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体列传】安格隆—努凯里亚之奴 第十七章

一个又一个身影出现在猎犬之牙号的舱室，他们有的乘坐穿梭机有的则搭乘炮艇前来，还有不少人还残留着传送的电流。他们大多只身着一袭朴素长袍，纹章全无，兜帽遮脸。只有寥寥几人全副武装来到此地，互相宣誓履行职责。

去履行拯救十二军团的誓言。

参与此次根纳战役的吞世者连队，有三分之一的百夫长，连长，副手响应玛戈的召唤齐聚一堂。不破者的指挥官只与那些受他信任的战士会面，那些生长在泰拉，操着一口哥特语，而非纳格拉卡里语，他们曾作为战犬并肩作战，是并未受屠夫之钉的诱惑而妥协的兄弟。

如同古代战争议会上的盟军酋长，他们聚集在猎犬之牙号上一个不为人知的隐秘角落，不破者的首领与他的旗手阿斯塔克斯，行刑者汉诺静候诸君会面。“首斧”奥伦特斯已经被他派到征服者号上去监督母舰对猎犬号的补给作业。疏离兄弟的做法让玛戈为此感到悲切但他也深知他的这位兄弟心向何处，这个节骨眼上绝不能放任他加入此次会议，甚至都不能让他知道这次会议的存在。

“我在此地召集各位，”当最后一位指挥官到场后玛戈念出开场白，“是为了一件事，首先申明，这房间里的的每个声音都同等分量，大家畅所欲言，不会有人忽视你的发言。”

玛戈审视了一圈室内的一众吞世者，“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我也不说废话了，自我们的原体被寻回的那天起，军团便已在悬崖之际，一直以来，安格隆都要求我们每个人屈服于屠夫之钉之下，就是这种植入物害得他无从安宁，在每个清醒的时刻折磨他，让他陷入疯狂。他毫无限制地倾注资源去复制这种恶毒造物，我们每个人都清楚，总有一天它会被复制出，而这一天，已经到了。”

汇聚一堂的指挥官中顿时爆发出一阵窃窃私语，战士们面面相觑，眼神互换间流露出紧张与猜疑之情。

“你是怎么知道的？”第21连的百夫长考拉格质疑道(1)

玛戈颔首回应了他的百夫长同伴，随后朝人群中的一员遥遥一指。

“我来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药剂部的贝希尔。”

听众中走出一位身着白甲的药剂师，站到玛戈身边，“我亲眼看到，”贝希尔说道，“加兰苏拉克在我们战斗的95-53号上找到了破解工程的关键。他对根纳仿生体的技术进行逆向研究，并通过一个古代标准模板技术遗物发现了其科技与原体的植入物的相似之处，他能够以此创造出一个能大规模适用于军团的屠夫之钉。”

“贝希尔所言非虚，我亲眼见证了一切，苏拉克亲口将一切全盘托出。”玛戈补充道，“我发誓句句属实。”

多年以来，屠夫之钉始终是一柄悬在军团顶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根隐隐作痛的毒刺，初露端倪的威胁，但始终隐匿于帷幕下，未展开獠牙。但现在，这一威胁已切实降临到他们身边，这一残酷的新现实在吞世者中挑起间隙，引起抵触，爆发争吵。

“如果我们联合起来，一起抵制钉子，安格隆大人会作何反应？”一位百夫长开口问道。

“我们不能再袖手旁观下去了。”另一人说道，“必须阻止苏拉克。”

“不惜一切代价，”又一人提议道，“就算要我们清空征服者号切断物资,将安格隆囚禁于虚空中也在所不惜。”

“你又是谁？凭什么决定这事？”八十七连的军士高斯质问到，“帝皇亲手打造了安格隆，怎么突然之间你比我们的基因血祖更明白事理？”

“这不是任何某个人能决定的事。”玛戈双臂展开，示意诸君平静。“而是我们所有人决定的，趁我们现在还能做决定，必须立刻决断，我们该如何行事。”

玛戈能感受到每一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他接着说道“如果你们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那我现在就如实告诉你，军团不可能承受屠夫之钉，原体的强求，杀戮倒计时，还有我们的自相残杀。现在，这些都结束了。加兰的实验绝不能成功，安格隆必须面见帝皇，如果这世上有人能从钉子中解救治愈我们的尊主，那个人只能是祂。我已经和卢克谈过此事—他和我们立场一致。”

“你居然偷偷登上征服者号并在未察觉的情况下唤醒了他？”高斯问道，“第一人现在在哪？为什么他不和我们一块议事?"

