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前同人】《终点站》（3） si vis pacem, para bellum
贝尔格莱德 某地下赌场
维萨里奥诺维奇老大看了看手中的牌，又看了看坐在拍桌对面的三位亚洲赌客，从嘴上取下了一直叼着的雪茄，吐了一个结构复杂的烟圈。
韩国的黄先生，马来西亚的张老板自己都有所耳闻，最近有人在暗网上散布了消息，称贝尔格莱德来了两位惹不起的亚洲人。只是那个坐在中间自称来自新加坡的马老板自己却没有见过，但看上去也是个狠角儿。
“三位老板，第一次来塞尔维亚？打算来做点什么？观光吗？”
黄先生挥了挥手搅散了那个飞向自己的烟圈，打出了三张不痛不痒的牌。
“目前来说，只是观光而已。”
维萨里奥诺维奇一边思考着自己手中的牌，一边观察着三个亚洲人已经打出的牌。那三个亚洲佬的牌竟然在互相对抗！可笑，这是什么打法嘛，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伙的，这简直是在给我维萨里奥诺维奇送钱嘛。所以说在赌桌上，你们亚洲人还是嫩啊。
“哦……那么希望你们能尽情地欣赏我们塞尔维亚的大好河山。”维萨里奥诺维奇说着，打出了一张让对手难以察觉是诱饵的牌。
“谢谢，那么……我赢了。”黄先生把自己手中的牌往牌桌上一丢，仰了仰身子，靠在了椅背上。
“啊？你赢了什么？老子才是赢家！”张老板恶狠狠地瞪了黄先生一眼，也把自己手中的牌都亮了出来，看到张老板的牌，黄先生眼睛都直了。
“好你个……等会有你好看的！”黄先生瘫在椅子上掩面沉默着。
马老板没有出声，默默的丢出一张牌。
哈！你还装的挺冷静！你们打出的所有牌我都记得！你手里的那几张！根本比不过我的！
维萨里奥诺维奇信心满满的丢出了自己手中所有的牌，并用双臂将桌子上所有的筹码围了起来，准备划到自己面前。
“等一下。”马老板突然冷冷地说道，并亮出了手里的最后三张牌。
不……不可能！那张牌我刚刚见过！是张老板出的！我只用一张诱饵就骗出了那张！
维萨里奥诺维奇吹了一声口哨，十几个五大三粗的小混混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揍他们！他们出老千！”
小混混们嚎叫着冲向了三人，马老板纹丝未动，张老板和黄先生瞬间大喝一声，从两个方向冲进了小混混中间。
不一会儿，维萨里奥诺维奇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打手们被那两个自称商人的人揍得满地找牙。这哪是商人！看那身手……明显是军人！难道是当局终于对我动手了……？
马老板清了清嗓子，将一直放在手边的软呢帽扣在了头顶。清嗓子的声音虽然微小，但在维萨里奥诺维奇心中却是巨石相互碰撞般的声音。
“我，并没有出老千，不信您自己看一看。”马老板冷冷地说。
维萨里奥诺维奇看了看马老板，战战兢兢地翻了翻牌堆，那里确实没有一张牌不是自己的，这可真是怪事。维萨里奥诺维奇翻着牌堆，一个不小心，自己袖子里的那张备用牌滑了出来。
维萨里奥诺维奇瘫回了椅子，捂着脸瑟瑟发抖。
“对……对不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高抬贵手……”
张老板和黄先生打昏了所有的小混混，整理了一下衣服，站在了马老板身后。
维萨里奥诺维奇透过手指的缝隙，看到了马老板并没有拿走桌上的筹码，而是全部推到了自己面前。
“钱，我不会拿很多，在下只要一个情报。在下听说您是这里情报最灵通的人。”马老板换上了一种温和的语气说道，那声音让维萨里奥诺维奇想到了自己的老父亲。
“您……您要找谁？”
“我需要一个打手，心狠手辣但又心地善良，办事利索又不爱问问题，而且对这里的每一栋建筑都了如指掌，就像……一条忠诚的猎狗。”马老板说着，从筹码堆里取走了三个价值最大的。
