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推理】《旧城一夜》——第二章 深夜
“我说，你撬得开这玩意吗？”金玫看着撬保险柜的阿飞，脸上闪过一丝鄙夷。
“撬不开也得试试啊，对了，你在那个本子上发现什么了吗？”阿飞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
“没...没有。”金玫的语气明显有些紧张。而阿飞埋头钻研电子锁的结构，也顾不得看她的表情。直到橘子发出喊声，把他吓得抖了一下。随后他冷静下来，继续稍微转动着铁丝，直到里面传来“咔”的一声。“开了？”金玫显得有些兴奋。“至少第一步是开了，还需不需要接着试探，等我回来再说吧，听起来那边是出事了。”两人赶紧顺着声音的方向找去，看到了惊慌失措的橘子和其他人。而就当看到那张纸条的时候，金玫低着头，悄悄退出了房间……
时间回到十一点钟。“这楼不大，就那么几间客房，而且客房的柜子都是空的，连窗帘都检查过了，什么也没有。恐怕，还是得在办公室多下点功夫。”阿飞知道这个想法很冒险，但是他们没有别的选择了。三人还是战战兢兢地进入了办公室，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你是说，就是这玩意杀人？”
阿飞点了点头。随后陈枫突然冲了上去，一脚踢翻了柜子。看得出来，他对金玫的爱已经深入骨髓。
“你疯了！万一里面还有机关怎么办！”阿飞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随后指责道。
“呸！你根本不懂我有多爱我老婆！能说出这种冷血的话，你怕是从来不知道爱是什么吧！”陈枫的眼睛里充斥着愤怒，像着了火一样。
“你！”阿飞没有多说什么，把即将说出口的话收了回去。“行了，别在这说无关的事浪费体力，找钥匙要紧！”在阿飞确定一个区域没有机关后，他才放心让另外两人搜索。陈枫的注意力被边上吸引了，随后趁其他两人不注意，做了个不起眼的小动作。
“这也有暗器，歹毒！”阿飞轻轻打开了一个抽屉，仔细查看着。最终他在抽屉的顶上发现了一个被固定住的刀片。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刀片上也有剧毒。但是既然这个抽屉里有陷阱，那里边很有可能有别的秘密。他小心翼翼地把抽屉全部抽出来，在里面发现了一些看不懂的东西。“陈先生，你看看这是什么？”陈枫凑过来翻了翻，都是些商业文件。只不过里边涉及了很多灰色交易，难怪主人把它们藏得这么深。
“这里边不知道从哪搞的几个大厂的暗中买卖，这要是曝出来，绝对能占几天的热搜...”还没说完，陈枫好像是想到了金玫，整个人的神情都黯淡了下去。
“陈先生，恕我冒昧，金记者以前报道过这些东西吗？”阿飞试探着问道。
“有过，但是不多。这种事藏得太好了，很难被外人知道。那个本子上记录的医生违规收红包，就是她报道的。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最后上边派来的调查组查实是真的，医生也被撤了。”
“我还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阿飞声音很小，似乎是在请求。
“啊，你说。”陈枫好像陷入了回忆，此时没有多少防备。
“关于化工厂的事，早年间就有传闻。金记者...就没有深入调查过？”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我老婆也是化工厂的人？”听到这个问题，陈枫又回到了愤怒状态，而他这句话，也激怒了胡明宇。“对，反正现在就我一个坏人，你们把我抓起来得了，省的互相提防着！怎么着，在你眼里，化工厂的人都是垃圾，都是罪无可赦是吗？”
“别在这空谈大义了！我告诉你，就凭你今天说的话，等我出去了我也能发到网上，让所有人看清你的嘴脸！”阿飞的话掷地有声，胡明宇知道，这是他能做出来的事。考虑到将来的发展，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屋子里的角落都找遍了，没有钥匙。看起来钥匙已经被主人带走了。精疲力尽的六人决定回一楼休息。如果没办法的话，至少可以熬到天亮，等周围的人多了，就有概率获救了。六人相对无言，各自想着心事。
