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逸话】我追忆过去的归处（史尔特尔篇）
自苏醒以来，除开我不了解的，那些存在于过去片段记忆中的人。
我见过的很多人都一直执着于过去。
过去告诉了他们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也许是出于背叛招致的复仇，也许是逝去者无意亦或有心的一段话留下的诅咒，过去已经既定，未来则无法预料。
你的复仇可能导致新一轮的报复，无限循环，直到有人做出对你们而言都是最为困难的抉择，话语的诅咒可能在某一天警醒你，救下你一条性命，也可能令你最后一刻犹豫，失去主动把握命运的机会。
而我忘却了过去。
不管是过去的执着还是谁人下的诅咒，我都不知道。
但我现在的生活和过去的生活肯定是不一样的，从别人的描述里就能知道，我过去在他们眼中的样子和现在的样子......肯定，有所不同吧。
偶尔，我能和凯尔希聊上几句，毕竟我们要负责的工作都很忙，她负责整个医疗部，即使不是病危的病人她也需要观察照顾，我也得处理干员们出任务的各种报告和指挥，以及我的学术研究。
也是通过对话，我眼中的她并不是活在过去，而是一直看着过去，现在甚至是未来。
但也只是看着，她让他人做选择，她会列出你的选择，通过你的选择了解你的看法和态度。
从现在来看，她应该是最了解过去的我是什么样子的人。
但要说的话，人往往最看不清的就是自己，更何况是别人的认知呢。
“啪——”
火辣的疼痛感令博士睁开双眼，自己并不是躺在平日歇息的舱室里，而是冰冷的雪地。
显然脸上的痛感要比身上的清晰的多，一头红发的她守在一旁，这样火热的红色在一片雪地里相当显眼，史尔特尔。
她倚靠手中的巨剑有些悠哉的巡视四周。
“我们遇难了吗？”
“差不多吧，你清醒了就好，本来打算给第二下了。”
左边是白雪覆盖的枯树林，右边是有些高的山坡，前面还有被埋进雪里半截翻了的车子。
“又翻了啊。”
“又？”
“……不用在意。”
检查了下身上特制的防护服，大致没有什么损伤，凯尔希嘱咐过外出要带的备用药也没有丢失，史尔特尔除了武器，其他的行李装备基本没带，我们本来的任务就是去往补给点，结果这半路翻车。
“能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吗？”
勉强在车子里翻出一张地图，虽然有些地方被雪浸湿但影响不大，这是附近黑市商人那入手的地图，会有些官方地图无法详细标注的东西，比如这附近的一些小建筑。
史尔特尔放下大剑插在地上，很快大剑的剑身就产生了幻影样扭曲的视觉效果，周边的温度也渐渐上升，被雪冻僵的手指也逐渐温暖，看向望着她的博士开口问道，“需要我来帮忙？”
“不了，我们途经的这条路只有这一块周边有树林，虽然不知道准确位置但只要找对方向就能走出去。”
博士在地图上规划路线，用手指给史尔特尔看。
“往这边走会有一片废墟，在前面就有规模不知的城镇，走到那里总能有些办法联系上罗德岛。”
“那走吧。”
......史尔特尔。
