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短篇】颅骨车间

七盏战服灯在黑暗中闪耀，在寒冷中闪烁着信念的光芒。六双猩红色和一双黑色的陶瓷靴在嘎吱嘎吱作响。在音阵中，梅特尔的祷文完美和谐地交织在一起：神皇在上，我们即是您的力量和愤怒，您的勇气和荣誉。没有敌人，没有女巫，没有异形有能力站在我们的道路上。

而奥古斯塔·桑托斯姐妹则不愿公开承认这个地方让她胆寒。

“等候室，”祖里希亚修女说。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她穿着盔甲更朴素，她的陶瓷装甲上装饰着名言圣文，并且她也没有戴头盔，“姐妹们，祂保佑着我们见证这一切。这是少数人获得的荣誉。”

奥古斯塔的灯光照出了祖里希亚呼吸中的白色蒸汽，以及她那布满皱纹、皮肤黝黑的脸上的专注表情。

一块刻有祈祷文的钢片覆盖着她的左眼，用红色镜片代替，并围绕着她的太阳穴弯曲，一直延伸到一个复杂的听觉阵列上。

“我们受您调遣，姐妹，”奥古斯塔平静地告诉她，“你的安全是我们的使命和责任，我们在这里追随你和祂的领导。”

祖里希亚评论道：“智能圈是沉默的。这个地方的数据都死了。如果异端确实袭击了厂子，那么他们现在已经走了。”

“尽管如此，”奥古斯塔说，“我们时刻保持警惕。”

在你的恩典下，我们将只懂得胜利…

祖里希亚没有回答。鲜血玫瑰的修女们排成一排，警句回荡在她们之间。在他们的周围，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石头砌成的附属建筑，寂静而寂静。墙壁和柱子都是深灰色的，上面结满了攀附上去的冰，姐妹们探索的地方显示出精心雕刻的祈祷文，或精致的雕满圣徒和史诗般的战斗的浅浮雕。

我们将永远知晓你的存在。

这里，塞巴斯蒂安·托尔。那里，迪西斯六世手中高举着两朵玫瑰。在中心，一幅圣米娜的画像，她手持凯瑟琳之盾面对异端。这一次让奥古斯塔停了下来，低声祈祷。

借着圣人的剑和盾…

但队伍无法停止。无论黑暗机械教亵渎了什么，他们都已经关闭了这个设施的神圣工作——“王座啊！”说到这里，卡娅突然大叫了一声，她的光线现在向上倾斜。在她身边，维奥拉立刻单膝跪地，带着她受过三次祝福的重爆弹枪展开掩护…

多米尼克的眼啊！奥古斯塔的赞美诗卡在喉咙里。

在他们上方，一具白发苍苍、毫无血色的尸体从天花板上垂下，这是一个强壮的中年男子，仍然穿着军队制服且已经剃了光头。他的黑眼睛睁着，凝视着，几乎完全冻住了。他的每个肩章上都有三个圆点。

维奥拉发出了诅咒，阿尔西娜则让她保持安静。

但奥古斯塔仍在抬头。那人一动不动，脸上布满了条纹。他的喉咙已经被割破了，一道干净利落的刀砍延伸到了耳朵。高阶修女放宽了她的光线，看到他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绑住了，且被一个锋利的金属钩钩着，脚踝部分被刺穿。在他上方，天花板上有一座教堂的高雅拱顶，上面都雕刻着一个完美神圣的领袖。

祖里希亚修女吟诵了一首祈祷词，但只有阿赫米有附和她。小队的其余人员手持武器，保持警惕。

在后方，梅莉亚修女呼吸道，“仰仗米娜的剑刃。”她把光线照得更大，让他们都能看清。

沿着天花板，在他们的前面和后面，在两边很远的地方，挂着一排又一排的人体，每个人都低着头，冻得紧紧的。他们都是不同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苍白的皮肤和深色的皮肤。一些人穿着各种等级的军队制服，另一些人穿着学者和文士的长袍，瘦骨嶙峋的双腿裸露着。还有更多的人穿着官服、夹克和长裤，上面印有内务部的头衔。

每个人的肌腱上都有一个钩子，耳朵上都有一个标签，喉咙上也有一个相同的切口。当奥古斯塔把灯光照下来时，她看到姐妹们脚下有长长的金属槽，每一条都雕刻着精致的花丝祈祷，并涂上了片状的血丝。

