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使然的投稿，文笔渣，架空世界线，含大量私设，含ooc，不喜慎入。

      “在？来一趟事务所。”

      “什么事前辈？”

       10秒钟，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自己发出的消息维持着已读状态，对方却没有了下文。

       嘛，毕竟是那位科斯魔前辈，可以理解理解。

       舰长脑海里浮现出了科斯魔那张直勾勾盯着对方的扑克脸。

       这么想着的时候，消息提示音响了。

       “救命。”

        新发来的消息只有两个字。

       舰长当场宕机了数秒，而后瞅了瞅对话信息上方的联系人备注，确认这条消息确实是科斯魔发来的。

       “那改天我们抽时间再来拜访，麻烦了。”

       身着黑色西服的女性带着毫无微笑意味的微笑稍稍鞠躬致意。

       “啊不会不会，倒是我们这边很抱歉，没能帮上忙，下次我们会安排更好的咨询人员的。”

       “请不要在意，毕竟这孩子的情况......很多心理医生都拿她没有办法呢。”黑衣女性苦笑着望向依旧靠在咨询室沙发上的瘦弱女孩。

       舰长模仿着阿波尼亚老师之前在咨询结束后的习惯给女孩递来一杯咖啡，醇厚的奶白将清澈的黑色研磨成了细腻的棕色。

       “谢谢。”

       女孩抬头瞟了舰长一眼便迅速低下了视线，眼神怯懦，声音低不可闻。

       “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毕竟阿波尼亚医生不在，这样的结果也不是不能理解。”

       语气乍一听温婉且和善，但和声之下的意味溢于言表。

       事务所的前辈在短暂的发愣后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尴尬地打着哈哈。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真的很不好意思，但这孩子今天晚点还有线下见面会要参加。”

       “没事没事，慢走。”

        

       “靠，恶心谁呢，什么叫毕竟尼亚姐不在，意思不就是咱事务所纯纯地只是靠尼亚姐一个人撑起来的嘛？还什么要参加见面会，不就是个网红么有什么好炫耀的。”

       “以普遍理性而言，确实。”科斯魔合上手下的记录本，模仿着自己最近入坑的一款游戏中某角色的语气进行补刀。

       “喂！阿魔你站哪边的啊！”

       “......”

       舰长试探性地拿起了方才的记录本，在得到了科斯魔肯定的眼神后开始了翻阅。

       能力不足。

       不想给大家添麻烦。

       让大家失望。

       过去的朋友。

       朋友去世【这一句的旁边被科斯魔打上了一个问号】

       不想让大家麻烦。

       ......

       越是翻阅舰长越是觉得迷糊，他并不怀疑科斯魔前辈的记录能力，但上下文的转折都过于突然，话题的转变以及重心飘忽不定，与其说是心理咨询的记录报告，不如说是聊天记录或者闲聊笔记。

       所以，这，到底是来咨询什么问题啊？

       尽管以往自己也曾记录过一些说话完全没有重点的客户，可随着对话的继续，一般总会有一个被所有分散话题围绕的核心，但这次的情况更加夸张，至少自己仅仅翻阅记录根本无法找到所谓的核心。

       虽然在不同话题的转变间偶尔会有类似“不想添麻烦”之类的重复表述，但由于转变的突兀，非但叫人找不到联系，反而给人一种被胡搅蛮缠的混乱感。

       “所以，刚刚那个女孩子，到底是来咨询什么的啊？”

       “啊？哦，说是什么自己写的歌被其他唱片公司质疑说是抄袭的，所以一气之下就自顾自地给对方公司写了投诉信，嘿这不写还好，一写直接被对方以名誉侵犯被发了律师函，那个丫头好像自己又是个什么网红歌手还是什么来着，我不是很懂你们年轻人的这种东西，但总之因为还算有点粉丝基础导致现在网上闹得很凶就是了。”

       “呃，可这不应该直接找法务人员吗？为什么要来心理咨询？”