“他的存在过于引入注目，”玛戈回道，“聚集军团三分之一的指挥层本就已是冒险行事，让第一人从征服者号转移到此，会招惹来许多我们不想看到的眼光。”

"那卡恩怎么办？“考尔加最后个提问到。

“卡恩是我们的兄弟，”玛戈说道，“他是我们中最强的存在，如果我们能帮他看清楚真相，一柄匕首已经搁在我们军团的喉间，他会和我们站在同一立场像我们一样对抗钉子。”

“你所说的是谋逆造反，”高斯说道，“在这里密谋推翻我们的血源原体，就算这等谋逆之举能成事，我们能成功。你又有没有真正想过之后会发生什么？你觉得当我们把安格隆带到祂御前时，帝皇会当无事发生，轻轻放过？”

“帝皇创造了安格隆，”贝希尔说道，“祂不会对自己子嗣的痛苦视而不见。祂会理解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祂甚至可能会伸出援手，只要我们能乘船去—”

“不，”玛戈坚定地轻轻摇头，“安格隆是我们的原体，而这是我们的军团，这本就是我们的职责，而非归咎给他人，我们不能让帝皇和禁军来替我们履行职责，我们会把原体带到帝皇御前，由我们亲自护送。”

“如果帝皇没有像你想的那样去理解此事。如果祂鄙夷这一切努力，认为无论原体疯狂与否，一个军团都不能违抗他们的父亲呢？”

“那么我将直面祂的审判。”玛戈坦言道，“我将作为一名忠诚的子嗣，以健全的心智与清明的双眼接受被遗忘的命运。”

“就和在场的每个人一样，”阿斯塔克斯说道，这是他在议会开始后首次开口。“我也是在王座世界上出生，从我能站稳的那天起就在祂鹰旗下的土地上行走，以祂的名义战斗。我们杀戮任何祂下令处决的人，甚至是那些曾受祂统帅的人。我们推翻暴君，狂人和邪徒，因为在祂建立的帝国中无这等恶人的容身之地。我们所有人都牢牢团结在对未来的共同理想下，如果我们不能忍受安格隆为我们创造的未来，那么就该由我们来规划军团的未来。”

典范旗手的一席话让在场的吞世者都为之一振，百夫长们深以为意，微微点头以表对这番话的认同。

“那就这样决定了，”玛戈说道，“我们将采取行动，拯救军团。”

“那该怎么做？”高斯问道。

“首先，加兰创造的复制原型机，”玛戈说“以及有关这个造物的一切知识，都必须被摧毁。”

“交给我吧。”行刑者汉诺走上前，一改往日不着调的神情一脸严肃，“告诉我该打碎哪个来结束这一切，我这就去打碎它。”

“必须阻止加兰，毁掉他的实验。”玛戈说道，眼神直盯着他对面的兄弟，“那些与我们作对的人虽然是盲目的，被我们父亲的力量与宠爱所蒙蔽。但他们依然是我们的兄弟，我们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不比其他任何人来得少，我们要做的是尽可能少流血，我们的双手上沾的兄弟之血已经够多了。”

拳头在胸前敲响，吞世者们向彼此发誓，齐心协力对抗屠夫之钉荼毒他们兄弟的黑暗未来。玛戈的胸膛中燃起一团骄傲，尽管前面的道路一片漆黑，荆棘遍地，但为了保护军团他做什么都愿意。

“安格隆依然在沉睡，”玛戈说道并瞥了一眼贝希尔，药剂师点头以示无误。

“当我们的原体醒来时，”玛戈宣告道，“他会在帝皇的身边苏醒，在泰拉上接受祂的照料以治愈他破碎的心智，而在军团得知加兰的设计成功之前，屠夫之钉与其复制品的知识将化为乌有。”

百夫长考拉格（Kauragar ），他在伊斯塔万三号上与安格隆交战并打伤了他的喉咙，在死前质问原体为何与大敌一道，安格隆告诉他自己并非与荷鲁斯立场一致，只是为了反抗帝皇，获得自由。考拉格死去后，安格隆亲手给自己的子嗣阖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