“以祂的名义，”卡娅喘着气，她的面罩仍然向上，她的鸟卜仪紧紧地握在手中，“我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我需要提醒你吗，姐妹？”奥古斯塔的语气很严肃，“这是一个神圣的地方，是以祂的名义化为圣洁和重生之地。”

梅利亚修女说：“望赐福将于他们。”她总是最温柔的人。

高阶修女也附和着她，尽管奥古斯塔的心砰砰直跳，几乎响亮到可以听到——上尉冻住的眼球让她的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她关断打消了自己的愚蠢，把灯照在他耳朵上的标记，试图读出来，但文本是用二进制隐语写的，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她转向阿赫米，但祖里希亚说：“贝雷斯玛第18团的泰奥·托马斯上尉。为连队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并被选为复兴者，受赐帝皇的祝福，并被带到这里重生。解码这样的文本是我训练的一部分，”当其他人都没说什么时，祖里希亚继续说道：“这个房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是专为那些以他的名义取得值得称赞的成就的人准备，为那些有更大前途的人服务的地方。”

她的语气是平淡的，是一个纯粹的学者一般的超然情感，但其中包括有一种几乎束缚的暗调。

“我们应该继续前进，姐妹，去中央车间。如果有敌人留下来，那就可以在那里被发现。”

奥古斯塔仍然忐忑不安，小队则是继续前进，灯光再次扫过天花板。卡娅的鸟卜仪闪烁着微弱的绿色，尽管它没有显示任何运动痕迹。

在你的恩典下，我将消除恐惧…

在他们上方，一千只冻僵的眼睛看着他们离开。

下一个房间大得多，虽然和第一个房间一样安静，甚至更冷。

在这里，屋顶的一角已经损坏了，它让一束倾斜的行星光芒照射进来，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染上了色。它提供了最低限度的照明，但足以让人看到写有祷词的墙壁、精心制作的柔性阳台和凹进黑暗的凹室。在精心镶嵌的地板上，一排排整齐的流水线一动不动地坐放着，他们笨重的机械臂在转弯中间停下，传送带静止不动。工具在寒霜中闪闪发光，诊断屏幕等待着，毫无生气，静止的黄铜沉思者耐心地站在那里，他们的最后动作件悬挂着。奴工们被冻在原地，每条皮带的源头上都站着一位机械教成员，每一个目光都一动不动。

他们的红色斗篷上结满了冰，金属和肉体都相当寒冷。

有了你的恩典，我的心将充满力量。

大修女称之为颅骨车间。这是一个教堂遗址，但它几乎是秘密地建在这个遥远的卫星上。外面，巨大的棕色行星布满了半边天空，梦幻而美丽；在这里，它的光线看起来像是干涸的血。

或是皮带…

仰仗王座！

很快就看到一百条传送带，每一条都带有数个尸体、数个肉、数个骨头和数个人命。他的仆人被祝福着仍在他的战争中服役。在一些头骨上，他们的工作甚至在被剥掉肉时就停止了。在其他人身上，有些还有完整的尸体，有些的胳膊和腿已经断掉，或者正在被移走，他们的躯干和头部仍然完好无损。那里有写着圣书体的巨大钢铁装置；角落里有笼子放着一排排标本罐，它们的玻璃上已经覆盖了冰霜。一些传送带在制造奴工，将人类的大脑、脊椎和灵魂转移到下一个神圣的躯体中的过程中就被停止。在其他人身上，尸体仍在被剥皮、祝福、成圣和装裱的过程中。

血沟也在这里，一排排干涸的血丝刻在镶嵌着马赛克的圣徒像身上。

梅莉娅半掩着气说了些什么。严厉而不妥协的阿尔西娜瞪了她一眼。

“没什么，”卡娅修女说，她的鸟卜仪在这个地方完全静止了，让人联想到不该感到的恐惧

她的声音听起来像和奥古斯塔的感觉是一样的，尽管这位姐妹永远不会说出来。“我的姐妹们，你们会稳住自己的。”

“我们将前往中心点。”祖里希亚的声音充满了惊讶和喜悦。她转向小队，目光停留在卡娅的面罩上，“姐妹们，我不需要再次提醒你们的保密誓言。这是一个教会设施，你得把你的荣誉和装甲都押在维护它的隐秘上。如果违背誓言，你会意识到后果。”