       前辈靠在转椅椅背上一脸的气不打一处来：“嗐，还不是因为那个丫头不配合工作嘛。她旁边那个什么经理人说是事情闹大后那丫头却突然说以后不再继续唱歌了，让他们不用再帮她处理抄袭这件事，明明是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倒是第一个打退堂鼓，还美其名曰什么不想给其他人添麻烦，咨询过程中也是，问她什么都要扯开话题，还动不动就说怕给我们添麻烦，我看就是自己抄袭被实锤了所以怕了呗，啧，学生仔，现在你们年轻人就把这种人当偶像啊？”

       “这个《飞花》是？”

       舰长选择性无视了前辈后续的喋喋不休，指着记录本上的一行文字。

       “哦，就是那首被说是抄袭的歌，据说在网上已经被人叫成“废话”了，我也听了一下，词儿写得文绉绉的，反正我是欣赏不来。”

       “嗯好，我知道了。”

       还未等舰长再询问些什么，身后的科斯魔挂断了电话，然后用和平时别无二致的单调声线说：

       “舰长，下一次咨询换你来。”

       “？？”

       “我看看，应该是下周三。”

       “？？？？”

       “刚才联系了樱，她下周在神城那儿有事要忙，周五前都没空来事务所这边。”

       不是，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平淡无奇的口吻说出这么惊天动地的决定啊？！

        “可是，我还没有咨询师证书啊。”

        “其他人都没档期，就你有空。”

        “阿.....”

        “阿波尼亚昨天出差去了，下周末回来。”

        舰长心里一万头羊驼奔过，半小时前还是科斯魔发来的“救命”，现在轮到他自己喊“救命”了，他不肯放弃地将视线投向科斯魔本人。

        科斯魔毫无波澜的眼神与舰长求助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你觉得我像咨询师吗？”

        虽然相顾无言，但舰长确定以及肯定科斯魔是这个意思。

        回过头，迅速理解了现状的前辈向自己默默比了个点赞。

        算了，放弃抵抗吧。

        “......我知道了。”

        “嗯，那我把相关材料发你，那本记录本你也带回去参考一下吧。”

        频繁的消息提示音随着科斯魔的操作响起。

        ......救命。

        舰长表示就是一把子的欲哭无泪。

       “所以就是这样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放心把这种难缠的客户给我一个上岗证都没有的学术垃圾。”

       “别这么说自己，你只是缺一张证书而已，这次考试补上就好啦，其他方面你可不比他们任何人差。”

       “说是时间安排应该是下周三，本来说好要陪你一块儿去投资会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

       布洛妮娅用肩膀和脖子夹着手机，手指继续敲击着键盘。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缇米朵小幅地挥了挥手中整理手中整理完毕的文件夹，她的身上斜挎着红色的挎包，看样子应该是打算结束今天的工作了。

       布洛妮娅冲自己手下这名乖巧的女孩微笑着点了下头，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将材料放在门口的饮水机顶上。

       “喂？你那边还听得见吗？”

       “可以可以，抱歉哈，刚刚同事送文件进来。”

       敲击保存键，布洛妮娅轻呼一口气，换手拿着手机，扭动了一下脖子，关节处传来骨骼独有的声响。

       长时间的久坐加上刚才用脖子去夹手机的行为让她直感觉一阵酸疼，连忙用另一只空出的手揉了揉紧绷的肌肉。

        “辛苦了。”

       “你不也一样，还没踏上工作岗位呢就已经开始接手客户了，明明还要应付考试。”

       “......唉，就是啊，过两周还要应付考试，我可太难了。”

       布洛妮娅忍不住“咯咯”地笑了。原以为舰长还会逞强地嘴硬两句，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服软了，看样子是真的有被客户和考试的双重压力给吓到。

       那头的舰长还在絮絮叨叨着用半开玩笑半抱怨的口吻诉说着那名客户的难搞。

       如果自己可以更优秀一点，再站得高一点，自己所爱的人应该也就不用去承担不必要的压力，不用去过得那么辛苦，也不用去考虑那么多纷繁的事了吧？

       布洛妮娅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

        “吃饭了吗？喂？布洛妮娅？”

