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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unt the ways》①玩具熊的五夜后宫[官方小说]中文翻译《Fazbear Frights #1》

2023-09-15 20:45 作者:波风言子よげん  | 我要投稿
  • 版权声明:本文章为官方小说《Five Nights at Freddy's:Fazbear Frights #1》《费斯熊惊魂记#1》的中文翻译版,禁止随意摘片,翻译仅用作学习交流,不作为商业用途,侵权必删。(官网:www.scottgames.com,译者:bilibili@波风言子) 

OFFICAL NOVEL《Five Nights at Freddy's Fazbear Frights #1
  • 文内配图来自官方或者其他网站【官图会注明(官图)】

  • 入坑必看:原著中特殊部分部分用加粗红字,原著中告示类信息用加粗绿字,原著中加重语气用加粗大字,章节开头用加粗特大,译者注释用(括号加粗蓝字)

  • 译者另注:长篇小说线和游戏线属于平行世界的关系,有地方可以相互借鉴但设定并不完全一样,短篇小说官方没有明确说明,但是也存在与游戏设定的明显冲突不能混为一谈!大家看翻译的时候请先自觉购买并对照英文原版书来看(我对文章的部分注释基于原文,不对照原文看不懂的话我不负责任,毕竟白嫖本来就不对)随缘更新,喜欢的小伙伴可以一波三连、关注、转发让更多FNAF粉能够看到译文,谢谢啦!

↓前篇精彩

COUNT THE WAYS

数尽末路(P140~P159)

  • “这不就是米莉·菲茨西蒙斯嘛!”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说道。在一片漆黑之中,根本无法分辨声音的来源,感觉就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蠢货米莉,冷淡米莉,一心求死的冷漠哥特女。说的是你吧?”

  • “你谁啊?”米莉问道。“你在哪里?”

  • 在她的头顶,一对骇人的蓝色眼镜转了进来,向下看着胸腔内。

在她的头顶,一对骇人的蓝色眼镜转了进来,向下看着胸腔内。(官图)
  • “我就在这儿,蠢米莉。也许我应该说就在这儿。你就在我的肚子里。用你的话可以说是,身处于野兽的腹中。”

  • “所以......你就是那只熊?”米莉怀疑自己爬进那个旧机器人了之后是不是睡着了,她是不是在做梦。这一切也太怪了。

  • “你就把我当成是朋友吧。陪你走完人生路的朋友。我们只需要看看你这条路走得是快还是慢。”

  • “我——我不明白。”待这点地方都快有幽闭恐惧了。她试了试门。没有反应。

  • “你很快就明白了,冒傻气的米莉。你们这帮哥特女真是把我恶心坏了......全都穿的像专业团队出殡一样,成天垮着个脸。你们对于死亡的痴情,就像是第一次见到了某男团主唱就一见钟情一样诡异。得了吧,圣诞快乐,米莉!我这就能为你实现愿望。但关键在于‘怎样去死’而不是‘能否死成’。”

  •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清醒得很。她难道是疯掉后误以为自己成了埃德加·爱伦·坡(一个现实中的恐怖悬疑小说家和诗人)故事中的角色了?“我——我要不现在还是出去吧,”她说道。她的声音又弱又不坚定。

  • “想得美!”那个声音说道。“你得待在这里,这儿既温暖又舒适,直到我们权衡出你该以何种方式奔赴连做梦都向往的死亡。虽说结果完全由你自己做决定,但我也很高兴能为你提供一点帮助。”

  • “帮我寻求死亡?”这酷如寒钢威压使她喉头紧锁。关于死亡的幻想是一码事,但这次却十分的真实。


  • 米莉。这名字真难听。这个名字随她的太奶奶米莉森特·菲兹西蒙斯。但是米莉这个名字单拎出来可不是给人取的。或许小猫小狗可以叫这个名字,反正不是人名。

  • 米莉养的黑猫叫安娜贝尔·丽,取自埃德加·爱伦·坡诗中死去的漂亮女孩,这也算是证明了米莉家的猫比她自己的名字还要好。

  • 话虽如此,米莉想道,她的父母能给她整这么个滑稽名字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爱她的父母,但是她们在某些为人处事方面总是很奇葩,充满幻想和不切实际,他们可从来不会想当一个女生的名字和傻气二字押韵时,她在小学里会被怎么调侃。她的父母换了一份又一份工作,改了一次又一次作息,而现在,是去了一个又一个国家。