卡娅没有回答，奥古斯塔则是感到一阵愤怒。没有一个修女会违背她的保密誓言——这个想法是不可想象的。

小队宣誓了他们的信仰，与修女跪在一起作证。然而，在某种程度上，这个地方令人深感不安——仅仅是因为任务的秘密性质吗？

“我们是修女会。我们的誓言将保持不变。”

“很好，”祖里希亚回答。

姐妹俩走得更近了，他们的灯仍然亮着。死去的人们似乎死的不太祥，他们的机体悬挂着，工具和附件仍在部署。其中一个人还有一张半人的脸，他的肉是被冻僵的蓝色。祖里希亚停下来给他祈祷，声音听着有点像二进制隐语那种尖利的声音。

“他没死多久，”梅利亚评论道，“他的人类角膜刚刚混浊，”她的语气生硬，哽咽着，仿佛她也感到了恐惧“如果异教徒真的关闭了这个熔炉——

“那他们一定还很接近。”阿赫米说。

“我们上一次面对过他们的，”维奥拉笑着说，“以祂的名义。”

卡娅抽动了一下肩膀，摇了摇鸟卜仪，但仍然没有动静，她说：“我的鸟卜仪看来不喜欢寒冷。”它闪烁着。

“不要降低警惕，”奥古斯塔说道，“我们必须找到车间。如果有伏兵等着，那我们将向它表明祂的怒火。”

在圣所外，天空总体是黑色的，其中一半则被行星明亮的棕色所覆盖。在灯光下，有一个开放式的纪念馆，上面有对称的碎石路。这并不是一个完全的墓地——这里并没有单独的坟墓，而是一个玫瑰广场和常规的纪念碑，每一座都雕刻着巨大的荣誉卷，上面写着数百万人的名字。在一些地方，有士兵和官员的个人雕像：那些以某种至高无上的忠诚或牺牲行为而闻名的人。

“艾米丽娅·拉曼娜，”祖里希亚看着球队的头盔转动，说道“她在几乎饿死的情况下，确保一份重要的报告传到了帝国工业区的领主手中。在她身边的是阿斯卡尔·基拉托夫中士，他主动和他的排一起阻止了敌人的前进，”她碰到了奥古斯塔的面甲，她的眼睛因感情而变得黝黑起来，“姐妹，我的学习非常广泛。但这里……这个地方！”她说话时，黝黑的皮肤已经开始发红了，“我是一名文书修女，我向文本和数据发誓。我知道这个车间，但现在我亲眼目睹！看到这样的牺牲，这样的勇气！这些人是帝国的灵魂。他们在这里，他的伟大！他们不是伟大的圣人，也不会有人讲述他们的事迹。但在这里，他们被记住了！”

奥古斯塔说：“伟大的帝皇，”祖里希亚的激情异常具有感染力，但是祂依然保持着那双冰冷的眼睛——“并且现在还有目击者！”文书修女说道。

这是他最伟大的奇迹，是所有希望的核心

这整个空间的边缘还散布着更多的附属建筑。在它的另一边，在行星光芒的映衬下，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大教堂的黑暗墙壁。墓碑镶嵌在闪闪发光的燧石平面中。一大卷名字一直在这向上延伸，一直延伸到钟楼部分的轮廓尖刺上。

“谁能听到这钟声？”维奥拉问道，“跑外面听？”

“他们会在祈祷时被敲响，就像在祂的所有教堂里一样，”祖里希亚说，她对维奥拉的不尊重有点恼火，“机械修会尊敬着这项神圣的工作，修女，以及他们所服务的人。”

“服务是吧。”梅莉娅的语气依然令人不快。

“够了，”阿尔西娜咆哮道。

“安静。”奥古斯塔对两人厉声下令，“你现在就在祂的祝福面前，我不会再说第二遍了。”

卡娅摇着头，移动着鸟卜仪。维奥拉和她站在一起，这位重炮手急切地等待着敌人。朦胧的阴影潜伏着，隐藏着威胁和秘密，但动静依然没有，甚至没有任何抽搐活动。正如奥古斯塔所看到的，这颗巨大的行星被最微弱的金色月牙所包围。就像祖里希亚的热情一样，这无疑是一种祝福。

