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长篇同人】东方幻想合约 番外11 魂魄妖梦篇 斩断具体和抽象
虽说异变算是幻想乡几年就会有一次的例行活动，但是这并不代表在发生异变（多数是妖怪搞事）的日子期间就是沉闷的日常，人类是需要通过各种节日以及庆典为生活增色，避免精神因为长期处于相同环境逐渐麻木的生物，继承了人性的妖怪们亦是如此，所以虽然表面上博丽灵梦是个开支较少生活拮据的巫女，其实也只是因为想要把钱留给真正需要享受的时候能够毫无顾忌，才会压缩日常的开销罢了。
博丽神社内部看似不大，但是通过合理的重新布局，可以从满足个人日常起居的布局变成可以容纳数十人寻欢作乐的客厅，多亏了八云紫的隙间能力，两种不同的模式切换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在夜雀和骚灵奏响的音乐中，这一个月的时间也马上迎来终结。
一个月的工作也确实需要娱乐来调剂，不大不小的神社内部，洋溢着美酒佳肴的香味，还有妖怪们因为酒精催化作用下逐渐失控的情绪，妖怪本身就是具有自然野性的生物，平时可以通过理智控制自身，但是当理智松懈之后，原本的样子就会逐个暴露出来，当然，虽然这样，但是每次都不会做的过火导致神社本身被破坏，所以平时总是紧绷精神的博丽灵梦也可以在此刻彻底放松，在魔理沙，八云紫，蕾米莉亚之类的人身边做爱做的事情，虽然看上去并不引人注目，但是实际上这个城管的风流故事从来就是幻想乡各路妖魔口中不可或缺的八卦内容。
“你看那灵梦，又和那几个搞起来了呢……”
“这种场面，简直是我都看不下去了。”
“愣着干嘛，赶紧拍图啊！”
天狗三人组完全不想要掩饰内心的躁动，不同种类的妖怪，都会因地制宜的选择各自娱乐的方法，这其中当然也有白玉楼的幽幽子和魂魄妖梦，不仅是来满足食欲的，同样也是一个很好的和旧地狱关于灵魂交流一事进行联络的机会。
不过，如此专业的知识显然是幽幽子的发挥空间，作为侍从的魂魄妖梦也只好在旁边看着，对于灵魂的研究确实是自己作为白玉楼庭师的必修内容，但是在经验积累上根本不可能插得上嘴，年轻人最应该体验的就是刺激和战斗，所幸，面前的宴会里从来不缺少合适的对象。
“你这家伙……好意思说自己最强？就是个笨蛋！”
“没有人可以质疑咱！”
芙兰朵露和琪露诺正在宴会的正上空打架，冰霜和糖果构成的弹幕朝四周散射，一片狼藉，但是很明显，芙兰正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出力过大误伤对方，反而是毫无畏惧的琪露诺因为能够使出全力十分尽兴，这是一个不平等的对决，再这样下去，芙兰朵露肯定会失去兴趣的。
魂魄妖梦从幽幽子的身边站起，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时间插入到两人的对决当中，她其实一直想要试验关于自己身上的楼观剑的某项功能，八云紫说这是妖怪所锻造，能够劈开一切存在的兵器，而芙兰朵露的能力因为莱瓦汀的印象，也是无坚不摧的强大，那么当两者遇到一起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呢？
“芙兰，始终需要克制自己有些不舒服吧？”
一针见血的语句，对于孩童状态的心智影响是很大的，虽然身为红魔馆二小姐需要控制自己的言行，但是从来都是蕾米莉亚撑的台面，芙兰朵露也没有太当回事。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难道我们要打一场吗？”
“没错，但是，不是弹幕的那种。”
反传统的战斗方式，让芙兰朵露有些意外，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了魂魄妖梦的目的，这就是寄宿在自己身上的那个名曰莱瓦汀的构造体。
“是为了我而来吗？作为一个人类灵来说还真是从未见过。”
散发出燃烧的毁灭气息的莱瓦汀，从芙兰朵露的体内出现，因为之前已经被八云紫所接纳，所以周围的妖怪们也没有太当回事。
“没错，我手上的楼观剑也可以具有破坏一切的能力，出现同样目的的道具，一定不是偶然，我想要分清楚究竟孰强孰弱，就这样。”
“也就是想要进行破坏力之间的较量吗？你这样的存在，我担心……”
“仅仅是想要分出胜负的程度罢了，莱瓦汀，别做的太过火。”芙兰朵露提醒道。
“我明白了。”莱瓦汀回答。
