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你是年少的欢喜
一些AU文学
暖心护短头x可爱直球莎（不喜勿进）
01.
雨后天晴，孙颖莎一个人走在回学校的路上，身后突然传来几声自行车嘎吱嘎吱的声音。
她连忙往旁边站，可惜为时已晚，车轮飞溅起来的水花已经重重撒在了她的身上，两条腿都无一幸免。
“欸……你站住！”孙颖莎大喊一声，但是那个男生却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去，他的速度很快，一下就没影儿了，只留下孙颖莎在原地怔着，就连九年义务教育的时候她都没见过这么拽的。
那个男生好像戴了一条黑色发带，穿的也是A中的校服，带着黑色的随身听，好像……头还有点大。
-
孙颖莎气喘吁吁地冲进了课室，撑着膝盖，看着已经站在讲台上的班主任。
“报告！”
“孙颖莎，开学第一天你怎么就迟到？你这学还想不想上了，不想上就给我滚蛋！”
孙颖莎只敢低头望着脚尖，最后还是被罚去了外面罚站，还又挨了一顿训。
站了大概半节课，她才被喊回教室，才发现自己座位旁边坐了一个人，孙颖莎看了看自己校裤上的泥渍，又看了看那个人。
嗯？有点眼熟。
“黑色发带……随身听……是你？”
那个男生停下了手中的笔，看到瞳孔地震上牙紧咬下唇的孙颖莎，丝毫没有一丝愧疚的表情在脸上，还低头笑了笑。
孙颖莎攥紧了拳头，听着班主任的催促，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了那个男生的旁边。
那个男生用手扫扫自己的后脑勺，扯了一把自己的发带。
“今天的事，对不起啊。”
见孙颖莎并不打算理睬他，他又加了一句。
“我是在听着歌，所以才没有听到你喊我的。”
孙颖莎还是不打算理他，可是对面又陷入了沉默，她悄悄用余光瞥到他用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啪——”那男生把一张便利贴贴在了孙颖莎的脸上。
“我次……”孙颖莎怒目圆睁地盯着那个男生的眼睛，随后伸手把便利贴摘了下来。
“33XXXXX188”
“这是我的QQ号~”那个男生的手指在木质课桌上敲了敲。
-
下午放学，孙颖莎还在做今天的值日，隔壁班的王曼昱从窗外探了个头进来。
“莎莎，今天我们乒乓球社团举行比赛，你去吗？”
“你是想看比赛吗？你是想看林高远学长吧？我就不去了，我做完值日还要回去写作业。”
“哎呀，才不是呢，我除了你都没人陪我了，社团的那些女生我也不喜欢，你就陪我去吧。”
“真不去了曼昱，下次，下次好吗？”
王曼昱回头看向已经人声鼎沸的乒乓球馆，见孙颖莎的态度还是这么坚决，她只好作罢。
“那我走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哦~”
“好好好去去去。”
孙颖莎倒完垃圾回来，把垃圾桶放回放扫把的小黑屋里后，正准备收拾书包走人，偶然瞥见某人的柜桶里正躺着一本语文书。
她悄悄走到那位头又大又圆的新同桌的课桌旁，抽出了放在柜桶里的课本。
“王楚钦？有点耳熟，字挺好看。”
“咳咳。”
孙颖莎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一怔，往声音的源头看去，一个比她高半头的人靠在门框上，两手抱胸。
她没来得及把书放回去，只见王楚钦不断朝她靠近，她也不断往后退，直到撞上了墙壁，王楚钦一弯腰，那距离太近了，就连鼻子上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仔细一闻，他身上还带点奶香味。
孙颖莎连眼睛都闭上了，额头上也冒出微薄的汗水。王楚钦却只是一把抢过被孙颖莎抓着的语文课本，就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孙颖莎睁开眼，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喂！”
王楚钦闻声回头，夕阳打在了他的侧脸上，他的头发长度不长不短，刚好盖住额头，单肩背着的球包显得他痞里痞气，门外照进来的光线衬得他熠熠生辉。
“你不打算请我吃顿饭吗？”
孙颖莎被夕阳映红了脸，指了指校裤上依然残留着的泥渍。
“明天中午，跟着我。”
“真的吗？好耶！”孙颖莎赶紧拿起桌上的背包，一路小跑跟上了王楚钦。
孙颖莎跟王楚钦并肩走着，王楚钦的右手推着一部除了铃不响哪都响的自行车。
“你说你既然愿意请我吃饭，我就赐你个外号吧！”
“什么？”
“你看你头这么大，我就叫你大头吧！”
王楚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用口音极为不标准的英语对孙颖莎说道。
“Head？big？”
“Yesyes~”
-
02.