在你的恩典下，我只了解胜利…

文书修女看着灯光，脸上充满了敬畏。她身上有一种兴奋的感觉，好像她正在完成一些光荣的神圣使命，达到她一生学业的顶峰。奥古斯塔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向主楼走去，圣歌像一张勇气和信念的网络一般挂在他们中间。小队未受攻击地来到了敞开的门口，来到了放射形状的石头拱门，上面都刻有人类头骨。

祖里希亚说“这些生命被认为不值得完全处理儿被带到这里，但他们被审判并被搁置。然而，他们一生都要忠实地为皇帝服务，因此他们以自己的方式受到了尊重。”

“真是太美好了，”梅丽娅又喃喃自语。

队员们附和着她，但祖里希亚等不及了。现在，一种巨大的渴望从她身上散发到几乎是有形地步的了。高阶修女注视着文书修女触摸最近的颅骨，虔诚地抚摸着它，也许是在表达梅莉亚刚刚说的祝福。她用奇怪的二进制语说了些别的话，这次更柔和了。它让奥古斯塔的脊梁发了个寒颤——人类喉咙发出的声音真是不可思议啊。

也许祖里希亚做过更多的人体增强，只是他们没有看到。

二进制语达到顶峰。当它不可思议的尖叫声迅速落下时，一切都彻底、诡异地静止了下来。

奥古斯塔的心砰砰直跳“做好防御，”她说。

姐妹们开始听命。维奥拉准备好了重爆弹，渴望启动这个强大的武器。

“还是什么都没有，”卡娅说，尽管她手中的鸟卜仪还在奇怪地闪烁着。

没有敌人。墓地里没有埋伏，楼里也没有敌人。相反，里面包含了更多的生产带，这些生产带要大得多，起重机和机械也更紧凑，更精细，每一个都通向遥远的祭坛。电线和链条悬挂在拱顶和柱子上，天花板上有一排排传送带，用来将零件从一条传送带传送到另一条。在远端，面向太阳的玻璃窗显示出祂的王座形状，他的脸和外墙上的一样像头骨。要从这里看到，它必须是巨大的。巨大的锻造火焰现在全部冰冷，一个原本应该是风琴阁楼的阳台上闪烁着一排无声的屏幕。

在它的最外边缘，一个沉重体型的机械教人员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站着，一动不动，仿佛她的生命和力量在瞬间被夺走了。和她在一起的是斯基塔里卫兵，他们和其他人一样死去。

奥古斯塔想，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停止了，但随后他们就……离开了。这是异端的成果吗？想起他们在莱彻特的任务，想起他们的敌人，她就不那么确定了。黑暗机械教是会洗劫设施，拿走一切可能的东西的…

祖里希亚评论道：“数据真空等于耳聋。走吧。”

随着祈祷，卡娅再次摇了摇鸟卜仪。

离开门口，文书修女带领着小队向上，在两条传送带之间停下脚步，对着他们创造的东西，对着刻在每个人身上的祝福，轻声祈祷。这些看起来更机械，制作关节和武器。其中一台机器看起来像是冲压出来的巨大铁桶。双臂巨大的奴工和机器静静地等待着，起重机高耸在姐妹们的头顶上。较小的机器则是负责旋转螺栓或是焊接密封的工作。这些也是令人厌烦的祈祷工作。

在一首诗中，阿希米大声念道：“清除罪恶，让这个被遗弃的可怜人再次站在祂的荣耀中。恭迎帝皇。”

“我以为这些是英雄人物？”维奥拉说。

“不在这里。”祖里希亚抚摸着机器，就像触摸了门口的头骨，她温暖的手指在霜冻中留下了融化的痕迹，她说，“在外面圣所，我们发现了英雄们因勇敢而被赋予了新的生命。但还有其他人被带到了中心设施。这些人必须直面祂的光才能被改造和救赎，屹立在王座前。”

在传送带的末端，现在几乎完全组装好了，一个巨大的形体悬挂在一个备金属丝覆盖的拱门上，周围都是下垂的、已经干燥的喷嘴。窗户的光线躺在它的后面，注视着。它有着巨大的金属腿，巨大而成角度的手臂，末端是嗡嗡作响的叶片和沉重的火器，它的心脏有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现在其像其他一切一样四肢无力地死去。