“各位，我其实还想问一句，你们觉得大家突然被聚到这里很不正常吗？似乎主人抓住了我们每个人的弱点，才让我们轻易掉进了陷阱。”在沉默了许久以后，陈枫开口了。“成雪想要人气，我老婆无非是觉得报酬挺高，而胡明宇是想事业上东山再起，至于阿飞，应该是好不容易接到一份工作，不想放弃吧。”陈枫很聪明，把所有人的目的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众人都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我还有一点不明白，林菲儿女士，在你的印象里，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今天留你在这里，是不是你哪件事惹他不愉快了？”陈枫接着问。
“我印象里他就没出现过几次，总是在外面忙。这酒店刚准备开张，日常都是我们几个员工打理。要说哪件事惹他不愉快，那应该是上个月装修墙体的时候，我看到他拿了好多奇怪的盒子，还偷偷摸摸的好像怕被谁发现似的。我好奇上去看了看，被他骂了一顿。”
“等等...一个月前这里还在装修，你就在这里当服务员了？”陈枫觉得林菲儿的说辞有漏洞。
“是这样的，这边都是提前招人，免得快开张了服务员还不到位。我入职时候正在装修，我就负责帮忙递些东西，管管仓库，到饭点给大家做个饭什么的...厨师是后来才招到的，但是在正式营业之前厨师从不来上班。”
“等等...你说奇怪的盒子？长什么样？”阿飞抓住了关键信息。
“有点像常用来装文件或者小工具的铁盒子，但是又没有开关，上面还有线。”林菲儿尽可能描述着她的记忆。
“听起来像是信号屏蔽器。你知不知道他把这些东西安在哪了？”
“好像是墙体里，他不让我看，但是我还是看到了一个安装点。就在那边的墙角！”几人用锤子砸开了墙壁，果然看到了一点点金属。大家奋力把它挖了出来，阿飞判断，这就是信号屏蔽器。“我们的手机都没信号了，这墙里的屏蔽器一定不少。要是把墙都砸了，我们没那体力，也没有时间。”看来，解除屏蔽来求救的方法是行不通了。
“各位啊，都这个时候了，不妨开诚布公吧。现在我们这六个人里就差成雪和化工厂的关系没揭露了。要是你说了，兴许大家就达成一致了，也就知道怎么破局了。”胡明宇突然发话。
“呵，你是嫌自己丢的丑太大了，想把我也拉下水吗？你那么会推理，怎么不给我编个莫须有的罪名啊？”成雪只是冷笑着说。
“好啊，你跟化工厂的某个领导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个罪名怎么样？”胡明宇狞笑道。
“放屁！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橘子也被他的话激怒了。
“怎么样，被栽赃的感觉不好受吧。要是不想继续被泼脏水，那就说实话！”胡明宇现在铁了心要拉其他人下水。
“好，我说。我上大学时候去做过暑期工，也确实听说过有毒原材料的事。只不过当时太年轻，看在待遇不错的份上，我就没琢磨这件事。后来新闻曝出的时候，既后悔又后怕。”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胡作家，你说你对娱乐圈还算有些了解，那我问问，你所接触过的明星里，瞒报年龄、家境、或者真实姓名的多不多？”陈枫问道。
“当然有不少！很多明星为了不被网民扒黑历史，干这行之前都得先改个名字！话说，成小姐，这是你的真名吗？”
“我倒是听我老婆说，成雪这几年一直有一个神秘金主在背后撑着才一直有戏可拍。确实，如果一个演员一直没有戏，那就该退圈了。可成雪依旧不停地拍着那些放出来也没多少人气的戏，这个金主的财力想必不一般啊。”陈枫想起了金玫曾经说过的话。
“诸位想必忘了那家化工厂的名字，鑫程！老总姓程！我想，你应该是老总的女儿吧？为了避嫌，为了不被大家知道你的背后是什么产业，你才特意改了个同音不同字的艺名！为了不被发现，你甚至从未去过工厂，所以我才从来没见过你。”胡明宇补充道。
