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周年纪念日》壳卷绒
壳卷绒一家,小打小闹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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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店的店员问他要几根蜡烛,卷说了十根。
“家里小朋友十岁生日呀?”店员将蛋糕包好递给他,笑着说生日快乐。
卷笑得更灿烂:“不是啦,是我们十周年。”
他把“我们”两个字有意无意地强调了一下。
我们结婚十年啦。
或许卷自己都没意识到,离开蛋糕店时他是踮着脚步走的,脑后盘起的花苞一颤一颤。
注意到行人奇怪的目光,卷才好好地站稳。捋一捋衬衫领口,又装扮回大人模样。
他已是个中年人了,到了不愿意过生日的年纪,到了时刻需要注意健康的年纪。然而在外面再怎样老成,回到家却总能和壳子拌拌嘴,跟绒崽子打成一片。
浸润在爱里的人永远长不大。
而他本身就是在感情上开窍很晚的人。
大学时学校门口开了一家贵但好喝的奶茶店,卷常常不舍得买。那时候身边就莫名其妙多了一只壳子,定期向他投喂,并陪着他把一杯热热的奶茶喝完,把一条长长的街走完。
直到有一天,卷从壳手中接过奶茶时不敢看他,低着头只觉得脸上热乎乎,走路时脚底板像飘在云端。
他才终于意识到,哦,那叫喜欢。
卷一边慢慢走回家一边给壳打电话,声音里都带着平日少有的柔软:“壳子,下班了吗?”
“马上马上!我找小沈换了今晚的值班,等会就打个车回去。”
“不坐地铁了呀?就怕堵车。”
“没事的,我赶在晚高峰之前走。想早点回家见你嘛。”
“哦,知道了。”卷故意回得不冷不热,然而越说越走不动道,慢慢地停在一棵不知什么树前,用脚尖轻蹭地上砖石的花纹。
“别又给我买什么花啊,我不喜欢。我买好了蛋糕在家等你。”
对面停顿了一下,接着是壳压不住的笑声:“不是说去酒店吗?绒绒在家不方便。”
“先回家把东西带好呀!”
“卷儿打算带什么?”
“……”
不用明说也知道臭壳子意有所指。卷狠狠跺了下脚,吼了他一声“好好工作别摸鱼”就挂了电话。
把手机揣进兜里,努力压下了飞扬的嘴角。
绒绒初中放学比较早,卷回到家先去了他的房间,想看看这小子是在做作业还是玩手机,人却不在。
一直等到七点,天完全黑下来,一个壳子一个绒绒,人影都没见着。
十周年哎,爷俩就这么对他吗?
卷在沙发上左躺一躺,右歪一歪,眼前的肥皂剧不香了,嘴里的零食也难以下咽,百无聊赖地摸着左手无名指的素戒。
莫不是,这两人背着他折腾什么十周年惊喜吧?
卷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捞过来抱枕满眼小星星地又给壳打电话:“快回来呀,你和你儿子忙什么呢?”
他也不是非得想要什么惊喜,明明已经和壳约定好了,今天工作日嘛不用送什么礼物,而且他不喜欢,对,不喜欢还浪费钱,他要批评他们。
壳听起来有点没底气,背景音是嘈杂的。
“卷儿……我这边,临时有点工作需要加班,可能要晚点到家了。”
“这么忙?又有手术吗?”
“额……对。”
沉默了一会,壳又说:“别等我,你先和绒绒一起吃蛋糕吧。”
“绒绒?绒绒到现在都没回家啊。”
卷眼里的光暗下来,努力理清思路。
“你先忙,我去找找他。”
卷匆匆挂了电话,没听见壳那句满怀歉意的“卷儿,十周年快乐。”
卷打了班主任老师的电话却暂时无人回应,只能拿了外套,在门口换好鞋子准备出门,正撞上绒绒开门进来。
“爸……”绒绒背着书包站在门外,惊恐之下愣在原地。
卷也是又惊又气:“你去哪了?放学这么久不回家?”
“我……我和同学一起吃饭了。”绒绒低下头,屋外起了风,将他的头发毛茸茸吹得蓬松。
卷眯起一双危险而狭隘的眼睛。
绒绒一向是乖巧的孩子,即使出去和同学一起玩也都会提前报备,很少会这样让人找不到他。
“你们说过今晚要出去嘛,那我就和同学一起吃了。”绒绒解释道。
“哦。下次回来晚了要和我们说一声,知道吗?”
危机解除。卷取下他肩上的书包,语气也软了。
绒绒换好拖鞋,又很快把书包抢过来抱进自己怀里,往客厅里扫了一圈问:“老壳呢?你们不是要出去过二人世界吗?”
“叫什么老壳呢?又没大没小!”
