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羽》——往事篇（一）：足球往事

初夏的骄阳已经学会了耀武扬威，可在傍晚时分的它面对空中的层云也只能化作一抹晚霞，侥幸来到地面的也只能把地面涂抹上一层金色的光边 这时的它即使是怕晒的林琴雨也敢不加防护的在操场上散步，更别提那些热情远超太阳的少年们，如果不是因为上课，他们愿意在烈日炎炎的中午尽情地挥洒汗水，直到累地跑不动 人与人的兴趣不一定是相通的，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运动，再加上喜欢运动的也不一定得来学校的操场，A中的操场也是那么的大，看起来人似乎不算很多 不过鸟叫声，知了声，足球场和篮球场的呐喊声，加上乒乓球和羽毛球的击球声，操场上倒也是十分热闹 “王祎上！” 走到了球门旁边，足球场上传来了林琴雨极其耳熟的声音，这是她的好同桌蓝远安喊的，林琴雨停下脚步看过去 他把球一传，王祎便很顺利地过掉了三个人，一记射门，明明有点远，力度好像也不是很大，但是对方守门员却不会扑球，反应也不是很快，有点呆呆的，硬生生的让球在他身边不到一米的地方穿过去了 看到球进了，他的队友也是一阵欢呼，而对面却有几个人对这个守门员摇了摇头 但是因为他是一个生面孔，头一次见他来，又因为队里有几个人仿佛是他的朋友，所以这几个人也没有去多说什么 而这个人也是真的不会玩，所以一上来就挑了感觉最简单的守门员当，然后说明了一下：“不会玩，就是随便试试。” 只是他并不知道守门员并不简单 “啧啧，五比一啦，你个守门员要好好守啊！” 王祎在对面守门员面前笑着嘲讽了一下，但是很快他知错了 “md，走，打乒乓球，老子不把你11比0算我输！靠，我第一次当守门员，不，tm老子第一场足球赛诶！别忘了，你不和我打乒乓球，说这边刚刚好差一个人，让我来试试的，是你拉我来的！现在不和我一队来带我就算了，还tm，我！” 秦羽忍不住自己的怒气，抱着球狠狠地嘴炮输出了一波，最后实在是忍不了，把手中的球往他头上一砸，然后满眼杀气地走前去，心里想的只是把这个好朋友给摁在地上揍一顿，教训教训他 王祎躲开了这一球，然后众人看秦羽要爆发，连忙上去给秦羽降火 那几个原先想骂秦羽菜而没有骂出来的人在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感到很庆幸 “还好忍住了没有去骂他，人家自己的朋友开个玩笑都会发这么大的火，那我们刚才如果因为他菜，说了闲话……” 想到这里，他们不禁冒出来了一点冷汗 林琴雨在一边也是看在了眼中，她对这个守门员的印象变差了许多 “这心态……算了，不对别人指指点点好了。” 林琴雨看在眼里，心里嘀咕了两句就不想多加理会 而另一边，秦羽的脾气消下来了一点点，至少不再激动和冲动了 蓝冰是第一个上前安抚秦羽的，他比较讲究和气，不希望这一下伤了和气，现在秦羽气消了，他也是最先松的气，抬起头，便看见了在一边看着的林琴雨 “嘿！小琴，散步呢？” 能叫林琴雨“小琴”的人很少，因为林琴雨的朋友就少，而林琴雨却是让别人叫她“小琴”，蓝冰敢这么叫自然得是她的朋友 早期有人叫她“琴雨”的，她也接受了，但是听说四班有一个男孩子叫“秦羽”，她也就为了避嫌，让别人别叫了 即使在当时她都不认识秦羽，甚至现在秦羽在她面前她都不知道，但是避个嫌总是必要的，对吧？ 现在有这么一个大社牛带头，林琴雨的其他朋友，蓝远安，许光，陈洛羽三个人也都跟着打起了招呼，林琴雨自然是一一地应了 只有徐峰比较特殊，他向林琴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林琴雨也向她点了点头 徐峰这个人不爱说话，所以在刚才的安抚工作上只是挡住了秦羽，没有说上什么话 但是徐峰人又长得帅，颇有几分高冷男神的意味；在某榜上仅次于陈洛羽和秦羽，排第三的位置 更关键的是，他也有一个青梅竹马，叫“萧筱”，人也怪好看的，所以在这一点上徐峰和秦羽还是很相像的 这么四个人给一个人打招呼，还用的是“小琴”这种亲密的称呼，又听到林琴雨回应时是女声，还怪好听，秦羽也就回了个头 好巧不巧，林琴雨也看了过去，因为在球门旁边，她只能看到守门员的背影和不到一半的运动着的侧颜；刚才球进了，他捡球时也是没有抬起头 现在看见他回头，她也想看看这个守门员的脸长什么样 两个人都很快认出来了对方 内心—— 秦羽：“这不是上册开学时和我在楼梯口碰到的那个人嘛？