行事果断，战术规划优良，战斗技巧普通，源石技艺...那算缺陷吗。
疑似因矿石病影响导致缺失性记忆障碍，发现她的时候也是在这乌萨斯的周边，在一个遭受了天灾的小镇废墟里，正按照她记忆中的关键词四处旅行。
如果说她被过去束缚着，处事又未免有些太过自由，但她也确实一直在固执的寻找着过去。
过去到底为什么值得人们去追忆，为什么会让人如此留念。
我的过去，又是否是他人的诅咒？亦或者，是一份无声，没有情感记录的回忆录。
我应该抛下，还是背负，我需要一个答案。
“能搭把手吗？”
她回头看了一眼有些艰难的穿过雪地的博士，这里相比之前的路要深一些，不论是博士的体力还是衣着都有些难通过厚厚的雪地。
“过来。”她伸出手拉住博士的手，拽着他前进，两只手握在一起也确实要温暖一些。
博士看向渐渐变暗的天空，估算了下时间，在彻底天黑之前应该可以到达废墟。
靠史尔特尔拉着走过这片雪地，推开眼前碍事的草丛和雪堆，已经能看到废墟了。
“……不觉得有点熟悉吗？”我向史尔特尔搭话道。
“对什么熟悉？”
“荒原，废墟，你的旅行。”
她有些意外，但并没有那么吃惊，她知道自己的档案是全部公开的，我作为罗德岛领导人之一，当然也看过所有干员的档案。
“废墟这样的地方并不少见。”
话是这么说，听到我的提醒后她还是拿出了记事本写下了些什么。
“不过废墟里的人很少见。”
在闲聊时天色已经变暗，离我们还有一段路的废墟中亮起了火光，史尔特尔握住了大剑，我们对视一眼，暂且停下行进的脚步。
“交涉还是直接突击。”
“慢慢靠近。”
她点头，然后走向废墟，半路皱着眉头回看了我这边一眼，我便就地蹲下，“我就在这等着。”
如果是可交涉的人不管是我们哪位都可以交涉，但如果是有敌意的敌人，与她同行的我反而是一个累赘，这样的情况不禁让我想起她笔记中荒原和废墟后跟着的两个词，敌人和朋友。
史尔特尔沿着废墟还算完整的墙壁靠近火光的源头，首先听到的是孩童的哭泣声，再接着是男性发牢骚的粗口，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劝男性，声音嘈杂还有不少听不清的低语，这里不止这两个人。
望向博士所在的那片雪地，虽然没有风雪，但视线太暗难以交流，史尔特尔只好自己下了判断，又靠近了点破烂的大门，想要听清楚里面的谈话。
“你觉得这能怎么样？”
“你问这能怎么样？你有本事去抢大城市的大老爷啊？”
“啧，这种小村子，抢到的小孩子还是这样的感染者.....小鬼别哭了，吵死了！”
之前骂粗口的人大声训斥了一句，小孩子的哭声很明显的衰弱了一点，但史尔特尔瞄到了火堆映现的影子大幅度挥动了下，他在打骂孩子，看样子应该只有一个孩子。
“呵感染者，鬼知道他们会不会想把这孩子赎回去。”
有之前对话没听过的声音，似乎有些虚弱，话语也有些消极，不过多少靠他们的对话了解了这群人的来历。
简直像一场闹剧。
她看着里面三人争论的样子想到，虽然只看了一眼，但并没有看到法杖之类的武器，但是做出绑架这种事，小刀什么的也许还是有的，但也就那样了，即使是她一个人也没有问题，只是......