夏天的风吹得人燥热难耐，孙颖莎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上午，还被旁边的这位大哥吵的睡不着觉，他时不时拨弄拨弄孙颖莎的头发，时不时跟孙颖莎上演一场“窝嫩叠之争”。
“你这大脑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你晃晃，听听是不是有水声？”
王楚钦笑笑。
“你也就会窝里横了。”
正午，艳阳高照，下课的铃声一打班上的同学们就一溜烟往食堂方向冲去，本来孙颖莎收拾好东西准备蓄势待发，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手腕。
“你不请我吃饭吗？快点啊。”
孙颖莎想拉着王楚钦往外跑，但他依然纹丝不动。
“你不会骗我吧？骗人就变猪鼻子！”孙颖莎把自己的鼻子怼成了猪鼻子的样子，本来白白嫩嫩的鼻头被挤的布满褶皱。
“是请你吃饭，但不是在这，小爷带你去个好地方。”
“嗯？”孙颖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着往外跑。
孙颖莎被王楚钦拉着，跟其它不在学校吃中饭的走读生一起混出了校门，她被拉着跑过了校门口，十字路口，最后跑到了一个小巷口。
两人早已气喘吁吁，先是看了看小巷口已经倒闭的烧烤店，随后扭头面面相觑。
“这……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孙颖莎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指了指用红底黑字写着贴在卷帘门上的「回老家结婚了」。
“这次是失误，下次一定。”
王楚钦拔腿就跑。
“王楚钦你……你……你给我站住。”
-
“王曼，你认不认识王楚钦啊，就我们班那个新来的转学生，打乒乓球的。”
孙颖莎跳起来把正准备去社团的王曼昱搂住。
“你不记得了吗，不过也正常，以前初中的时候在社团也就很少跟他接触，后来你退社了之后，他就天天无精打采，跟在你后面退了社，后来考了年级第一。”
“真的是他吗？？？他以前头可比现在大不止一倍啊，而且怎么长得这么高了，还有，年级……第一？！”孙颖莎惊诧道。
“对，以前很多人追他的。”
“怪不得这么耳熟，你先回社团吧。”
（另一边）
“远，记不记得初中社团里面老跟我争第一的孙颖莎？”
“就你那小青梅啊？”
“啧，你这人……”
“其实我挺想让她来我们社团的，她……”
林高远没等王楚钦说完，就打断了他。
“包在我身上。”
“这么积极？喂，别走啊！”
-
社团内。
“曼昱，我跟你说件事。”
“嗯？”
“就是，你隔壁班那个挺可爱的小妹妹，叫什么来着？”林高远一手拿着乒乓球拍，一手把王曼昱的拉链往上拉了拉。
“孙颖莎？”
“对，让她来社团吧。”
03.
