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
1985年。我成了台州临海人。
上学前的记忆,跟大多数小孩一样就是玩,没值得说的地方。
7岁时我和同龄人一起踏入了学校的大门。
学校就在家的旁边,很近。在学校的前面有口塘,塘岸经常有附近的人在洗衣服。很小的时候叔叔曾带我在这口塘里抓过鱼、螃蟹,在我上学后,上下学要沿这口塘岸回家。
上完了一年的幼儿班。
一年级
排桌位时,身高不够,我总在第一桌。
我读小学时,有用分数的就是语文和数学这两门科目。由于我期末考试的分数高,得了三好学生后会贴在家里的墙壁上。
上学学校会有运动装的校服,拉练可以拉到顶的,规定要常穿,也要戴红领巾。
学校离家近,放学回家,背着书包往家慢慢踱,路上突发奇思,决定把拉链往上拉,再拉,拉到顶围住脖子了。我还要往上围的冲动,后来就干脆把整个头都蒙在校服里,通过拉练的小缝空来看路,走起路来还挺稳,唯一的问题就是从小孔里看,失去了方向感,没走了几步,“咚”滑入了塘里,塘边的水不深,幸好也有人在洗菜,一把拉我上来,道:走路干什么把头蒙起来。
二年级
基本情况照旧。
回想起来,多了一些“比”。
同学间比身高,比力气,比考试分数,比谁受老师喜欢,比谁的书保持得新,比铅笔盒,比谁的笔多,比谁的弹珠多、谁打的准等等。
班主任有时会和别班的人比,谁班级的孩子可爱多,我们班还占了上风,想来也有我的份。
由于个子不高,好象这时期起,有大人在叫我时会在名字前加上“小”字。
学习上,我的成绩不错。现在记得最清的就是班主任老是说我太会骄傲,成绩一上一下,被她认为主要是骄傲的原因。不过在最后期末考的时候,我还会得到好分数,奖状也照旧有。
在这时,我经常会有几个常在一起玩的同学,有王W、张Y等。
王W会打领带,我和他俩就把红领巾的结打成领带结,这样不带时一拉红领巾就不会有结。他的头型是扁扁的,他的后脑是平平的向上耸,而前面是低低的,侧面看来有个坡度,慢慢向上高起。小孩,我们大多的头发都是剃成平头,这种坡度看起来特别明显。他自己说 :
“是我小时候,睡觉时他妈妈用手臂给他当枕头,所以就把后脑勺给睡没了。”
在当时,我给他起了一个外号“扁头鸭”,可能是由于是方言叫起来挺顺的,又很形象,这个外号很快就在同学间流传开来。他妈妈非常疼他,一度很痛恨给他儿子起外号的“那个人”,我好几次到他家玩都耳闻他妈的念叨。还好的是“那个人”一直没被揪出来。这个外号就这样他戴了很多年,也象我的名字前的那个“小”字。
三年级
基本情况also照旧。
一伙人经常玩在一起。一起写作业,打弹珠,大中午去抓知了,去钓鱼,去河里玩水……
夏天晚上,会有很多人喜欢出来到小屋背上来乘凉(我们那里的房子结构,前面是高屋,后面是小屋,远看像左右反过来的“h”形。邻居的小屋背是互通的)。
隔壁的邻居林Q是比我大好几岁的,我读小学他已在读初中。一天晚上,大家在小屋背上乘凉,我们铺了席子在上面躺着睡,大家互相聊聊天。林Q看我们躺着就说到:
“睡觉最好要向右侧着躺,因为人的心脏在左边,如果是向左侧卧,那会压着心脏对身体不好。”
别人对他的话没什么在意,我喜在生活中欢听类似这种有新异的话,以前从没听过睡觉的姿势还有讲究,从那次起我的睡姿从怎么舒服就怎么乱躺,转到有注意睡姿时就会刻意侧躺。
第一学期有段时期,我整天头糊糊的,没以前好使。做作业我经常用手掌撑着额头,发现额头有一边有一块圆的突起,不痛不痒,拿镜子看也不明显。后来,常常去摸渐渐又没了。
还有就是睡觉时当周围很静时,经常能听见类似有人走路的脚步声,很有规律,且从不间断。因害怕睡觉时就希望早点睡着,可以听不到那“脚步声”,且状况很长时间都没有得到改变。
我跟我父母讲头很糊的事,后来我爸说去台州医院看下。医生叫我先做脑电图再说,医务人员先在头上给套上一个网孔头罩,随后一个一个小东西就被固定在网孔头罩上,然后就开始。医生看过了由很多折线组成的结果图后,得出的结论是:一切正常,没有什么事啊。台州医院是我们那里最好的医院,没有什么理由去怀疑。因为听了医生的话,就没去注意头糊不糊,平时照样上学,照样玩。