  • 夏天的时候,米莉的爸爸找到了一份在沙特阿拉伯的工作,工期一年。她的爸爸妈妈给了她一个选择:她可以跟他们走(全当是去冒险!她妈妈一直是这么说的)而且在家上课就行了。或者她可以搬去和她古怪的爷爷一起住,顺便在当地上高中。

  • 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双输的局面。

  • 经历了无数撒泼打滚生闷气之后,米莉最后是选择了古怪爷爷的选项,她父母本来要带她出国长见识的好心意她也没领。

  • 于是乎现在米莉处在她奇怪的小房间里,这就是她爷爷奇怪的维多利亚风大房子。她不得不承认,住在一栋存续了150年的老房子里,更何况肯定还有人在这期间去世过,这对她来说真是合适的不得了。唯一的问题就是这房子里堆满了她爷爷奶奶收藏的垃圾。

  • 米莉的爷爷是个收藏家。很多人都喜欢收藏东西,确实是这样——漫画书或者是游戏卡亦或是可动人偶。但是爷爷并不是特地去收集一整套的什么东西,而是乱七八糟地攒一堆。他绝对算是个收藏家,但是要说是收藏什么的收藏家,米莉可不好说。看上去完全不成系列。环视客厅一周,她视线所及的便是挂在墙上的废旧车牌和轮毂盖,交叉摆放的棒球棍和网球拍。一身可穿戴的全套盔甲镇守在正门的一侧,另一侧摆放着一只肮脏不堪的山猫标本,它呲牙咧嘴做示威状。客厅里的一个玻璃柜子里装着几个陶瓷娃娃,它们露出小小的牙齿,玻璃眼珠紧盯着前方。它们看着很瘆人,米莉尽可能地离它们远一些,但是它们仍会时不时地在米莉的噩梦里客串,用那些小小的牙齿撕咬着她。

  • 她的新卧室以前是奶奶的缝纫间,奶奶在米莉出生前就去世了,而这间屋里还保留着她的旧缝纫机。爷爷搬进来了一张小床,还有一个橱柜给米莉用来装她自己的东西,她也在试着把房间装饰成自己的风格。她在床头灯上挂了一条纯黑的花边围巾,让它只能发出昏暗的光。她用蜡烛摆满了壁橱顶上,还把她最喜欢的歌手库尔特卡里翁的海报给贴在了墙上。

  • 其中一张海报的封面是为他的专辑尸僵设计的,库尔特的嘴唇上下翻开露出了一嘴的铁齿铜牙。一滴鲜红的血珠恰到好处地在他的下巴处闪着光。

  • 不过现在的问题就是,不管米莉怎样尽心尽力地去按她的个人喜好装扮房间,都没能达到理想效果。缝纫机就摆在那里,奶白色的墙上点缀着粉色的玫瑰花蕾。尽管呲着牙的库尔特卡里翁在墙上咄咄逼人,这房间里就是带着点慈祥与仁爱。

  • “开饭咯!”爷爷在楼下喊道。他一般就是这样叫米莉吃饭的,尽管他从来都不熬汤。(爷爷原文喊的是“soup's on”,本意就是开饭,并不是汤来了,后面的他从来都不熬汤是在玩梗)

  • 这就来了,米莉回应道。吃不吃饭也无所谓了,她拖着身子下了床,杂物堆满了房间里的每一寸角落,为了不碰倒或打翻任何东西,她只能慢慢悠悠地走下楼梯。

  • 米莉看到爷爷站在餐厅的陈列墙前,墙上挂满了盘子,盘子上印有美国不同州的州名,这些都是爷爷在奶奶生前和她一起踏足各州买回来的纪念品。正对着的另一面墙上挂着仿制的古剑。米莉也不确定这些剑挂在那里干什么。

  • 要说古怪方面,爷爷和他的那些藏品半斤八两。他那一绺绺的灰色头发总是乱糟糟的狂野伸展着,而且还总是穿着那一件难看的棕色开领毛衣。他的穿搭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在老电影里搞古怪发明的发明家。

  • 餐上齐了,女士,爷爷说着把一碗土豆泥放在了桌子上。

  • 米莉坐到座位上研究着这些看上去很恶心的晚餐:软乎乎的肉糕,即食土豆泥,还有菠菜泥,她很清楚这东西在被他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之前,一定是冻成方块包装的。这样的一顿饭你就算是没有牙齿也能咽得下去,米莉寻思着,一般也只有在老人家里住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 米莉往盘子里挖了点土豆泥,这张桌子上也就这东西她愿意吃。