“什么玩意？”
“我搞不定王楚钦不打死我他都不姓王。”林高远用下巴指了指远处正跟梁靖崑对拉的王楚钦。
“哦，那没事了。”王曼昱松了一口气。
“怎么，你这是吃醋了？”林高远稍稍低头靠近王曼昱的脖子，用手拨开了被汗水粘住的线头。
这番动作惹得小姑娘直脸红。
“那就这么说定了，下次请你喝奶茶~”
王曼昱用毛巾故作擦汗，实则是捂住了发红的脸，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更衣室。
这套操作属实是把门外的孙颖莎惊讶到了。
“怪不得曼昱会喜欢他，换我我也喜欢。”
她手中拿着一张数学试卷，朝着王楚钦那边喊道。
“王大头，自习课发了一张数学试卷，出来拿一下。”
见王楚钦没有理她，她只是走到王楚钦书包旁，把那张试卷塞了进去。
“我给你塞进去了！走了啊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楚钦，原来你的外号叫王大头啊哈哈哈哈，学到了学到了。”刚刚还跟王楚钦打着乒乓球的梁靖崑笑得直不起腰。
王楚钦决定再也不理孙颖莎了。
这人怕是有社交牛逼症。
-
不理孙颖莎的第一天，以失败告终。
明天一定不理她了！
为什么林高远那边还是没有动静，他不会把莎莎私吞了吧，不会吧不会吧？
还是说又利用莎莎来撩妹？
不可以！
-
转眼过了几个月，也经历了几次月考，本来稳稳当当全班第一的孙颖莎被王楚钦挤到了后面去。
“你英语才考这么点分，你怎么考到第一的？”
王楚钦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说道。
“用脑子。”
“哦，我懂了，头大聪明是吧，别解释，我都懂。”
“你家住哪，明早我去找你啊。”王楚钦边玩自己的手指边说。
“就你经常带我去吃的那个烧烤店，再过几个红绿灯，然后在走几个路口，就到了。”
“得，小爷明天请你吃早餐。”王楚钦的眼神转向孙颖莎，随后用食指和中指夹了夹孙颖莎日渐圆润的小脸。
孙颖莎什么反应？她笑得比她考年级第一还要开心。
-
“孙——颖——莎——”王楚钦推着部烂单车在孙颖莎家楼下大喊道。
孙颖莎的头发还乱蓬蓬的，嘴里还叼着一根牙刷，从窗口探出了头。
这人平时都这么晚吗？
“活该你天天迟到被班主任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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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的天期阴晴不定，时而阳光明媚，时而狂风骤雨，孙颖莎看着窗外落下的倾盆大雨，用书挡住自己的脸，凑过王楚钦那边问道。
“你带伞了吗？”
“我翻翻……”王楚钦把手伸进柜桶，东翻翻西翻翻，什么也翻不出来，倒是翻出来了几拳空气。
“好像……没有……”
“靠，完了。”
下课钟声敲响，班里的同学个个撑着伞走人了，只有他们两个呆在课室等雨停。
“这雨停不了怎么办……”孙颖莎停下手中写作业的笔，转头看向王楚钦。
“那我就把你扛在头上跑回去。”
“你还是闭嘴吧。”
眼瞅着天就要黑了，这雨还没有要停的迹象。
“孙颖莎，冲不冲，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了，湿了就来我家吃饭，我爸妈出差了，我给你下厨。”
“你做的……能吃吗？会毒死我吗？”
“毒的就是你。”
收拾好东西，跑到楼下。
“三，二……把你校服脱了，挡雨。”
“三，二，一！”倒数结束，两人顶着一件校服外套就往车站跑去，虽然已经在逐渐变小，但还是淋了他们一身湿。
孙颖莎站在公交月台下，用手拍了拍身上残留的水珠，又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王楚钦看着，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本就白嫩的皮肤经过雨水的洗涤显得更加吹弹可破。
“车来了，快走啊！”孙颖莎大声地对看呆了的王楚钦喊道。
“哦，来了。”
这辆公交的乘客本就以学生为主，现在其它学生已经回去了，车内只剩下零星几人。
孙颖莎挑了个靠窗的位置，一坐下就开始钓鱼，眼看着脑袋就要撞到玻璃窗了，王楚钦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替她挡着了那次撞击。
“啊，到了吗？怎么了？”孙颖莎的睫毛上还挂着几颗水珠，身上也没有干透。
“没，刚刚车窗上有蚊子，我打蚊子呢。”
-
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针对他们，上车不久，就雨过天晴了，因为车里的空调，孙颖莎冷的直哆嗦，索性靠在了王楚钦肩上。