史尔特尔看了一眼那个孩子。
“啧，麻烦。”
车上之前找到的没有损坏的通讯器派上了用场，史尔特尔简单的和博士讲清了废墟里面的人。
“三个绑匪在前面的城镇绑架了一个感染者小孩。”
“小孩？”
“是从小前面城镇绑过来的。”
博士还想问些什么，但从远处似乎就能看到她举起大剑的样子，只好先放下问题，击退这群人总没问题。
“不管如何，那片废墟是我们今晚唯一的落脚地，那么顺路救下那个孩子，我想没有异议吧。”
“当然。”
“那么我先行动了。”
废墟里，女孩努力不哭出声，蜷缩在角落里，另外三个绑匪都穿戴着基本的武装，但很多地方都有磨损。
劝阻了粗口绑匪的那位是个瘦子，他默默看着地上堆起的火堆，刚刚女孩只挨了一下拳脚也是有他劝阻的原因，但他看上去冷静，心里有多少担忧也都看的出来。
也就是这时，一个雪球从门外飞进来砸中火堆，火焰被熄灭废墟里瞬间失去光源，三个绑匪吓的都跳起来，一齐看向门口，但除了那个雪球就没了动静。
三人面面相觑，出于警惕，都看着其他人动了才动，慢慢移步到门口，手里自然拿出了怀里磨损的砍刀。
天色本来就暗，三个人只能看到向树林那边有一个穿的一身黑的家伙站在雪地上。
没等他们问话，那个人又抛出手中的雪球，正中粗口绑匪的脸。
暴躁的绑匪二话不说直接甩开脸上的雪向那个人冲去，另外两人本有些犹豫打算再看看情况，但冲出去那位没走出多远脚就陷在了厚厚的雪堆里被狠狠拌了一跤。
而他们正准备做点什么时，一团红色的身影径直冲向他们，手中提着一把双手巨剑，扑面而来的高温融化了周边的积雪，隔断了他们和废墟小屋的距离。
“莱万汀！”
身躯流淌着熔岩的巨人举起浴火的大剑展开了火焰的领域，焦灰的皮肤下迸出高温熔岩的白气，而操纵巨人的红发少女就站在他们面前，就像是神的降世，对罪人降下了圣火的制裁。
安抚好女孩的情绪，博士解开她的绳子，女孩似乎本想抱住博士哭泣倾诉下委屈，但准备靠近时自己又退缩了。
感染者习惯性的远离吗。
博士不觉得自己一言两语能让女孩放下那些习惯，只好先关心史尔特尔那边的处理。
“怎么样？”
“那个看上去就很暴躁的家伙烧伤了皮，另外两个家伙就威胁下放过了。”
她拍拍身上的雪，外面又开始降下风雪，所幸废墟小屋的门并不是面对风向，博士和史尔特尔一起推动旁边的木橱柜挡住大半的门，这才让火堆的热量慢慢在小屋内堆积。
前面那个城镇位于乌萨斯和莱塔尼亚的边境，处境相当尴尬，听说莱塔尼亚崇尚法术，可乌萨斯对感染者基本没有什么好的待遇。
这里没有什么能御寒的毛织物，女孩的衣服看上去也有些单薄，博士摩挲废墟粗糙的墙壁，久久没有坐下。
看着那个孩子，你会想到什么？
「你为什么而战？」
这句话是问的谁？现在的我，还是过去的我？
过去又是否会告诉我，这个答案？
史尔特尔放下剑，不客气的坐在火堆旁，女孩有些顾忌她之前使用源石技艺的样子，不敢靠近火堆。
“真是的。”
她也注意到女孩的害怕，绕着火堆转到女孩的对面，背对着她。
“对不起……”
“没什么需要道歉的。”
“唔…对不起……”
“……唉。”
博士默默看着两个人别扭的对话，决定先放下一直烦扰内心的深刻的哲学问题，坐到了火堆旁，小心着和女孩的距离，小声告诉她道。
“这个姐姐，和你一样也是感染者，所以坐过去吧。”
史尔特尔当然也听得见博士说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声反抗，就看到女孩眼中突然亮起的微小的期待。
“……实在冷就过来吧。”
女孩终于抹去眼角的泪水笑了出来，摸过去抱住了史尔特尔。
史尔特尔脸色微红，看上去满脸不情愿的样子但还是也回应了女孩的拥抱。
对于博士的视线，她的脸颊更加红润，慌忙的开口狡辩，“什么啊，你这眼神，我也不是那么愿意……”
“没什么，只是想到菲林和萨卡兹各种各样的种族不同特点之类的事情。”
大衣的帽子和衣领遮住了博士坏笑的脸但史尔特尔也好像能看到一样不满博士的坏心眼。
笑够了也该消停下了，这一路走过来没有补给，在这荒原上也没能找到什么食物，最好还是节省点体力。
“你叫什么名字？”
