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乐论

        生之有涯而乐之无极，可乎？乐之有限而生之无边，亦可乎？试于生之尽与乐之尽度长絜大，相较优劣，何可胜哉？生之翰？乐之浩？                    至于南唐末主，千古词帝，文无富丽之词，书无堂皇之语，然未道天宫凌霄，而忽之登于九天之上矣，余音久鸣于后世，何也？上苑华美，草木葳蕤，金磷入池，日照林蔽，宫女歌舞，青云罗织，霓裳羽衣，宴之乐不知衣湿食凉，显赫于江南，名动于臣士也，然终继国灭而迁灭也，后人鲜少道也，何也？情之切胜于物之丰。由此观之，乐之无尽胜也，可乎？                         又至于贾谊之才，非文帝之过，有志之君可有有学之士，然少有适时而又有学之才也。林甫虽奸，然明皇用之，何也？李有适时之智也。然其精于权谋而少治世之才，唐之哀有其之任也，然柳于封建论尝道，封建非圣人意，势也。唐哀之本非一人之过也，如责一人，如道苏妲己之于纣王，赵飞燕之于成帝，杨贵妃之于玄宗，国之衰灭始于红颜祸水，实大谬矣。权财，神器，争千载延及于今，然时之有尽，无限恨矣。历朝之主未尝不求于仙术而长己生，皆无用也。由此观之，生之无极胜也，可乎？                       介甫求于仕，为宰也，其应愿生之无尽也，绝笔之作，俱诉其之人愿也，似有念乐之极焉？不过乏而寄于平常也。苏子先求生之顶而后行无限之道，源生之长路尽矣。可见，生，乐之无极时之不同，人之各异，其果终不同也。论生，乐乃生之事，乐之趣，遂其本非求生亦非求乐。生，乐自在人生也。优弊，胜败，异时，异事，异人皆有别也，无须多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