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月行歌同人文】《天狼月》第一卷第十二章(一)
废话环节:经过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我觉得二创不能只创死主播和观众d(ŐдŐ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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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长安。满城的风雪遮盖了喧嚣,长街上偶尔有三两行人经过,也尽是行色匆匆。
风雪之中,两道白影格外显眼。两人皆是身形纤细修长,各自戴着斗笠,三尺青纱遮住面容,大雪天却只着单衣,一看可知不同常人。揽腕而行,有说有笑,不时对着周围指指点点。
“宝,一会到你家了,我该怎么说啊?我越来越后悔跟你回来了。”呜米四下张望着,语气中透露着不安。
“实话实说呗,我就说被你绑架了。”咩栗顺嘴胡说。
呜米使劲翻着白眼,就算有面纱挡着,她也相信咩栗能猜到她现在是个什么表情。只听咩栗嗤的一声轻笑:“别瞪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就说你是我师父,然后怎么编就是你的事了。”
“哼,那我就说你太不成器,我把你撵回来了。”
“好啊,那到时候你自己回山里玩去吧。”
“想得美,你是跑不掉的。”
……
站在家门前,咩栗却突然安静了下来,看着那丈余高的朱红大门,若有所思。呜米一手搭在她肩头,也不催促,任由思绪随风雪飘荡。
这一幕,似曾相识。一年前,那时呜米和咩栗相识不久,也是这么个风雪天,也是这样相顾无言。
吱呀呀一声,门轻开了半扇,一个半大老头从门里转了出来。这老头看上去有五十左右的年纪,满头须发尽已花白。看得出他很是着急,三两步下了台阶,举目四下张望,这才看见跟前还有两个人呢。
这老头倒把自己吓了一跳,略退半步,迟疑着开口问:“您二位这是……”
“王叔,是我啊。”咩栗一把扯下面纱,眼眶中含满了泪水,哽咽着呼唤。
出来的这位,本命叫做王忠,是杨家的老管家。杨老爷子常年在外征战,咩栗自小是跟着这位王叔长大的。
“栗儿,孩子!是你回来了!”看清了眼前人,王忠不禁是老泪纵横。
“是我!”咩栗发声喊,一把扑进王忠怀中,爷俩相拥而泣。
呜米在一旁看得一个劲呲牙,看在对方是个老头,自己就不和他计较了。
哭罢多时,王忠一抹脸,拉着咩栗就往里走,还不住口地说着:“快快快,快回来……”
咩栗拦住他,回过头一指呜米:“我还有朋友呢。”
“诶哟哟,瞧我这……哎呀,一激动什么都忘了,快里面请。”王忠一拍脑门,忙向呜米做了个请的手势。
当下,王忠拉着咩栗在前带路,呜米溜溜哒哒地跟着,还顺手把府门给带了上。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还没好好看过这府上是个什么样子呢。
这杨府一共是前后七进,带后花园,两边还有偏院跨院。院中种着不少珍奇的花木,不过现在是冬天了,花叶早已落得七七八八。正房位于三进,一共是连五间,却不见厢房,整个院子就显得空荡荡的。
“来了!来了!”自从进了院,王忠就扯开嗓子喊个没完。
“来了?把先生请进来便是,大呼小叫地做什么?”房内一个浑厚的声音传出,略带责备。
“不是不是!”王忠难抑兴奋地大喊着。“是小姐,小姐回来了!”
安静,谁都没料到,王忠这一嗓子喊完,院子里会是一片死寂。竟然再无一人出声,想象中的父女团圆的景象并没有出现。
呜米背着手,慢慢踱进院来,她在前两进转了个够,所以慢了些。
“是她自己回来的吗?”房中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时,已经有了一丝颤抖,和掩饰不住的激愤。
干嘛呢,明知故问。呜米心想着,不动声色地往前站上几步。
“不是。”王忠连忙回禀。“还有……”
嘭!