第一学期期末,我没有了三好学生,变成学习积极分子。
第二学期期末,三好学生。
小孩子嘴馋,会经常去光顾小店,买买吃的。小店的柜台里会放些明星的贴贴纸,他们外表很好看,就买了。小贴纸在床边贴了个满。有几张大一点好看的还舍不得贴,把它们剪下来保留在铅笔盒。其中几个人在理发店的墙上看见过,但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不过很多年轻人都按他们的发型去剪头发。
小时侯,放假我大部分时间都外婆家度过的。放假在外婆家玩,做做假期作业。有次和表姐一起做作业,表姐比我大三岁,说到明星时她比我懂的多,我拿出了铅笔盒里的贴贴纸,经她的指点,我得知我收藏的几个人是“四大天王”,刘德华、郭富城、张学友、黎明。还说表哥也照着郭富城的发型,有时在表哥剪完发时,他们说什么“四六”我不懂,临海话中“六”和“绿”是同音,当时搞不清楚“四绿”具体是指什么。
四年级
基本情况照旧,too。
好象在这一时期,我发现我喉咙里一直有着像痰的东西,但这“痰”不管怎么嗑都嗑不出来,它不会随着时间增多或减少。就是老感觉有什么东西卡在那里,喉咙有种象夏天口渴一直想喝水,但喝完水情况还是老样,所以经常会噎唾液,很不舒服。
在我读三年级的时候,邻居周T父母因他和几个人整天玩在一起,父母怕他学坏,影响学习,决定给他转学到隔壁村的“下沙小学”,当时的中心小学。是我外婆住的村子,以前我们班里有个女同学也转到那里去读。
有天傍晚,当时住在我家附近在中心小学教书的周老师和我爸在聊天。不知他们怎么的说到让我也转到隔壁村的学校去读书,转学要办手续先去自己的学校开转学证明,然后等到开学时拿着证明去报到。
考完期末考试,我和我妈去校长家去开证明。还十分清晰的记得当时的情景,校长说我成绩还不错不要转学,以后可以为学校考到好初中去添名额。最后还是开到证明,好像是说了几个好像理由的理由。
暑假时,电视在放《天龙八部》,我看的是刚开始的几集,段誉被四大恶人之一的“南海鳄神”摸了后脑勺,说他的后脑勺非常突,就要收段誉为徒,原因是他说后脑勺突的人聪明。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我记住了这句话。
五年级
到了开学报名注册的时间,是我妈和我一起去的。在报名处我们遇到了同班的周L和她的妈妈也来报名注册,在报名之前我都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在转学。接待我们的新班主任教语文叫颜传东,是一位年轻的男教师。注册的手续都是在班主任那里一气呵成,我们从严格的意义上说是外地的,所以交了借读费后,理论上就可以了。
隔天发书,我自己骑脚踏车带上暑假作业去学校。这天起就算是真正开学了,但领新书却没有看见一起报名的周L,后来知道,她回原来的学校读不转学了。
到了新环境后,环境改变了。但我的座位没变,还是坐在每天可以无条件享受班级特殊待遇—粉笔灰的第一排。
新班级里,有很多人像我一样从别的学校转来。这里老师的教书方式确实和以前不同,尤其是数学,经常在中午的时候会有整黑板整黑板的题目来等我们。有时还会动用小黑板的正反面,也是整黑板整黑板的。
教数学的是一个体形大的女老师,脾气有点大,言辞也激烈,动起“武”来也厉害了,她的武器就是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勾起来,然后直接击头。总之,她是一位厉害的老师,同时解数学题也很厉害。
那个年纪的孩子是很乖的,我们做数学是一题不落,就算做不来的也要互相讨论给弄出来。因为在上课讲解的时候会冷不丁的被点到名,要求讲出自己的解题方法,要是讲不出一点名堂来,只还给老师三个字“做不来”、“不知道”。这样不仅自己没有面子,老师也没有面子,自己教的学生一点都不会讲,那后果是自己的头会疼。