“呵...看样子我怎么辩解也没有意义了。反正多数人认可的就是真理，既然你们都认为我父亲就是化工厂的老板，那我无论怎么解释你们也是不会相信的。可要是我说，是橘子家里在捧我，你们会信吗？”成雪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当然不信。谁不捧自己家的孩子，要捧一个外人？就算你们去美国结婚了，那依旧是外人。你的谎言简直不堪一击。”胡明宇对此是这个态度。
“我想诸位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橘子发现的那张纸条到底是什么意思？赎罪的人，是谁？”阿飞突然想到这个被忽略的线索，马上提了出来。
“还能有谁！她是老总的女儿！至于我们，都没干过什么坏事吧？”胡明宇显然不觉得自己过去做过的一切属于坏事。
“成女士，你有没有想过，这张纸条是橘子发现的，也就是说这张纸条有概率是她伪造的。她接近你的目的，和你之前做过的某件事有关。”陈枫如此猜测。
“你休想挑拨我们的关系！好，我反过来问你，你有没有想过，金记者才是那个该赎罪的人？要不然为什么她第一个被害死了？”成雪毫不留情反击。
“胡扯！”陈枫只说出这两个字，显然是想到了什么。阿飞关注到了他的微表情，打算旁敲侧击试探一番。
“陈先生，我想，以金记者的专业素养，调查事件一定会亲力亲为并且十分细致的吧。就拿医生收红包事件来说，她要不是做了大量的功课，怎么可能直接甩出证据把对方锤死？可是话说回来，毒材料事件早就在社会上有了一定的舆论，如此敏锐的记者不太可能不知道。可是她没有查这件事，这在逻辑上有点说不通吧。”阿飞提出了疑问。
“你有完没完？人都没了，非得给她再扣一个帽子，让她走都走不安生是吧！”
“我只是好奇，如有冒犯，还请见谅。我只是觉得，这件事里面还有玄机。”
“你的推测不无道理。其实我知道金记者之前来过工厂，在活动采访之前就来过了。或许她在调查什么，但是你作为侦探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她应该是一无所获吧。”胡明宇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哦？光明正大进厂调查，这操作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除非，她假意采访实则暗访。”
“够了！死者为大！你们能不能不要再琢磨她了！”陈枫的要求似乎合情合理，但是此时必须推理出所有的真相，才有可能活命。
“陈先生，希望你理解。虽说她无法开口，但是我们依旧需要她知道的一切来拼凑真相，而你，就是那个最了解她的人。”
“胡作家，你来说说，那时候我老婆去工厂干什么了？”
“我怎么知道。她去了老总的办公室，在里面待了很久。有人进去汇报事情，看见桌上放着一摞文件，但是没看清是什么。在他进屋的时候两人的对话就停止了，直到离开才隐约听见里面继续传来交谈的声音。有人说自己偷偷在附近听了一会，那并不是采访，更像是讨论利益相关的事情。”
“哦？这可有意思了。记者居然讨论利益方面的东西，这不正常吧。”阿飞似乎是听出了什么弦外之音。
“没人知道那个人说的是真是假，或者他有没有可能听错。如果是真的，那么陈先生，你可知道这件事？”
“你们这是栽赃！是诬陷！欺负我老婆现在没法辩解是吧！”陈枫指着两人大喊。
“陈先生，我希望你能把所知道的都说出来。因为金记者知道的秘密应该也不少。”胡明宇与陈枫针锋相对，谁都无法说服对方。
“既然如此，我们换个话题。我们现在每个人都写一下纸条上的那句话，对比一下笔迹，看看有没有相似的。”
“我觉得没意义吧，凶手也会刻意改变着力点和笔画的尺寸比例，根本找不出来。”成雪觉得这个提议没什么实际作用。
“那不一定，不如，我们试试？”胡明宇扫视大家一圈，却发现林菲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离开了。“不好！”他大喊一声，随后几人都反应过来，刚才太执着于互相试探底细，却忽略了那个一直在最角落里的人。大家赶紧去找她，最终在二楼一个房间里找到了她。
