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有点冷之同频｜解锁杀手的爱
《这个杀手有点冷之同频》
闵玧其×莘淮筝×金泰亨
AD教官×Hertz× V教官
说实话我不紧张的……捏了捏满是汗的手心我面不改色地端坐着，预备长呼的一口气被身边人一句到了硬生生止住，差一点就要呛到。然而对方根本不理我的窘境早已快步下了车，我只好赶紧下车追上。
“新人会进行为期七个月的训练，最后的考核将决定去留。衷心提醒你，你只剩六个半月的时间。”
机械又毫无起伏的声音幽幽传来打断我好奇的张望，同时又一次强调我因临时选中成为这届雇佣兵考核的最后一员，自以为的幸运在他人看来有些不幸。不过我莘淮筝向来胆子大，没什么值得怕的。
这雇佣兵基地属实够大，跟着前面人弯弯绕许久依旧身处迷宫一般的建筑里，寻不见训练场的半点影子，虽然不想承认自己方向感差劲但努力辨清路线的样子是反驳不了的狼狈。正郁闷着，迎面走来的人拦下路，两人耳语一阵而后直直看向我。
“穿过建筑群后是训练场，记得向教官报道。”
“哦……啊？”
不等我回复，他们已经动身离开压根不给我再问路的机会，留迟钝的回答与纠结的我在风中凌乱。
啊喂，至少把我带过去吧这样不负责任是雇佣兵该有的吗？
独自走了一会儿我终于认命了，或许这里会收方向感为零的雇佣兵么不知道迟到会不会就直接和这里再见我开始自我怀疑。只是低头走进拐角又抬头的瞬间，黑漆漆的枪口径直抵过额头，冷漠声线隔着手臂的距离捎上寒风刺进耳内引起身体战栗。
“什么人？”
谁说来这里幸运来着，不知道绝对不是我，心中苦涩面上老老实实举起双手，“我、我是新来的。”
他不着痕迹将我打量一番，凌厉的警戒目光没有半分松动。大概是刚出任务回来的前辈把我当成闯入基地的敌对者，我硬着头皮继续解释，“是今天突然接到通知，领路的前辈有事离开让我去训练场找教官报道，我有些迷路抱歉打扰到您了。”
额头上冰冷的枪口略微松动，垂首久久没听到动静我忍不住抬头，却是对上比那杀人武器更瘆人的瞳眸，满是不信任与猜忌，看得久了恍然以为掉入阴暗晦湿的蛇窟，危险藏于宛如毒牙尖刺的瞳孔深处，一击足以毙命。
“有话好说……”我畏畏缩缩想去掰正对脑门的枪，没等碰到他提前放下似乎是很介意我的触碰，又一阵尴尬的哂笑。
“一直向前走。”
在我以为他会漠然处之时，沙哑的声音淡淡说了句可能称之为帮助的话，虽然在我看来没什么价值。
我依旧望着前方陌生的景色摸不着头脑，再回头时他已然消失，留下地面斑斑点点的血迹。
“挺能藏的啊，找了你这么久总算抓到了。呵，又是从哪里来的不会和之前那些蠢货是一伙的吧，失败的经验不够还是后果对你们来说过于轻松才迫不及待来送死。”
走出建筑映入眼帘的一幕太过冲击令我不自觉停下脚步，明显穿着训练服的男人被踩趴在地，始作俑者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手中的枪狠狠抵过他的脑袋指头虚虚扣抵扳机，他身后排列整齐的人们无动于衷皆是冷眼旁观。我这个突出来的人终是显眼，不远处的人很快注意到。
“那边那个，过来。”
随即众人的目光一齐投向这边，我硬着头皮努力忽视空中挥舞的枪支，快步走去，
“新来的是么，你的反应力被蜗牛同化了吗，雇佣兵需要快速适应环境没有那么多时间看风景你这样和瞎子有什么区别。”
我噤声不语，他也没把我放在眼里将地上人一把拽起，扔给身边人，“交给上面处理。”
“你！”
我悚然一惊，抬眼发现他并不是冲我的。
“笑什么笑！命中率低下的idiot，基础训练一遍！”
这人吃枪药了吗火气这么大，我暗自吐槽面上不显，看眼色归于队伍的边角。
“在这里，你们必须学会服从，现在要服从教官的命令之后要接受委托人的安排。如果还想活命的话，就收起那些不良的居心，不管你之前是做什么的既然选择了这里便注定之后只能卖命求生，肆意妄为除了加速死亡外毫无意义。”
“继续训练！”