也不知道芙兰朵露究竟是做的什么梦，能够带魂魄妖梦来到一片看不到太阳，但是仍然有群星的死寂世界上，这里非常之冷，以至于脚下的红色土壤都冻结成了形态各异的冰晶模样，在只能勉强看清的星光之下扭曲构成各种难以形容的回旋花纹。
“这里是……”
魂魄妖梦努力寻找着任何能够辨认位置的事物，但是都失败了，这里的空气稀薄到几乎无法感受风力，以至于肺部通过扩张想要吸入都变的极其困难，这里不是地球，但是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没有任何头绪，自从出生到现在，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只是月球罢了，但是这个地方所在的位置，从直觉上就能够感觉到，比月球的距离远了几千倍都不止。
“塞德娜，”莱瓦汀淡然地说道，“一颗从原本的星系里被抢夺，来到这个无人问津的黑暗中的行星，你或许会疑问我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不过，我也没必要让你做无意义的猜测了，这里就是你听说的先驱者曾经的家园。”
“因为对于未来的意见发生分裂自相残杀，机缘巧合中被太阳引力捕获的其中一颗先驱者的行星？”
这都是只停留在传说中的内容，先驱者的事迹，对于八云紫这样的贤者而言都是极其遥远的，对于魂魄妖梦来说，则是几乎可以等同于编造的故事的程度的传闻，自己的先辈魂魄妖忌虽然经常提起关于先驱者的事情，但是他也没有亲眼见到过，然而现在，这个古老的世界的一切就在她的脚下。
“你不愿意相信是很正常的，但是当你看到这层冰霜之下的真相后，你就明白了。”
莱瓦汀掏出巨剑用力向身下一插，原本坚硬如石的冰霜立刻就被高热的锋刃所气化，化作轰鸣巨响的蒸汽朝上方的宇宙喷射，直到重新回复平静的时候，魂魄妖梦才诧异地发现，原本的地表上，竟然横七竖八地堆积着许多身形瘦弱，以至于纤细的身体，似乎是在一瞬间被冻结大气，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直接抽干水分死亡的。
妖梦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番，身体透明柔软，如同水母一样，并且处于厚重的机械义体的保护之下，完全符合八云紫对于先驱者的描述，如此强大的存在，竟然能够在一瞬间被屠戮殆尽，究竟是何人所为？光是尝试进行猜测，都让她感到无比胆寒。
“到底是谁做的这一切……我确实听说过先驱者因为原本的家园被毁不得不来到地球上，但是也从未见到，是这样的惨剧……”
“看起来八云紫确实做了不少的知识科普工作……”
魂魄妖梦注意到了莱瓦汀看向这些痛苦死去的先驱者的眼神，本应该是陌生的，但是现在却十分的熟悉，甚至还很熟练地烤干了附近的建筑物上面的凝固冷却液。
“是我做的，虽然当时的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魂魄妖梦完全不敢相信对方所说的话，一个高度发达的先驱者文明，竟然被一个远古的构造体瞬间消灭？虽然之前利用芙兰朵露身体闹的那个乱子确实证明了她具有极强的破坏力量，但是对于一个能够跨越宇宙的文明都可以毫不费力的完全毁灭……
“什么？先驱者们找到了你，然后你就这样……”
“我说过了，在遇到芙兰之前，我只是一个没有自我意志的构造体罢了，所有的命令都是那些创造我的人给予的，除了一个例外……一个叫占卜师的人。”
恍惚间，魂魄妖梦仿佛自身处于遥远的过去，当初的塞德娜，正在因为找到了新的恒星系而欢呼雀跃，然而，就在第三批起航向太阳前进的舰队起飞的时刻，一个闪烁着强光的身影突然从旗舰上一跃而下，转瞬之间，咆哮的风暴就吞噬了这颗行星上面的一切生物，这是一个被遗留下来的通过梦传达的信息，似乎是某人有意为之。
“占卜师……他看上去怎么有点熟悉呢……好像灵梦说他见过长得类似的人……”
魂魄妖梦的自言自语被莱瓦汀拔剑的噼啪声所打断，对方似乎没有听到自己在说什么，而是催促她进入正式的比武。
“我分享了我身上的秘密，现在，就要看你是否有资格去接受这段禁忌的历史了。”
能够劈开整个行星的巨刃，正在魂魄妖梦的面前闪烁，哪怕是对于自身的剑术十分自信，也难免有些忐忑，毕竟作为远古文明的造物，自己究竟能够抵抗多久，都不能确定，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那么，得罪了。”