绒绒觉得对两人都叫爹地有点分不清,所以有时候就会使坏地直呼其名,对壳叫老壳,对卷就叫老卷。卷怎么纠正都不改。
“不管你们了。祝你们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绒绒吐了吐舌头,飞一样地钻进自己房间不出来了。
可能青春期的小孩都这样。好像时时怀揣着心事,总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鼓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现在的绒绒和刚见面时简直是判若两人,这是好事,他们都看在眼里。
卷尤其是性子软的人,看见一只折足的蟋蟀要鼻酸,听说同学清贫的家境也要垂泪,常常会沉浸在自己亲手描写的故事里出不来。大学时他加入了学校志愿服务队,成为了宣传部的主笔。
绒绒就是他在福利院见到的孩子。
不像其他小孩活泼爱笑见人就扑,绒绒常常躲在角落里,抱着一瓶奶粉安静地喝,很乖。
卷给孩子们发小饼干的时候,他也不会主动过来要,一双黑亮的眼睛却一刻也不眨地盯着卷的双手,一直盯到那些饼干被孩子们分了个干净,卷这才注意到角落里有一个可怜的小透明。
福利院的老师告诉他,绒绒生得比同龄孩子瘦弱,一个没看住就总被大孩子欺负,所以显得畏畏缩缩的。卷心软得一塌糊涂,把又小又轻的绒绒抱在怀里,哄着他带他去买好吃的。
绒绒怕生,缩在他颈间把他的领口抓得皱皱的。
后来卷有了壳这个男朋友,壳也常常跟着卷去福利院看看孩子们。
壳是医学生,在一次针对孩子们的性教育活动里,卷做策划,壳做主讲。
结束后,他们俩一人牵着绒绒的一只手带他去玩滑滑梯,壳蹲在滑梯的最下面张开双臂,绒绒笑着爬到最上面,“芜湖”一声滑进了壳的怀里。
绒绒穿着一件宽松的短袖上衣,滑下来的过程中上衣被掀起来一半,他若有所思,摸着自己的肚皮说:“肚肚可以露,裤裤不可以脱。”
现学现卖的样子得意极了。
壳和卷愣愣地对视一下,同时笑了。
后来他们毕业了,搬到了稍远一些的地方同住,不能常常来看绒绒了。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小长假,距离上次见绒绒已是将近半年。车子刚停在福利院的大门口,就看见绒绒飞跑过来,一边大哭一边用小手拍着车窗。
卷慌地下车抱他,壳捧着一包抽纸给哭成一团的两人擦眼泪,绒绒哭得喘不过气,从口袋里摸索半天掏出一幅画说:“我好想你们。”
画纸已经被磨得很旧了,那是绒绒画的,上面有长头发的卷,有短头发的壳,还有小小的他自己。
他们一到30岁就收养了绒绒,这事还是壳先提出来的。
因为壳看出来卷对绒绒的心心念念,但他们俩的工作刚刚稳定下来,经济上没有完全独立,卷更不确定壳会不会接受家里有个小小第三者的涉足,也就一直没有明说。
他只是一有空就给福利院打电话寄东西,问绒绒的近况。
有一次壳加班很晚,卷带着饭盒去医院探班时,壳指着对面小孩子成群的儿科诊室问:“卷儿,你喜欢小孩吗?”
此时的卷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淡淡地说:“我只喜欢乖小孩。”
说着往壳手里塞了一个馒头,叫他多吃点。
壳大口咬下去,慢慢地用一个笑打开了准备多日的惊喜。
“绒绒就很乖。他该上小学了,咱们小区旁边的H小学怎么样?”
卷一口饭噎在嘴里,愣着,直到壳摸摸他的脑袋。卷在坚定的眼神交流中确证了壳的话并非玩笑,放下筷子就朝着壳扑过来,比儿科那边的小孩子还小孩子。
且不说绒绒与他们之间难以割舍的感情,只说绒绒在他们恋爱进程中做出的卓越贡献,就不能不给绒绒一个家。
这孩子见证了他们关系的每一个重要节点。他们牵手时绒绒会问什么时候亲亲,他们在角落里亲亲被绒绒发现了,绒绒又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后来结了婚,绒绒又问他们什么时候生小孩,生了小孩是不是就不理他了。
壳&卷:……
但绒绒还是很聪明的,又聪明又听话。有一年卷的生日,壳故意告诉卷今天工作繁忙不能陪他了,让卷去找绒绒一起吃蛋糕唱生日歌。却早早地找到绒绒,交给他一小束白色玫瑰:“等你卷叔叔来了,记得把这个送给他,等会我们给他一个惊喜。”
绒绒:OK, fine.