“啊啊啊……老板们……我正好想到了一个，老熟人……”
……
马辉带着麻子和四郎离开了包间，只留下了呆若木鸡的维萨里奥诺维奇和满地被打昏的小混混。
突然一只有力的胳膊拉住了马辉。马辉回头看去，拉住自己的竟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
“老大，您是不是准备干一票，在找帮手？您可以找我，我什么都会。”
孩子避开了麻子和四郎那凶狠的眼神，只是满脸期待地盯着马辉。
马辉脑中突然闪过了尼古拉的音容笑貌，立刻甩开了男孩的手。
“我们才不会带小孩子，快回家去。”
“啊……好吧，如果您改变主意了，可以来这里找我哦~我叫博斯科维奇哦~”
……
地下赌场外。
“你那小把戏真的绝了，我都没反应过来那牌是怎么到我手上的……”马辉拍了拍麻子的肩膀，赞许道。
“嘿嘿，小把戏而已。”麻子搓了搓头。
马辉掏出了刚刚维萨里奥诺维奇给自己留的字条看了看。
“好吧……那接下来我们去会一会这个……亨特-斯米尔诺夫。”
……
茶几上摆满了油津津的食物包装和被捏瘪的啤酒罐。
又是胡吃海塞的一天……
维萨里奥诺维奇真的有点不靠谱，自己一星期之前就和他讲过，自己不打算当好人了，想找点活做一做。
一星期了啊已经……我的钱都快吃干净咯……
“叮咚-”门铃响了起来。
亨特蹭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最好是来活了。
……
麻子和四郎把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将房间内发生的事情听得更清楚一些。
那家伙竟然说“你们仨，最能打的那个，和我打一场，能打过我的话我就跟你们干”，还说什么“这就当是饭后休闲”，简直嚣张至极。
马连长可不是好欺负的主，有你好看的，臭小子。
……
马辉接下亨特挥来的机械臂推向一边，接着一记上勾拳打在了机械臂肘部希望将其暂时瘫痪，但机械臂的硬度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马辉瞬间感觉自己的拳头在嗡嗡作响。
亨特迅速抽回左臂，一个箭步向前，右臂一记冲拳打向马辉，在马辉躲避自己的攻击时，那只机械臂又迅速飞出，精准的卡住了马辉的脖子。
亨特决定往马辉脸上打出那决胜负的一拳，但马辉没有给他机会，并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亨特向前拖去，亨特被向前拽动了几步后便迅速刹住，用自己的体重止住了马辉的拖拽。马辉的后背感觉到了墙壁，于是借助墙壁发力，猛地一跳，将双腿搭在了那只正拎着自己的机械臂的肩膀上，试图用自己的体重压垮亨特。
亨特被突然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压的一个趔趄，失足跪在了地上。
马辉迅速调整重心稳住下盘，在体内运了一口气，并将气传导到右臂，对着亨特打出一记寸拳。
亨特也立刻稳住了下盘，机械臂迅速出击，飞向马辉。
马辉被打飞到了门上，竟把上了锁的门给撞开，亨特也飞向不远处，撞翻了一只柜子，那柜子的木门都被撞了下来。
麻子和四郎冲进了屋内，看了看躺在门上揉着腰的马辉和瘫在柜子里满意的笑着的亨特，松了一口气。
“臭小子好身手……”马辉揉着自己的老腰板，连身赞叹道。
“老爷子您这把年纪了……也是很厉害……”亨特笑着捡起压在自己身上的木板，丢到了一边。
……
四人将房间潦草的整理了一番后，坐上了沙发。
“所以说……你愿意帮我们了？”马辉还在揉着腰。
“当然，感觉跟着你们会有不少刺激。”亨特启了最后一罐啤酒，悠闲的接下了马辉他们的委托。
“听说你以前是个警察，还是特警，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呸！”亨特咽下了口中的啤酒，狠狠地唾了一口。“老子再也不当好人了，就这样，无论你们你们是打算对谁动手，算我一个就是了，不会让你失望的！”