“是！”
教官的一番危言耸听后你们随即散开进行自由格斗，我懵懵的尚未缓过神，前方站定的人一阵奚笑，“喂新来的，怎么是个女人，我可不想你被我压在身下哭。”
我白了他一眼，回道:“放心，你喊疼的时候我会停下。”
话音刚落，那人带着目的性直攻我的腰部，我一记肘击过去他轻松躲过，仍旧不依不饶的想给我来个抱摔，我索性不跟他掰扯擒住迎面而来的手臂将他踹跪在地再顺势反剪双手，持续挣扎的动作令我不耐地将人按在地上。
“这就是训练半个月的成果？”
地上人叫唤着喊停，我适时松手一抬头发觉面前围堵的几人，明显来者不善。
“挺能打啊，要不要和我们比比，谁赢了替对方完成一次靶心任务。”
虽然不懂他口中的任务是什么，但我足够自信更不怕刁难反倒跃跃欲试，“好啊，你们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他自阴影处无声无息到来，前面的人好像早有预料，“你回来了。”
“嗯。”
“我真的受够了，上面为什么派我们管这些新人，我可没那么多耐心。”
他淡淡听着没什么反应，察觉不远处的躁动好奇地看过去，视线里女孩被擒住手臂即将陷入危险却在下秒靠一招侧踢轻松化解，攥紧来人的手腕猛地拉近又戏耍似的把人踹远。
“那个新来的好像有点意思，防守反击还挺像样的。”
“人都抓到了吗？”他浑不在意岔开了话题。
“抓到几个但不确定他们其中还有没有潜伏的，我会继续查下去，恭喜我终于不用再面对这些菜鸟了。”对方突然想到什么面露担忧，“不过……他好像也回来了，你们可要好好相处。”
“我知道。”
对方见他脸色如常忍不住打趣道:“那么多称号里这个大概是最新奇的了，不是么？”
“V教官。”
七倒八歪躺在地上的几人用看怪物的眼神望向我，我熟视无睹活动了会儿筋骨，向他们回以和善的笑脸，“以后都是同窗我也不爱斤斤计较，帮做任务什么的就算了，万一再受伤就不好了。”
这波杀人诛心让他们哑口无言，爬起来灰溜溜地远离这片区域。
好歹是训练过的，也不能全让我占了上风，我暗自揉了揉发疼的手腕。没多久低垂的视野赫然出现一双鞋，以为又是来找事的蹙眉抬起头却愣在来人小心又清澈的眼睛里。
“我、我不是来打架的…你你好，我是Jimin也可以叫我的名字朴智旻，95年生。”
这是第一个和我打招呼的人，甚至连明令禁止透露的真名都和盘托出，我用与常人无异的怀疑目光猜他有意无意，不动声色看他慌了神。
“我，我我只是想交个朋友，他们好像都不太想理我，我的确不懂社交但、但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见过太多陌生人……又不太会说话，我好像又失败了……”
“Hertz，你可以理解成HZ我名字的缩写，我叫莘淮筝。”
“你好，朴智旻。”
惊喜从那双笑成月牙的眼睛里迸发，我总算放下戒心——这才是正确打开方式嘛，坦诚点交个朋友也没什么不好的。
“你是……”朴智旻瞥见我身后的神色蓦地一变，预备出口的话卡在喉间。
我不明所以，刚准备回头看看一只手毫无预兆地搭上右肩，预感危险的神经先一步控制动作，以至没来得及看清朴智旻的阻拦抓住那人的手臂顺势过肩摔，就在熟悉的重力压过来的瞬间形势逆转，发力的手臂直接扣过我的脖子把我整个人向后拽倒，恍惚中那人站在身侧，逆光模糊了脸，正居高临下地漠视我的窘态，周遭变得出奇安静他的声音宛如刹那入侵的低温，缓慢又决绝地封冻场间的声息。
“发力点不准、动作不够狠、速度拖沓还有现在迟钝的状态，是需要我拉你起来么？”
我后知后觉站起来，又一次很不幸的成为被评判的反面教材。不过这次焦点并没有落在我身上也没有谁的憋笑声，于是茫茫然迎着光转向身侧，一张没表情的脸仿佛刻上属于暗影里的印记，深邃得不见底，可尽管如此仍旧好看极了却让我觉得陌生。
“我是V，你们的新教官。”他如是说道。
我一把拽住正跑得气喘吁吁的朴智旻，径直问道:“这位V教官什么来头？”