“冷……”可能是没睡醒，她声音的音量并没有那么大，但王楚钦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王楚钦手足无措，只好把干得差不多的校服外套盖在了孙颖莎身上，看到她脸上挤出来的肉，忍不住怼了怼。
“手感不错，跟以前一样。”
视线再往下一点，看到了她挂在胸口的玉佩。
他的脸红得很彻底，马上把视线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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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喂喂，到家了。”王楚钦拍了拍孙颖莎的脸，睡得正香却突然被吵醒的孙颖莎像是犯了起床气，愣是不从座位上下来。
“大姐，你造反啊？”
“闭嘴，我比你小。”孙颖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后站起身来，一脚跨过挡路的王楚钦。
“走了！”她回头对正发呆的王楚钦说。
“哟，到底是谁请谁吃饭啊？”
王楚钦跟上了她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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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远哥，叫鳗鱼和你一起过来吃饭啊。”
“不是，我做的饭真能吃。”
“不许质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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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颖莎用毛巾擦了擦自己正滴水的头发，王楚钦的衣服穿上略微有些大，可以盖住大腿，所以她直接穿上了王曼昱带来的运动短裤，修长洁白的腿裸露在外。
“对不起莎莎，我家只剩这条运动短裤了。”王曼昱走到孙颖莎面前负荆请罪，林高远则用着王楚钦家的电视在看乒乓球公开赛，客厅里时不时传来几声欢呼声。
“啊，马龙好帅啊——”
王曼昱把头低到孙颖莎的耳边，跟她说着悄悄话。
“……莎莎，我现在想引用一句诗。”
“两岸猿声啼不住。”
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碰撞发出的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用看都知道，王楚钦已经快把厨房给炸了。
“王楚钦，你吵到我看比赛了。”林高远对着厨房吆喝道。
“我还说你吵到我做饭了呢。”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王某人的抱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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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了——”王楚钦端着一盘番茄炒鸡蛋来到餐桌前，扯了扯自己的发带，丝毫没有还要去端菜的意思。
“番茄炒鸡蛋？就这？”
“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想怎样，你还想吃佛跳墙啊？”说着，王楚钦又把电饭煲搬到了桌上。
“莎莎，曼昱，快出来以身试毒~”林高远边用饭勺帮两个小妹妹舀饭，边冲卧室吆喝。
两人聊得意犹未尽，本以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会是一桌满汉全席，结果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盘番茄炒鸡蛋和一锅饭。
“就这？”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王楚钦，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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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围一桌，吃着那仅有的番茄炒鸡蛋，王楚钦边扒饭边遭受者他们三个幽怨的眼神。
“高远，别忘了正事。”
“曼昱，你说。”
