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梦》连载：117【故技重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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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说到，兴廷权力交接，大臣中有不服者坚持质疑，冒犯皇后，林子诚将之重打五十杖。回家之后，林子诚想起杨俑的前车之鉴，心生惶恐。
洛阳行宫之中，朱再青刚刚上报了兴帝杨俑的死讯，屋内仅有的另外两人——燕帝朱炯和大太监吴耽，皆是惊异不已。
杨俑放弃伐燕之前，在邙山扒了黄河大堤，中原沦为一片泽国。小皇帝朱炯恨他入骨，拍案叫道：“这个暴君，终于死了！”
“可是他死了，兴国谁来即位呢？”吴耽问道。
朱再青道：“皇上，据龙鼎阁密探报，长安君林子诚已经控制了兴国皇宫和长安城。昨日太极殿的朝会上，皇后宣布杨俑死因，并让自己跟杨俨原来生的一个下落不明的儿子杨尧即位，林子诚被封为齐国公，任辅政大臣之职。臣以为，兴国实权，已经落到了林子诚手中。”
“林子诚一个黄口小儿，不及弱冠之年，怎堪重任啊……”吴耽一句话没讲完，突然想到自己身边的皇上也是林子诚这般年纪，心中大叫一声“哎呦”，话音骤弱，又道：“臣是说，恐怕他背后还有别的势力，王爷可知啊？”
朱再青道：“皇上，林子诚在去年之前，从未到过兴国。他入仕一年，单凭一己之力绝无可能成为辅政大臣，其背后定有更大主使。不过臣目前还未查到。先前臣的龙鼎卫上官雁随李撷扇攻打长安时，曾传回大量兴国情报，但她目前失踪了。”
吴耽提着嗓子故意惊呼，以显示龙鼎阁的无能：“哎呀，王爷的龙鼎卫个个身怀绝技，怎么能失踪了呢？”
朱再青黑着脸、翻着眼，只道：“真相未明。”
小皇帝朱炯道：“好了，这些都不重要。这个林子诚当了辅政大臣，于大燕有利。兴国有兵有权者，还有李仁、杨昭惠，以及杨俑的两个皇子赵王、代王。他们未必与林子诚合得来，自然会爆发内乱，更不必说汉中还被剑阁军占着。我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赈灾济民、休养生息了。”
“皇上，赈灾固然重要，但……如此天赐良机，真的要默不作声吗？”朱再青上前半步道。
“皇叔何意？”朱炯问。
“杨俑虽然是个暴君，但不失为一个能够震慑四方、睥睨天下的雄主。现在他一死，兴国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不打它一下，也太可惜了。”朱再青道。
“可中原受灾严重、江南大战方息，白孝元已经跟李仁耗了这么久，至今分不出胜负。我们哪里还有力量向兴国发兵？”朱炯衡量了一下，认为不妥。
朱再青俯身道：“皇上，此时若不对兴国施以重拳，他们会变得越来越难对付。虽然现在大战刚过，我们还未喘过气来，但兴国受伤更重！您要记得，我大燕的田亩、人口、钱财，远多于兴，我们不好过，他们更是步履维艰。若我们现在咬紧牙关，更进一步，皇上很有可能成为一统天下的明君！但若止步不前，我们就只能甘于现状，平平一世了。兴国已经快撑不住了，就差最后一击。臣万望皇上不要为了一时的休息，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朱再青这番话显然起了作用。朱炯年轻气盛，怎甘于当一个“平平一世”的皇帝？他思索良久道：“皇叔可有良策，能让我大燕不用再耗过多力量，也能击倒兴国？”
“有，故技重施！”朱再青斩钉截铁道。
“什么意思？”朱炯忙问。
“联合西域，让西域诸国联军发兵进军长安，我方白孝元部，择机出函谷关。”朱再青道。
吴耽生怕朱再青再得兵权，连忙唱衰：“王爷，这路子早就行不通了。上次不是都败过了吗？！那长安君林子诚虽然年纪轻轻，但也会打仗，成功守了两次长安了都。他身边还有个常胜将军常撷音，那小子百战百胜，早就把西域那帮乌合之众打怕了呀！皇上，臣以为，王爷就是一时贪功，脑子发热，才出了这主意。此法行不通啊！”
朱再青不忿道：“此言差矣。上次失利，实属李撷扇领兵能力不足，自作聪明。本王不是李撷扇！先前杨昭惠败于我手，已是证明。此次兴国已经是内外交困，为保一击必胜，本王请缨亲自出使西域，联合各国，进攻兴国西境。”
“哦？皇叔要亲自出使西域？”朱炯皱起眉头问道。
“臣愿只身前往，不费皇上一兵一卒。请皇上恩准！”朱再青又上前半步道。
燕帝已有受迫之意，但又不知如何拒绝。他见朱再青步步紧逼，只好道：“一统天下，当然是自古明君贤主的天然使命。朕既有志做一个好皇帝，怎能不时常心念之？但兹事体大，朕昨夜未能良眠，思绪不宁。只有详细思量，再与兵部商议后，再做定夺。”
“皇上，此乃……”
朱再青话音未起，就被朱炯打断道：“皇叔不必多言，您的意思，侄儿都已经明白了。朕会好好考虑的。吴公公，你送送皇叔吧。”
“是。请皇上好生休养龙体，臣静候圣意。臣告退。”朱再青也察觉到自己方才不太克制，赶紧识趣地退了出去。
吴耽刚送朱再青出了宫门，又想多送几步。他一路笑呵呵道：“王爷，我还以为，只有我有时候头脑一热，险些会说错话呢。”
朱再青冷眼视之，没有接他的话茬。
“我今日才发现，美食当前，王爷也对自己的食欲毫不掩饰，想方设法也要扑上去。不过，我是不会让王爷您如愿的，嘿嘿！”吴耽得意道。
“本王势在必行，”朱再青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直面吴耽，突然发笑，“你要想阻止，尽管阻止好了。我倒要看看公公能想出什么良方。”
“哎呀呀，王爷真是盛气凌人，好不可一世啊！”吴耽假意捧道。
朱再青转回身子，继续疾步向前走，瞧他的身影，已经是信心百倍。“吴公公留步吧，本王自己会走，不劳你送了。”他头也不回地道。
“好，王爷慢走。”吴耽不再相送，站在原地。待朱再青走远，他小声自语道：“若都如了你的愿，我就不姓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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