阿赫米说出了这句话：“赎罪引擎。皇帝啊，我从未见过……”

“不仅仅只有这一个，”祖里希亚说，“这里充满了受祝福的人。”她的声音中又恢复了那种铁青、热情的语调。

“在这里，我的战斗姐妹们，迷失的人真的得救了。那些太过羞耻和肮脏而连忏悔都没有的人，这就是他们被带到的地方。在这里，他们见证了自己未来的荣耀，被赋予了新的目标——

“你的意思是，他们还活着，”梅利亚尖锐地说。

“他们必须这样。”祖里希亚狠狠地看了姐妹一眼，“有些人在加工过程中不可避免地死亡。正如你所看到的，这些也被置在外墙上。这样，他们至少可以获得某种程度的救赎。还有一些人屈服于恐惧。这些都被活生生地扔进了遗忘之坑，在这座伟大建筑的另一侧。其他人，比如你眼前的神圣机器的驾驶员，会勇敢地接受自己的命运，拥抱它带来的祝福。他们的准备有助于赦免他们的罪过。”

在玻璃窗上，帝皇的目光向下倾斜，将引擎和里面的悬挂人物神圣化。祖里希亚伸手抚摸着罩在脸上的罩子。

“多么可怕，在你最后的祝圣仪式上就被阻止了。”她用手在其中一个喷嘴上拂过，举起来看祈祷文，“当你站在它的中心时，却被拒绝接受了洗礼。”

奥古斯塔什么也没说，没什么好说的。她寻求祈祷的话语，但引擎让她无法言语，让她只能看着它的力量、希望和潜在的野蛮，想着这些东西可能以皇帝的名义造成的巨大破坏。

而且，就像最外面的房间里的尸体一样，这里不止一具。向对面望去，可以看到另外四个引擎，每个引擎都悬挂在一个拱门上，另一侧是一系列较小的机体，前臂上垂着巨大的鞭子。

“鞭挞者”她说这些话的口气很重，“我在战场上见过，它们足以令人恐惧。”

然而……”她的皮肤仍在起鸡皮疙瘩。她回过神来，换了个恰当的话题，“然而，这仍然不能解释这里发生了什么。是什么导致整个制造过程停止了。”

阿赫米提到：“没有接触到反应堆，也没有导致真空屏蔽层发生问题。”

祖里希亚嗤之以鼻，“异端肯定进行了保全，以等他们再回来进行处理。”

“但反应堆一般会埋得很深，”阿赫米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姐妹，我们以前遇到过这样的敌人，我没法相信我们在这里看到的是他们的作品。”

“我也同感，”奥古斯塔面对文书修女说。

“没啥问题，”祖里希亚略带傲慢地回答，“我已经研究了该设施的数据及其....”

“请原谅我，我的羽笔姐妹，”奥古斯塔说，“但你不是战士——”

“是，但我也确实是个学者，”祖里希亚抬起下巴回答，“以及我对这个地方的知识——”

“姐妹们！”来自卡娅，她手中的鸟卜仪仍在顽固地闪烁着。

即使屏幕闪烁着绿光，敌人也已经在他们身边了。

战斗服不知从何处出现，几乎就像是在监视他们一样。它很大，虽然没有被悬挂的引擎那么大，而且本身呈现出短粗和白色的模样。它的身体看起来奇怪地细长，一只手臂上有一门巨大的四管大炮。奥古斯塔破口大骂，骂自己缺乏警惕——这些异形是从哪里来的？但在武器开火之前，她几乎没有时间做出反应。

包括祖里希亚在内，姐妹们拉高了战斗祈祷并寻找掩护。

精神至上！

等离子弹药爆裂撞击传送带、机械和起重机。金属发出尖叫、火花和碎裂。噪音像刀片一样穿透他们的耳朵。高阶修女以前只听过一次，是在英迪拉上听到的，但那是一声可怕的、撕裂般的哀嚎，撕裂了你的耳膜，甚至打穿你的头盔挡板。

在音阵里，高阶修女咆哮道：“很好！”

没有时间做其他事情了。伴随着一声可怕的撞击，赎罪引擎撞到地板上然后倒下。祖里希亚在呼喊，祈祷着亵渎和愤怒，但奥古斯塔的注意力是敏锐且炽热的。她不喜欢在不知不觉中被抓住；这是她的失职。

