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点,我终于坐到了渤海湾边上细数涛花。
在这太阳已然升起的时刻,迎面而来的更像是离岸风, 它不含陆风的干燥与海风的潮湿,而更像是来了又去、欢欣的雨丝。 在身体里积聚一晚上的疲惫和不适在身心逐渐舒畅里消失殆尽, 昨晚碰见又或臆想的黑暗的可怖也似乎跟随着悄然退下。 但我要承认,看到期盼已久的大海并没有那么的让我心动。 高中时在青春笔记里留下的与海洋有关的场景似乎没有夜骑的紧张还有惧怕让我在意。 是做这个决定的粗莽与自信引领我骑行, 在这途中,我穿行过好几个不知名隧道,不时扎入没有灯火的幽暗小路, 当单车在城乡边缘处摇摆,有高楼大厦、重工业区, 在有烟囱和霓虹灯光的道上,路过医院、残障人救护中心。 闻着肥料的味道,在只有洗浴中心和便利店亮着的乡道上拖着酸痛的身子骑行, 这时候的天津就像是每个地域都留存着的残余上个世纪。 骑行的末尾我选择在寒夜里磕磕绊绊,垫着垃圾袋在背风的位置蜷缩了会后, 我在六点前的最后时段里绕着军粮城站晃悠了一圈又一圈,看着乘务人员起床、早训。 这个我所期待的旅途最后没有日出,没有克制不住的雀跃欣喜。 我坐在潮汐坝上卧听涛声,打来的清风还有攀附着的后背的暖意, 就像是一个来自明天的拥抱,不冷不暖,不轻不重。 在这种生长似的没有对过去与现在的悲戚的境界里,昨天的酸痛与煎熬只是一场梦呀。 尽管仍然无感,曾经幻想过面对大海时感自身之渺小也未浮现, 但也就是这样了,这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冒险, 我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在新的去处找寻到自己的安宁。 那只在海里浮沉的小鸭子似乎正随着涛声摇摆,紧接着猛的扎进了仍还冰冷的早潮里。 此时已经万丈彩霞,我吃了一袋面包,喝了几口宝矿力, 把垃圾收拾到垃圾袋里,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踩着鹅卵石准备回去,搭乘仍是早班的地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