一声巨响,房门像是被人一脚踹开。一股凶狂的气势涌出,裹挟着千般的威风,万般的杀气,直扑呜米而来。一阵狂风直吹得院中几人的衣衫猎猎作响。
屋内立着一条铁塔般的壮汉,此人生得豹头环眼,高鼻阔口,两道蚕眉斜插苍天直入鬓角,面色红中透亮亮中透黑,颌下一副墨髯。身披大氅,上秀团花锦簇,下穿红绸彩裤,足踏虎头靴。腰悬一口宝刀,一手按在刀柄之上。目中神光大放,死死地盯着呜米。正是杨家家主,咩栗的父亲,兵部尚书杨国兴。
杨国兴心里头是喜忧参半,喜得是女儿终于回来了;忧得是,跟女儿一起回来的这个人,当初几位朝中供奉都拿她不下,今天不知为何来在他这一亩三分地儿,却如何是好。
呜米上前一步,抱拳施礼,口称:“杨老太爷在上,小女子这厢有礼。”
“来者是客,里面请。”杨国兴嘴上说请,却是转身往里就走。
呜米苦笑摇头,也别怪人家,自己把人家闺女抢走了,人家能给自己好脸色吗。可随即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来赔罪的,抢就抢了,大不了今天再抢一次。一甩衣袖迈步而上。
众人分宾主落座,咩栗坐到了呜米的下垂手,气得杨国兴直瞪她,咩栗假装看不见。
到了这会儿,傻子都能看出来堂上气氛不对劲。杨国兴一脸的官司,坐在那一言不发。呜米傲劲上来,人家不问,她也落个清净。
咩栗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几次张了张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这一边是自己的父亲,另一边名义上是自己师父,这么想也轮不着她先开口。偷偷在呜米腰间戳了几下,示意她别这么僵着,偏偏呜米就是装不懂,后来干脆把她的手给攥住。
咩栗大羞,以前和呜米怎么闹也是两个人的事,这还当着自己亲爹的面呢……一把将手抽了回来,动作却是大了些,啪一声拍在了椅子上。刷刷刷,几道目光同时落在她身上。
咩栗急忙起身道:“爹爹,这是……”
“啊,我认得。”杨国兴打断她的话。“这位吴侠客可是有名得很,有名得很啊。”
呜米嘴角一阵抽搐,自己当初胡诌的名字居然还传扬出去了。
“今日莅临寒舍,鄙舍蓬荜生辉。但不知老朽可有幸一睹高人风采?”
呜米一阵头疼,咩栗说过这老爷子是习武之人,怎么说话酸溜溜的?
“不过是一无名之辈,倒让您说笑了,这看或不看,又有何妨?”呜米悻悻地说道。
“噫吁嚱,遇高人岂可交臂而失之。天下英豪,纵听闻有入云擎苍,入海降龙者。皆不过是市井中流言,今得遇真神,虽无福仰慕真容,惜呼哀哉。然,还望不吝赐教一二……”
“爸,你们能不能好好聊天了?我头都大了。”咩栗突然出声,显然她也受不了了。
“没规矩!谁把你教养成这样的!”杨国兴怒叱咩栗,却是有意无意地横了呜米一眼。
呜米都听傻了,这老爷子指桑骂槐的本事,还真是……
还没等她想出怎么形容,咩栗蹭一下站起,一拉呜米就要往外走。嘴里嘟囔着:“切,一会就找我娘告状去。”
“站住!”杨国兴又是一声喝,语气却缓和了许多。“你现在……去不得。”
“为什么?”咩栗小嘴一撅,满脸不服气。
“咳。”呜米轻咳一声,慢悠悠地道。“老爷子,恕我直言,夫人恐怕是,命在旦夕。”
其实自打进了门,呜米就感受到了,这府内有股妖气。
杨国兴脸色一沉,不悦道:“小友此话何意?”心头却是惊疑不定,自己家这点事可没几个人知道。
“崽……呃,师父,你什么意思?”咩栗一惊之下,差点把称呼给忘了。浑身颤抖着望向自己父亲,张了张嘴,却没敢问出口。
杨国兴眼含深意地看了呜米一眼,迟疑片刻,缓缓开口:“这事说来话长了,一个多月之前……”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