在寒冷的小屋里围着火堆闲聊算是最好的逃避现实的方法了。
“...娜莎，大哥哥和大姐姐是什么人呢？”
我是什么人？
博士迟疑了下，没有立刻回答娜莎的问题，本来就是被凯尔希的话问的有些头疼，现在出任务散心却出了事故，被人提到问题还是下意识的又想到了始终困惑自己的问题。
抬头看史尔特尔，她没有丝毫迷茫。
她对自己的旅行犹豫过吗？
博士不禁避开娜莎的问题，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话。
“史尔特尔。”
“嗯？怂恿完这孩子抱着我还想做什么？”
她还在抱怨博士的事，没注意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为什么，你要旅行，为什么你要找回过去？”
如果她追求过去，为什么第一时间想到旅行关键词的是我？如果她并不是追求过去，又为什么主动申请了出任务的请求？
如果她这样对过去充满矛盾的人都不能给出答案。
谁又能给我......一个过去的答案呢？
“谢谢你们能救回娜莎。”
中年壮汉的口音有些奇怪，像某种混合，正如这个像乌萨斯，也像莱塔尼亚的地方。
难以拒绝娜莎父亲的邀请，而且我们整整一天没有补给过，只好接受他们的好意，在他们家用餐休息。
娜莎父亲不知道绑匪的身份，表示并不认识那三个人，不过他的表情看上去可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但他始终不愿意承认，我们也只好陪他演戏。
接着被娜莎口中的冰淇淋店吸引，史尔特尔和我暂时分开，开在雪原边的冰淇淋店实在是奇怪，不过昨夜的对话显然也让我们闹的不太愉快，这样分配也好。
我游走于城镇的小路上，说是城镇，其实也还是村子的规模，可能是地图的错误指示。
娜莎的父亲是这里的村长，难怪绑走了娜莎，但是只是这样小的地方又能换取什么，更何况是一个感染者，换取不到多少金钱，换取粮食之类的物品更是没有意义。
博士站定。
在村子人少的角落，身后站出了那三位倒霉蛋。
“说来就来了。”
转过身，暴躁的粗壮绑匪一脚踢来把博士踢到，撞在身后的木箱上，空空的木箱被撞烂，碎裂开来的木板无法支撑博士起身，只好就这样坐在了地上。
“喂，你......”
“看样子，你就是那位替娜莎求情的人吧。”
博士姑且按压腹部大致感受了疼痛的等级，冷静的开口搭话道。
“那边那位一直没动作的，大概也是感染者吧。”
被说中了吧，那个人躲闪的往后一退，手往后靠藏住了自己手中简陋的法杖。
“既然你看样子知道些什么，我们也就直说......”
“报复。”
博士打断求情的绑匪的话，扶着墙站起来。
“那位一脚踢上来的暴躁先生和你们目的不同，他确实想的是绑人换东西，所以你们骗他这里是城镇，附近的黑市地图也确实标注的这里是城镇。”
话刚说完，暴躁的绑匪又想动作，但还是受制于另外两人的脸色。
“绑架的对象有两位可选，娜莎的父亲，村长先生，以及娜莎。”
“但你们选择了作为感染者的娜莎，一种可能你们不知道，第二种可能就是明知故犯。”
“恐怕是你们二人选的目标，知道了骗局的他现在也只是被那位的法术胁迫了吧。”
博士拨开身上的木屑，嘴上依然不停。
“村长对你们的态度很暖昧，恐怕是认识的人，也许就是这个村里的人，而他也确实是心中有愧，不然不会说不知道，而是直接不承认你们在村子里的身份，亦或是破口大骂，但他只是用玩笑话带偏了话题，那家冰淇淋店。”
“......”
“我们被村子抛弃了。”
感染者开口了。
“本来这是一件很寻常的事，但是村长的女儿同样是感染者，凭什么我们被抛弃？”他顿了顿，拿出了那支法杖，“只因为她的法术更好，在这样一个地方，我们已经被两边都抛弃了。”
乌萨斯厌恶感染者，莱塔尼亚崇尚法术，可以说这个人在这个边境村落已经没有任何生存的余地了。
出于过去的习惯和遭遇行事。
他选择用令他落魄的法术胁迫他人，绑架一个女孩来报复过去。
感染者抬起了手，手中的法杖正对着博士。
“我的过去，最后也会影响我吗......”