卷提着蛋糕出现时,就看见绒绒捧着一束花向他跑来,小脸被花遮了大半。
“卷叔叔,壳叔叔说让我把这个送给你,还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壳:……
“哈?”卷懵懵地接过来,在逐渐清晰了自己被臭壳子欺骗的时候,壳适时地出现在他身后,单膝下跪,掬一枚素戒请他嫁给自己。
卷手足无措,哭笑不得,悄声对壳喊着:“当着绒绒的面呢!你干嘛?”
壳说:“他算花童。”
绒绒:OK, fine.
回忆翻涌,如今的十周年又是和当年相似的场景,卷提着蛋糕回家找绒绒,不同的是这一次壳迟迟没有出现。
理性告诉他壳子加班确实抽不开身,他应当在家里照顾好绒绒,早点洗漱睡觉。一个节日而已嘛,和平日里的任何一天并没有什么两样。然而感性却一直敲打着越发落寞的心,催着他又一次忍不住地给壳打了电话。
壳接得很慢,背景音更加吵闹,似有车流呼啸而过。
壳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卷儿别等我啦,困了就早点睡。”
“绒绒回家了,你也早点回来,别太累了。”
“卷儿,今天没能好好过,回头一定补上。”
“嗯。”卷听着电话那边的车声,突然有些疑惑:“还在加班啊?”
“嗯……对,先挂了。”
“哦,拜拜。”
卷恹恹地没去想这事,而是去切了些橙子,打算送去绒绒的房间与他一起吃。
蛋糕还不舍得切,他要留着等壳回来,点蜡烛,许愿,再幸福地吹灭。
绒绒的房门半掩着,卷未及敲门,就听见绒绒在小声和谁打着电话。
“……吓死我了……”
“幸好放在书包里,不然就被我爸看见了……”
“我哪知道,他们说好了不在家,结果又不出去了……”
“嘿嘿,晚安啦,明天见。”
卷越听越不对劲,从门缝里看过去,绒绒正对着一幅画到一半的画板傻乐,很久才谨慎地添上一笔,两只脚还十分难耐地胡乱踢着。
偏偏绒绒也感觉到动静,猛地回头,四目相对。
“绒绒。”卷努力保持镇静,端着橙子走进来。然而卷面无表情的样子确实很能唬人,绒绒被吓得平静不了一点,蹭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罚站一样垂手侍立。
画板就明晃晃地摊开在桌上。
是两个青涩男孩手牵手的背影,一个头发毛茸茸的,是绒绒,另一个梳着可爱的羊毛卷,都穿着整齐的校服,站在一起倒显得很般配。
卷拿起画板仔细看了看,笑了:“有喜欢的人了呀?”
“呜呜呜……”尽管卷已经刻意放轻了声音,绒绒还是埋在袖子里小声哭了出来,抽抽噎噎说着破碎的话:“对不起……呜呜爸我错了,我没有不好好学习呜呜呜呜呜……”
卷其实已经心疼得了不得了,却也没有像他小时候那样哭了就哄,而是依然端着架子,坐到椅子上问他:“是谁呀?和我讲讲呗。”
绒绒迟疑了一下,却还是使劲摇了头。
卷知道这孩子心思多,无奈地笑了。他把绒绒拉到自己怀里,为他清理干净小脸上的泪珠。
“我又不会告诉别人。只要你不想,连你壳爸都不告诉。”
“真的?”
“真的,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绒绒还是沉默,这下是不好意思说了。
卷碰了碰他微红的脸:“不说就不说吧。就是以后约会啦不要大晚上在外面晃,不安全。周末可以带他来家里做客,我得看一看,万一是个坏孩子,把我的好绒绒教坏了怎么办。”
“他不坏!他还是我们班上前几名呢!”
“哦?”卷没想到绒绒这么会护短,根本憋不住笑。
绒绒的脸唰一下更红了。
他居然在家长面前维护自己的男朋友。
卷陪他吃了两瓣橙子,就没再提起这件事。无意间念叨着壳到现在都没回来,被绒绒听了进去,绒绒忽然有些警觉地说:“我觉得壳爸最近怪怪的。”
“怎么说?”
“你不觉得吗?他这段时间加班很频繁。”
卷想了想,好像这两个月壳晚归的次数确实比以往多了很多。但壳的工作性质如此,以往也有疯狂加班的时候,说明不了什么。
绒绒又神秘兮兮地说:“最关键的是……”
“什么?”
绒绒有些犹豫:“爸,你不要告诉他我告诉你了啊,他不让我告诉你。”
“嗬,你们爷俩又瞒着我什么呢?”
“就是,就是前几天壳爸找我借了钱……”
卷瞬间就不淡定了:“借钱?他找你借钱?他自己没有钱吗?借多少?”
绒绒垂着脑袋,无措地抠着手指说:“借了我的压岁钱,三千块……不过昨天就还给我了,还给了我一百块的封口费emmm。”
“借钱干什么?”
