リコリス・リコイル Ordinary days２７

第三话 “Takina’s cooking”

 

泷奈有点不得了。

她成为饮茶LycoReco的成员早已有数月。无论是谁都开始有了这种想法。

饮茶LycoReco的午餐是大家轮流来做的……泷奈在这件事上有点不得了。

三贺自不必说。一直稳定做出靠谱又速食的料理。

千束则是挑战派或娱乐派。比如碰运气般开始尝试做从未吃过的异国料理，或者端出不像员工餐的活动套餐，不过她做的东西基本都很好吃，而且最重要的是会有那么多快乐的事情。

瑞希会用多半下酒菜一类的食材，或者用做成酒菜的食材。剩下的材料……，与其说剩下，不如说是用经费买来超量的食材当作她自己晚酌的下酒菜，这种不正之风堂而皇之地得到允许，所以她对采购相当积极。但实际上，她也能认认真真地做好料理。

胡桃果然还是年龄上有问题，而且说到底既是她没做过料理，也是她个人喜好问题，基本上准备的都是网购来的粗点心以及速冻食品。已然这样了，除了三贺以外的其他人倒是很满足的样子。

然后，问题就在泷奈身上。

今天也一如既往的，将超出常识的商品拿到了千束她们的面前。

客人都走光的正午时分，LycoReco全员在坐席上愣住了。

“请问~，泷奈小~姐——这是……石嗯马？”

“是今日份的员工餐。一起趁着客人都不在的时候吃光吧”

对于千束的提问，泷奈淡然回道。

“你说员工餐……不是，那个……”

千束再次端详起放在LycoReco五个成员面前的这个东西。半透明的塑料杯上有个盖子。也就是所谓的，摇摇杯。

瑞希拿了起来，试着摇了摇，里面的白色粘稠液体缓慢流动。

“什么啊，这是……”

“是蛋白粉。香蕉味的”

千束，以及三贺、胡桃、瑞希马上露出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见此泷奈皱起了眉头。

“这可是国产高品质好物哟。……还是说你们觉得巧克力味更好一点？”

已经掩饰不住动摇的三贺为了要自己冷静下来，动手扶了扶眼镜。

“说的不是这个问题，泷奈。应该说更像……吃饭那样的，正餐一点的东西……那个……该怎么说呢”

三贺一副不停斟酌言辞的样子，最终还是没有想好合适的词汇，无奈的沉默下来，像是表明已然接受一般轻轻摇了摇杯子，喝了起来。

“……还以为是松饼的面糊……。本来还有点小期待，或是加了喜欢的风味或鲜果的味道，或是家庭聚会大家一起烤松饼的味道，果然还是自己太笨了么……”

胡桃也开始喝了起来。她对这个味道本身并不讨厌，所以一口一口喝了下去。

“话说回来，泷奈小姐，你为什么这次选择蛋白粉呢？”

千束一边提问一边尝试喝掉它。确实感觉味道比起日常饮品要好上几分。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因为要在工作闲暇的时候摄取这些。从准备到完成做的很快，最重要的是营养平衡也很好不是么。……啊，有客人已经过来了哟”

店铺正门上挂的铃铛响了。客人到来。迎客的只有泷奈一人，其他成员都在坐席上窝着不动。

“……喂，泷奈那家伙，把吃饭叫做摄取诶”

胡桃仿佛要指定某人负责一般，说出这件事。

此前泷奈曾以应急储备食品快要过期为理由，拿出了罐头食品。

那个时候是没有办法，因为不吃就浪费了这样的理由，千束自不用说，胡桃她们也能理解并且接受。

再之前的前一天，千束做的咖喱太多吃都吃不完，不过反正咖喱放着不管也只会坏掉，所以相比之下好多了。

但是，再往前追溯的话……印象里她应该也做过靠谱的饭菜。

煮芋头和米饭，亲手做的萝卜叶拌饭，腌咸菜，味噌汤，凉豆腐，以及煮羊栖菜。因为满意度非常高，千束记得很清楚。

千束跟大家说了之后，[原来如此]，三贺一个人好像明白了什么。

“虽然也说不上是借机刁难吧……这样啊，只是规规矩矩的执行指示么”

“老师，您在说什么？”

“你们还记得吗？特别是瑞希你。……那天店里正好人有点多，你不是把泷奈狠狠地骂了一顿么”

“啊~，明明店里那么满了，那个孩子还不从厨房出来的那次啊。我确实骂了，说她效率太低，别在那种事上浪费时间，与其做员工餐不如滚过来大厅迎客啊”

胡桃一脸惊愕，接着一脸怒气的看着瑞希。

“那是有点，被训了一顿所以以后开始偷工减料了么……。喂，瑞希。是你导致了这场悲剧哦。负起责任来”

