皮厚,摇了他肩膀:
‘ 夫人看那,有说我好,也有不好,你说,夫君可该怎么好~ 别气啦~ 我错啦~ 好阿羡~ ’
最后,蓝湛忽地贴着魏婴耳鬓碎发,吐气轻声:
‘ 小…菩萨~’
这三个字是他俩私密时,蓝湛挂在嘴边不去的称呼。
条件反射,魏婴给他叫的脸红。
周遭虽不明白他俩说了什么,可看小夫人模样,不懂的不懂,懂的全明白。
嘻嘻笑声此起彼伏。
魏婴坐不住了。
‘ 走吧。’
‘ 不气啦~’
‘ 没有气的,走吧。’
‘ 好啊!’
瞧着人家那对远去背影,茶摊这里唏嘘连连。
青春啊,美好~
……
息梧宫
‘ 老奴打问过,陛下被陈留王邀了,去王府别苑看歌舞,养心殿小内官说,怕是,回不来了。’
听见陈留王三字,金子轩眉头拧成麻花。
太祖朝三位公爵,存留至今,也就苏家。
陈留王世袭至今,正是苏家那个每日耽于酒色,不务正业的败家子,苏景元,字和小名都叫软软。
他将皇帝请去,难怪回不来。
想着宫中越来越多的贵嫔答应,德妃娘娘不由火大。
苏软软好色,比先太子名气还大。
王府里豢养美人无数,就这还不够,仍要满京城内外,建了三四处别苑离府的,都是给自己蓄美。
莫非……
可别皇帝明早归来,宫里又多个答应贵嫔的。
‘ 皇后今日受皇命,在外招待使节夫人们,也……’
‘ 他,哼,最好死在外头别回来,少在我耳边提他。’
… …
宣德门下甜水胡同口,一辆马车停住。
‘ 阿羡,好阿羡,夫君应了你探亲,礼尚往来,你也应夫君件事好不好。’
‘ 嗯,陛下要我应何事?’
‘ 呵,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刚才衣裳铺,我买了两件好看衣裳,老板说是好料子,你不许不穿,好不好呀!’
魏婴笑笑,心中如释重负。
还以为是什么难事,不过两件衣裳么。
‘ 穿是穿的,可…百姓常服,宫里不好穿在明里。这样,避人时,我穿给陛下看,可以么!’
蓝湛眉眼挤在一处,仿佛烧的高香冒了好烟气。
‘ 好呀,咱们只在暗里,就你我时,穿上。’
见皇后什么也不知道的点头,韩内官在外头直叹天真。
……
魏离正将新鲜出炉花饼端上桌,外头就有传,说是来客。
待见着影壁里闪出人影,顿时泪珠崩出来。
‘ 弟弟!’
‘ 阿姐!’
‘ ……皇…’
……
太常寺中太乐祭酒,武沛正拎着酒壶,一截酒糟鼻哼了小曲往家走。
‘ 武家大郎!’
‘ 谁,哪个不要脸的叫我,你才武大郎,你们一家都是…嘿嘿,韩内官,你怎么在这儿!’
马车外溜达的韩内官见着熟人,总算找着些乐儿。
不过,这个乐儿也不是他要找,而是…
‘ 怎的,祭酒在家排行第一,叫声大郎,哪里错了~’
‘ 陛下…’
止住要磕头的人,韩内官放了眼色。
甩甩头,武沛脑壳清醒过来。
明白皇帝这是微服出巡。
嘿嘿干笑两声,武祭酒回话回的很不要脸:
‘ 陛下,您知道,我家里媳妇是个老婆子,不嫩不娇不漂亮,更不姓潘,嘿嘿!’
‘ 哎,对了,您在这儿…该不会是专门逮我的吧,嘿嘿,微臣最近,没犯事吧。’
‘ 你说呢!’