楼观剑的苍白残影，以及莱瓦汀的炽热光辉在这个死去的世界上爆发了激烈的碰撞，纵使此处无限接近于真空，但是每一次出招以及化解，都能够听到清晰可见的轰鸣，两把经过千锤百炼的刀剑，虽然形态不同，但是实力却不相上下，莱瓦汀有着无可比拟的力量，但是细长的楼观剑在魂魄妖梦的手里，也可以通过自身敏捷的优势躲避或者误导那金黄色的火焰。
魂魄妖梦从没有如此竭尽全力的战斗过，之前为了保护幽幽子阻挡博丽灵梦，是被近乎无解的追踪弹幕逼到走投无路之后只好屈服的，但是现在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只需要认真应对朝自己来袭的每一次劈砍即可，但是，妖怪所用的刀剑还是没有办法比拟古老文明经过精细调教的巨剑，在一次不经意间的失误中，妖梦察觉到了莱瓦汀的重击正在朝自己袭来，但是已经没有办法进行闪躲了，也只好本能的利用楼观剑去硬抗，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她砸出了内伤，并且狼狈地顺着切线方向飞出，倒地不起。
“还要战斗吗？你已经不行了。”莱瓦汀时刻铭记着芙兰朵露的叮嘱，谨慎地走向前，但是从对方身上得到的，却是仍然继续坚持的回应。
“就这样倒下的话，我也太丢人了点……”魂魄妖梦吐掉了口中的血，强撑自身重新站立，“怎么说，也要到满身疮痍那种才叫分出胜负吧。”
“我是担心你这样莽撞的后果……
“少废话！断迷剑-迷津慈航斩！”
是蓄积能量的致命一击，顺着本体倾泻而下的，是一道气势磅礴的光刃，如此之强大的剑技，着实让莱瓦汀也有些意外，这个进化尚未完全的生物的身上，竟然能够产生这样的能力……但是，终归也只是令人惊叹的程度罢了，莱瓦汀也没有打算躲，直接硬接下了这一刀，结果没想到在抵抗的同时竟然被身后的尸体绊倒，向后踉跄倒地，原以为之后会有接踵而至的攻击确定胜负，然而，对方的动作却停下了，不，是明明如此强力的攻势，竟戛然而止，等莱瓦汀重新找到妖梦的位置时，这才发现对方不知为何失去意识，瘫在了地上。
是短时间消耗灵力太多，以至于身体超负荷运转所以晕过去了吗？按理说能够让灵魂恐惧的剑士，不应该就这样轻易的倒下，但是至于为什么，莱瓦汀也不清楚，也只好拾起这把闪烁着白光的长刀仔细端详一番。
“原始的锻造技术，但是，融合了先驱者的分解力场……这种设计也已经很先进了，或许也只有八云紫能够产生这种设计吧……”
莱瓦汀将楼观剑收进了妖梦背上的剑鞘中，就打算带着她回去，然而，在马上要启动折跃的前一秒，一个熟悉的声音拦住了她。
“想起来自己的所作所为了吗？莱瓦汀？”
“你！”
对于被欺骗和利用的怒火，让莱瓦汀直接朝占卜师的身上刺去，然而，身边的时空突然就构成了一道无形的重力场，直接将她死死的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耸立于已经干枯的同胞的尸体上，占卜师空洞的双眼里，此刻也难免有一丝悔意。
“你就是个毫无底线的疯子！”莱瓦汀大声咒骂，“这些人，可都是和你一样想要在地球上继续生活的人，然后都被你视为无可救药的废物屠杀干净的同胞啊！”
“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继续存在下去的事物和生命，自然没有保留的意义，这些不认同我们的伟大理想的异端，留下只会危及整个计划的进行。”
“你哪来的资格去评价他们的生死？你又不是创造我的伊奘诺人，也不是龙神……”
还没有等莱瓦汀骂完，占卜师就强行将她拖到了自己的面前，纵使能够毁灭一整个行星的构造体，在这个所谓的圣人面前也没有任何办法去抵抗。
“我们都没有办法去充当那些伟大的存在，但是彼此之间的见识和观念是存在差异的，每个事物都有自己存在的必要性，以及这个必要性的持续时间，如果不能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那么下场就是将原本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工程毁于一旦。”
占卜师注意到了倒在一边的魂魄妖梦，但是并不是本人，而是她身上的那把白楼剑，单纯的用于破坏和斩杀的武器浩如烟海，但是能够对灵体本身造成巨大影响的，他还是第一次在人类的身上见到。
“莱瓦汀，世界的毁灭者，你或许可以一刀毁灭一个行星，让一个太阳熄灭于冰冷，但是你知道有什么是你破坏不了的吗？那就是灵魂。”