       “啊啊？嗯嗯，我有点外卖，应该还有一会儿就到了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稍许：“你是不是太累了，感觉你今天老是走神。”

       “没事，只是想到一些工作上的事了。今晚也不用等我了，应该还是会很晚回来。”

       布洛妮娅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晚上七点左右。

       “注意休息啊，身体重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和我说啊。”

       布洛妮娅犹豫了一下，她将“嗯”音拖得很长，好为自己的犹豫提供足够的时间。

       尽管潜意识的举动推搡着自己犹豫了片刻，但她实在不觉得舰长在游戏制作这种方面能提供太大的帮助。

       而且就算真的能够有，自己也......

       “果然还是有吧？”

       “不，果然还是没有。”

       “欸~~”舰长发出类似撒娇的丧气声，惹得布洛妮娅一阵偷笑。

       “好啦，不用太担心我工作上的事，等这次投资会结束，我们就出去痛痛快快地玩一次吧。哦不对，还得等你考试结束。”

       “约好了哦？”

       布洛妮娅隐约听见了电话那头的地铁下车提示音与人群挤动的嘈杂声。

       “是要下车了吗？”

       “在进站了，那我先挂咯？”

       “嗯，你也要好好吃饭，钱不够的话记得和我说。”

       “你怎么说话跟我妈一样，拜托，我也是有好好实习的，不至于饭都吃不起。”舰长调侃。

       “哈哈哈，倒也是，有点低估你了呢。”

       互道一声“爱你”后，电话从那一头被挂断了，耳边再度归于宁静。

       你怎么说话跟我妈一样。

       或许吧。

       毕竟。

       布洛妮娅将散乱下来的发丝拢到耳后。

       因为你是我爱的人啊。

       因为你是我重要的家人啊。

 

        综艺节目出场剪辑，线下活动实录，见面会文字记录，个人专辑创作心得，20xx年发展计划年表……这都是些什么和什么啊！

       您这要找的到底是心理咨询师还是资产评估师啊？！

       配上离开事务所时候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话里有话的责备，以及女孩在咨询过程中反复提出的“不想给大家添麻烦”，一时间，那位黑衣女性经理人已经迅速在舰长心里立起了一个独断专行的霸道形象。

       没准这次这出事压根就是她搞出来的幺蛾子也说不准，网上不是经常有这种公关公司把年轻艺人当摇钱树结果惹出事端的案例嘛。

       但是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的话，那就真的完全是法务人员的工作范畴了吧？毕竟当事人自己连反抗能力都没有的话，还能指望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

       舰长长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欠身合上了桌上摊开的记录本。

       白忙活了三个小时，结果绕了一圈好像又回到原点了。

       舰长的视线落回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的是自己第一时间播放完毕的《飞花》文件。

       尽管正如事务所的前辈所言，歌词确实因为华丽辞藻的过分堆砌而显得略为晦涩，但编曲却是实打实的优秀，初听像是在赞颂，再细听又觉得像是在纪念什么，整首曲子给人的感觉宛如一朵逐渐绽开的花，随着曲调与听者感受的共鸣，花瓣旋转着扩散开来，在阳光下从每一个不同的角度折射出互不相同的美丽色泽。

        但在后续播放了其余歌曲后，舰长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单单这首优秀的歌曲会被作为众矢之的被打成“抄袭”，倒不是因为过分优秀了，只是歌曲的风格差异实在过大：如果说《飞花》是阳光下的水晶花，那其余的歌曲给人的感觉统一都更像是甜腻的糖果蛋糕，巨大的反差实在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出自一人之手。

        那些综艺节目的剪辑文件里，公关似乎很喜欢将女孩打造成“童年不幸但却用音乐支撑着自己顽强站起来”的形象，如果是为了作为对过往的纪念之类的作品而发布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话说这人设好老套啊，真的假的啊？

