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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言-残卷-三种绝望(包含冻土的一部分

2023-04-05 10:34 作者:苟纪  | 我要投稿

绝望之一_幻想

       沉沦,长长的沉沦,像跌进海里的泡沫那样消散,陷入柔软的蔚蓝

       但凡有意识的生物,死后都会化为灵魂,以蝴蝶为其指路,随后到达天国。

       其实指路不必须是蝴蝶,其他空壳的生物也可以,但它们更愿意跟随这种浪漫的生物。

       但如果不能找到指路者,只能在原地静默,直到被他们游动所发出的波动风化,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离去,最后凄凉的变成尘埃。

       灵魂到达了天国,会被撕裂成各种不同的成分,回归于原始的姿态,按照所需的大小填充新的灵魂。

       在我以前所生活的的世界里,我一直信仰着这个理论,以致达到了迷信的程度,所以,在我的认知里,我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留存着记忆,再次出生的。

       又或者是上帝听到了我十年的祈求,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呢?

       ——倒也不必如此多疑,想起以往的灾厄,定然是我的能力(又或许是我的意志)到了一个程度,可以让她带着记忆的程度了。

       

       但是无论是什么结论,由于震撼,她甚至忘了嚎哭,忘了感受到疼痛之后,要发出她所应该发出的声音。

       殷红如血的夕阳烧着,盘错成网状,晶莹的东西摆在视线里,是无数颗粒。

       处于本能的好奇,我去观察它们。

       却发现每当我瞄准一个目标,都会快速的滑落到别处,在密密麻麻的同样物体之中,难以再次将其辨认出来。

       我醒了,莫名感到饥渴,感到营养的滋润之后,理所当然的将自己分解,褪去一层东西。

       随后重新连接起来

       ——追着一个个分散的球体吞噬,然后沉沉睡去,睡入寂静而永恒的瞬间。

       

       感知不到液体的存在之后,我挣脱了某些东西,身上的东西崩坏了。

       偌大的重重的压在我身上,我无暇顾及,只是努力大口呼吸,然后缓慢的挪动。

       我四腿站立,睁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黑白的世界愈加清晰缤纷起来。

       蒙雾的天难见星月,寥落光点倾洒海面,天边两轮猩红不知是什么,一个冒着金光静止着,一个泛着白光转动着。

       我面朝红色太阳方向的远方渐行,没有丝毫不安的沉沦在如沼泽般的海里。

       

       再次醒来时,还是那个正常的世界。

       海上有着两艘木船,一大一小,大的一艘已经进了水,半沉在水底,小船的油灯亮着,快要燃尽。

       有着满天星斗在海中的倒影衬映,阴冷的海风带着咸味刮过。

       带着表面的微笑与内心的惊异,报着试探的心态,我上了那艘完好的船,至于为什么会微笑,是商人训练出来的好卖相。

       我想起来了,我们就像种子,被撒播在这片未知的土地。

       他们的目的有很多,但其中之一,一定是让我们成活。

       

       船靠岸是在一周之后,我僵硬的微笑着,度过了这艰难的一周。

       那里一片漆黑,甚至比我陷入了黑海之中还要黑上几倍。

       远处有一个光点,让人不由想靠近的光点,但……我不一定是人了,那会是什么生物呢?

       通过漫长的颠簸,我也有点头晕,是很久之后才发现船靠岸了。

       我摸索着地面前进,一开始是走的很快的,但走久了,总感觉有一面无形的墙,让我胆怯,似乎再往前一步就会一脚踩空。

       但我还是到了,那是一个发光的门,我敲了敲门,这动作并非毫无意义,起码能证明我有手吧。

       门开了,我没有犹豫的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温暖的小屋,我回头看——门已经消失了,心跳有一拍被延长了,导致它后面那拍被缩短了,这种情绪,被你们称为“恐惧”。

       再次观察这个房间,我注意到的不是烧着火的灶,而是那副画,那副挂在一个角落的画。

       