给皇帝反问,武大郎不由忙着回想。
‘ 前日殿上,太常博士,你那上官,司徒大人说,太白犯镇,不可逆。朕瞧着大郎似有不同见解。’
‘ … 嗨,陛下,司徒博士坐镇太常寺十二年,他观星,自然没有错漏,下臣岂敢异议。’
‘ 哦,爱卿,怪道人家叫你大郎~’
武沛不解。
‘ 我看那,你家里媳妇是不姓潘,只怕姓潘的,另有人在。’
‘ ……’
……
院落中,魏婴给魏离攀着手臂坐在葡萄架下。
‘ 弟弟看着,气色的确大好。’
‘ 嗯,宫中有位好大夫,他叫我坚持用他的方子,说是过了今年,应能将那…毒,拔除全了。’
魏离听着,泪珠不要钱似的,又开始啪嗒。
魏婴给他抹泪,余光瞧见站在架子外的任绅,忙招呼人过来坐。
……
马车边,蓝湛拿出包魏婴留给他的瓜子,叫武大郎嗑着就酒。
话匣由此开启。
‘ 何为天象,日月有变,星辰规律。这变化随人而动,可不是人随天动。’
‘ 司徒那老家伙,脑壳里装的都是**’
‘ 哦,若是大郎来奏天机,如何说!’
‘ 天命去就,伏火者土。鞑子居于火地,我主天圣神土,灭他,兵甲出,天地变!’
蓝湛笑意浓郁,手掌拍在武大郎肩膀。
‘ 此言不错。’
似乎想起什么,武沛道:
‘ 陛下,您真的是来堵我的!’
皇帝收回手,想着对面努努嘴儿:
‘ 朕是来探亲的。’
‘ 啊,探亲,哪家皇亲国戚会住我们胡同?’
……
京郊贵园
鱼池密竹的景致中,水榭楼台宽阔。
舞姬们穿着妖娆,纤纤玉指将彩带舞蹈蹁跹。
阔门大敞的楼阁内,烛火明亮,夜如白昼。
一架鸡翅屏风格挡在尊位前,只露出陈留王苏软软和皇帝蓝湛身影,而陪王伴驾的魏婴则恰恰挡住。
‘ 二位贵客莅临,我这新造贵园水榭,可谓华光四射,柴门有贵!’
见他举了杯盏,蓝湛贴心挽住魏婴手臂,道:
‘ 我家阿羡不能饮酒,你喝你的,我们喝茶。’
说着,讨好似的,蓝湛亲将茶杯放进魏婴手里。
苏软软撇撇嘴,给自己一双薄嘴唇里灌满整杯,晃了晃空杯底,道:
‘ 皇…夫人自便。’
魏婴笑着与他回礼。
寻常百种花齐发,不及此间胭脂颊。
苏软软摇头晃脑在心底暗暗赞叹美人。
蓝湛看他瞧魏婴出神,竟然抬了袖子。
‘ 看你的歌舞~ 阿羡是我的,你那歪门邪念,要动,找你家林度去。’
‘ 小林太医!’
魏婴眼睛忽地亮了,好似发现旱地开出莲花。
‘ 嗨,哪壶不开提哪壶~’
苏软软讪笑。
‘ 王爷,和…小林太医…’
蓝湛受不得魏婴对苏软软好奇关注,拉了拉人往自己近前靠,道:
‘ 你不知道,陈留王长我一岁,以前都是王爷时,我还要叫他一声哥。至于林度么,他可正经是我未过门的嫂子,有婚书的那种。’
‘ 可,也没听说小林太医嫁人啊,坊间倒是都知道,王爷…’
魏婴欲言又止,蓝湛替他接话:
‘ 嗯,都知道你风流,怨不得林度总跟你闹,拖延至今。’
苏软软自斟自饮一杯,摇摇头。
‘ 他啊,早先是沉迷医道,四处飘。你说,当初我追着他,南疆北岭的跑,也算不容易吧。’
‘ 后来,是林相作梗,想叫嫡女替了庶儿,我绞尽脑汁,拼了一身剐,甩出这风流名号躲那林家女儿。’
‘ 再来如今,总觉得该苦尽甘来,这娃子又别扭,什么家世悬殊…本王这命,苦啊!’