“诶~是我吗？可是那个孩子，在甜品店的厨房里开始煮芋头哟！？就在客人陆陆续续进来的时候！不是~吧，真的假的？你不会这么想吗？”

千束摇起了杯子，里面发出嚓啵嚓啵的声音。

“这点倒是很像泷奈的风格呢……但到底怎么办好呢”

“……应该做点什么吧”

“三贺，现在不是悠哉游哉说这些的时候把？应该做点什么了，绝对是。我们的生活品质开始动摇了哦”

对于胡桃的抗议谁都没有反对。

瑞希闻着蛋白粉的味道，开口说道。

“话是这么说，可到底怎么做啊”

千束思考着。恐怕，泷奈并不懂得如何适当偷懒。

她本性太过认真。所以每当轮到她做饭时，就算可以认真做好，也无法找到一个【这样就好】的妥协点来。

不过，就算这样，蛋白粉也太……。

千束的话，无论店里是否忙碌，都会觉得以前那样由泷奈亲手制作的料理比现在要开心上好几倍。

但是难以想象泷奈能把瑞希她们的提醒当作耳边风，坚持贯彻【自我】这种事。

三贺盘起胳膊。

“或许应该先告诉泷奈，员工餐是何物”

“呼~唔，泷奈做的员工餐啊……”

千束重新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教泷奈员工餐的适宜形式，但这样却意外的困难。

像这样在自家吃的料理就算存在一种格式，也不存在一种绝对正确的答案。

比如说，早饭里会有面包、培根鸡蛋饭与咖啡这样的基本种类，但如果每天都是如此……也会受不了的。

话虽如此，但若是换个角度来想，要保证菜品的多样性，既能快速做好，又能吃得很方便，还要做的好吃，以此为条件考虑的话……事实上泷奈的选择才是正解。只是那样自律的生活除了泷奈以外没有人愿意坚持。

再仔细想想，考虑今天做什么吃什么，实在是一件难事。

“大家，都在做什么？订单来了哦。快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随着泷奈的催促，[好~]大家纷纷一口喝完剩下的蛋白粉，从座位上起身。

——当啷当啷。

铃铛响起。是又有来客的信号。千束的视线转了过去……那是土井。

哇哦，来的可真是太对时候了。这是在教授泷奈这样那样知识的同时还能让他俩的关系更进一步，并且，也能让自己快乐、享受的、最棒的发展。

千束马不停蹄靠近土井。

“土井先生土井先生，欢迎光临。啊，点餐前有点事……您吃过午饭了吗？……啊，还没！？那，那那那那那那个，怎么样呢，您觉得，接下来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呢？一起去吧！就决定了去吧！泷~呐~噫~换好衣服~要出门了哟！”

紧接着，千束不由分说拉着泷奈出了门，半强迫的决定了一场和土井的小型……约会一样的活动。

土井对这种强迫式的邀请虽然很困惑但从来不拒绝。单纯是因为他温柔呢，还是说他仍然对泷奈……有十二分的可能。千束如此想道。

在土井经常光顾的寿司店里，白天会有员工套餐，所以决定去那里。

这里是家桌子只有两张，剩下就只有环柜台席位的小店。这里虽说是寿司店，但在夜晚也能一起饮酒作乐吧。

也许正因如此，这里的主厨才会一身T恤与牛仔裤的随意打扮。看起来白天的营业是在处理早上进的材料之余顺便进行的。

“……午餐已经吃过了不是么”

“我们确实已经摄取了营养非常平衡的午餐呢。只是，卡路里明显不够！满足感也不够！”

“能量已经十分充足了。会胖的哦”

“啊咧啊咧？泷奈认为今天会正常结束吗？之后可能会要临时去做激烈运动，那时候卡路里不足的话不会困扰吗？”

原本Lycoris的工作基本是经大人们周密计划，妥善准备之后才执行的。只要一边摆弄手机一边悠闲逛街，与目标对象擦身而过之时一枪放到然后离开即可。事后处理则有专门的人来负责。

然而一旦在LycoReco收到用枪的工作，经常是突发状况，那样的话理所当然只做基础策划，准备最多就是带好自己的装备，从结果上来说在现场不得不随机应变，因而要跑跑跳跳，根据场合还会有格斗战。所以就算大量摄取卡路里也只是能说……没有任何问题。

“最后要是觉得没有运动啦、太胖了啦的话，睡前运动一下就好了嘛”

“……确实是……有备无患……么”

“不想一个人运动的话一起来吗？”

“我一个人运动的哦”

“唔~坏心眼~”

在酒馆等待套餐期间，对于少女们的这番交谈，土井显得有些焦虑。

“……等下要运动吗？我今天没有带运动鞋”