主啊，拯救吾等！

她呼喊着祷文，听到她的姐妹们唱起了赞美诗。队伍的团结足以令人振奋。她甚至产生了引擎也会重获新生站起来反击的错觉，但它和它中心的尸体仍然一动不动。

空气中更多的微光告诉他们，钛星人战服并不孤单。

卡娅再次发出警告。她的屏幕上出现了更多的光点——一个接着一个。他们是如何做到如此接近，如此沉默的？他们一直都在那里吗？当光点显现时，又有两个异形出现在几乎是它们的上面，每个都与第一个呈现出一定角度。

姐妹们被包围了。

“隐形战斗服！”奥古斯塔喊道，“他们在侦察，在这里确定目标并呼叫导弹轰炸。我们必须迅速击败他们——他们有盟友，而且很近！”

于闪电与风暴当中！

她仍在朗诵，从传送带的边缘走了上来，经过工具和起重机以瞄准最近的一台战斗服，猛烈地发射了十发子弹，击破了它的装甲以迫使异形部队撤退。但如果有更多的人来，她可不想耗尽所有的弹药。

战斗服仍在开火，武器的能量相当狂暴。奥古斯塔猛拉着她的头，感觉到一阵噼里啪啦的打击，在上帝的恩赐下，她成功躲过了。维奥拉愤怒而激烈地朗诵，在姐妹的注视下，她把重爆弹举起来，让一个庞大的的机仆遮住了自己。她一边唱着赞美诗，一边全速瞄准最接近的西装。

吾等帝皇，拯救吾等！

它开始向后摇晃，装甲被击中，但还没有倒下。

“集中目标，姐妹们，”奥古斯塔说，“第一个目标就在前方。我们将得一次带走一个。梅莉娅，把其他的敌人挡后面去。”

“姐妹！”在梅莉娅的承认之后，伴随着的是一阵火焰。

祖里希亚拔出了一把爆弹手枪，看起来准备战斗，但阿赫米对她说：“低下头来。你能阻止他们传讯回去吗？”

“我想可以，”祖里希亚说，“我可以转换频道进行扫描。在祂的祝福下……”

她还在把那句话挂在嘴边时，阿赫米就直接点了点头，走过来隔着掩体进行偷看。

“他们让我们很受挫，”奥古斯塔说，语气中流露出紧张，“但我们是修女会，祂就与我们同在，就像在所有地方一样。主要目标，姐妹们，在它发出呼叫前就让它闭嘴。开火！”

一个三次受祝的重武器和四把爆弹枪想第一个目标开火。这东西在反复的沉重冲击下颤抖。它摇摇晃晃地走了一会儿，然后摔倒撞到了后面的传送带上，机器、电线和液压装置都撞到了它身上。它被缠住无法上升脱离。

于瘟疫，诱惑和战争之中！

但其他两人仍在射击。电浆在奥古斯塔的头盔那噼啪作响，以至于她在头盔遮板上能看到星星。她的赞美诗也达到了狂暴的高潮，阿尔西娜则是咆哮着痛苦和愤怒。

“我被击中了！”

奥古斯塔听到了她的咒骂和还击，用一阵愤怒的子弹声让第二个身影在其奇怪的马蹄般的脚上摇晃。

“第三个正在盘旋，”梅利亚说，“它沿着传送带寻找一个清晰的火力投送区。”

“摁住它，”奥古斯塔吼道，“我们会教会它来自祂的愤怒！”

吾等帝皇，拯救吾等！

“我的喷火器伤不到这台战服，”梅利亚说，“但我能阻止它的接近。”

第一台战斗服仍然在被纠缠着，难以挣脱，沉重的手臂和躯干过于笨重，以至于无法轻易移动。随着一声惨哮，维奥拉再次开枪，将重爆弹彻底清空，让那东西就此冒烟不动。

来自克拉肯的鞭挞！

但第二只已经站稳，正向前冲去，从缠着它倒下的同伴的同一条传送带上掠了过去。他们没有表现出愤怒，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但奥古斯塔可以发誓，它很生气。它近到几乎就在她们的头顶上，可以从更高的角度抵消他们的掩体，大炮现在正朝下。

在一个停顿的、机器人般的低哥特语中，它说道：“为了上上善道。”