成绩好像不错，拿过那么多奖，但是高傲的样子真是让人无语。” 在相撞的那次以后秦羽对她那个冷漠的眼神印象很深，所以有留意过她的身影，知道她经常性地出现在领奖台上，只是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他并不好奇 林琴雨：“是他！” 尽管现在的秦羽怒色未退，让本该英俊的脸格外掉分，但是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是谁 “那个开学时和我在楼梯口相撞的人，那个上册期中考时的后座。” 她现在还不认识秦羽，但是这两件事情却也让她印象深刻 一阵感觉上来，林琴雨突然感觉心痒痒的 “可恶！怎么会……明明刚刚都还觉得他讨厌……” 林琴雨当然知道这感觉不是第一次了，在上册期中考以后每次见到秦羽她都会有这种感觉，但是她固执地认为：“喜欢上一个和自己没有一点瓜葛，而且生活上没有一点交集的人也太荒唐了吧！” 于是她就一直告诉自己：“这种感觉才不是喜欢，只不过是因为人家帅了一点罢了。再说了，陈洛羽不也很帅？而且他不是一班的，说明成绩并不是很好，所以他压根就配不上你，你不要那么花心。” 但是现在不一样，刚刚才在内心表达了一番对他的反感，现在就…… 就像把一个宝贝狠狠地扔掉以后连忙去捡回来一样，这种感觉让林琴雨突然有了一种羞愧感 秦羽转过身去，对别人说：“行了行了，不要浪费时间了，快点去重开。” 大家也就回归了比赛 她还是用上了一段时间才把那份感觉平复了下去，看着秦羽的背影都没有感觉以后林琴雨对自己说：“看吧，感觉只是暂时的，这算什么喜欢啊？喜欢肯定是长长久久的。嗯……虽然说这种感觉在每次见到了他之后都会有点，也算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你不也每一次都能克制住它嘛！说明这根本算不上喜欢，喜欢应该是控制不住的一发不可收拾。” 这种话她对自己说过无数次，这一次自然还是自信满满，她很肯定自己没有喜欢上他，只是暂时的感觉 但是她绝对没有想到这一次会是最后一次诞生这种想法，也是最后一次对自己说这种话 中场重开，陈洛羽抢到了球权，王祎上前抢时他就很果断地传给了另一边的队友，由于许光上前来的威胁，这个人又传给了离球门最近的蓝冰，蓝冰呢刚运两步对方的后卫就上前防 蓝冰绕开了他，很快王祎又过来补防 蓝冰当然不认为自己能随便过掉王祎，但是此时陈洛羽的位置特别好，不过怕王祎很快就补防过去，所以他后退了两步，在王祎的位置稍微离陈洛羽远了点后假装要越人，在加速时王祎预判他突破的走位而过去堵，但是蓝冰却后脚跟一并，把球传给了陈洛羽，力度和方向都刚刚好，算得上是一个妙传 陈洛羽正想在蓝冰传中以后就射门，可惜拉开陈洛羽和王祎的小伎俩被旁边的蓝远安猜到了，于是他默默地靠近了陈洛羽，在这一球传过来时加速靠近，这让陈洛羽发现了，停下了自己的射门动作，运起了球 …… “pong！”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蓝冰一记射门，但是对方的守门员是钱生德，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扑，一抱，球就稳稳地被抱住了 对方守门员会玩，这边秦羽不会玩，也就难怪比分差会大了 接下球以后，钱生德朝天一指，王祎和他玩得多，自然明白这个手势的意思，直接冲向了对面 预判到了球的落地点，王祎“芜湖”了一声就带着球冲了过去 但是很快他就遇到了麻烦事：徐峰来防他了 徐峰很多方面能力很强，足球也是会玩的，进攻，防守，运球，意识，传球，射门，力度把控等等各项数值完全能算得上这个场上的第一 但是很多运动都不是一个人的游戏，而徐峰高冷又不爱说话的性格真的不是很合适去团队合作…… 不过他这一把玩的是后卫，少了一些合作的必要，也就能发挥他的实力了 王祎怎么样都过不了徐峰，也就看了一眼旁边来支援的蓝远安，再想了一下：“害，算了，今天都破了秦羽五个门了，我拉他来却这样，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啊。