“为什么私自离开！”阿飞提高了声音，似乎是觉得现在林菲儿的嫌疑最大。“我只是觉得你们的讨论没什么意义，就想着找找老板留下的消息。”她的辩解很苍白，完全不值得信任。阿飞注意到她似乎往身后藏了什么，于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看到她手上有一个遥控器。
“这是什么？”所有人都对于她的隐瞒很愤怒。“我也不知道，就觉得这玩意蹊跷，就研究了一会，但是我没敢按上面的按键，不知道有什么用。”众人把遥控器拿到一楼，阿飞又去工具箱里找来了螺丝刀，小心翼翼地撬开。里面是一个微型电路，不知道功能是什么。上面有信号发射器，应该是用来控制楼中某个机关的。
“大神，这不会又是什么要人命的陷阱吧？”橘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知道。这楼里应该有接收器，这上面没有灯，应该不是红外，而是蓝牙控制的。现在不知道这个按了到底会出现什么秘密，或者有危险。出于保险起见，还是不要按。”阿飞对这个东西持反面观点。
“问问她不就得了！”胡明宇指向林菲儿，他现在已经认定林菲儿就是凶手。
“你刚才怀疑阿飞，这么一会又怀疑我，你能不能有点自己的立场？”林菲儿脸上写满了嫌弃。
胡明宇一时语塞。
“其实刚才他提到对比我们所有人的笔迹，我就突然想到，还是那个最基础的问题，到底是谁应该忏悔？凶手第一个杀了金记者，难不成，真的是她？”阿飞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发现纸条的时候明明我们七个人都在场，可是她居然悄悄离开了，我觉得她是想到了什么。所以现在看来，假如凶手想杀的人是她，那我们应该...都安全了吧。”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她的口碑和人品在全市都有目共睹，要说得罪人，也是得罪了那些坏人。说不定，这就是某个被她锤过的人在报复！你怀疑她有问题，我还怀疑你们是犯罪分子呢！”陈枫反驳道。
“又陷入死循环了。我劝各位都省省吧，等到天亮了，也许我们就能出去了。在这磨嘴皮子，根本没什么意义。”成雪低着头，点上了一根烟。这次，橘子没有制止，只是一个人躲到了一边去。但是以她对成雪的了解，她好像是在想什么。于是橘子忍着烟味，又坐回成雪身边，小声问了一句：“你想到了什么？”
“好多年前的事了，我要是说了，不知道会不会对我们有影响。”她在橘子耳边耳语了几句。
“啊？”橘子吃惊的表情，说明这件事不是一般的重要。“你怎么不早说？”
“我要是说了，场面估计就失控了。”成雪压低了声音解释着，但是众人已经对她说的事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成女士，说说吧。说不定你说了，这局就破了呢。”胡明宇怂恿着。
“这件事说出来，对好几个人都不好。”成雪还是不愿意开口。
“对谁不好都没有大家活命重要！”阿飞的语气有些紧张，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
“首先我得承认，我的名字确实是艺名。我姓程，我父亲就是鑫程化工厂的老总。”
“那照这么说，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了。”胡明宇露出了一个鄙夷的表情，还带着一点轻松，也许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会死了。
“笑话，我父母的事，凭什么要我担责任？”
“可是你见过哪个罪犯会好好讲道理的？虽说祸不及子女，可谁让你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呢。或许，凶手想让你的父母尝尝亲近的人被害死的感觉。照这么说，凶手说不定和当年的命案有点关系呢。”陈枫略带嘲讽地说，随后警惕地扫视着所有人。