        路过客厅的时候，水缸里的金鱼依旧一脸呆滞地开阖着鱼唇。

        真羡慕你啊金鱼先生，完全不用考虑这种伤脑筋的问题。

        啊啊啊啊周三完全不想去，难顶啊……

        这种时候如果换成是阿波尼亚老师，会怎么办呢？

        如果是阿波尼亚老师，她会将哪个话题作为突破口去打消客户的壁垒呢？

        舰长一边将加满了水的热水壶搁在加热垫上，一边回忆着阿波尼亚之前对自己的每一次简短却珍贵的教诲。

        不愿意开口的客户啊，印象里应该也是有的。

        记得那是一个黄昏，在送别了解开心结的客户后，自己询问阿波尼亚老师是如何想到刚才那种交流话题的，毕竟对方明明是来咨询夫妻不和的，一般人怎么会想到用咖啡作为切入点啊。

        当时的阿波尼亚老师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记忆中的那片落日下，阿波尼亚披着余霞的金晖，一如既往地微笑着，以不紧不慢的口吻启唇。

        舰长同学，你有注意到刚刚那位女性喝咖啡时的神态吗？

        欸？没……有什么特别的吗？

        细微的皱眉，可以掩饰的不悦，略微加重的语气，以及当我主动指出咖啡的不足时，她眉宇间流露出的赞同与一股得到久违共鸣的释然。

        ……老师你就看她喝了个咖啡你就推理出这么多？

        阿波尼亚却是摇了摇头。

        这不是推理，这是交流。

        欸？？

        交流不只是言语上的，你需要用全身心去感受对方所想要表达的意味，一颦一笑，一个眼神，一瞬神态的变化，乃至是对话氛围的细微转变，这些都是交流的一部分。

        感觉好深奥啊……我估计还有的学。

        并不尽然哦，举个不恰当的例子，你以前一定有过想要追求却没能成功的女孩吧？

        ……是，是有过啦。

        当你和一个你对她颇为重视，而她对你却毫无想法甚至心存戒备的对象进行难得的沟通时，你会在这场对话结束前，对她的每一句话进行推理和自我论断吗？

        当时的自己予以这一问题沉默作为否定，而这也恰恰是阿波尼亚想要的反应。

        舰长同学，你要记住，你是心理咨询师，不是心理医生。从来没有也不应有人强求你靠一己之力揪出他人心底的囊肿，那不是你的工作，你的工作是尽你所能拉近与对方的心理距离，在可能是你们唯一有交集的这几十分钟内卸下对方对你的戒备，让对方愿意向你吐露真实的心声，无论是以言语，还是其他的任何形式。而这样的前提是，需要你将对方视作平等的，想要真心去理解的一个个体，绝非不对等的医患地位。

        可是，就那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取得一个陌生人的信任啊？

        信任是双向的，想要取得对方的信任，那就先对对方报以信任。

        不要相信场外信息，更不要相信自己的推断，去相信对方通过交流提供给你的信息，至少在这几十分钟内，将其仅仅视为一场对等而珍贵的交流。

        要时刻记住，你是倾听者。

        即使对方对你的每一句话都恶意揣测，你也要说服自己去相信对方的话语。

        对了！就是这个！

        也许是因为当时的阿波尼亚老师少有地说了很多话，反而导致这一段记忆格外清晰。

        没错，如果只相信自己的论断，相信其他人为自己提供的信息，从而忽视了客户本身的表达。

       如果一味地告诉自己那些记录透露出的只是假象，告诉自己对话本身没有意义从而只相信自己的看法并报以自顾自的的揣测与质疑。

        那和那些将心理咨询本身视作刻板套路的傲慢教师有什么区别？

        那和曾经的自己，又有什么区别？

        既然听起来觉得风格不同，觉得是赞颂，是纪念，那就去询问她自己的感受。

        既然她说自己不想给其他人添麻烦，那就去询问她会如此说的原因。

        独断专行的公关？被实锤的抄袭？被认为是敷衍的重复？这些推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如果靠主观的一厢情愿就能自认为看清人心，那交流的意义将荡然无存。