它幸存的同伴附和着，几乎像祈祷一样。

被误导的傻瓜，奥古斯塔想，虽然她没有大声说出来“分散注意力，”她对姐妹们喊道。她拔出剑来，启动机器，从利牙的刺耳声中获得了野蛮的勇气。

维奥拉在腰带之间变换位置，卡娅和阿尔西娜仍在开火。阿尔西娜怒不可遏，大声呼喊着战斗祈祷，而卡娅则点射，试图击中其传感器。

吾等帝皇，拯救吾等！

从后面传来了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一个巨大的金属物体从上面砸了过去。梅利亚仍然阻挡着第三台机器的接近，而奥古斯塔没有时间回头看。第二台战斗服就在她面前。

“别开枪！”她通过音阵向她的姐妹们发出命令。

她来到大炮射界内，用刀锋猛击第二台战斗服的胸部。牙齿咬住并对着敌对者尖叫起来。她能听到梅莉亚在唱赞美诗；听到阿尔西娜和卡娅走到她的身边。阿赫米正在掩护祖里希亚，但文书修女皱着眉头，她的黑脸很紧张。她在喃喃自语，祈祷上帝的指引，或者希望保护这个神圣的设施。

维奥拉刚把一条新弹带装在她的重爆弹上再站了起来。她不屑于掩护地举起了武器。但她的姐妹们距离太近了——一台面对梅莉亚，另一台则是面对奥古斯塔。维奥拉一边咒骂，一边继续朗诵，但语气中的挫败感很强。

第二台则是重复着它毫无意义的咒语，用另一只手臂猛击奥古斯塔的头部，用力之大足以将她的头骨扭向一侧，并使她的耳朵和肩膀一阵疼痛。愤怒的她放下了她的爆弹枪，将双手摁在剑上瞄着了战斗服的白色胸口。

它咬得很深。手臂第二次击中了她，然后将大炮手臂对准了维奥拉并开火。可怕的尖叫声又来了，这简直就是噩梦的声音。被等离子袭击的维奥拉仍然站在那里，像一个复仇的偶像，尖叫着赞美诗。

“你只会给他们送去死亡！”

阿赫米喊道：“风琴阁楼！”

奥古斯塔只能瞥一眼。她的重量仍然压在刀刃上，她看到第四件白色战服闪闪发光，这件盔甲上有红色面板。维奥拉大声呼喊着战斗祷文，改变了目标，但机器向一边走去，躲在死去的机械教督工和她周围的斯基塔里后面。

维奥拉仍在朗诵且没有停下她的攻击。沉重的督工被猛烈的子弹射击击中，踉踉跄跄，向后摔倒，带着她的斯基塔里直接撞到了战斗服身上，武器和脚都缠在了一起。这台战斗服做出了一个可能表明它很愤怒的动作，直接一只手臂砸到了督工的身体上，把她和她的卫兵一起被弄得四脚朝天，摔在地板上。

冰冷的金属直接破碎。

“懂了吧，”维奥拉说，语气强硬，高兴地说。

奥古斯塔花了一秒钟才明白姐妹的意思，然后她为维奥拉的聪明祈祷。

坠落的斯基塔里击中了另一辆赎罪引擎，使其倾倒。引擎的巨大重量直接撞上了一台起重机，然后又撞上了另一台起重机。所有的东西都开始倾倒，巨大的液压臂一个接一个地坍塌，下一个又一个地倒下。噪音太大了。祖里希亚开始怒不可遏的咆哮——一半在祈祷，一半在恐惧。

奥古斯塔还在战斗。她将全部重量压在刀刃上，使刀刃越来越强硬，深入到第二套衣服的盔甲中——并深入到肉中。手臂一次又一次地击打她的头，但打击越来越弱。她听到身后姐妹们的枪炮声，猜测她们已经对异形占了上风。

当她向阁楼瞟了一眼时，她看到了那家伙转身面对她的姐妹们。它举起大炮瞄准——不是维奥拉，而是文书修女。就好像它认为祖里希亚是更大的威胁。

当它开火时，阿赫米扑了过去。一道等离子在大教堂上空闪耀，击中了阿克米的盔甲。

“您不应宽恕——”