“我也这么认为。虽说我是个社会底层，但我也懂基本的道理。我认为祸不及子女那是对小孩子说的，因为他们没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可要是都长大了还依靠父母的错事给自己铺路，那可就别谈什么及不及子女了，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直没开口的林菲儿也附和着。而大家都觉得话糙理不糙。这几句话就连橘子也没法辩解了，只能像一个罪犯一样，接受着大家的审判。她有可能完全不知情吗？显然不可能。但她依旧选择隐瞒与义无反顾，那就别怪别人让她一起担责任了。
“当年事发厂子被查封之后，听说老总一家人跑到国外去了，来不及转移的资产都被当做赔偿金给受害者们了...看来胡作家说的都是真的，那个你背后的神秘金主，就是你的父亲...”阿飞对她的突然自曝有点反应不过来。
“没错。但我说这件事，是为了引出另一件事。我在刚上大学的时候，母亲和我说，厂子最近亏了一大笔钱。我以为是经营不善，但是母亲说，是有人暗中拿到了违规使用毒药剂的证据，父亲拿了好多钱当做封口费和公关费。”
“你是说这个人...就是金记者？”胡明宇的语气显然有些诧异。
“我不知道。不过刚才你说金记者和我父亲谈过某些利益相关的事，又在之后的活动上写文章给我父亲的产业做宣传，和母亲说的倒是挺符合的。”成雪看向陈枫，似乎在等待他的反应。
“都是无稽之谈！要是我老婆真的利欲熏心，又怎么来的好口碑？为什么没人说过她有问题？你说啊！”陈枫站在了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成雪。成雪抬起头，眼神里丝毫没有畏惧：“你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吧。看你的样子，我更加觉得大家的推测是真的了。”成雪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你这个畜生！我杀了你！”陈枫直接对成雪动手了，成雪赶紧离开了座位，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
突然，陈枫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一样，又站了起来，望向二楼。“你们有没有感觉到现在比刚才热了？”
大家都开始注意到，气温确实有一点升高。几人匆忙赶上二楼，越往上走，就越发感觉到热浪。直到大家走到那扇铁门前，阿飞试探性地碰了碰铁门，就被烫得缩回了手。“三楼起火了！”众人惊呼。
“这怎么办！现在这个点所有人都睡了，没人会打火警的！难不成我们要在这被烧死！”橘子绝望地喊道。
“冷静...一定是凶手在三楼放置了什么，让里面在规定时间起火，把我们都困死在这里！”阿飞示意大家冷静，避免忙中生乱。
“那个遥控器！难不成是点火装置！”胡明宇突然想到了这一点。可是大家还来不及仔细思考，火焰就顺着铁门的缝隙点燃了二楼的墙纸。大家赶紧找东西灭火，可是扑救的速度远远赶不上火势蔓延的速度。很快，二楼的墙纸都被烧着了，整个二楼变成了一片火海。
“快下去！防止火势烧到一楼！”陈枫大喊着，所有人都马上后退。“想办法找水！”胡明宇喊了一句，阿飞马上反应过来，冲进了洗手间，胡明宇紧随其后。就在这时，大火烧断了备用线路，整个楼彻底陷入了黑暗，只能借助月光看清人或物大致的轮廓。
“快，去多拿些盆或者桶！我去开水龙头！”阿飞指挥着，众人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照明去储物间翻找。
阿飞第一个进入洗手间，直奔水阀。可是他居然迅速将水阀关闭了，随后从外套的内兜里拔出了匕首。胡明宇刚进来，就被阿飞用匕首刺进了心脏。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成了一个糊涂鬼。众人赶到时，只看到倒在血泊里的胡明宇，还有浑身是血的阿飞。此时的他完全变了一副面孔，只见他淡定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
“接下来，我该杀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