  • 也弄点肉糕和菠菜啊,爷爷说着把装着一坨绿色的盘子端了过来。吃这个补铁。我看你脸色总是发白。

  • 白点也挺好的。米粒脸上扑了一层淡粉,这样在黑色的眼线与她偏爱的黑色穿搭对比之下,她的脸就会显得更加白皙。

  • 也是,爷爷说着给自己弄了点肉糕,你妈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总是在太阳底下晒着,你没像她一样晒黑了我还挺欣慰的。不过吧,脸上有点血色也不是坏事。他把盛着肉糕的盘子递到她跟前来。

  • 爷爷你知道我不吃肉的。吃肉令人不快。而且代表着屠宰。

  • 那就吃点菠菜,爷爷说着给她盛了几勺。里面含铁丰富。你是不知道,我当年开始学着做饭的时候,学的那可都是荤菜:肉糕啊,牛排啊,烤牛肉啊,猪排什么的。你要是能帮我找点素食菜谱的话,我肯定也能做得出来。而且不管怎么说多吃点菜对我健康也有好处。

  • 米莉拨弄着盘子里的菠菜,叹了口气。不用麻烦了。吃饭什么的我从来都不上心。

  • 爷爷放下了叉子。当然要上心了。人是铁饭是钢。他摇了摇头。这里就没有什么你感兴趣的东西吗,囡囡?我已经尽我所能妥善处理并且也尽心尽力去找你喜欢的事情了。我希望你在这里能开开心心的。

  • 米莉把盘子推开了。想让我开心简直是浪费时间。我就不是个乐天派。而且你知道吗?我不开心是件好事。开心的人都是在自欺欺人。

  • 行吧,既然你的桌子上摆满了悲剧(杯具),那么我觉得你也该去做作业了吧,爷爷说着吃完了他的土豆泥。

  • 米莉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走出了房间。作业是悲剧。学校是悲剧。她的一生都是悲剧。

  • 米莉待在她悲剧的房间里,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关于死亡的热门诗集。她又重读了一遍她以前最喜欢的那些,坡写的《安娜贝尔丽》(和她那只蜷在床上的猫同名)还有《乌鸦》,然后又读了一篇她以前从来没看过的,是艾米莉狄金森写的。诗中把死亡写得像男孩带女孩前去约会一样。和死亡有个约会。这种想法让米莉飘飘欲仙。她把死亡想做一位帅气的黑衣行者,会让她从这一天天的无趣与悲剧生活中解脱出来。库尔特卡里翁就被她幻想成死亡的模样。

  • 她突然灵感一现,拿过她的黑皮日记本写道:

  • 哦,死亡,我知晓你面庞的百孔千疮,

  • 哦,死亡,我渴望你冰冷怀抱的束缚捆绑。

  • 哦,死亡,人生的滑坡不可阻挡,

  • 唯独你能救我于困苦迷茫。

 

  • 她知道写诗不一定非得押韵,但是埃德加·爱伦·坡和艾米莉狄金森写诗都押韵,所以她自己写诗的时候也押上韵了。还不赖,她表示肯定。

  • 她看着眼前的东西厌恶地叹了口气,接着便合上了日记拿出了她的作业本。代数。在人类短暂的生命中要代数何用呢?没用。好吧,还是有用的,她要是代数不及格的话,爸妈就不让爷爷每周给她零花钱了。而且她还得省点钱来买媒玉雕成的悼念首饰。她打开了代数课本,拿起了铅笔,学了起来。

  • 几分钟后,房门被敲响了。

  • 咋了?米莉把课本一合拍到桌子上,就好像是在沉浸享受时被打断了一样。

  • 爷爷用脚轻轻地把门推开。他端着一杯牛奶和一盘香喷喷的巧克力饼干。我想你可能需要加加油,他说道。巧克力就是最好的动力。

  • 爷爷,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米莉说道。几块饼干可没法打发我。

  • 行吧,爷爷说着,盘子还端在他的手里。那我就把饼干端走咯?