她唱赞美诗的声音被打断了。奥古斯塔看到最小的姐妹丧失了气力。

您不应宽恕任何人！

伴随着一阵纯粹的愤怒，她将自己的刀刃击穿了第二台战斗服。传感器中的灯熄灭了。

在风琴阁楼上，其将目标转向了维奥拉。

“我们恳求您，摧毁他们！”姐妹再次清空了重爆弹将它赶走。

“你说得对，高阶修女，”祖里希亚说，“这不是异端的作品。”

文书修女瑟瑟发抖，脸上的皮肤都被烧伤了，但阿赫米已经开枪了，这应该会杀死她。阿赫米本人意识清醒，但几乎没有意识到她的盔甲已经烧焦，布满了无数的窟窿。梅莉亚和她们一起，找到她的医疗箱和放血设备，并开始准备检查两姐妹的瞳孔。

阿尔西娜、卡娅和维奥拉都占据了防守位置。奥古斯塔在祖里希亚躺着的地方来回踱步。

“过度依赖知识是有危险的，”她说

祖里希亚低下头，“我错了，姐妹。我让我的热情超过了我的训练范畴，我将付出我的忏悔。”

奥古斯塔说：“这一设施因钛星人可恶的电磁技术而失效。出于对上上善道的信念——或者也许只是为了消除威胁——他们突破了车间的防御，并留下了一个隐形小队进行观察。”

祖里希亚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呆着，梅莉娅的光正好照在文书修女的人眼里。梅莉亚自己也皱着眉头——奥古斯塔看不见姐妹的表情，但她很了解其性格，能够理解姐妹的激动。梅莉娅曾在宁静修会（注：这是医疗修会下属的一个次修会）受训，她自己对这个设施所带来的感觉很清楚。

奥古斯塔说，“然而，仅仅依靠战斗也有危险。如果没有你的指导以及你所承受的诱惑，我们也不会理解这个地方的神圣。圣凯瑟琳的胜利难道没教会我们吗？——一起努力，以进一步提升祂的荣耀吗？”

“清楚了，”卡娅说，“我的鸟卜仪的机魂探测不到更多的战斗服，他们也无法请求增援。真的，我们受到了保佑。”

奥古斯塔说，“我们得保持警惕。”

“是的，姐妹。”

奥古斯塔说：“我们还将发出一个信息。这座锻造教堂必须得到保护，并恢复其神圣的工作。”

梅莉娅只看了她一眼，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她所提出的问题像喊一样响亮。

奥古斯塔回应着她的问题：“我听到了，我的姐妹。但这是一个重生的地方，以帝皇的名义赋予新生。这里也是我们修会最伟大的战斗武器的制造地，也是以神皇名义为信徒提供新生命的地方。与王座相比，致命的痛苦和恐惧算什么？出于同样的原因，我们自己就不能忍受痛苦吗？”

“那为什么要保密呢？”梅利亚问道，“为什么还要发誓？”

奥古斯塔停了下来，但祖里希亚站起身来，走到倒下的赎罪引擎所在的地方，它的潜在驾驶员现在被压垮了。

她跪在旁边说：“任何一个士兵，任何一个官僚，对这个熔炉都会有什么反应，会感到恐惧？”她抬头瞥了一眼梅莉亚站的地方，“你身为修女会成员，梅利亚修女，但即使是你，凭借你的信念和勇气，也会发现这个地方…令人难以忍受。无论他们现在是多么光荣或勤奋，你也都不能指望一个步兵、一个文员都能理解这一荣誉。有一些事情必须保持安静，在安静的外表下的运作。”

梅莉亚低着头，低头看着半躺在自己膝盖上的阿赫米，“你似乎知道我的过往。是的，我是修女会成员，我理解希望的需要。然而，有时我确实在想，也许宁静修会对我来说会是一个更好的去处。”

“这是异端发言，”奥古斯塔告诉她，“梅利亚，你是一个勇士，是祂召唤了你，我也为你骄傲。我们多次欠你命，是你让我们重新站起来，在祂的战争中继续战斗——就像这个熔炉的灵魂一样。”梅利亚抬起头来，奥古斯塔继续说道：“因为这里也是一个治愈的地方。以其自己的方式。”

“是的，姐妹，”梅莉亚说。

奥古斯塔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严肃而赞许的说道，“那就让我们祈祷吧，我的姐妹们。因为祂出现在这被遗弃的卫星上，使它重归荣耀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