“嗯……这个，就是，你有说吗？”
其它三人陷入沉默。
“哦，记起来了。”王曼昱放下手中的碗筷，转身面向孙颖莎。
“莎莎，A中乒乓球队需要你。”
孙颖莎差点没把那一口饭喷出来。
全场沉默了两三秒。
“什……什么？”
05.
“所以你们意思就是让我入队是吧。”孙颖莎双手环胸，嘴边还沾着饭粒。
“哎对，还是你聪明。”
“行，我答应了！”
“这么爽快？”王楚钦好像被惊掉了下巴。
“有条件。”
“什么？”
“王楚钦同学，请你包我一个月早饭。”
“好嘞姐，小的答应您。”
孙颖莎，不愧是你。
-
他们开了瓶啤酒，四杯正冒着气的啤酒立放在桌上。
“不跟你吹，我酒量真不错。”还没等其它三人反应，王楚钦已经喝下了第一杯。
王楚钦的酒量确实“不错”。
虽然只是喝了几杯就快倒了。
反而隔壁的林高远就像千杯不醉似的，一连干了好几杯。
“你不行啊王楚钦，来点刺激的？”林高远不知从哪掏出一沓扑克牌。
“输了的，大冒险。”
王楚钦听了后，用拳头把桌子一锤，桌上的碗筷腾空了一下，然后又回到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来嘛，谁怕谁啊？咳……咳。”
“远哥，你就别欺负大头了。”孙颖莎绕过半个餐桌，拍了拍王楚钦的背。
“你怎么还怜香惜玉起来了？”
孙颖莎的脸红了一刹，正在给王楚钦拍背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
“玩儿就玩儿吧。”孙颖莎妥协道。
王楚钦不仅酒量不好，就连手气也不好，他打了三局，每局的手气都是孙颖莎看了要摇摇头的程度。
所以他就输了三局。
“十个俯卧撑。”
“二十个俯卧撑。”
“在离你最近的异性身上做十个俯卧撑。”林高远越读越心虚，音量也越来越小，他抬头看了看坐在王楚钦对面的孙颖莎。“算了，换一个。”
“小爷我不是玩不起的人。”
“要不在沙发上做吧，喝太多酒再做俯卧撑会头晕。”王曼昱及时解围，才让孙颖莎摆脱躺在地上的命运。
“莎莎，过来。”
“坐下。”王楚钦指了指沙发，起码他这时还算是清醒的，还知道沙发在哪里，孙颖莎在哪里。
“那，来吧。”
王楚钦撑着沙发的靠背，左右扯了扯发带。孙颖莎就干坐着，林高远和王曼昱“好心”地帮他们计数。
“一。”王楚钦应声弯下手臂，孙颖莎能明显的感觉到王楚钦呼气时打在她脸上的热气。
“二。”王楚钦觉得有点热，特别是脸。
“三。”孙颖莎也有点热，估计被传染了。
“四。”手臂有点累。
“五。”我还能做。
“六。”莎莎真可爱。
“七。”王楚钦好蠢。
“八。”真不是我虚，俯卧撑是真累。
“九。”孙颖莎，矜持。
“十。”王楚钦咬咬牙，做完了第十个俯卧撑，随后他眼睛一闭，就趴倒在了孙颖莎的身上。
“哎哎哎——”还没等孙颖莎反应过来，林高远就把她身上的王楚钦扶了起来，但她身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有点烫。
“远哥，让他去睡觉吧。”孙颖莎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脸已经烧得通红。
“那你能过来帮个忙吗？”
“嗯。”
-
孙颖莎和林高远合力把王楚钦扔在了床上，脱掉了他的鞋袜，帮他开空调，盖被子，而王曼昱正在收拾酒桌上的残局，嘴边还念念叨叨。
“专门留个烂摊子给我是吧，好你个林高远。”
“一喝醉就跟个小屁孩似的。”林高远拍拍手，抱怨道。
孙颖莎刚撒手，王楚钦就抓了回来。
“我……去帮曼昱。”林高远见状，赶紧开溜，只留下一个背影和关门的声音。
“小豆包，陪陪我。”他的眼睛半阖，一手抱着枕头，一手抓着孙颖莎不肯撒手。
“你……叫我什么？小豆包？”孙颖莎一怔，她的思绪被打乱，她慌了神，被紧握着的手颤抖着。
王楚钦睁开眼看了看，又补了一句。
“是小豆包没错啊，从小到大都没有变化。”
“从小……到大？”
“哥哥……？”
“小豆包，快来陪我玩。”王楚钦迷迷糊糊地说完了这句话。
-
“小豆包，你快跟上来呀~”男孩手握乒乓球拍，把手臂举的高高的，跟在后面的小女孩见怎么也追不上他，蹲在地上掉起了眼泪。
“呜呜呜……哥哥欺负我……莎莎不跟哥哥玩了。”小男孩见状，赶紧小跑到小女孩面前，蹲下伸出手揉了揉她气的圆鼓鼓的脸蛋，把手上的乒乓球拍递给她。
“小豆包不要不跟哥哥玩好不好？”
“别哭了，再哭就变丑了。”
不久后，男孩搬走了，小女孩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她每天抱着那个球拍睡觉，每天都在想念那个会叫她“小豆包”的小男孩。
-
孙颖莎的思绪被卧室门口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拉了回来，她挣脱开王楚钦的手，替他掖了掖被角，一开门就看见林高远在捡地上的瓷器碎片。
“你都知道了？”
“我都知道了，别告诉他。”
06.