  • 别,米莉迅速接上话。放这儿吧。

  • 爷爷微微笑着摇了摇头,把盘子和杯子放在了桌边。囡囡,我要去工作室里鼓捣上一个小时,他说道。有事的话叫我就行。

  • 应该没啥事,米莉说着又去忙她的代数作业去了。

  • 一直等到爷爷走后,米莉才拿过饼干大吃特吃了起来。

 

  • 帮你寻求死亡。当然了!黑暗中的声音说道。你现在明白了,真是个聪明的女生。现在我先说几个比较懒的选项。在这些选项里我根本不用动手,就把你关在这里让大自然自己动手。好处就是这对我来说没有难度,但对你来说可不是。缓慢的进程,无尽的折磨,但是谁在乎呢?这可能源自你逐渐衰竭的感官。受折磨的机会多得是呢。你肯定会喜欢的。

  • 你什么意思?米莉问道。虽然不知道他要怎么回答,但是米莉知道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喜欢的。

  • 脱水就是选项其一,他说道。如果不喝水的话,短则三天长则七天,你就活不下去了。考虑到你又年轻又健康,我打赌你能多撑几天。剥夺体内的水分后会有奇效。没有体液的过滤冲刷,你的肾功能就会受损,毒素便会堆积,你就会越来越虚弱。等积累到一定程度,你就会经历器官衰竭或心脏病或中风。但这是离别的馈赠。太迷人了。太浪漫了。

  • 你是在拿我寻乐子吗?米莉的嗓音轻声细语,小姑娘已经吓坏了。

  • 才不是呢,亲爱的。我可喜欢你了,米莉,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来实现你的愿望。就像灯神一样,只不过你才是在容器里的那个。那声音发出了咯咯的笑声。饿死则是另一经典场面,但是这进程可就是龟速前进了。要让身体用光储备的营养,将所有的蛋白质消耗殆尽,那可能要几个周吧。要等上个好几周。有些人甚至能挺几个月。

  • 米莉很清楚爷爷会在她饿死之前来救她的。你做梦吧。爷爷每天晚饭后都会来这里忙一阵子。他会找到我的。

  • 他怎么找?那声音问道。

  • 他会听到的。我能喊他。

  • 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这可是隔音的。更何况过几天之后,你可就没那个力气叫唤了。

 

  • 离放寒假就差一个周了,学校内外都挂满了花环,放好了圣诞树,还有星星点点的烛台。

  • 米莉搞不懂过个节有什么好激动的。这只是在绞尽脑汁去寻欢作乐罢了,只是在毫无意义的人生中找点乐子。哼,他们是不会得逞的。人们会祝她圣诞快乐或者节日快乐,看着人们满面红润,她才不会问候他们节日快乐呢。

  • 人们时不时地为米莉带来节日的问候。正等她顺着走廊往餐厅走的时候,一个金发的拉拉队长——米莉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么——说道,“能在白天看到你还真是稀奇,德古拉的女儿。”(德古拉是吸血鬼,怕光)拉拉队长看了看和她一样金发的朋友们,她们平时聊的比较多,于是她们都笑了起来。

  • 之所以有德古拉女儿这个说法,是因为她之前一直拿着一本平装本的布莱姆·斯托克写的小说德古拉,然后其中一个喜欢哗众取宠的男生说道,哦呦,快看,太可爱了。她在读和她爸爸有关的书呢。

  • 从那之后,她就变成德古拉的女儿了。

  • 大家当然知道她是杰夫和奥德丽菲兹西蒙斯的女儿,但是让她如此特立独行的点在于,她是真的想让德古拉当她的爸爸。菲兹西蒙斯一家在他们当地简直是个笑话,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他们兴致勃勃地发起项目然后没过多久就抛在一边了。他们之前置办了一栋殖民时期曾经富丽堂皇的房子,而现在已是破败不堪,于是他们便全身心地投入到房屋的重建工作中去了,当时米莉才十岁而已。他们连续忙活了大约三个月,花光了时间,金钱,还有所有的精力。结果就是,房子的装潢怪得花样百出——客厅和厨房都刷新过且装上了新的给排水系统,但是卧室里还是旧得起皮的墙纸,地板踩上去也吱吱叫。厕所里每次用水水管都会响,还有那成色恰如崭新出土的水桶,洗手池和马桶,不管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 其实最值得说道说道的,就是房屋的外墙。米莉的爸爸把屋正面重涂成了很好看的淡蓝色,还有奶白色的修边,但是涂料挺贵的,刷墙也很累,而且爸爸真的不喜欢爬梯子。于是乎,房屋的正面被刷得很漂亮,但是背面和其他面都还是原来的那种旧得掉渣的白墙皮。米莉的妈妈说才没人会注意这种事。就好像人们置办完圣诞树之后把丑的那一面靠着墙放一样。

