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宇如是说
临近开学的日子都是无比煎熬的,但熬着熬着,上了动车,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想到有点陌生但依旧清晰的校园景象,心里面还是激动起来,主要是家中有父母的陪伴,而在学校则是有同学舍友朋友们的交往。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们总是渴望他们现下未拥有的。在校时,与父母远离,尽管如今的通讯设备高端到可以视频聊天了,但思念还是一天一天的增加,对于朋友来说,其实也是一样的。
到校时下着小雨,由于没有通行码可怜兮兮的在宿舍群里求救。等去到宿舍,闻到稍稍有些陈朽的味道,才忽然惊觉,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未光临。
老实的将自己的东西先收拾了一番,该洗的洗,该扔的扔,不一会儿成果显现,至少自己的位置是“新”的了。
途中陆续有舍友回归,同我一般做着诸多工作,有群体意识的周君已经开始打扫阳台,而我还是只顾自己,刷着那双两个月没穿的鞋。
等忙完自己的事,舍友也到了三位,另外两个要明天才来。
其中一位变化最大,我一眼便瞧出他瘦了。但当我诧异询问时,他却不认同。
我向他问道:“寒假减肥了吗?瘦了这么多。”
泽宇表现得大抵是不服气的,微抬头极快地朝我点了下说:“你在狗叫什么。”
我无奈地笑笑,一个劲说他瘦了,他却始终没从我眼中看出真诚,依旧当做戏言。
于是他放下自己的包,站将起来,“你在狗叫什么?”
我只好闭嘴。
学校的生活还是乐趣多多的,和朋友拌嘴大抵也是一种快乐。
等到另外两位都来了,我又旧事重提,说他瘦了,得了许多反对,才不再提及这件事。
但怪得却是一个星期以后,他高兴且惊诧的向我们宣布,他瘦了!
这时我们围到他的身边,上下打量他,左右观察他,大家的眼力都忽然得到了增长,纷纷得出瘦了的结论。
这时我便又要出头,大喊着,“你一个星期前就瘦了。”
泽宇大抵是不喜的,大概是因为这个星期他付诸了减肥的行动吧,他又对我说:“你在狗叫什么?”
其他人也朝我笑,我大致知道我确实是在狗叫的。
泽宇不知为何学了句万能的句式,和人讲话时都要显弄一番,于是我常常能听见他对别人说,你在狗叫什么。
一日,我吃完中饭回到宿舍,正见他在量体重,于是便又问,“瘦了吗?”
他看了看我,这次终于没有再说那句话了,只是看着体重秤,自得地笑着。
“瘦了多少?”我见他心情这般好,忍不住问。
“没多少,也就瘦了一二十斤吧。”
“这么多”,我有些不信,便也上称量了量,我体重增加得严重,已经到了140斤要150斤了。
他看着我的肚子,伸手摸了一把,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
我认真地告诉他,我要减肥了。
我说:“你怎么一个星期减十几斤的,能教我下吗?”
他突然就露出高人一般淡然的表情,我疑惑地看他,他却不说话。
我没多想,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减肥的方法也大概要因人而异,于是便放弃追问。
但奇怪的是,从后他看我的眼神便有些不对。
他总要看我的腰,看我的大臂和大腿,这让我有些惊慌。大学总是开放许多,我以为从未遇到过“同志”,现在要面对了吗?
然而终究是我多想了,他不过是恼怒我没有向他请教减肥的秘诀而不快罢了。
一日,换我量体重了,他凑到我近旁。
“没有瘦吧。” 他说。
我看着电子秤显现的数字,“瘦了。”
“瘦了多少?瘦得不多吧。”
我认可的点了点头,“有瘦就好。”
他便露出笑来,把我推开,自己站了上去。
“让你看看我瘦了多少。”
然而上面的数字比之以前还要多一些。
“瘦了多少?”我故意气他。
他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一言不发地走开了,这会却没有说他的那句名言:你在狗叫什么。
我原以为我做得过了,伤及了他的自尊,便循着着他走了出去。
却见他抖着肚子,对隔壁唱歌的同学大喊一声。
“你在狗叫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