“V诶！你不知道他？”他难以置信地转脸瞪你，红红的脸蛋有些滑稽，“杀手界的扛把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V，当年仅靠一个人和一把霰弹枪杀出重围，出色完成任务的同时顺便破了下业内的最快记录。”
闻言我垂眸兀自沉思，过了一会儿又盯着等在终点线的V发呆，见状朴智旻继续追问，“你之前是不是练过格斗散打之类的，能不能教教我啊？”
“嗯……还有俯卧撑和投掷弹药，等结束这组基础训练再说。”
“喂！”
不远处一个冰冷的眼刀精准捕获声源，吓得小朴同志闭紧嘴铆劲儿往前跑。
“常规训练结束，今天就到这儿。想加练比试的随意，不要太过火，当然要和我比试的随时奉陪。另外，副教在执行任务，在新副教报道之前我会全权负责你们。”
我独自走神对他说的话充耳不闻，直到旁边的朴智旻怼了怼我的胳膊，“教官在叫你！”
我这才如梦初醒般应声，发觉V正目光炯炯地盯着我直到我不知所措地走出队列。
“很喜欢走神？”
“啊？”一直走在前面的他不知何时停下来，间接逼停我飞远的思绪，“对不起V教官，我只是……只是还没适应。”临时编出的理由还是很具说服力的至少他没再追问。
“迟早会适应，但你最好快点，最后考核可不会留下适应力差劲的雇佣兵。”
他平静地劝诫，像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以至听不出情绪，一度让我以为真的认错人。
“嗯。”
目的地大抵是类似档案室的地方，他从立柜上拿出一份名单敲敲桌角示意我过去，“签名登记。”
我依言拿起笔俯身写着，自然不会知道头顶牢牢锁定我笔下的注视，落下最后一笔我直起腰却恰好迎上他抬头的趋势，视线相撞，始终面无表情的样子再度令我愣神。
“你可以走了。”他收起名单转身走开。
“V教官再见。”最后深深看那背影一眼，在心里否定地摇了摇头随即大步离去。
他是声名在外优越淡漠的雇佣兵，和记忆里的人实在差别太大。
可能是我自己出了差错吧。
身后恢复寂静的房间，他凝视着纸上另类于其他代号的名字。
粗心如我竟没察觉自己下意识写上真名，莘淮筝三个字倒映在漆黑的瞳孔深处许久，然后被缓缓划掉。
走回训练场时远远的便看到等候的朴智旻，于是加快脚步赶到他身边，他听到动静回身迎我，“和V教官单独相处怎么样？”
“还能怎样，例行公事呗。”
“你不应该和他比划几招么。”
和他比试？还记得他破我的过肩摔时漫不经心地用力就足以扳倒我，我还想撑到考核通过的那天呢才不想自找苦吃。
“你盼我点好吧。”我白了眼他偷笑的表情，微微正色道，“之前一直是副教负责训练么？”
“一开始有教官的因为有任务回不来，所以才全揽到副教身上。”说到这朴智旻不悦地咋舌，“要不是上面的命令，他们根本不愿意管咱们这堆麻烦，这下又出了那么严重的事更是烫手山芋了。”
“出了什么事？”
“你来时被抓的那个人，据说是对家安插的卧底来基地别有用心，上面人很生气不出意料的话下场会很惨。”
想不到是这样的内情，本以为会不分青红皂白整人的不安平定不少，“怪不得副教当时气成那样。”
“但没想到副教被换掉了也不知道新来的会是谁，V能来教我们已经很意外了。”
“V……”不知第几次出神，我还是没能适应这个名字。
“只要不是那个人就行。”朴智旻说完拍了拍我的肩，夜色中扬起的脸纯粹得一尘不染，“别愣着了，赶紧回宿舍休息吧明天还要训练。”
“嗯。”
这天的最后，我告诫自己坚决不许再胡思乱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完成考核达成所愿，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次日一早到我到达训练场时，已经三三两两聚集了不少人正进行着准备活动，自顾自的无心他人。我瞥见昨天几个找茬的向这边走来看到我远远避开，再然后是朴智旻面容困倦地向我摆手，同时他的身后V正大步靠近而后无言路过。我心无旁骛倒是朴智旻吓了一跳。