看着情绪开始激动的亨特，马辉迅速在屋内环顾了几圈，视线最终停在了挂在墙上的砍刀上。
“那看上去是口好刀，是做什么用的？狩猎吗？”马辉停止了揉腰，用下巴指了指砍刀。
“哈，您真有眼光，老爷子。”
亨特笑着站起身，捡起两个啤酒瓶向上抛去，紧接着立刻转身抽出了墙上的砍刀，随即向还浮在空中的那两只啤酒瓶砍去。
那砍刀竟锋利到在空中就将两个啤酒瓶拦腰砍成两半。四个啤酒瓶碎块叮叮当当的砸在地面上，亨特将手中的砍刀抛了一圈插进了刀套，回头看向沙发上的三人。
“在下亨特，人如其名，是个猎人。”
……
在自称“K”的安全局特工的帮助下，来自格里芬的几支小队被安置在了几栋建筑内，巴迪小队很幸运的被分到了两个房间，这样就不会显得十分拥挤。
巴迪无聊地坐在椅子上，注视着自己的队员们。
纳甘左轮在一个劲地喂星野吃着一只蛋糕，星野虽然在不断拒绝但身体倒是很诚实，已经报销了大半个蛋糕。亚历山大在不停的瞟着站在一边照镜子的dp28，活像一个第一次品尝到初恋滋味的青涩小子。
巴迪又想到了马辉。
听说那混账家伙也来贝尔格莱德了……他是来做什么的？追杀我们？不，不会，因为我们会先找到他，并问个清楚。或者先狠狠揍他一顿再问个清楚。
隔壁房间里，叶夫根尼正了正头顶的贝雷帽，将一把匕首扎在了一张马辉的照片上。
……
“还是大城市好……”马辉赞叹道。
在经历了几年的乡下生活和几个星期的风餐露宿后，马辉时不时的会怀念起东京富人区的繁华夜市来。
不过贝尔格莱德的夜市也不错，而且这是自打到这里以来自己第一次带idw外出，平时她一直憋在安全屋里，怕是很寂寞吧……
“主人最近一直在外面忙喵……”idw一边看着路旁的摊贩，一边拉了拉马辉的衣袖。
“是的呐……在为各种事情做准备，等一切都做完了，我们就能向我的祖国申请秘密庇护了，我们就可以……去我的家乡……那里是最安全的……”马辉低了低头，对上了idw血红的双眼，回答道。
idw没有继续说什么，错开了马辉的视线，继续观察着路边的小摊。
突然idw在一个小吃摊前停住了脚步。
“主人，我想吃一串那个喵。”idw指着小吃摊上的烤鱼，轻轻拍了拍马辉。
嗯？她是在和我说她想要什么吗？马辉心中一惊。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要求耶……难道说欧加斯协议的搭载激发了她心智的自由意志？也就是说……她已经开始跳出格里芬人形那种只知道绝对服从的架构了？？
马辉的思绪瞬间飘回了三十年前，那时的某天，他抱着小女儿在街上溜达，女儿突然指着街边小店里的棒棒糖开了口。
“爸爸……想要那个……”
那天马辉差点就买下了商店橱窗里所有的棒棒糖。
……
“呐，主人？”idw又轻轻拍了拍正在傻笑的马辉。
“啊，哦，好的，老板，十串烤鱼。”马辉被拖回了现实，一边掏着钱包一边用蹩脚的塞尔维亚语喊着老板。
“主人，不用那么多喵……我吃一串就够了喵……”idw拦下来准备掏钱的马辉。
马辉轻轻推开了idw的手，坚定的递上了钞票。
“不用在意，今天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尽情地吃就好，我也陪你一起吃。”
马辉突然又回想起了东京贫民区的那晚，那个时候idw甚至会想在贫民区的小摊上偷鱼干吃……
想到这里，马辉又掏出了钱包准备再买几串，但被idw拦了下来。
“吃完这些再说吧喵……主人！”
……
看着满脸幸福地吃着烤鱼的idw，马辉这次没有去思考人形是如何消化如何排泄的，而是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自己是多么的希望，这个瞬间能一直持续下去，一直持续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