魏婴听的认真,可他也明明瞧见,苏软软诉苦时,还顺手为领头舞姬敲了下拍子。
这个风流王爷,一心用起来倒是全面。
想想林度那张清冷模样,总觉得他俩不配是有原因的。
水榭湖上,几管子烟花绽放。
仆从往来递送酒馔瓜果。
因为这是侍候帝皇,所以,贵园中仆役是不允许靠近。
传递东西,也都只在屏风外,里头韩内官和冷菁接替。
隔着屏风,魏婴人影绰绰,反而益加引人联想。
既然能见人影,自然也看的见他与皇帝肩膀贴着。
水榭外候着的仆从渐渐传出小话。
为了今儿七夕招待陛下,王爷特意藏了位美人。
这美人冰肌软骨,虽不见真人,可屏风里朦胧模样,就已足够倾城。
更有劲爆的,说是那美人不是寻常娘子郎君,竟然还是某家夫人,夫家好似姓黄。
于是,众人恍然,难怪王爷要用屏风遮住。
烟花在非议中静下来。
‘ 阿羡,酒喝多了,困,咱们去睡吧!’
‘ 不回宫么?’
‘ 这个时辰回宫也是折腾,我这园子雅室造的清静,得陛下临幸,将来咱若哪日钱不凑手,卖园子可也能上价呢~’
魏婴对苏软软话里商机,暗暗赞许。
有此见识,陈留王也不算只耽玩乐。
一只懒洋洋的长毛猫步幅优雅地走在墙头。
轻巧跳跃,无声落在房顶。
月光晾晒,猫儿吐舌舔着爪子。
身下瓦片里一声脆响,打乱了猫儿节奏。
冷菁进屋收拾地上茶盏,余光刻意对铺展在大床上的几块布料视而不见。
出门时,她总算明白,皇后所受惊吓。
可惜主仆有别,自己出了收拾打扫,别无他用。
而屋里魏婴,其实也和自己女官心境差不离。
他悔啊,悔的肠子都青了。
真不该答应那个穿衣裳的承诺,而且,谁能想到,皇帝……
昏君!
‘ 雪绡的轻衣朕喜欢…’
‘ 还是,那件吧。’
魏婴委屈巴巴,像个碍于情面不得不应酬的……
蓝湛顺着他所指,原来是毛绒耳朵的玉兔呼不应。
好歹,就属这件料子多些。
魏婴心底想。
油烛火树安静的燃着。
蓝湛眼里也在生火。
穿了那件衣裳站出来,魏婴心里满是胆怯。
夫妻风月,关了门,拉上帐,再如何,总也是顺理成章。
可这些带着异样趣味的衣裳,则真的脱离魏婴认知。
他虽认定,皇帝是夫,是天,自己须得顺从,得向着他。
可自小受的礼教,穿上这衣服,已经叫魏婴羞。
若…
他是真的怕皇帝会将要求出离伦常太过,若真那样,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拒绝。
多半,还是要顺着他吧。
可,心里总会觉得…委屈,会…有辱。
‘ 真…可爱,我的小兔子~’
皇帝并没太过分。
魏婴一口气稍稍缓解。
屋里火树还在发亮,蓝湛则将人拉着,躲进床幔中那个狭小些空间。
这让魏婴心里多了点安全。
他的颈线美极了,喉结不算突出,因为紧张而做出的吞咽动作反显的可怜见儿。
发迹里的兔耳朵一个竖着,一个弯曲,白色獭绒和肌肤比,竟有些分不清哪个更白。
薄纱半透明袍子其实仅能及胯。
刚好,呈现出蓝湛最喜欢的,长腿曲线。
蓝湛俯身,脸蹭在带些粉的膝上。
两人原本是静默对峙的情形,魏婴在猜测蓝湛接下来会做什么,也在惧怕着他的每个下一步动作。
这件衣裳,总会叫人觉的,皇帝的下一步,定会很…异常。
异常到自己无法接受。
所以,当蓝湛动了,魏婴也受惊似的跟着动。
他稍稍退避。
腰上那圈小金铃的腰链跟着叮咚。
‘ 别怕,朕舍不得…吃了你~’
他的话并不能给人多少安慰,此刻在魏婴眼里,皇帝就是洪水猛兽。
‘ 昨日边境羽书到京,王帐北移,又多两处军寨遭袭。’
魏婴僵直的背因皇帝的话,动了动。
‘ 逆风吹浪打船声,阿羡,朕一路走来,都是逆水行舟,我若不进,有的是人赶我退潮。哎,将你拉上这艘船,朕也不知,是对是错。’
蓝湛的脸还在膝上磨蹭,听他说话,魏婴心里跟着软下去。
或许也觉得,这个时刻,皇帝需要自己表个决心。
微微前倾,手指点在蓝湛肩上。
‘ 陛下,我们是夫妻,我会与您…共进退。’
‘ 会么!’
