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王国》2-13&14
13 human
同族也无法改变我的信念
……
“你有感受过那样的感觉吗？”
“那种被自己的同类讨厌的感觉？只因为你……与众不同？”
……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frisk站在桌旁，对正坐在桌旁的Angle问道
“真正的问题应该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frisk几乎要脱口而出，却突然感到有一丝违和感，明明就在嘴边的答案此时却怎么都讲不出来
然后frisk停了下来，仔细思考了一会，但是怎么都想不到任何合理的答案
在来到这个地方之前的记忆是空白的
对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
“哦come on frisk，”Angle用吸管喝着果汁，悠闲地靠在椅背上，“你很聪明，好好想想……”
可是她先前究竟在做什么？她是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
“我……在做梦？”
“bingo，坐下吧，你有兴趣和我聊聊吗？”Angle说着，一把椅子出现在了桌子旁
frisk现在已经完全不害怕他了，在她看来，除去时间线能力比她和chara都要强，他也只是一个心情不太好的普通男孩子罢了
“所以……这里是哪里？”
“你真的想知道吗？”
“哦当然，为什么不呢？”
“因为……一般来说都没什么人喜欢来这里……”Angle说，“不过欢迎来我家，当然，这是在你的梦里，所以从某些方面来讲……也不算是我家……”
“哦……”frisk哦了一声
“so，你和sans还好吗？”
“还……还好吧，”frisk说着，“我不知道，似乎感觉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有时候我觉得，我和sans之间的感情好像没有chara和asriel那么好了……”
“因为你们俩没有像asriel和chara那样整天黏在一起卿卿我我？”Angle问道
“呃……yes？”
“哦frisk，这是很正常的，”Angle说道，“你要知道，恋爱是一种主观感觉，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恋爱方式，有些人喜欢黏在一起，有些人不喜欢……”
“别忘了，你和sans不是一起度过了很多难熬的时光吗？”Angle道
“……”frisk沉默了许久，因为，Angle确实没有说错
“哦别老说我了，说说你吧……”frisk说着，“所以……事情顺利吗？”
“嗯，很顺利，之前我还一直担心会不会太突然或者太冲动，现在看来，不过是我太优柔寡断而已……”Angle说着，“她也喜欢我，所以……我已经打电话给德国骨科了……”
“噗……天哪你和sans简直一模一样……”frisk哭笑不得地说着
“是吗？那听起来不错，你知道吗我可是sans的忠实粉丝，”Angle说着，“在我所在的世界里面sans可有不少粉丝……”
frisk没有回应
“嗯，我突然觉得空气中有些酸味……”
“得了吧，我才不吃醋呢，sans早就是我的了……”
“哈哈……”
“那……你之前说你因为与众不同而被人讨厌，是真的吗？”
“嗯，算是真的吧，不过现在我身边的人都和我一样与众不同，”Angle这么说着，“所以谁在乎我以前的样子呢……”
“……你开心就好，”frisk答道，“那……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emmmmmm……我想没什么吧？不过sans在先前好像对我有些误会，”Angle说，“我的力量不小心附在了你的灵魂上导致你昏迷了一阵子，sans还以为是我做的，我想我最好找个时间和他说清楚……”
“你介意我到你家来一下吗？”
“当然不介意，不过……你为什么不直接……进入sans的梦里和他讲呢？”
“那样可能不太好……”Angle答道，“sans不会轻易相信我说的，所以我觉得……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一些，毕竟我也没什么躲藏的必要……”
“哦……那好吧……”frisk回应道
突然一阵闹铃声响起
“哦你的闹钟响了吗？”Angle问道
“你觉得我和sans住会有闹钟吗？”
“也对……哦抱歉，是我的……”
…………
潜伏在黑暗中冰冷凝视
看五毒之火如何燃烧一切
切断轿厢钢绳自由落体
生命注定全部都走向毁灭
树下静坐看危楼上星月
没有任何钥匙的密室逃脱
走廊熄灭的灯使人窒息
同族也无法改变我的信念
血红与琥珀色深情凝视 staring
看五毒之火如何自然选择 insect
远离轿厢只为锻炼身体 elevator
生命注定违反熵增的原理 physical
月下对酌说危楼高百尺 height
摘下一片星辰做密室钥匙 chamber
小心二氧化碳引起窒息 drowning
同族也无法使这指针偏离 human
14 love
繁星浩空，爱为指针
……
清晨的光芒照进了房间，frisk缓慢而舒适地醒了过来
“哈……”frisk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伸手到床头柜取水，但是怎么都够不到
就在这时，一只骨手突然伸了过去拿起了frisk的水杯，frisk转过头去，看到了自己即便在梦中也心心念念的爱人
“kiddo，早上好……”
视野一时有些朦胧，但是那样的幻觉再没有出现过
当你战胜恐惧的时候，回过头去再看，你可能会觉得恐惧的自己很好笑
“早上好，sans……”frisk说着，轻轻抬起头，和sans亲吻了一下
有一辆计程车停在了大门口，一双没有穿鞋袜的赤脚踏在了地面上
黑白色的格子衬衫在风中微微飘荡
……
叮咚
“哦，我好奇是谁来访……”asriel说着起身去开门