“我问了,他说大人的事我少管。”绒绒一边坦白一边卑微到尘埃里,因为卷的眼神已经能灼人。
他望着气冲冲离开的卷后悔万分,忙不迭跟上去拉住他:“只是借个钱嘛,别气别气……”
“写你的作业去。”卷声音不大却很冷,扯开绒绒的手出了门。
不是说在加班吗?卷倒要去看看,在什么地方加班可以听到那样密集的车声。
一路阴着脸到了壳工作的医院,见到了值班的小沈,努力保持和颜悦色:“小沈啊,就你一个人吗?壳子今晚也在吗?”
“老壳今晚和我换班了,他一下班就走了呀。”
卷暗暗地倒吸一口凉气,保持微笑保持微笑保持微笑……
“哦对,我给忘了!谢谢你啊,拜拜。”
一转身,卷就捂上脸,不让人发现他没出息地哭了。
他们结婚十年,相识也快二十年了,卷从懵懂天真的年纪开始,一直到步入社会慢慢成熟,身边总有一个无限包容的壳子对他好。壳从没让卷受过什么苦,卷也就从没想过会在这样重要的一天,壳会晚归,并且欺骗他缘由。
他也不愿胡思乱想的,但欺骗就是欺骗,还要他怎么信任壳呢?
卷也顾不得其他人的目光,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就埋头痛哭。长久的等待和深沉的夜晚吞噬掉人的理智,他已经想到了许许多多最坏的结果。
或许前段时间壳都是以加班为由出去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或许壳向绒绒借钱就是去做什么事又或者给什么人花钱买东西不想让他知道……
或许壳早就腻了他了毕竟卷儿脾气坏没什么用还只会哭呜呜呜呜呜……
卷痛哭一番连离婚以后绒绒的抚养权都想到了,睁眼时只觉得两眼发晕,站也站不起来。
忽然被什么人捞进了怀里,熟悉的力道、熟悉的气息和熟悉的声音,不停地唤他“卷儿”。
卷像一只防御级别拉满的野猫,一路上赏了壳不知多少个拳头,对于壳的解释一句也听不进去,被壳半拖半抱地薅回了家。
壳把卷推进卧室,关上门不让绒绒听见。“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谁知道出了点意外。”
卷坐在床边越发委屈道:“我不管!你骗我你骗我你居然敢骗我你说过不骗我的……”
壳无奈地说:“小声点啊,绒绒听见又该笑话你了。”
此时的绒绒悄悄拿着手机:“我跟你说,我爸他们又在打情骂俏了……啧啧啧,他们大人谈恋爱好幼稚……”
折腾一大圈下来,壳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拉着卷的手,又一次单膝跪地。
盒子里是一枚精美的钻戒,是柜台上最亮眼的那一枚,是那日卷默默盯着看了很久又说不喜欢的那一枚。
卷瞬间安静下来,怔怔地看着他。
“卷儿,当年我们结婚的时候没什么钱,我连钻戒都没有送过你,你也没有怪我。我那时候就想,一定要找个时间补给你,谁知道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了,一直拖到现在。我怕用我的工资卡买下来会被你提前发现,那样就没有惊喜了,所以自己加班偷偷攒了些钱,又找绒绒借了点。谁知道今天在出租车上困得睡着了,戒指被我落在了车上。我下车的时候找不到戒指,还以为是我忘在医院没有拿。我又打车回医院,哪里都没找到,我这脑子哎,才想起来是落在人家车上了。我又想办法联系那个司机,但是那个司机已经跑到郊外拉客去了,我又跑去郊外……好在是找回来了。好在我也找回了你。”
壳盯着那枚戒指,满脑子还都是自己找寻它和卷儿的艰辛历程,原本想好的表白词完全跑偏,直至卡壳。
他还想再努力说点什么,就看见卷摘了左手无名指的素戒,将柔软又修长的手指朝他伸过来,不着一词,像高傲的猫。
“卷儿,十周年快乐。下一年我们还要相爱。”
壳用戒指圈住了卷的手指,卷霎时间又落了泪,俯下身搂住壳的脑袋,亲吻他的头顶。
绒绒已经睡下,他们一一洗了澡,然后轻手轻脚地摸进客厅,安静地点了蜡烛,许了愿,分了些蛋糕吃。刚把餐桌收拾好,壳就掐着卷的腰,急急地又把人往卧室里带。
卷小声怼他:“明天还要上班呢!”
“卷儿说过每个纪念日都要做的,不能破戒。”壳说得一本正经,又严肃地看了看时间,走得更急了。“快,还有五分钟就到零点了,我们速战速决。”
“五分钟?”
卷思索了一下五分钟的分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嘴贱地说了句“注意身体”。
诡异的沉默降临,壳闷声把卷扛到了肩上,押送进房间。
那就一直做到第十一年的第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