老师的都喜欢在自己这一学科会钻研题目,考试时还会取的高分的学生,最心仪的是那些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帮助老师一起想思路解题的。那时班级里这样的同学也不少,我也会出来讲讲自己的想法。
整个班级上课都很活跃,大家都会讲讲自己的想法,学习的气氛很好,在班级里大家讨论、聊有关学习的很多。当然玩起来也疯。
记得,那时如果在中午有数学作业,我会先留下来抄几题带回家,在家里吃饭前的时间做,或者骑车回家很快吃完饭就回到教室里做,很多同学也都这样。
语文老师,年轻、身材魁梧,性格温和。
他也会在黑板上给我们整黑板整黑板的有关语文的知识,让一个同学在上面抄,我们在下面抄。他有很多的作文书,经常会借给同学看。
我在这里时和颜老师比较好,他说自己也在读五年级时有过一次转学。读了一阵子才知道颜老师的女朋友是我们村里的(这时还没结婚),在别的学校教书。她的妈妈原先就熟悉也是老师,就在自己村里教。
所以我回家就有时会和颜老师一起走,有时也回帮他传带一些东西。他在上课时要用到《现代汉语词典》却没有带时,会给我他宿舍房门的钥匙,叫我去帮他拿,还有些其它在课堂上突然想到要用的东西。我想那两年内在学生中,我去他的宿舍次数是最多的,在看到他的《现代汉语词典》外面硬皮掉了,会带厚的双面胶来给粘上。
他常借作文书给我看,但我喜欢看电视最讨厌看书,书拿是拿来了,看是不会看,经常是在写作文时才会被拿出来。
一礼拜六,我和王W一起去新华书店买东西,进去时车没上锁出来就没了,回家一顿痛打训骂后,我就开始走路去上学。脚踏车被偷后,很多次都坐是坐颜老师的车回家。
在新的班级,真的感到学习改变很多,以前数学考试,我做完题目就算了不会再回头看看,或是做完就是到了响铃的时间;现在我还会去验算,有时间回头检查做过的题目。
对于语文,老师是很优秀,但读读背背我比不过别人,记得我小学背书花费时间最少的一篇就是《十里长街送总理》,那次傍晚在台灯下读了没多少分钟就解决了。毕竟小学要背的不多,语文成绩过得去。
在走路回家的时期,放学我经常和当地的同学一起走,放学会有很多人聚在一起,边走边玩。同桌单J个子也不高,但他的拳头是班级里最硬的,在放学的路上,他会用拳头打瓦片,用空拳一连能打碎不少片,接着还能打碎玻璃片,最后表情还若无其事,说自己一点不痛。
我当时很是惊愕,因为当我打的时候,别说打不碎一片,在没打碎半片时我的拳头就很痛。在没有脚踏车的一段时间里,我住在外婆家里。同班叶J住在外婆家的前面,上学、放学经常一起走。在他家的墙壁上发现,有块用胶带粘的泡沫塑料,上面被弄的凹凸不平,他说:“那是我练拳头练的。”那时才明白他们的拳头怎么会这么硬。
学校不远有条石子溪滩,夏天村里很多人都会去这条溪去游泳。同学中就有很多都会游泳,在游泳时还比谁的憋气时间长,谁的潜水时间很长。有人说练憋气对身体有益,自己就在洗脸时,把脸浸在水里来练憋气。这时,自己已经不再剃平头了,大家都剪叫作“西发头”的发型,头发有点长,每次把脸浸水后,那前面有很大一部分的头发都会被弄湿,但不会去把头发马上弄干,用梳子把前面的头发全部往后梳。受电视剧里“老大”的影响,“老大”只有沦落时才肯把头发放下来。水快干的时候头发会自己分开,接下来我就顺着缝把头发分成中分。
这时有种洗发水,刘德华做的广告,还记得那广告语“相信我,没错的!××××洗发水”,用它洗了后,头发变得很软。头发是看起来很直很顺,变软后瘪下来再加上分开来还挺好看的,不过不管开始我把头发分得再怎么开,等水干后那头路就又看不见了,只留下淡淡的缝影。这样的练憋气再分头路坚持一段时间,由于分分没有什么实质性效果,注意力就被读书和别的事物取代了。
在新的班级里,读书好的同学比以前多很多,不仅是数量上取胜,质量上也略胜一筹。以前分数高得奖状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但在这里考试分数高的人很多,所以在散学式时接奖状的动作就只能在下面看了。