如果我再破他门，他会不会以后都直接不玩了啊？” 也就传给了蓝远安 蓝远安实力都不如王祎，面对徐峰更是无力…… 他被迫传给了许光 许光一把比赛下来还没有进一球，有点不服气，看到了秦羽的实力和王祎连进五球以后更是觉得自己也能随随便便破秦羽的门，于是他的进攻是看得出来的更加狂暴 徐峰影响不到自己，恰好位置不会很远，于是他就让刚想上去补防的徐峰大吃一惊 ——没有停球，直接射门 但是很快就引起了队友蓝远安的恐慌 “秦羽小心！！！” 王祎和许光以及其他知道秦羽的人都是一个反应 “？” “？” “？？？” 大家都很奇怪，为什么蓝远安会让对面守门员小心呢？ 但是顺着方向看过去，不到1s大家就都清楚了 ——这球偏了，径直地飞向了球门旁刚刚说服自己的林琴雨 蓝远安压根就不是对秦羽喊的，而是对场外的林琴雨喊的 能在激烈的比赛中关注到队友的一记射门会让场外观众林琴雨会被球砸，也算是他上心了 林琴雨也听见了，看了过来 但是抬起头，她就看见了一个足球向她的脸飞过来 过度的紧张让她连反射都没有马上发生，只是让她的思想在一时间内产生了真空期 她也不是傻，很快就有了“要闪开”的念头 但是连动作都还没有开始执行，她就看见了真正意义上让她永生难忘的场面—— “好！” 秦羽在球门里大叫了一声，面对这个飞来的足球使出了他从对面守门员钱生德身上照葫芦画瓢学来的扑球 很幸运，秦羽第一次扑球就扑到了，他抱球抱在怀里，人就自由落体后躺在了地上，虽然只不过是一记本来就绝对进不了的射门，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开心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而许光更是讲：“呼，好险，差点射门把人生都给射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老子成功了！我救下的第一个球！第一把比赛救下了第一个球！” 秦羽站起身后把球高举在空中欢呼着，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大家的视线好像是聚在了自己的身后，于是他把球抱在了怀里以后回过了头，就看见林琴雨怔在原地发呆 有点疑惑，但是也没有想太多，转过身，就对陈洛羽他们说：“喂！别发呆了，过去啊！” 大家也就一起回归了比赛 因为有点开心，所以这句话但是笑着说的，但是不能因为太开心就拖节奏吧？至于高兴嘛，秦羽可以和江知瑜分享，也可以记在笔记本上，当然，这件事情他是两个一起干的 而林琴雨就完完全全不一样了 在球飞来时，林琴雨多少还是有点反应的，只是脚都还没有抬他就看见了秦羽的飞扑，就停了下来 现在的她呢？脑海里真的就只剩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在秦羽转过身时，因为开心，现在的秦羽和刚才的秦羽不管是气质还是颜值都完全不一样，自信而潇洒 而且秦羽抱在足球侧着身看她时，他和足球仿佛都被夕阳度上了一层金边 仅仅不到5秒钟的画面，林琴雨却马上记录了下来，而且仿佛还带上了点对他的特写，在之后的日子里反反复复不断着品味着 林琴雨的脑海里终于不再是一片空白了，化为了粉色 而她先前压制的感觉也都在这一瞬间从心底爆发了出来，让她开始失控，她不再能控制自己的想法，觉得自己不喜欢他，而是不断地冒出来了一个又一个她一直都不敢确认的观点 “终究还是早恋了，而他，就是我的初恋。” “我喜欢他的，一定是这样。” “……” …… 已经否认自己的感情好久了，每一次都没有得到满足，而现在去肯定自己对他的感觉却是那么的轻松，快乐，甚至是幸福…… 是啊，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林琴雨就推翻了一分钟前的自己的所以想法，将一切否认自己的感觉的想法给否认了 “在喜欢面前，一切阻力都是这么的摧枯拉朽吗？” 