“他什么时候在我身后的？”
照例以基础训练开始，完成几组后角落里旁观的V喊了停，将集结的队伍带至一处开放式的靶场，前方的桌子上陈列着各式枪支，泛着的冷光仿佛冰冻其上和煦的日光散发着漠然的寒意。
“来吧，挑惯用枪就可以。”
我却在这时倏地看向他，意味不明地盯了半晌又觉得自讨没趣，移开视线。
“Hertz！快看，柯尔特诶，还有勃朗宁……”
身旁的朴智旻兴奋地冲我叫喊，眼睛里冒着跃跃欲试的光，而我注视着那些兵器干涩的咽喉发不出一丝声响，在第一声枪响时宛如惊弓之鸟般猛地缩紧身体，闭上眼的黑暗中闪回着血腥可怖的画面，刹那间蜷起手指扎进手心的皮肉强迫自己脱离。
“什么啊，打得这么烂。”朴智旻察觉你无言，偏头看见你隐忍痛苦的神情顿时紧张起来，“你怎么了？”
许是这道画面之外的声音令我想到彼时的处境，压抑着粗喘的呼吸逼自己清醒，“没事。”
朴智旻不免担忧，望了望前方的靶场猜到某种可能，“你不会是……害怕枪声吧？”
“……我父亲是个连环杀人犯，在我小时候杀了我家整幢楼的人，用枪，最后被警察当场击毙了。”
我已经习惯了，甚至在陈述时完全平静自然，只是那省略的细节背后难以想象的残酷又一次凌迟心脏，悲哀呈级倍增。
“那你怎么办？用不用和教官说声。”
我该庆幸朴智旻没将注意放在我不堪的原生家庭，可……
他知道的，我怕枪怕枪声，可他不是他。
既然不是，就没有知道的必要。
我摇了摇头。
“放心，你不想说我也会给你保密的，重要的是现在你要怎么应对。”
闻言我将视线定格在手边的枪，嘴角勉强牵起一抹弧度，“多练练，习惯就好。”
“上膛，瞄准，射击！”
V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酝酿许久的勇气便随着消失的尾音慢半拍地随子弹发射出去，结果不出意料。
“那是谁？竟然脱靶了。”
“是那个新来的，你没看到她开枪都是闭着眼的么，真当自己神枪手了。”
“手抖成那样是害怕还是丢脸啊哈哈哈哈。”
我掩着抖个不停的手，身体僵硬地动弹不得。朴智旻挡在我身前向那处喊话:“喂，说风凉话有什么意思，敢不敢和我比。”
“你替她出什么风头，难不成你看上她了？”
“要是能逞能耐，下一次的靶心任务你帮她做啊。”
身前人没说话，举起上膛的黑枪看似不经意的射击却是让人瞠目结舌的十环。
饶是我都陷入震惊，此刻朴智旻的形象一下子变得高大起来，我在心里默默点了个赞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几个挑事的，“下次格斗训练别躲啊。”
待他们走后，我戳了戳他的手臂，“没想到啊你，有两下子的。”
“那当然，这方面我还是很可以的。”
“他们说的靶心任务究竟是什么？”
“其实就是……”
“集合！”
没等他说完，集结的命令不合时宜地打断，我们只好随其他人站齐。V站在最前方的桌子旁随意拿起一把枪，瞄准远处不断移动的靶子秀了一次完美的三发十环。
“示范结束，该你们了。”
随着一列又一列的人演示完毕，马上就要轮到我了。原本紧张的心看着前面矫正姿势的V教官兀自发呆，然后傻傻的对视半晌才猛然惊醒，木木地举起手准备射击。
“手臂抬高手端平，直视目标注意力集中。”
我努力不去想那些灰色的记忆，僵硬的手在和脑子较着劲连扣下扳机都变得无比困难，到了关头还是闭上眼选择逃避。
“不要闭眼。”耳边冷静的声线靠近，可能由于距离太近的缘故听着竟有股安抚的意味。
他就在我身边手把手地教我持枪，靠近我后背的位置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平稳的传向我好似古井无波地跳动着不由得使我平静。
我得说明我并没有在胡思乱想，V给我的感觉虽然完全陌生，但隐隐之中当那些熟悉的特征被曲改变得完全不同，是否可以证明是刻意为之呢。脱了靶的子弹，仿佛无言地对应我的境况，尝试复原记忆里的人却终究塌陷在现实的虚空中，失去定点。
