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au]withertale凋灵传说——第二十篇
又是那一片虚无的死亡空间，诺伊正坐在查拉的对面，低着头，表情很不自在，像是刚刚结束了一段不算愉悦的谈话。两人面前的茶杯散着飘柔的香气，却也没有给这不太对劲的气氛起到任何缓冲作用。
“啊啦啊啦……我说，没必要这么生气吧？”半晌，查拉首先打破了沉默，“好不容易算是击败了个强敌，总得开心点对吧？”
诺伊还是没搭理她，两只手狠狠抓着自己的裤腿，嘴唇动了动，才满是委屈地说：“他为什么不在旁边一直看着啊，我都……我都以为我要死在那里……”
原来，诺伊昏迷过去后，自然而然地，又来到了死亡空间。查拉早就等候她多时了，一张放着茶具的桌子，两把椅子，跟之前的配置一样。诺伊眉飞色舞地把十五分钟的战斗足足说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才以一个问题结尾：“衫斯半道怎么走了，他干什么去了？”
查拉尽量控制住想打哈欠的样子，漫不经心地回道：“啊，他去买酒去了……”
“什……！？那也就是说，他根本没看见我怎么反击的吗？”诺伊愣了一下，然后完全蔫了下去，就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
桌边安静得可怕，查拉扶了扶额，她没想到跟诺伊半开玩笑似的话能引起这么大反应。还不如不告诉她或者随便说个啥搪塞过去呢……查拉如此想道。
“呐，衫斯之前说的‘决心’那个东西你感受到了吧？”查拉试图转移话题，以此来把诺伊从怪异的想法中拽出来。但是诺伊只是低着头喃喃自语，根本不搭理她。
“那个‘决心’，实际上是一种——”
“为什么他不留下来看全程呢……因为我表现太差了么……”
“——一种很强大的能力，对于一个人类来说是非常的——”
“他什么时候走的？好像是纳普斯特莫名其妙的复活后就走了吧……”
“——非常的有用，甚至过度强大的时候有可能会对周围怪物的思维造成影……”
“咕……我根本没保持住警惕，他肯定是觉得我会失败才走掉的……”
查拉终于忍不住了，向前探出身子，越过桌面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诺伊，这才把快要自我贬低到掘地三尺的诺伊给弹了回来。
“我说你啊，要是这么在意这点东西就赶紧起床问个清楚去，别在我这里赖着了。”查拉无奈的摇摇头，但是诺伊不为所动，还在一股脑的念叨“差劲”。
看着依然一脸憋屈的诺伊，查拉莫名地善心大发，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说道：“衫斯是相信你随随便便就能赢，于是提前给你买奖励去了。”
“嗯？”诺伊猛地抬起头来，双眼放光，“真的吗？！”
“咳咳，”查拉尴尬地咳了两声，“你可以去直接问他，然后……你等会！”
查拉叫住了身体慢慢飘散的诺伊——这是她从死亡空间出去时候的现象，也就是她将要在现实里醒来的征兆。
“什么？”诺伊回过头，却发现查拉一脸严肃。诺伊顿时把心态收敛起来了，每当查拉露出那种表情的时候，都说明要有很重要的事情。
“记住，永远不要跟任何怪物提起我的存在，尤其不要跟他们说任何有关这里的任何事宜。”查拉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诺伊觉得很奇怪，但见查拉如此认真的样子，她也只好点了头同意了。
距离和纳普斯特的战斗已经过去了三天，诺伊也就昏迷了三天，小花是第一个发现她醒来的。当时它刚好从花盆里钻出来，诺伊直愣愣坐起来的时候还把它吓了一大跳。
“嗬！你可算醒了！”小花按捺着内心的激动，用藤蔓从卧室的桌子上拿了一个杯子递过去，“你都昏迷了三天了，大家都担心坏了。”
“啊？三天吗？”
“当然，衫斯跟纳普斯特都被托丽尔好一顿骂呢，别提他了，先来喝口神清气爽的茶吧。”
“谢谢……”诺伊接了过来，杯子中的香气散发到空气中，她低头看了看，之后将杯子里的花茶喝了下去，当那澄黄的液体接触到自己的舌头时，一股熟悉的口感刺激着她的神经。
这味道怎么跟查拉的那些茶一模一样？诺伊皱着眉头，看着还剩下半杯的花茶，又转头看了看小花。小花一脸得意：“怎么样，我用我的秘密配方给你泡的，肯定好喝对吧？要我说，没有怪物比我更懂植物了。”
诺伊还是觉得不对劲，不过她突然想起来查拉在临走前跟她讲的，便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把剩下的半杯一饮而尽，回了一句：“很好喝！”
小花看着诺伊把茶喝下去，不过貌似对诺伊的回答并不满意：“呃……没别的了？”
“什么别的？”诺伊扭头看了看小花，只觉得小花的表情很奇怪。虽然小花白白的花盘上的表情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诺伊还是能感到灰色花瓣间传来的一丝丝好像是期望落空的感觉。
“没什么，”小花像是察觉到诺伊的目光，立马又变成刚刚的轻松样子，“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只说这两句吧……”
“啊？”
“托丽尔不是教你一些语文了么？”
“啊……？”
“像唇齿留香，回味无穷之类的？我以为你已经学了很多了欸。”
诺伊尴尬地笑了笑，托丽尔的确教了她一些东西，不过都是些很日常的，能够让她更适应地下生活的东西。至于小花说的那两句，也得等诺伊自己彻底适应生活了才能有余力去关注这些吧。
见诺伊满眼回避的神情，小花也没再说什么。这时候，一道黑影进入了卧室，衫斯赫然出现在一花一人面前，诺伊清楚地感觉到，衫斯一见到自己，他紧皱的眉头似乎松开了一些。