‘ 会的。’
蓝湛埋着的头仰起,将手里一双膝盖拨开。
他人向前,卡在…
隐秘露,魏婴脸面又开始胀。
‘ 你呀~’
蓝湛手指揉在兔耳朵上。
‘ 看着是个乖乖兔,实际…比狐狸还精,别以为朕不知道。’
皇帝忽而沉痛忽而欢笑,这种从一个极端迅速调转另一的态度,魏婴有些接受不能。
隐隐的,他真觉得,自己嫁的男人,不正常。
好像,有病。
两人目光对上,不只是距离太近,还是…衣裳少,够赤诚。
仿佛这才是两人成婚来,魏婴第一次认真看人。
帐里光线弱的很。
蓝湛脸面有一半隐在黑暗,他的鼻骨很挺,给人种格外刚毅的感觉。
那双眸子便是微光里,也显的灼灼。
中原地古多劲草,十月霜风吹不到。
九五之尊,物极宝华。那份高高在上的贵气里,竟有着天家子少见的,沐霜不屈,果健倔强之处。
‘ 真好看…’
魏婴心里想到的三字形容,被蓝湛呼之于口。
可沿着那人向下目光,脸面火烧。
这家伙,在看自己……
腿打了折。
呼气落在颈骨,烫人。
‘ 阿羡,年节里,总有人跟你讨福字,他们都有,只我,一张都没有过…’
福字?!
魏婴恍然,那不都是学里闲事。当初那些追求或对自己有好感的同窗,会用这样方式,与他接触。
搞的当时,自己烦不胜烦,可又不得不应对。
多少年前的旧账,还要翻。
咦,哪里不对…
皇帝干嘛要跟自己翻这些陈芝麻烂谷子?
心口给鼻尖磨蹭,凉凉的,竟觉…舒服。
难道是帐子里热。
‘ 左家老二,雨日罚跪,你还给他撑伞,替他说情。’
这是在说左思喽…
‘ 我那时术科不好,得求他帮我补课,才…’
叮铃铃,腰链动作。
魏婴人从坐变仰。
‘ 术科有什么打紧,先生门路好走,那好些不及格的送些东西,就给勾了红笔,怎的偏你死脑筋。’
‘ 我在雨里瞧着,你给他撑伞,还对他笑…你这个,小糊涂鬼,小妖精,小…心肝儿~’
蓝湛落下时,如同…要跟人打仗。
真的给他说糊涂了。
魏婴脑子里仿佛有了些似是而非的意识。
学里时,这男人,盯他紧,自己还未曾察觉。
好一个守株待兔。
偏自己好似真的是只蠢兔子,竟然给他…等到撞树。
身上热潮似的。
不是撞树,是给树撞。
今日感觉与往日不同,怪异的很。
少了应付,多了…
外头明月高悬,草虫叫的正欢。
屋子里,魏婴也出了声。
身周淡淡香气浮涌,魏婴和蓝湛同时意识到…
‘ 阿羡,你的…’
‘ 陛下,我…来信’
竟然在今日,怎会在今日。
一个喜,一个惊。
意志开始脱离控制。
魏婴像个崽子,真是嘤嘤地往蓝湛怀里钻。
腿折的酸痛,也顾不得。
‘ 别…’
‘ 别什么,嗯~’
‘ 呜呜,想…’
‘ 呵呵,有多想~’
‘ 陛下…蓝湛’
‘ 嗯,阿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