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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制渣翻慎入]《资本主义无意识》第一章Pt.7

2023-08-25 15:59 作者:克_雷_伯_格  | 我要投稿

与“存在的语言”和“没有否定性的语言”之理想相矛盾的是诡辩家和诗人的语言,在他们的语言中,享乐、诱惑和等价性,质疑交流的首要性和外部指称性(external referentiality)。如果说本体论的语言是“存在”的拟人,那么诡辩的语言就是“享乐”的拟人。能指不再是意义的承载者,而是享乐的工具和欺骗的工具。它仍然是一个工具,但有其他用途。能指与所指之间本应自然的联系被中止了,享乐侵入了它们的中间地带,揭示了语言中能指和生产的自主性。在极端情况下,这种享乐会消解对话和社会联系,导致话语上的自我毁灭,就像克拉底鲁的例子一样,据说他放弃了所有语言,只是动了动食指(index finger)。将语言变性为享乐的工具,使诡辩家成为“人形植物”(human plants),也使他们只为说话的乐趣而说话。在诡辩家的形象中,两个极端同时出现,一方面是纯粹的咿呀乱语(babbling),另一方面是纯粹的沉默,即语言的生与死,对应着乔伊斯(Joyce)和克拉底鲁。

诡辩之于语言,正如理财之于金钱。它使货币脱离了其社会功能,变成了一个淫秽的(obscene)自我生产实体。交换从社会关系的隐喻转变为享乐的方式。买和卖应当反映和实现社会关系的理念。但是诡辩家和放高利贷的人并不反映或者模仿任何东西;在他们行为的背景之中,既没有永恒的理念,也没有规范的结构。对语言和经济装置的正常和病态功能进行划分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这需要为预设关系建立一个幻想的基础。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尝试摒弃了拓扑学问题,根据拓扑学,能指和享乐之间的边界在差异系统中既无处不在(everywhere)又无法找寻(nowhere)。从哲学上对理财和诡辩的谴责中,我们可以看出,哲学遮蔽(repression)的关键点在于语言交流和语言生产之间的密切联系。为了奠基语言的稳态(homeostatic)观(作为存在之语言的语言),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制造了“应当享乐的主体”(subject supposed to enjoy)这个幻想。然而,精神分析和政治经济学批判揭示出,不应夸大能指和价值的自主性——语言中假定的享乐之封闭(autism)和虚构资本的封闭是拉康和马克思批判的优先目标。而对这些问题的煽情戏剧化(dramatisation)曲解了能指和价值的自主性,直接走进了对它们的拜物教。但是关键问题仍然是交流与享乐之间的差异。如果说交流暗示着回应,这并不意味着这种回应反过来又意味着一种理想的交流模式,而实用主义传统正是以这种理想的交流模式为基础,努力实现一种始终规范而稳定的社会关系的幻想。

索绪尔将语言与国际象棋类比,试图说明差异体系只是暂时的,取决于游戏的形式规则,而这些规则不会改变。从一个共时性到另一个共时性,每次移动都会建立新的字码(figures)分布和新的关系,从而改变它们的价值。然而,索绪尔表达了以下保留意见:

 

只有一点这个比较是不充分的:下棋者是为了带来转变,从而对系统产生作用,而语言则什么都没预谋。语言的片段被自发、偶然地转换——或者说被修改。[...]为了让棋局在每一点上都看起来像语言的运作,我们不得不想象一个无意识或无智慧的棋手。

 

索绪尔认为,不存在无意识的意向(intention);意向只能与意识相关联,因此与认知主体相关联。支撑着国际象棋与语言整体重叠的边界非无意识莫属,但这样就必须引入另一个主体性形象。弗洛伊德的发现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体现。通过索绪尔回到弗洛伊德是可能的,前提是《梦的解析》于各个层面上都在国际象棋和语言之间画上了严格的等号,从而使能指自主性的含义激进化。然而,在预设无意识角色的同时,弗洛伊德也挫败了索绪尔,因为无意识在结构概念中引入了严重的复杂性:它通过连接能指的自主性、表象和生产这两个方面,提出了结构关系的不稳定性。无意识被无意识欲望和梦的运作分裂开来,这使得问题变得更加复杂。后者包括所有操纵意识和前意识(preconscious)材料的机制,与语言操作同源(homologous)。但这些机制的作用是生产满足的对象。弗洛伊德的无意识操作者以冲突为标志,这使得预设的意向在其不一致中显现出来。为了说明这种分裂,弗洛伊德只提到了政治经济学:

 

一个白天的想法可能会为梦发挥着企业家的作用;但企业家,正如人们所说的,有了想法就主动去实现它,但他没有资本什么也做不了;他需要一个能负担得起金钱支出的资本家,而为这个梦想提供心理支出的资本家,无论前一天的想法如何,都是无意识中的愿望,这是无可争议的。

 

在这个节选中,弗洛伊德聚焦于无意识的欲望与每天遗留想法之间的关系,梦的运作被排除在比较之外。但是考虑到梦的运作在《梦的解析》中所扮演的实际的角色,我们可以初步断言,弗洛伊德在无意识中遇到的似乎与资本主义社会联系是同源的;它与资本家和劳动者之间的矛盾是一样的。通过这种区分,弗洛伊德将意向与主体分离开来。无意识的欲望和梦境是没有主体的意向——此时我们可以回顾一下,弗洛伊德将梦的运作定义为一种既不思考、也不计算、更不判断的过程,简而言之就是纯粹的意向。无意识的主体是一个没有意向的主体,是一个去中心化的、转喻的主体,表现在语言价值和经济价值之间的关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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