“hello？can I help you”
“你好……”门前的男孩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请问是dreemurr家吗？”
“是的，您是……？”
“长话短说……”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
“我是player……”
“what？”sans听见了小安讲话，左眼立刻就亮了起来
“sans！”frisk赶紧拉住他，“别这样……”
“但是……”
“哦frisk，”小安听见了frisk说的话，“很抱歉，我有点心急了，我希望我这么早来不会到打扰你们……”
“没关系，请进吧……”frisk抢在sans的面前说道
……
sans和小安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说话，但是两人之间有明显的不同：sans一直在用一种富含敌意的眼神紧盯着小安，而小安则低着头，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
frisk看看左边的sans，看看右边的小安，她能感觉到小安心里的紧张，也能感觉到sans心里的愤怒
“如果他们俩打起来了，跟我走……”chara插嘴道
“你们的茶来了……”asriel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谢了，asriel……”frisk说着接过了茶，小安看了，也小心翼翼地接了一杯，只有sans坐在原位没有动
asriel安静地坐到了chara旁边，谁也没有打破这平静
“让我们跳到重点吧，”sans开了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没有敌意……”小安说着，sans并没有回应，“我今天……”
“I'm here to apologize......and explain to you all……”
“for what？”sans同样用英语回应道，“你之前可是让frisk好受啊，player……”
frisk看到小安的两只手明显握紧了一下，显然特别的紧张
“恕我直言，如果不是看在kid的份上……伙计……”
“YOU WILL DIE WHERE YOU STAND”
“sans，别这样，”frisk出声道，“他并没有伤害到我，他来这里只是想要和你说清楚，你们俩之间有些很大的误会……”
sans安静了下来，frisk紧接着转向小安：
“说吧，没关系的……”
“ok, umm……”小安说着，眼神飘忽不定，“首先我要为先前对frisk造成的影响道歉，我不是故意要那样做的……我很抱歉……”
“我知道你并不想听也不会完全相信我说的话，所以，我只有在接受到你的同意之后才会继续……”
旁观的asriel，chara以及frisk一同望向sans的方向，sans酝酿了一会，从自己怀里掏出一瓶番茄酱，拧开了盖子：
知道这是sans版本的“yes”，小安便继续了下去：
“先前的时候，我与frisk的灵魂无意之间产生了链接……真的是无意，在那之后，frisk就一直能够感觉到我的情绪……”
“这意味着，在我感受到难过的时候，frisk也会有同样的感觉……”
“我的一部分力量在这过程中像胶水一样依附在了frisk的灵魂上，有一阵子令她的灵魂很虚弱……我为这一部分道歉，那绝非我的本意……”
sans喝着番茄酱，悠闲地靠在沙发上
“so，无论如何，我在后来找到了进入你们世界的方法，于是我决定出手解决我犯下的错误，即使是无意的，我设法回收了我的力量，然而，我和frisk之间的心灵感应，我还是没有办法消除……”
“……你是说，”sans说着，“你并没有伤害frisk……或者说并没有想伤害frisk，我对你一直以来的想法是误会你了？”
“……我不想说得这么直接，那样你不会相信的……”
“了解了，请继续吧……”sans说着继续悠闲地喝着番茄酱，小安心里的紧张感缓解了一下：
“谢谢……因为我没有办法移除那种心灵感应，所以后续我的一些情绪也投射到了frisk的脑海中，甚至对你们的世界产生了影响一些……”小安停顿了一下，“I'm sorry，第三次……”
“……done？”
“……还没完，不过我想把剩下的放在最后……”Angle说着，“so sans……can you forgive me？”
sans整整十分钟没有说话，而是吸着番茄酱
frisk看到小安的手又握紧了一点，而且捏出了汗水
他不会的，他不会原谅我的……她听到小安心里这么讲
sans喝完了番茄酱，使出重力控制把空瓶子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开了口：
“事实上，我也有话要和你讲……”
“……”小安没有说话，他在等待暴风骤雨的降临
“事实上，gaster和我提过你……”
“什么？”这反差令小安有些意外
“gaster告诉了我，你的消失，以及他在虚空中所感受到的东西……”sans说着，“和frisk一样，他也感受到了你所感受到的一切，那是一种不受控制的感应，所以我相信你的话，那并不是你的本意……”
“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gaster也告诉我，我们这条时间线有些奇怪的地方……”sans说着，“他说他并没有在时间线观察到变动，但是他确实观察到了一些别的……”
说着，sans睁开了眼睛，显现出了白色的瞳孔：
“这不是我们原本的时间线，是吗？”
听到这里的时候，asriel和chara都惊了一下
小安的手又攥紧了一些：“呃……关于这个……”
“不必解释，”sans说，“gaster告诉我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还告诉我，无论那是什么，那种力量的存在绝不是有害的，它是……在抵抗着某些其他有害的东西……”