“别那么丧嘛，V教官不也没说你什么，俗话说得好，下次一定。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的格斗成绩还很差劲呢。”
“这就是你想让我教你的原因？”我捕捉到重点，笑着看他。
“正好我们互补，天生适合做朋友。”
朴智旻揽过我的肩，见状我假意掐他搭上来的手臂，他立刻怂了退开距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过了没一会儿又猛地从背后扑向我，用力扣我的双肩，我们就这样打打闹闹地回了宿舍。
久违的，和朋友一起获得快乐，差一点就让我忘记初衷。
我一个人回到亮着灯的训练场，独自跑完一圈又一圈，空旷又寂静的环境容易使人陷入某种情绪。我想到因重伤昏迷至今的母亲，思念便难以自控地冲上眼眶。
做出这种选择，究竟有没有错，是否会让她失望。
直到眼睛模糊得看不见路我才悠悠停下来，快速将脆弱掩藏打算继续慢跑。好巧不巧的，V自靶场方向缓缓走来，看到我愣了一下。我装作没看见跑远了，半圈后又只剩我一人。
熬到训练场的灯全部暗下来，我收拾一番准备回去，路上不时走过穿着便衣拿枪的人，大概都是任务结束回来的雇佣兵前辈。路过一处林子，我眼尖地捕捉到树后的一片衣角，立刻警惕地停住观察。
久久没有动静更叫人怀疑，我屏住气放缓脚步靠近，即使做了心理准备却依然被垂首坐着一动不动的人吓了一跳。
“喂……你有没有事？”我蹲下身碰了碰他的手，低下的视角轻易看清腰腹流着血的伤
得把人送去医务室，可前提是我得知道在哪儿啊，晚到的缺点赤裸裸的摆在眼前。
没时间了。我只好赶紧跑回宿舍拿药，那人的手冷得刺骨恐怕快不行了，摸着黑好几次差点把我绊倒，好在我体能不错在血液染透里衣之前赶回来。
这人还挺能祸害自己的，割的极深的刀伤边角微微结痂却被再度裂开而外流的鲜血覆盖得狰狞，反反复复不知几次已经有发黑的迹象，揭开渗血、有些粘连的纱布我皱眉到快要打结。
这不疼吗？对自己也太狠了。
借手电筒的光费劲清理掉干涸的血迹与血痂，跪坐的姿势累得我准备抬腰揉揉酸痛的脖子，手电光顺带上移打在他脸上，还没等我看清，咽喉骤然抵上枪口。
“拿开。”
我手一抖，手电滚入草丛，几缕光线打在散落一地的医用药品上。我该感谢这点光亮救了我不至于让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然后被一枪打死。惊惧之余，我认出这道声音。
“又是你啊，前辈……”
“滚。”
他的声音仍旧是不容置喙的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如果我现在走了，伤口不知道会被他糟蹋成什么样，见义勇为也攒攒功德不是，我既害怕又无奈地说，“那个，你的伤再不处理可能会感染，那时候就麻烦了，不然我帮你处理一下？”
“反正你有枪，真出事你再开枪杀我。”
他不吭声，我就权当他默认，无视一旁的枪口四处扒拉手电筒然后继续看他的伤口，酒精消毒免不了疼痛也免不了，可眼前人就是一声不吭像是没有痛觉。简单上了药后要缠上绷带，讲真我还挺难为情的，毕竟是第一次环抱异性的腰，他一如既往没反应任由我动作，相比之下每次清浅的呼吸略过头顶我都紧张得想大喘气。
“好了。”我小心翼翼地开口。
黑暗中我似乎看见他清冷的侧脸和空洞无物的眼神，见他要起身连忙把手电筒塞给他，解释道:“我离得近……你用吧，还挺黑的。”
“谢了。”
他大概是个极简洁的人，吐字永远那么少；也很能忍耐，硬是不用我扶撑着树站起来，微晃的身躯走得笔直。
我松了口气，撑着地面刚想站起来却被硬物硌到手，疼得瞬间蹲坐在地，低下头，罪魁祸首是一把黝黑的枪。
猛地抬头寻找，他又一次不见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