“啊，土井先生，没关系没关系。今天不搞那个。单纯只是想让泷奈多吃点美味的员工餐而已。而且对土井先生平时都吃些什么，有些在意。……这里，您经常来的对吧！”

“嗯，嘛。……真的没有运动对吧？”

千束一边安慰着胆怯的土井一边又等待了几分钟，限量员工餐套餐终于端到了千束她们的面前。

似乎是用清淡酱油那一类调料腌制过一样，色彩略深的白肉刺身完整覆于盖饭之上，侧边附有芥末。

这里还有味噌汤以及一只不知有何用，上面放了张纸的碟子。据说是用来盛稍后上来的天妇罗。

“哦，这是什么好棒诶！看起来好好吃！”

千束说完，那边主厨害羞般露出了一抹苦笑。

“这是用昨天剩下的材料做出来的，所以也不能说是最棒了吧。被以那样的笑容称赞的话让人有些开心又有些过意不去”

由于是用剩余材料所做，数量自然是不固定，上面刺身的种类看起来也随着时间与情况而有很大不同。土井曰，今天似乎是走运了。

“那么，我开动~了！”

双手合十之时，千束已然忘却了原本的目的，不过谁也没有指明这件事。

掰开一次性筷子，总之先来喝点味噌汤。是红味噌酱底。里面有切成小块的绵豆腐及裙带菜，还撒了一点切碎的葱丝。骰子状豆腐裹着滚烫的汤汁在口中滚动，口感极好。

清爽的味道滋润口腔与咽喉，也一并湿润了筷子尖。

很好，准备已就位。

千束将手伸向了盖饭。乍看之下并不能立刻看出里面放了什么鱼，但无论如何看起来都很好吃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这种腌渍盖饭没有“海鲜盖饭酱油问题”就很好。换言之，是将芥末溶在酱油里再淋到盖饭上，还是吃一口蘸一次酱油……诸如此类，由于食客尽情发挥的个性，导致与周围人意见不合而发生一些小摩擦的事情。

那么，你是哪位呢？千束端详着刺身。

看起来这里会有好几种。刺身之间形状各有差异，或是由于原本的鱼肉大小不同，或是由于它是鱼肉的下脚料的缘故。

千束用筷子将刺身与醋饭一同夹起，塞满口中。最初感受到的是略带温热的醋饭，紧接着刺身腌渍的味道在口中铺展开来。

味淋并不过分的甜味，海带高汤的鲜味，以及清淡酱油的咸味……刺身溢出的油脂也渗入其中。

这是鰤鱼嘛？或许是黄条鰤或高体鰤那一类。在咬下紧致鱼肉的时候千束千束已经发觉了鱼的种类。不过，其中略带脆爽的口感的部分，是什么呢？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爽快的感觉遍布口中。

看样子是咬到了切碎用作去腥的蘘荷。从辛辣并没有很突出这点来看，应该是在水中泡过的吧。只留下爽脆的口感让人倍感舒适。工作真细致。

“啊~这个真好吃。呐，泷奈？”

刚好泷奈也塞满口中，所以她之时轻轻点头以示回应。

“……没错，非常好吃。这个，是鲷鱼吧。调味非常棒”

“啊，鲷，鲷鱼啊！是呢，是鲷鱼呢！嗯！”

与自己预想的完全不同，千束显得有些慌张。

“真不错呢，你们看起来这么年轻，却很懂嘛”

主厨很开心的笑着，一边还在柜台里炸着天妇罗。听着嗞啦嗞啦的声音，心情愉悦难以言表。

是鲷鱼啊，原来是鲷鱼啊。差一点就搞砸了。要是一不留神说出黄条鰤和高体鰤之类的，很可能就会被说味痴的。

正当千束为自己没有把想法说出口而感到庆幸——。

“实际上还放了一种红肉刺身的。我切的特别薄所以味道没有那么明显……那是当季的黄条鰤”

“啊，是这样呢。……你怎么了，千束？被芥末呛到了吗？”

千束低下头，紧紧闭上双眼，手里还紧握着筷子。

“……不是，我刚才就知道了，刚才就已经知道了哟！里面放了黄条鰤这回事！”

主厨微微一笑，而泷奈一脸惊讶的表情。

“不用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勉强自己了哟，千束。刚才的鲷鱼也是这样，腌渍米饭里的白肉也很难分辨的吧”

“呼~！才不是，我是说真的！我真的分辨出来了！！”

“嘛这样，吧。就当两个人都，回答正确了”

“是的呢。就当都正确了。太好了呢，千束”

主厨与土井笑了起来。

“啊~嗯，相信我嘛~……”

“不说这个了，这份盖饭，是不是还加了别的东西”