原本寂静的四周，突然开始传来嘈杂的声音，莱瓦汀惊恐地发现，原本自己以为都彻底杀死的先驱者们，竟然重新以发光的灵魂状态复活，并且看着两人发生的一切，不断累计交叠的灵魂之间的议论，如同闪电一样正在莱瓦汀的意识中劈啪作响。
“你……可恶……！”
“人类已经做到了你都做不到的事情，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你们的存在，已经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占卜师拔出了白楼剑，对着莱瓦汀的胸口直刺下去，针对于灵体的破坏代码迅速渗透了莱瓦汀的每一个角落，似乎，她的消亡已成定局。
“住手。”
也顾不得对方的身份，幽幽子急忙抓住了占卜师的右手，将白楼剑甩飞摔落地上。
“你想要找的人，一直是我吧，那就别引不相关的人进来。”
占卜师本想要动手，但是受伤的妖梦和莱瓦汀已经被幽幽子先行转移，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此刻只会仅限于两人之间。
“设计出超越死亡的新人类的人，西行寺幽幽子……有太多我想要知道的，以及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的东西……”占卜师说。
“分神了吗？妖梦？”
确实是这样，原本只需要集中精力就可以劈开的残骸，却发生了弹刀，传遍全身的碰撞差点没让驾驶异端钢弹的魂魄妖梦震晕过去。
自己失败了，而且是各种意义上的失败，对于不能保护幽幽子的负罪感，加上之前超过自身极限出力留下的伤一直没好，平时以剑术为骄傲的她，始终不能找到原本的状态，原本那个可以不受干扰的保护幽幽子大人的自己。
“也许是吧……我做不到像以前那样了，不知道为什么。”
“是因为楼观剑不在自己手里所以没法找回原来的感觉？”
“不，是另外一种原因……”
满头大汗的魂魄妖梦没有办法继续忍受积累于心中的焦躁，打开了驾驶舱门出来透透气，她总觉得自己缺少了什么，并非是物质上面的缺失，而是自己的内心始终对莱瓦汀和幽幽子有一种歉意。
远古的灵能构造体居然和人类灵魂具有相同的本质，那也就是说对于灵能的使用，早在几千万年前就开始了，无论是先驱者还是现在的一切相关技术都是继承于他们的发明，魂魄家世代传承的，也并非只是白楼剑本身，而是作为人类对于灵能的知识。
“那你到底是在怕什么呢？是无法履行自己职责的担忧？还是无法面对未来的忐忑？”
“是我自己能否配得上我现在拥有的这些。”
为了以后的需要，楼观剑已经还回给八云紫了，以后和月之都的作战都会需要驾驶钢弹进行，所以自身携带双剑并没有太大必要，只是家传的白楼剑必须要时刻带在身上。
每当看到妖梦手中的这把白色短剑的时候，莱瓦汀的神色就会产生一些微妙的变化，因为在她的资料库里，还从来没有过能够直接杀伤灵体的武器。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莱瓦汀问。
“我没有心情去猜这个……”
莱瓦汀突然来到了魂魄妖梦的面前，在这个距离上，对方体内流动的数据在她的眼中清晰可见，某种意义上讲，由物质构成的普通生命，以及纯能量形式存在的灵体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创造我的文明，曾经在整个银河中巡游，给无以计数的行星上带来各种各样的生命形式，你们地球也是其中之一，他们创造了我这样的构造体，用来负责世界的塑造，创生和毁灭……我相信你们人类的出现也是他们早已预料到的，所以才会在地球上面停留，并且故意遗留下这些技术等待后人去发掘。”
“所以你是被控制后去毁灭了塞德娜……”
“是的……我从来就只是个工具罢了，当初我也和先驱者们一样，觉得你们的认知水平不会超过物质界本身，但是现在，看起来伊奘诺人还是正确的……人类确实具有那份他们被预测拥有的天赋。”
“所以先驱者所说的衣钵，到底是什么？”
“奇怪，当初伊奘诺人创造我的时候，也提到过关于衣钵这个名词……应该是某种守护这个世界，并且对以后的未来负责的精神吧。”
听完莱瓦汀说完这些，魂魄妖梦原本浮躁的内心逐渐重新回复平静，随后，内心中再一次默念了自己的导师妖忌临走之前，对自己说的话。
“那么，我们再试一次吧？”
“那当然。”
控制着重达十几吨的沉重机体，妖梦屏气凝神，将专用的巨大太刀握于手中。别人都在为接下来的战争做好准备，那么自己也没有理由逃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