林琴雨笑了笑，心里这么想着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了 “会不会脸红了啊？嗯，可不能在这里脸红啊，容易被人看出来的啊……而且谣言也会四起的……” 狂热以后的她带着仅剩的一点点理智离开了秦羽，但是她在百米开外的位置静静地看着秦羽，时不时傻笑一下…… 下雨了，大家都开始往教学楼的方向赶，但是林琴雨发现秦羽那批人都上了领讲台，没有下来 林琴雨本来只想回班，现在脑子一热，就想到了在讲台阶那边偷听的想法 他们在一番聊天以后，就听见蓝远安提议：“诶！要不我们唱歌吧？” 陈洛羽：“可以。” 蓝冰：“行，石头剪刀布，看谁先唱？” 许光：“不用，自己轮就好了，大家都唱一首嘛！” “……” 商量了一番，大家支持许光的方案 全部人都唱了一段，然后林琴雨听见他们说：“秦羽，你也来唱一段！” 陌生人：“啊？我不会啊……” 王祎：“你TM放屁！就你最会唱歌，我们不会的人都唱了你不唱，说得过去？” 蓝冰：“诶……有道理，反正你不唱真的说不过去。” “……” 趁着他们吵，林琴雨冒了个头，看见几个人把一个人围成了一圈，然后中间那个人被推了出来 “是他！”林琴雨又缩了回去，心里却是很激动 然后秦羽就开口道：“那我就……啧，唱什么好嘞？嗯……就唱《我的中国心》吧！” 林琴雨听见了他的声音，感觉比之前楼梯口的道歉和考场的道歉好听 当然，只是带上了感情的结果，秦羽的声音并不是真的变化的很多 “嗯哼！”秦羽清了个嗓，就开口唱“河山只在我梦萦，祖国已多年未亲近……” 秦羽的嗓音本来就好听，音感也好，再加上喜欢唱歌，动不动就拉上江知瑜一起唱歌，不然就一个人唱，而且运动多，气长，所以他的唱功还算不错 在秦羽把最后一句唱完时，林琴雨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了，两只手一拍，叫了一声：“唱的好好听！” 尽管有雨声，但是一群大老爷们的声音里冒出来了一声极其好听的女声还是特别引人注意的 而钱生德更是直接叫了出来：“卧槽？有妹子！” 大家一起走了过去，可惜只能看见林琴雨淋着雨小跑着，跑向教学楼…… 认识林琴雨的：林琴雨这是怎么了？干嘛要偷听我们几个男生聊天？ 不认识林琴雨的注意点都不同：卧槽，还不说，这个人还真的是一个好看的妹子呢！ 秦羽却很是疑惑，但是他没有埋在心里，而是直接说了出来：“这个人是谁啊？” 陈洛羽：“不是吧？这都不认识？” 秦羽：“谁？” 陈洛羽：“我们班的大班花啊！成绩又好，人还好看。” 秦羽：“嗯……还别说，真的挺好看的，不过一班班花和我一个四班的人什么关系？” 陈洛羽：“……我都不想理你，诶，你不是要冲一班吗？认识一下总是好的。” 秦羽：“……也是。” 于是就有了秦羽拿着会的数学题去问林琴雨的事 …… 雨中的林琴雨很清楚，她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人了 而她不清楚的是，这不是喜欢，而是爱…… 林琴雨是幸运的，她第一个爱上的人就是她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而之后经历许许多多的苦难才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这或许是上天对林琴雨和秦羽的考验？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