“莎莎，有心事？”王曼昱看着身旁一言不发的孙颖莎，拍拍她的小圆脑袋，问道。
孙颖莎欲言又止，又摇了摇头，这件事从小到大都被自己锁在心里，除了她和曼昱，谁也不知道。
“莎莎，有事就说，别憋在心里啊。”
“你记得小时候搬走的那个哥哥吗？”孙颖莎眼眶里泛着泪光。“大头……”
“大头？”王曼昱一脸惊诧，感觉自己像是被戏耍了一样。“你说王楚钦？怎么可能……？”
“他刚刚……叫我小豆包了，这个世上除了哥哥和你，没有人知道我还有这个外号。”孙颖莎抬头望天，一片深蓝。“他还睁眼确定了一下。”
“那你怎么办？”王曼昱问道。
“我也不知道。”
两人在岔路口分手后，孙颖莎走几步路就到了家楼下，车库那个乒乓球桌已经没人打很久了，也落了灰，居然几片落叶掉落在上面。
“车库哪来的叶子啊？”
她又想到了家里她爸爸说原先在车库养的那几盆绿萝，似乎想到了原因。
孙颖莎用手拣开了落叶，轻轻掸了掸灰尘。
蹲下一看，突然发现有几个小字刻在桌角处，不用心看还真看不到。
“小豆包和哥哥会是最好的朋友”
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映入眼帘。
-
“莎莎回来了，同学家好玩吗？”
“嗯，还行吧。”
孙颖莎随便应付完家长，锁上卧室的门，背脊靠在门板上，后脑勺重重地撞了一下门板。
07.
这天上午，孙颖莎照常来到学校，可是旁边的座位一上午都空空如也，孙颖莎也一上午都心不在焉。
“这家伙请假了吗……”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孙颖莎都没有看到王楚钦的身影。
-
“什么？你要转学？”林高远挠挠下巴，看向身旁的王曼昱。“我记得你不是才转过来吗？”
“嗯……好，行。”林高远挂掉电话后，对着王曼昱摇了摇头。
“他为什么要转学？莎莎都知道了，为什么他还要转学？”王曼昱急得拍桌，要不是林高远按住她，她可能已经把桌子给掀了。
“他说，家里人的工作原因，才会不停转学的。”
“烦死了，有必要吗？他明明知道他对莎莎来说有多重要。”
“他不知道莎莎知道这件事啊……”
“我才不管！”王曼昱瘪瘪嘴，扭过头去。
“行了曼昱，咱不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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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孙颖莎好像已经猜到了似的，不仅不伤心，还拧开水瓶装了一壶水。
“我知道了。”
“莎莎，你……不伤心吗？”
“我有什么好伤心的。”孙颖莎别过头去。
她看着空荡荡的座位，眼神呆滞。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
她坐在图书馆走廊的窗台上，两条腿晾在外面荡啊荡，时不时碰得到种在地上的花花草草。
“小豆包，来找我啊~”熟悉的男声在她的耳边响起，她赶紧转身从窗台上跳下来，左顾右盼着。
“小豆包，我在这。”明明声音近在咫尺，孙颖莎却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哥哥？你在哪？”
远处一个黑影闪过，她追了过去，却怎么也追不上。
-
“哥哥——”
睡梦中突然醒来，但孙颖莎还没有那么清醒，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床头的台灯依然亮着，暖黄色的灯光和窗外的电闪雷鸣多少有些违和。
孙颖莎关闭了台灯，拉上窗帘，窗帘上的镂空设计使房间内透出几束微弱的光，她才发现的身旁还躺着一本语文书。
原来她睡前在背古文啊。
她记得王楚钦也喜欢睡前背书。
孙颖莎敲敲脑袋“想他干什么啊。”
把语文书丢回书包里，孙颖莎侧躺在床上。
她睡不着。
她只觉得枕头湿润，眼角滚烫，间歇性的鼻塞使她喘不过气来。
再也憋不住，孙颖莎蜷缩在床上，不停地发抖，她捂着嘴，感觉全世界人的手在蹂躏她的心脏。她又想到了王曼昱问她的那句话。
伤心，特别伤心。
她终于知道她怕什么了。
她怕他走。
08.