小花刚想对衫斯说些什么，却被他摆摆手打断了，于是小花只能疑惑地靠到一边。诺伊也感到奇怪，衫斯的红眼球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他紧盯着自己，仿佛要洞穿什么似的。由于这奇怪的紧张气氛，这二位没一个敢说话。过了一会儿，衫斯的眼睛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诺伊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呃，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哦，没什么，”衫斯从风衣里怀里掏出半瓶酒，坐到诺伊床边，“只是想看看那次战斗有没有对你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
“所以……结果是？”诺伊低头摸了摸胸口，每碰一下，厚厚的绷带下面还会传出些许的疼痛。诺伊看向坐在床边的衫斯，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似乎在这三天里都没合眼，是因为自责么？诺伊想。
“灵魂上的损伤并无大碍，肉体上的也由我——呃，也由托丽尔给你治疗了一下。”衫斯举起手上的酒瓶，狠狠地灌了一口，“话说我真是没想到，纳普斯特还敢直接对你下死手，啧啧，早知道我就……”
“就不半道跑出去买东西了？”小花突然冒出来一句，带着些许的嘲讽意味。
“咳！不要乱说啊！我那只是想去……”衫斯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小串啜泣声打断了。他扭过头去，见诺伊抱着膝盖缩成一团，身上的被子已经打湿了几处。
“果然……是因为我太差所以根本没有观赏性么……”诺伊狠狠咬着下唇，尽力让自己的眼泪憋回去。可是它们拒绝了，眼泪仍是随着压抑情绪的爆发而如决堤一般从眼眶中流出，诺伊抱紧自己，极力地想控制住身体的颤抖。
“喂……诺伊……”衫斯试图安慰一下，却不知道如何下口，他之前也确实想到了诺伊知道自己干啥去了后的情绪变化，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强烈。
小花也没想到自己的话有这么大杀伤力，便出来打圆场说：“那个，衫斯他实际上是为了庆祝你凯旋而归去取东西给你了，并不是看不上你哦。”
“什么？啊对对，你等一下啊。”衫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陪笑道。他急赶着起身离开卧室，片刻间又折身回来，还捧着一个大大的盒子，足有一米长。
“这是什么？”诺伊看着衫斯把大盒子放到自己的腿上，不是很重，就是轻微有点硌得慌。之后衫斯示意她拆开这精心包装的黑色大盒子，她便抱着期待的心情把这礼物一层层剥开。
一把剑，一把黑色的剑赫然出现二人在面前。这把剑的剑柄看起来像是纯金属制的，诺伊轻轻戳了戳剑柄，发现还裹着一层薄薄的橡胶，握起来的手感很是舒服；纯黑的剑身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下反射耀眼的白光，剑刃处锋利的很，被打磨如同薄薄的一层纸一样。
“这……这个……”诺伊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虽然查拉提醒过她，但她还是没想到衫斯居然会送一把这么精美的武器给自己。她的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竟手足无措起来。
“本来我想在比试结束后给你的，但是，我没想到纳普斯特他……这点也算是我失职吧……对不起了。”衫斯挠了挠头骨，微微欠了欠身子，算是道歉的鞠躬。他眼神游离了几下后，又补充道：“我也不知道应该给女孩子买些什么，反正我当初打败那只老乌龟的时候国王便给了我这把剑——我之前把它挂起来了——这把剑很有纪念意义，不过要论锋利度和魔法亲和性，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我希望你可以一直用它。”
见衫斯如此诚恳，诺伊的坏心情也一扫而光了，便收下了这份赔礼兼贺礼，然后用头轻轻撞了一下衫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会一直用它的，那你以后可别离这把这么有纪念意义的剑太远哦。”
“一定，一定。”衫斯连连点头，顺带着揉了揉诺伊蓬松的头发。接着，两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诺伊兴致勃勃地介绍着那次战斗中衫斯缺席的部分，衫斯也饶有兴趣地听着。
“这俩家伙，当着我面老在这搞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一点也没师傅和徒弟的样子……”许久未出声的小花没好气地自言自语道。突然，它伸到客厅的藤蔓传来信号，像是有什么人进到托丽尔的家里了。不过，托丽尔正在厨房做午饭呢，应该没什么大事——小花本来是这么想的，但传来的争吵声又使它感到一丝不妙。
之后，它卷起藤蔓，来不及向床旁一头雾水的一骨一人解释便急匆匆冲出了房间，来到了左边的客厅。
火炉旁，纳普斯特正和托丽尔激烈地吵着——不，应该说是托丽尔在单方面地用言语攻击着纳普斯特。
“离开我的房子，你这杀人犯！我不想听你任何解释！”托丽尔吼道。
“我说过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是有原因的！”纳普斯特来回飘着，焦急的神情即使是通过床单也能传递出来。
“你可拉倒吧！谁问你了？你差点害死了那个人类！”托丽尔没搭理纳普斯特的话，狠狠地呛了回去。
“你听我解释！实际上……”
虽然托丽尔百般抵抗，但纳普斯特接下来叙述的事情，不仅仅让她感到震惊，同时也使跟着小花过来的衫斯和诺伊都大吃一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