“不过，有些时候，我能感觉到其他时间线发生的事情……所以，我想，我应该在某条时间线见过那种力量……”sans说
“什么力量？”asriel插嘴道，但是马上就被chara按住了
“gaster告诉我，原本的那条时间线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因为和RESET不同，原本的那条时间线已经完全消失了……”sans说着，“就像所有的屠杀线一样，消失得连渣都不剩……但是出于某种原因，他能够感受到那条时间线遗留下来的一些魔法能量和信息，所以他能够确定原本的时间线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有人将这条时间线抹除了，就像所有的屠杀线，不同在于，我们知道抹除后者的人是谁……却对前者一无所知……”
“你介意说明一下吗？”
Angle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展示出来，他不知道sans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拒绝和同意两个选项的结果
“哦拜托，究竟是什么力量有这么厉害？”一旁的asriel却等不及了
“……好吧，”小安说着，轻轻地伸出手去
一个像是RESET按钮一样的东西出现在了半空中，但是和RESET所发出的红色光芒不同，这个按钮发出的光芒是一种柔和的紫色
一种……只属于梦境的紫色
[OVERWRITE]
asriel和chara，还有frisk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按钮，看着那东西入了神
“……very well，”sans说着，“所以，我们的时间线真的发生过了很不好的事情，是吗？”
“……是的，”小安说着，“它……”
“不用说了，”sans说着，“我不想也没有必要知道那种事情……”
“……”
“接受道歉，我原谅你了……”
“re-really？”小安眼中顿时闪起一丝光芒，“你……你原谅我了？”
“为什么不呢？”sans说，“你只是无意之间参与了这条时间线，而且你还利用了自己的力量，使我们的世界免遭了一场灾祸，不是吗？”
“对我而言更重要的是，frisk安然无恙，”sans说着，“我承认之前是有一段不太愉快的时光，但是那都已经过去了……”
“我也向你道歉，对我的那种敌意，我表示很抱歉……”
“……thank you……”小安回应道，“for everything……”
“……”
“所以，你最后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啊？哦对，差点忘记了，”小安说着，“抱歉，有点小激动……”
“……你从来没有被人原谅过吗？”frisk问道
“哦不是，”小安解释道，“只是以前当我说真话的时候，都没有人会愿意听……”
“不过我不能把这个事情忘了，”小安说着从自己胸前的口袋里面拿出一个试管，“frisk，这个给你……”
frisk接过那个试管，但是转眼就被asriel抢了去
试管里面装着金色的液体，还在向外界发出一星一点的红光
“这是什么东西？”
“解决一切的方法，”小安说，“这个试管里面装满了和我的力量相反的魔法能量，把这个喝下去，就可以完全消除掉先前造成的影响了……”
“……听起来不错……”frisk说着想从asriel手上拿回来，却没能拿回来：
“我们怎么知道这东西是安全的？”asriel问道
“这个世界的三位大boss正聚集在这个房间里面呢，我要是想下毒也不用这么大胆吧？”小安说着，“而且，如果frisk真的因为喝了这个东西死掉，凭着她强大的决心也完全可以拒绝死亡……”
“如果这还不足以让你们相信我，那就只有这样了……”
说着，小安从自己的口袋里面又取出一个空试管，将asriel手上的试管拿过来，打开盖子，注满了半根试管
在打开盖子的那一瞬间，房间里面的人都感觉到了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这种力量……
他喝了有半根试管的那种物质下去，没有用手遮蔽，在场的大家都看得十分清楚，他确确实实喝下了那东西
“没有问题了……”asriel把试管递给frisk，frisk也喝了下去
喝下去的一瞬间，frisk似乎感到了什么东西
感觉……似乎是回到了那感官剥夺水箱里，感受到的只有平静
慢慢地，她先前所面对到的一切事物都被淡化，恐惧被她灵魂中微微变强的决心压制下去
矿井下密不透风的环境变得开阔，玻璃栈桥上asriel向chara求婚的场景重新回到她的脑海，梦境中漂浮的灰尘慢慢地聚合并恢复原形，黑暗的电梯间重新亮起灯光
她感到背后似乎有人在凝视着她，她回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sans的双眸
“我看好你哦，kid……”
“kiddo？”
sans的声音传来，frisk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sans的双眸
“sans……”frisk有些意识朦胧，但是很快就像梦醒一般醒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kiddo？”
frisk转了转头：
“我，我刚刚睡着了吗？”
小安没有说话，看来他的方法的确起效了
“这……”frisk说道，“这莫非就是……”
Angle轻轻地点了点头
是的，这就是love，爱的力量
“太好了frisk，你是不是感觉之前不开心的事情都忘掉啦？”asriel急慌慌地问道，也不管chara就坐在他俩中间
“不，”Angle说，“不是忘掉，是将不开心的记忆转变为决心的来源……现在frisk已经不会再为那些事情而恐惧了……”
frisk又看向sans，sans也看着frisk，frisk眼中似乎有什么在闪动：
“谢谢你，san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