       ——高高的罗马柱耸立着,比山峰尚矮。

       逶迤的长河被冰封死住,由远到近流动的痕迹还凝固着,给人一种美的震撼,源头是远方的山脚,山上的草木呈出许多流畅的线条。

       近处是一许多弯曲的冰柱,每个都吊着垂直于地面的蛛丝以及它的果实。

       还有一颗长在尸骨上枯死的树,根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形态汇聚成另一只植物,长着果实,枯叶如鸟毛般,格外瘆人。

       这里名为冻土,一个“梦”里地域,宏生物稀少,植物多,她可以完完整整的被分解。

       尽其所有作用,是理想的墓地。

       但看这个画的季节,不是合适的死亡时间。

       果实快成熟了,这说明死去生灵还没来得及到达天国就会被洪水卷走,这恐怕是这里生物稀少的原因。

       

       ——这是我画的画,严格来说,是一副写生。

       在那个灾厄的时代,她是少数的有闲心记载的人,她也确实有着这种实力。

       会死是因为我是被朋友毒杀的,食用的是一种被记载为“曲折之草”的植物。

       我不想再提了,这是一段伤心事。

       

       我发现这个房子没有时钟,开始疯狂的翻找,不怕触发什么机关,疯狂的翻找,得到的结果是这里没有时钟。

       实在让我难受,那种发现时间不复存在的感觉,我发觉到这之前,我太过依赖时间了。

       我试图发出自嘲的笑,但我发现我没有支持这个功能的器官。

       我并非没有尝试过数秒,但是,我为什么忘了数字呢?

       我试图寻找同类,它们肯定在外面吧?

       用我的身躯撞击每一种东西,它们似乎没动,为什么?

       我试图杀死我自己,但是,我找不到我的致命点,我仿佛没有身躯,这是为什么呢?

       我身为一个没有形态的,被困在了永恒之中吗?那我就睡去好了,可是我甚至做不到睡去!

       

       我看到了一个老鼠洞,似乎是突然出现的,我将自己塞进去,令我慰藉的是,我成功了,里面很小很小,而且看不到光亮。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出口在哪里呢?出口在哪里呢?

       在这个老鼠洞,这个点中,又多了一双眼睛。

绝望之二_异端(残缺)

       我会努力补全的。

       纷飞的落花和往年一样,于是不再惊艳;矗立的路灯突然熄灭,于是到了白天,唯一不变的,校车缓慢的向远方驶去,它载不动——满车污垢。

       ……

       他们都和我一样,清楚的明白这是无限的,但为什么这么做呢?大概是渴望被记录罢!

       但是孩子,你要明白,在这个循环之中,能被记录的,只有起始和结束,任何表现都是意料之中,而并非异端。

       ……

       我清楚,我与什么背道而驰着,是时间,但这是为什么呢?

绝望之三_真实(残缺)


       流言的使用者终会祸其本身,这是这个世界美好的一面。

       而这些扭曲诡异,亦或者说是真实的东西,是它们死前,亦或许出生后看到的世界。
       生锈的铁轨上,崭新的列车不知道碾过了什么,咯吱作响,车门打开,没有到站的通报声,只是静静的等,或许很久了,又或者是一瞬间,格斗造成的喧闹过去了。

       踏过的石子路咯吱作响,一切终将被想起,哪怕忘记了忘记。

       不该出现的紫色留在血色与蓝天之间,手里的指南针证明,太阳在北边,星星在南边,他要去的,是夏天,寒冷的地方。

       迷雾笼罩了学校,远处的小孩不知道是再哭还是在笑,尚有刺鼻气味的油漆还在流淌,歪歪斜斜的写着:“xx一小”。

       在踏进去之后,他也就失去了感知寒冷与炎热的能力,本能只知道两样东西,“光明”和光明。

       “罪名就是,当一定的人对你产生【怀疑】,你就有了【罪名】,在之前的世界很容易有,但在这里,简直是个天文数字,因为每个人都有罪,所以有些罪名被无视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多了很多缄默的人们,也不清楚是哪个神明定的规矩,有流血伤亡的人们,却没有人收割遗言,真相已经摆在面前,崭新的铁轨上行驶着一辆破旧的列车,指南针的方向在转变,这是黑夜唯一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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