        绝对不能逃避，如果自己都抱着逃避的心理，那信任的前提从一开始就不成立了。

        如果在这里就被推断出的恐惑绊住脚步的话，就算拿到了咨询师证书，未来的自己也真的会是个学术废物吧。

        曾几何时，舰长也曾后悔过迈上心理学这条路的选择，可能是很久以前想起前女友的时候，可能是心理咨询师考试面试失败的时候，也可能是在布洛妮娅面前偶尔感到自惭的时候。

        而直到今天，自己好像才真正与所选的这条路取得了和解。

        ……等等，水好像开了。

       “......布洛妮娅，你是姐姐，所以，如果我这次没有回来，保护她们的义务就要靠你来承担了......”

       梦中的金发女性保持着最后一次相见时背对自己的姿势，如是说，就和记忆中每一次分别的时候一样。

       时隔多年，明明自己已经从当年那个扎着双罗马卷的小不点变成了现如今高挑的女性，那个金发背影却依旧在自己心里久久维持着高大的印象。

       自己有多久没有做这个梦了呢？

       嘶......

       头好疼。

       脖子好疼。

       眼睛好重，感觉整个眼球都在灼烧。

       遭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投资会的模拟问答集，整理到哪里了来着……

       现在几点了。

      电脑屏幕亮起，PDF文件写得密密麻麻，文件页眉上方标记着布洛妮娅从缇米朵设计的数十种草案中选出的项目标识：那是一对交错的翅膀。

      《翼计划》，这是布洛妮娅为这一即将决定工作室乃至是整个E.T Studio命运的参会项目起的名字。

        时间已经是周六的早晨五点了。

       本来还说着昨晚早点回去睡，结果又在公司通宵了。

        布洛妮娅揉着太阳穴，起身去拉开办公室的窗帘，结果一个踉跄差点平地摔。

        城市还在沉睡中，地平线的下面，晨曦正蠢蠢欲动。

        手拂过耳畔的时候，布洛妮娅感觉到了一丝违和，回过头才发现，一只十字架形状的银制耳坠不知何时掉落在办公桌上，断裂的接口微微泛着光。

        算了......等以后去买新的吧。

        布洛妮娅有些烦躁地将另一只耳坠卸下，踌躇了一下后终究没有收起笔记本电脑，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去买杯咖啡吧。

        迈出公司大楼的时候，初生的朝阳已经点亮了半片天空。空旷的街道上，一对情侣依偎在氤氲的晨雾间，女孩在伴侣的怀里一脸困倦却又是异常兴奋地指着冉冉升起的初晨，不断地拉扯着男伴，似乎是想要找一个更适合的观景点，男孩则是低头看着怀中顶着困意胡闹的女孩，满脸的宠溺。

        看着这一幕，布洛妮娅暗暗地有些出神。

        如果自己也普普通通地长大，普普通通地上学、毕业、就业，然后以这样普普通通的身份和舰长相识相恋，他们俩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的笨蛋情侣呢？

        她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在脑海里晃碎。

        这不是她现在应该考虑的事。

        拨开这晨雾一般的阻碍，开创出一个更为稳定，更为美好的，属于自己和他、和她、以及他们的未来，这才是现在的布洛妮娅.扎伊切克应该考虑的事。

        “特浓美式一杯，谢谢。” 

        舰长今天不用去事务所实习，这个点应该还在休息吧？听他昨晚说接手了很麻烦的客户，自己就不回家一趟了吧，难得的休息日，可别吵醒了他。

        等忙完这一阵子后，自己一定要多陪陪他。

        也许是想到了爱人而带来的些许宽慰，她紧绷了将近一夜的脸色终于有了少许的松懈。

        怀揣着这般混杂的想法，布洛妮娅接过店员递来的塑料袋，转身回向那属于自己一人的战场。

        “好，继续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