  • 人们当然注意到了。

  • 人们还发现菲兹西蒙斯一家没有稳定的工作。米莉的家长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每一次都是说为了梦想而奋斗。有一年她妈妈做了很多蜡烛在农贸市场里卖,同年他爸爸开了一家营养补剂店,结果半年后就关门了。在那之后,他爸妈又开了一家店卖纱线和纺织品,如果他俩有任何一个人懂一点纺纱织布的话,也不至于这么快又倒闭了。之后他们又买了一辆餐车,虽说他们俩做饭都不好吃。

  • 米莉觉得他爸妈这种屡战屡败却屡败屡战的乐观精神简直不可理喻,但他们确实是这样。他们怀着一腔热忱席卷了每个新项目,但是没过几个月,不管是项目还是他们的一腔热忱都会碰壁。他们家其实不穷——从来不为吃饭发愁,甚至说就算到了月底,在节衣缩食的情况下都能吃上馅饼杂烩和速食的芝士通心粉——只不过交账单的时候总会出点岔子。

  • 米莉知道她爷爷帮过他们几个月的忙。在他们镇子上她爷爷也是比较奇怪的那种,但是由于他是个老鳏夫了,更何况他还在一所不错的高中里教了很多年的数学,所以人们多少还是比较看得起他的。于是乎,人们并不用稀奇古怪而是用古灵精怪来形容他。

  • 人们说也许正是因为接了这个在沙特教书的活,杰夫终于是走上了正路去追随他爸爸的脚步了。虽然但是,米莉很清楚,她爸爸绝对会浪费掉这次机会的,就像以前的无数次一样。

  • 所以说,是德古拉的还是杰夫和奥德丽菲兹西蒙斯的女儿有什么区别吗?不管哪一个都是成为圈子里受排挤者的单程票。

  • 食堂里充斥着几百号学生的嬉笑喧闹声,米莉过了一会儿才适应过来。一张餐桌坐满了那些人气女生,米莉在路过的时候发现,她小学时最好的朋友汉娜也在其中,那些女孩笑什么她也就跟着笑。米莉和汉娜从幼儿园到小学五年级都一直形影不离,在课间,她俩一起荡秋千,一起跳绳,放学回家后,她俩去对方的家里玩娃娃,下棋。

  • 但是到了初中,汉娜觉得受欢迎这一点变得越来越重要了,而她也和米莉渐行渐远,转而加入了那一堆女生,她们总是因为衣服或者男生的事咯咯笑起来。而汉娜不懂但是米莉明白的一件事就是,这帮女生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接受汉娜,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小跟班罢了。汉娜家平平无奇的小房子坐落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区里,她也理所当然没什么钱或者人脉来让自己被她们接受。那些人气女生并不排挤汉娜,但是她们也不会让她混在圈子里面。最让米莉伤心的就在这里,汉娜宁可接受人气女生们的施舍也不愿继续维持和米莉真实的友谊。

  • 但是现在,米莉的伤心事可多了去了。

  • 米莉一个人坐了下来,她一边小口地吃着鸡蛋沙拉三明治和削好的苹果片,这是爷爷给她准备的,一边读着怪异故事集(这也是埃德加·爱伦·坡的小说她要过滤掉食堂里所有的噪音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在她正在读的故事上,故事名为《鄂榭府崩溃记》。罗德里克·鄂榭,也就是这篇故事里的主角,可是一点也接受不了噪音的。

  •  但随后她就感觉到有人在看她。

  • 她的目光从书上挪开后抬头一看,这个瘦削的男孩就在她的近前,他戴着一副镶边的眼镜,一头卷发染成了消防车一般的红色。他两只耳朵上都戴有耳环。米莉看上了他黑色的皮夹克。

  • “嗨,呃,我正想问,”——他示意了一下米莉对面的椅子——“有人坐这儿吗?”

  • 这小子不会要和她拼桌吧?还从来没有人会和她坐一起呢。

  • “我的幻想朋友,”米莉说道。等一下……这是句玩笑吗?她以前还从没跟别人开过玩笑呢。

  • 男孩咧嘴笑了,露出了嘴里的牙套。“那么,你的幻想朋友介意我坐她腿上吗?”

  • 米莉盯着空位子看了一下。“她说,'随便你。'”

  • “好啊,”他说着便放下了餐盘。“十分感谢你们二位。我还没有认识什么人。我是新来的。”

  • “初次见面,新生。我叫米莉。”怎么,她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 “叫我迪伦吧。我刚从托莱多市搬到这边来。 ”他指了指她的书。他的指甲都修的很短但是抛成了黑色的。“你是坡的粉丝,哈?”