那一年里,我有时也会头出现糊糊的感觉,当时班级流行用风油精,差不多每个人都有一瓶,在想睡觉的拿出来涂在太阳穴。在结束五年级的期末考试里,我考了第三名。班主任说:“学校有规定外来的考到班级前五名就可以退回借读费作奖励,因为六年级还要交,直接退到下次开学用好了。”所以我读了两年实际只交了一年的“借读费”。
六年级
六年级是毕业升学的一年。大家都是第一次面对第一次的毕业升学考试。
我们也会在礼拜天出去玩,一起出去玩聊天。有一情节印象深刻:
有个同学说:“我的乳头里面有块东西最近会痛,一捏就会很疼。”
有人回答道:“男的发育会出现这种情况的,那一块是发育引起的以后会消失,没什么事的。”
接着道:“哦这样啊,那我这次应该是第四次发育了。”
时间过得很快,就要毕业了。
毕业前,我们在校内拍集体照后,再去学校外的溪滩拍照片留念。邵X带了镜子和梳子,就近就有现成的溪水,拿梳子浸水后分分头路。我也分了头路中分,因为夏天头发一下就干了。头发松松的,又顺又直还有不太明显的头路在那里和同学一起留照。
要毕业考了父母买了氨基酸胶囊给我。以前每次考试的时候身体就会出现一些症状,以前每次期末考都要拉肚子,别人都说是由于紧张引起的。
这次的毕业考试有改革,以前考试只有前面的基础题,总共200分。第一次新考试模式从我们这届开始实行,语文数学在基础分后再加附加题。
正式考试前,我们有一次模拟考,这次模拟考我的数学附加题做的好,总分数还挺高。
正式的考试这天,我身体又开始不舒服也拉肚子。在考试做附加题时遇到困难,尤其是数学最后的大题没做出来。
考完没几天,我和我妈在路上走,遇到周老师骑车回家,他说自己去看了我们班的考试成绩整体不错,我前面的基础分数是语文93,数学97(附加题分数具体多少我也记不清了)。就这样我知道了自己分数。
要报学校了,因为都不知道具体是怎样去报。一天傍晚,颜老师和女朋友来我家里,问我去哪里读,我们说都还没去报。颜老师说其他同学都落实了,我怎么还没有去报,晚了就不好报了。
从颜老师那里得知,班级里加上附加分分数考得高的同学到临海市里的中学去读了,有的差几分的也花钱买读去了。隔壁镇有所“东塍中学”录取分数不是按总分数,而是按基础分来录取,不考虑附加分只要前面基础总分数不低于190分,就可以免费去那里读,说我运气还好刚刚可以去那里读。
隔天颜老师陪我爸去“东塍中学”报名。回来我爸说我的报名太迟了,人数已经报满了,学校快要不收人了,后来多亏颜老师说才报进去。在我学校已经确定下来后,得知在我们自己村小学读考得好的前三位,张Y,还有两位女同学也报到“东塍中学”去读。但是他们基础分数差几分,要花“买读费”进去。
东塍,我以前只知道那里的彩灯行业很发达,还是中国最大的节日灯泡生产基地,有很多的外省的人在打工,打工人的年纪都不大,我们村里也有人在做这行。
东塍中学,首先是从特殊的宣传中得知点,村里有考进“台州中学”,知道他们是从“东塍中学”毕业的。还有就是大家都说学校里比较乱,暴力事件等学生问题多。总之好坏均有。
当时报学校都看哪所初中每年考到台州中学的人数多。因为台州中学是我们那里最好的高中,每年绝绝大多数的学生能上大学,能圆人们的大学梦,考上“台州中学”就等于看到了大学的门槛,老师、家长都会常讲考进“台州中学”就是半只脚踏进大学,另一只就等高考再踏。
除了在市里的初中,周围镇级的初中就“东塍中学”名气最大,“东塍中学”每年把那些考到“台州中学”的人,用鞭炮从学校一路打到他们家里,弄得周围的人都会知道是谁谁从“东塍中学”考到“台州中学”,象中了状元一样光荣,在村内外都有看过别人这样光荣过。本镇也有所初中,那时总体名声不及东塍中学,本镇的学生都有权利去那里完成“九年制义务教育”。
毕业了没作业,开始玩。
临近开学就在家准备读书时要用的。因为读初中不象小学住在家里,读中学要开始寄宿,所以箱子得需要一个,在街上买了只外面用橡皮纸包着的木箱,当时老板说在学生中卖的很好。
等开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