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魔女（十四）

“到底……怎么回事？”魔物缺乏起伏的声调第一次流露出类似人类的感情——来自于相当深度，触及本源的恐惧。

可蕾的面颊上浮现出微笑，关于魔力依靠某个契机形成实体的案例记载在魔女协会的档案室里寥寥无几，核心内容她还没权限查看。跟面前巨大的怪物交手前，她并不是十分有地，万一当作底牌持有，她独一无二的能力无效，那可就真是一场苦战了。

好在目前证实，不仅她的能力能够完美发挥作用，魔物还进化出了拟似人格，那么接下里基本上可以算是毫无悬念了。

“见到的我的时候，你一下子就辨别出了我的魔女身份。你是以前见过魔女吗？”

魔物愣了一愣，双方不到三十秒前还在以命相搏，现在对方居然用拉家常的闲谈语气跟他和善的聊起了无关胜负的话题。

“那有怎么样？”但是他不认为魔女的目的仅仅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她话语的背后绝对还藏着其他没说出来的含义——以他“吃掉”的那几位魔女为参考。

可蕾抓抓头发，表现出麻烦不耐的模样。

“我想以此决定从哪个地方开始接下来的话题，听过一遍的解说，你也不想再听了不是吗？”

“没关系，你不介意多听几遍你们魔女自以为是的高谈阔论。”魔物用嘲讽的口吻回应可蕾。他倒不是单纯地想逞一时嘴上快活，适才双方的较量中明显是他处在下风。被夺去了大量的赖以存在的宝贵魔力不说，还完全拿魔女没辙。眼下找不到合适反击方式的状况下，得到时间休整，对他有益无害。

可蕾眨了眨眼，半晌才一脸抱怨地接受没下文的回答。

“居然要从头开始讲吗，真麻烦。”

钢笔接成的魔杖搭在肩膀上，可蕾轻声嘟囔着原先没准备的那部分措辞。竹林间唯一的路灯亮起时，她开始述说，“魔女从属于魔法使的一支，虽然有段时间隔阂得很厉害，不过到了现代追上科学侧发展变得困难，双方的关系又和解了不少……好像跟话题没什么关系。”自我吐槽耸肩后，她接着说，“……魔法的起源是巫术，打从诞生之初，就染上了所谓高贵的色彩，再后来就增加了各种各样体现风度的规则。虽说大部分可以无视，但最初为了不让为数不多的人才意外身亡定下的规则却成了难以违背的世界法则……要是提出的那人泉下有知，不知道会被法则给魔法使带来了相当的挑战这种结果气活，还是被魔法居然会变成杀人方式给气死，毕竟最初魔法出现的理念是带领人类走向希望和抵达魔法使自身的意义。”

“……言归正传，那条法则就是，魔法使必须向对决者解释自己的魔法，才能最大化释放魔法原本的威力。用在和平的决斗中，固然是增加观赏性，还能确保双方能提前自保的好规定，然而后来魔法使的对手一多半不是自己人，同类几乎也没有正经决斗，不是到了非得用到魔法最佳状态的时候，大家其实不太愿意遵守。”魔女滔滔不绝地讲着，时不时还低头思考一下。魔物这下可算是明白了魔女为何不想细说，解说本身可能一两句话就能带过，可是解说的人思维发散，不断插入题外话，导致最后她自己都嫌累。

“更有趣的是，这条法则居然对魔眼同样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