我也会因为过去，而失去现在拥有的人和事物吗？凯尔希，阿米娅，罗德岛......脑子里全是问题，眼前生命的威胁好似若有若无。
感染者看博士恍惚的样子有些疑惑但还是狠下心，源石技艺的粒子渐渐汇聚，但是在那之前，博士侧身一跃，手中捏紧的木板甩向他。
“史尔特尔！”
随着博士的呼唤，随着那把双手巨剑的飞出，红发的少女从一旁的屋子后面跳出，目标明确，精准的一斩劈断了那支法杖。
“第一位是普通人，打膝盖！”瞬间反应的蹲下躲过绑匪的一拳，用刀背横扫的一击干倒了暴躁绑匪，起身回踢感染者术师的脑袋，一击踢倒在地，只剩下一位了。
“这，为什么你会......”
“村子是环形的，和我分开行动的史尔特尔只要和娜莎一直走自然会汇合。”
最后一位仍然有些不死心，但也无可奈何，博士没有抓他们的打算，也没有能交予的警方这类的管理人，“快走吧，村子的人来了可就不好收场了。”
史尔特尔有些意外博士的决定，但也没有提出异议。
等三个人互相扶持着离开，刚刚史尔特尔出来的地方走出娜莎，手里还拿着两支冰淇淋。
“史尔特尔，过去会影响一个人吗。”
“我不喜欢那么多问题。”她还是一副拒绝回答的样子，接过娜莎递过来的两支冰淇淋转过来递了一支给博士。
“但是，会。”
“所以我在旅行，但是我并不是沉迷于旅行，以前只是没地方去才一直靠近旅行到处游走，现在被罗德岛接纳，我有了这样一个地方可以休息，可以在想去的时候去旅行，旅行只是我的许多选择中的一个罢了，即使我在旅行中看见了过去那又如何，我也还是会回到罗德岛，这里已经是我的归处了。”
“罗德岛对你来说，不是归处吗？”
“即使找回了过去，你会离开罗德岛吗？罗德岛会离你而去吗？会吗？”
见博士被她说的有些呆愣，就把冰淇淋硬塞到他手上。
“......难得见你这么多话，而且讨厌问题反而自己问了一大串啊。”
博士呆愣了许久，语塞了半天也只说出这么一句话，史尔特尔舔了一口开始融化的冰淇淋，转头准备带着娜莎再去买一个冰淇淋给娜莎。
“如果不是某个人一直在叨叨，我也不用这么多话，呼......还是吃冰淇淋舒服。”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博士，你究竟为何而战？」
「......」
睁开眼，凯尔希坐在病床前，和以往检查一样，她会一直守在这里。
“凯尔希。”
“你醒了。”凯尔希挑眉，看着博士，“伤并不严重，防护服的作用还是不错的。”
“史尔特尔呢？”
“她回来后在档案里又划掉了一些词，其他的没什么事。”
凯尔希给博士看了一眼档案，果然是划掉了这次“旅行”路上的关键词。
也就是说，即使是这样的意外，也是旅行的故事。
凯尔希，我的过去对我来说重要吗。”
她操作仪器做最后的收尾检查，放下了手中的记录书。
“重要也不重要。”
“那算什么。”
“这是你自己的问题，答案也自然是你的。”
“......我想很重要。”
“是吗。”
“但是，只是对过去的我重要，对现在的我来说......也只是过去罢了。”
博士放松的躺下，似乎终于想通了心结。
“呵...你倒是开始学我了。”凯尔希被他有头没尾的话迷惑，微微扬起嘴角。
“现在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这个归处。”
凯尔希只是笑了笑而不说话，博士闭上眼睛进了仪器而没看到。
“那就请你记住此时的话。”
“还有一件事...”
“嗯？”
“做完检查，我能来一支冰淇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