[什么？]，千束匆忙之间吃下了第二口。

……唔嗯。这是鲷鱼么？分不清楚。

但是一吃下第三口，马上品尝到一种新的口感与味道。那是虾。

Q弹的口感，以及扩展开来的鲜香与甘甜。盖饭的味道愈加醇厚。

“虾，美诶诶诶味！”

“听到你这么说我很开心哟。给，这是表达感谢的天妇罗”

盛在空碟上的天妇罗，有一口大小……的某种食材。一共有三个。

泷奈看着它，纳闷地问道。

“这个，是那种天妇罗呢？”

“吃下去就明白了哦。建议用盐调味”

千束按照主厨的话，拿起桌上的盐撒了一点，用筷子夹了起来。是新鲜出炉的天妇罗。看起来有些烫，不过通过筷子已经感受到它酥脆的外皮正处于最棒的状态——即想要尽可能快一点享受美味，千束做好了有些勉强的心理准备，将其放于口中。

好烫。正如所料。

在短暂呼了口气之后，千束咬了下去。

咔喳，滑下。

“……诶？什么！？”

尝到了意料之外的口感。本以为一定是切成大块的虾肉、章鱼爪或是山药一类的……但并不是。

香气扑鼻的外皮之下等待着的明明很有弹性，可回过神时却又软软地溶化于口中，这个。

然后随着口感而来的奶油般的浓郁也在口中铺展而来。并且天妇罗外皮的芳香味也附于其上。

毫无腥味，唯有鲜香十分浓郁。

无比美味。好强。也能和米饭搭配……不过这个大概和啤酒之类的酒更搭配吧。千束发觉道。

是什么呢，这个。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啊，是鱼白啊。……不过，怎么说呢，不像是鳕鱼的样子。是河豚吗？”

“我们店里从不用河豚哟。这是鲷鱼的鱼白”

[鲷鱼的鱼白！还是第一次吃到！]，千束喊了出来。

泷奈似乎也觉得很罕见，向主厨问起了这道菜的做法。

撒盐去腥，快速焯过之后切块，裹上一层面糊油炸即可，看起来只要素材新鲜谁都能做的很好吃的样子。

“……主厨，鲷鱼的鱼白不是晚上用的吗？”

“土井酱难得带女孩子来一次，稍微给点赠品应该也不会被惩罚的吧。嘛只是太年轻了一点”

千束赶忙咽下了嘴里的东西，接了一句。

“年龄歧视可不好哟？”

土井也仿佛很困扰一般，[说到底，不是你说的那回事呢]，挠了挠头说道。

[虽然就是那么回事呢]，千束一个人嘟囔着，微笑着看向泷奈与土井二人。

三个人狼吞虎咽地吃着盖饭，或许是太好吃的缘故，一下子就都吃光了。势头可谓是一气呵成。

很快，员工餐学习、兼土井与泷奈的约会式活动转眼间就结束了。

土井说他想要接着喝点酒，千束与泷奈道了声谢就离开了这家店。

虽然最终还是土井请的客，但泷奈固执地要自己付钱这一点很不错。想要自己来付钱的意志——通过其表达意愿来提升好感度这种事——非常重要，千束记得瑞希以前这样说过。

另外，说到千束，她是会在这种时刻毫不犹豫说出“多谢款待”的类型。

“……所以说千束，今天为什么突然出来吃饭呢？”

在返回LycoReco的路上，泷奈理所当然的发出疑问。

“哎呀？实际上，是关于泷奈的员工餐……今天的有点太那啥呢，大家都觉得。所以就想要给你看看员工餐是这样的东西，这样子”

简略概括了与三贺他们的沟通之后，泷奈好像也明白了自己的选择有点偏离常识，看起来样子有些低落。

“……那么，这样的话，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呢。花费太多时间也不行，做的太简单也不行”

“嘛，我觉得偶尔来一次像今天这样的也还好吧？毕竟胡桃做的也差不多。而且最重要的是虽然每次都这样有点受不了，但因为是泷奈做的，要说快乐也是蛮快乐的”

“快乐……？”

“就是说有泷奈的风格就很好的意思”

饮食美味则再好不过。但是，站在千束的角度来说，同样也想要享受就餐的那段时间。

人生苦短。无人知晓自己还留有几餐。

那样的话，能够好吃就好。能够快乐就好。

泷奈拿出蛋白粉作为员工餐时，大家都有些泄气的样子……千束一定，至死不会忘记这些。

于LycoReco中，与大家的点滴回忆，都是千束的宝物。

“但是，不能那么做的对吧”

“嘛……大家想要吃到好吃的饭菜嘛……”

快乐的回忆是最棒的。能将美味加于其上就更棒了。

唔~嗯，面对着千束烦恼的样子，泷奈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让我，好好思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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