  • 米莉点了点头。

  • “我也是,”迪伦说道。“还有霍华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这些经典的恐怖小说写手我都挺喜欢的。”

  • “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品我没读过,”米利说道。这时候说实话比不懂装懂要好,要不然可就尴尬了。“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他。”

  • “哦,你会喜欢他的,”迪伦说着把食堂卖的鸡块蘸到了一小盒番茄酱里。“极尽黑暗与扭曲。”他环视了一下食堂,脸上写满了蔑视。“所以这个学校的本质就和它看上去的一样逊对吧?”

  • “太逊了,”米莉说道,她把书签夹进去后就把书合上了。鄂榭府又不会长腿跑了,但是这种有趣的话题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 “得,我跟你讲啊,”迪伦说着拿着一根薯条来回比划。“我在这儿待了这么些时间,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觉得比较酷的人。”

  • 米莉感到脸上一热。但愿脸上的粉能把她面色的红润给盖下去。“谢谢,”她说。“我,呃……挺喜欢你的夹克。”

  • “你的耳坠也不错。”

  • 她伸手摸了摸挂在耳垂上的黑色泪珠。“多谢。这是媒玉雕成的。是维多利亚风的悼念首饰。”

  • “这我知道,”他说。

  • 他知道?什么男高中生会懂维多利亚风悼念首饰?“我还有几对别的款式的,”米莉说。“我基本都是从易贝买的。不过我最喜欢的那款我买不起,那种——”(易贝,eBay)

  • 迪伦小手一伸。“等一下,你说的该不会是。把死人的头发编进去的那一种吧?”

  • “对对!”米莉说道,她有些震惊到了。“易贝上面那种款式并不常有,但是却贵的要死。”

  • 铃声响起,代表着午餐时间该结束了。迪伦倾身向前压低了一些声音对米莉说道,“不要去问丧钟为谁而鸣。”

  • “它为你而鸣,”米莉补上了下半句。(他俩的对话仿写了Never send to know for whom the bell tolls;it tolls for thee.这句话出自英国诗人约翰·多恩John Donne的诗《丧钟为谁而鸣》,美国作家海明威也有同名小说)这小子是哪来的?托莱多市来的,他自己说的,但是他居然如此博学多才且见多识广?米莉从没有见过像他这般的人。

  • 迪伦站了起来。“我好久没有如此畅谈过了,米莉。我明天还想和你俩一起吃午饭,你和你的幻想朋友会很介意吗?”

  • 米莉感到自己的嘴角竟然有些微微地翘起。“我们乐意至极,”她说。


  • “话说,我也有考虑过把你冻死,”那个声音说道。“我想的是我直接把电源断掉,这房间里的电暖一停,我的金属身躯就会变得非常非常冷。但我转念一想,你爷爷要是进来看到他的宝贝工作室里居然停电了,肯定会立马来修好的。所以冻死这个选项就被抛弃掉了。如果你本来想选冻死的话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小可爱。”

  • 米莉的颤抖并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恐惧。“我不理解。你为什么非要杀了我?”

  • “问得好啊,”那个声音说道。“事实上有数个理由。首先就是我想找点事干。在你爷爷找到我并把我搬回来之前,我已经在回收厂里待了好几年了,但是他把我搬回来之后我也只能待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我都快闲出屁来了。当然我并没有那种功能,你懂我什么意思就行了。”

  • “除了杀人你应该还有点别的事情可以做吧?”米莉说道。不论怎么说,这么问都很明智。说不定她能说服他去干点别的。

  • “别的都太无聊了。而且吧,第二个理由我还没说呢,那就是因为你一心求死啊。自从你搬来之后你一直就在那里絮叨,说你多么多么想死啊什么的。我寻思,我喜欢杀人,而你一心求死。我们可以互惠互利啊。就好比有些鸟类会帮犀牛捉走寄生虫一样。鸟获得了食物,犀牛摆脱了那些小虫子。我们都有所收获。双赢。”

  • 米莉这才意识到她确实会谈论死亡,撰写死亡,但那些都只是兴趣爱好弄着玩的。她从来没有采取过任何行动想让死亡成真过。“但是我并不想死啊。我说着玩的。”

  • 骇人的轰鸣声响彻在米莉的周身,困住她的机械身躯也都在颤抖着。米莉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阵轰鸣,其实是他在大笑。

数尽末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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