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 卫聂】鬼谷初见已成殇

依旧相爱相杀的师哥和小庄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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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初见已成殇

繁花已逝,浓绿掩映，又是一年春风起。鬼谷中那片枫林又红了。红霞胜火，如那一年自己与他初见时的惊艳.
　　
　　那一天的黄昏，夕阳斜照，片片枫叶胜火，在我的视野里无尽的蔓延。我抬头，看见了那如雨落叶下的绿衣少年。邪魅、阴柔、优雅而深不可测，从未在见到一个人时脑海里瞬间闪现如此多词。犀利张扬如剑锋般的眼神下，听到了那不情愿的"师哥"二字。轻佻中带着兴奋，蔑视中含着挑衅。而后的三年中，时光水一般漫过，流淌过我们彷徨与茫然充塞的少年耐至青年岁月。三年后的诀别一战，成为我心中的痛，他心中的魔。小庄誓要打败我，我则试图为拯救天下尽一份微薄绵力。
　　
　　十二年的年华，人生中最应该静好美丽的时光，在痛彻骨髓的漩涡中度过。我携故人之子亡命天涯，他创建聚散流沙，睥睨天下。聚散流沙，命若无常，这名字真是...哀伤...又凄然。
　　
　　终于还是见面了，十二年，五分之一花甲。墨家机关城内，别时生死决战，再见亦如是。这命运...果真...无常...又无奈...一直逃避的，终于无路可逃。
　　
　　这一战,比之十二年前，悲苦更甚。我们究竟在争什么，为什么而殊死搏斗？倒在冰冷石地上的那一刻，突然想：若是就此逝去，也许会好些吧。不必再承受那些压抑的喘不过气的情感，也不去理会那些责任道义，从此沉沉睡去，未尝不好。奈何天不遂人愿，我终究还是醒来了。睁开眼睛，无法摆脱的一切仍要面对。
　　
　　之后的数年，风云迭起，天下翻江倒海，英雄辈出。风流人物齐聚一时，霸争天下。秦灭，汉兴。高渐离刺秦王，败；少羽，江边自刎；百家已罢，独尊儒术。一切，皆已物易人非，诸子百家的痕迹，渐渐散在了时光深处，成为一个缥缈雾影，再看不见。一朝云起，天下易主，盛极一时的阿房宫，终成焦土一片。那些与自己相识的，曾敌对的，曾并肩抗敌的人，业已消失不见，连那个总是追逐自己步伐的人也不见了。
　　
　　那一日，不想忆起，却偏记得。嬴政的铁甲军，于阴阳家，公输家等协助下，将聚散流沙变为流沙，而那人为了能护住自己，决绝的抛却自身。记得那时那人唇边的笑，在诸多血影剑光中湮灭了世上所有的风华，伴着轻柔如风拂树叶的声音入耳：“师哥......”从此人消身殒。
　　
　　恍恍惚惚，我又回到鬼谷，站在你我初识的那片枫林，想当日枫红飘曳时你我初遇，时光数载，斗转星移，物人皆非。其实那日，我想对你说，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我的心意，还有我亦如是。可惜，这句话，你终究没有听到。
　　
　　在你我最初的相遇时，一切便早已埋下伏笔，那惊鸿一瞥的瞬间，成为我梦中永远的难以忘怀。还记那年，深秋摘果，我掷下，果落你手，脑中惊现“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若是一切只停留那时，该有多好。可惜终是人生怎得如初见，韶华难为少年留。
　　
　　夜，皓月如华，秋凉如水。那年你我月下相酌，你曰：“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好？”我原想应你的，但少年天性，诸多顾虑，以为人生漫漫，时间尚多。此时思虑不周，他日追悔不已。怎料数年离别，天涯相隔，终是再也没了机会。
　　
　　小庄，这一杯敬你，为你我未了的纠缠，我会逐你而去，生生世世与子成说。这一次，我不再迟疑，不会放手，你且待我来，我们共吟一曲《长相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