高三刚开学，孙颖莎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备战高考这件事情中。自从上次王楚钦一声不吭地就走了，算起来也有两年没联系了。这次月考，她还破天荒的冲进了年级前十。
林高远接到了王楚钦的电话。
“这次回来，还走吗？”
“好，老地方见。”
-
王楚钦要回来这件事全校已经传开了，那个就算英语不及格也可以进年级前五十的男人回来了，但是听说不参加乒乓球训练。
“那他还回来干嘛啊？”
“就是啊，好奇怪啊。”
面对班上人的闲言碎语，孙颖莎一言不发，用手拖着脑袋数着收上来的语文练习册，时不时还念叨几句。
“孙颖莎，王楚钦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
“对了，叫陈衍叫一下作业。”
“好吧……陈衍！”
“叫什么叫，有病啊？”
“孙颖莎叫你交作业。”
“操。”那个女生朝着孙颖莎走来，把练习册摔在她的书桌上，顺便用手把她的书架给扫了下去，孙颖莎本不想理会，毕竟她是混过社会的人，打过的架十根手指都数不过来。
“你拽什么拽啊，年级前十了不起啊？我看你不爽很久了。”
“虽然我觉得我并不是很优秀。”孙颖莎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书本，拍了拍上面的灰，继续做着练习册里的提高卷。“但是我觉得年级前十确实了不起。”
“他妈的……你……你给我等着。”陈衍气急败坏地说道。
-
（对不起了莎头，在你们的文里当了一次大恶人）
08.
A市的天气还很冷，孙颖莎围着一条米白色的围巾，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王楚钦走进高三A班的教室，先朝全班鞠了个躬，又向孙颖莎小跑过去。
“这有人吗？”王楚钦指了指孙颖莎旁边的空位。
孙颖莎摇摇头，头也不抬一下，转起了手中的笔。
王楚钦挠挠头，觉得很奇怪，感觉莎莎还是莎莎，却又不是莎莎。他放下书包，跟高一时不同，现在王楚钦的书包里面不再是球拍和球衣，而是好几本课内辅导书。
“哎，莎，为什么你旁边没人啊？是不是等我呢？”王楚钦说完这番话，用期待的小眼神看着孙颖莎。
“我跟他们合不来。”
孙颖莎用余光瞟了一下王楚钦书包里翻出来的书，真心觉得这小子跟变了个人似的，之前那个活泼好动还臭屁的男孩变沉稳了。
她有些喘不上来气，把围巾往下拉了拉。
“莎莎，你怎么瘦这么多啊？”王楚钦转身用手托着脑袋看着孙颖莎脸上已经消瘦下去的婴儿肥，有些想念以前的手感。
没有回应。
切，这么拽。
不过我喜欢。
-
孙颖莎刚从自习室出来，天早就黑了，她搓搓冻得发红的手，时不时凑近吹吹，身后经常传来奇怪的声音，回头却什么也看不到。
走进了回家的必经小巷，穿堂风吹得凉嗖嗖的。
她本要转弯抄近路去最深处，却突然被人抓住了手，温热的手掌却起满了老茧。她被拖往大路，这里的路灯常年失修，她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只听见身后传来什么金属摔落的声音。
她拼命挣扎，但是那人劲很大，怎么也甩不开，只看得到一个高大的背影。
孙颖莎被拖着走出了小巷，几户人的家里亮着光，她看见了那条绣着几个字母的黑色发带。
“你放开我！”她甩开了那个紧握着的手，大吼道。
这是这条路唯一一个有光亮的地方，那个人回头看着孙颖莎，熟悉的面孔让她慌了神。
“王……”还没来得及说出这句话，王楚钦的突然凑近，让她止住了嘴。
“嘘，有人跟着你。”王楚钦的眼睛朝一旁转了转，没有趁孙颖莎反应过来，王楚钦低头靠近孙颖莎，一只手抱着她的脑袋往他这边靠，轻声道。“别说话。”
只见小巷口一个黑影闪过，孙颖莎听到一句“老大，那边只有一对亲热的小情侣。”但王楚钦并没有要放手的倾向，他呼出的热气打在孙颖莎脸颊上，她的心脏在砰砰直跳，整个身体差点瘫软在王楚钦怀里。
王楚钦终于松开了手，他松垮的校服领口露出来的锁骨随着剧烈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以后别那么晚回家。”王楚钦皱了皱眉头，看向远处亮着灯的小卖部，伸手拉住了孙颖莎的手腕。“渴了吧？请你喝水，正好我也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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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的钱只够买一瓶，算了，给你喝吧，我憋着……”王楚钦的手里只拿了一瓶怡宝，只见他把怡宝拧开并伸手递给了孙颖莎。
孙颖莎已经渴的不行了，道了声谢就接过了那瓶水，咕噜咕噜喝到一半，她瞥见王楚钦对那瓶水已垂涎不已，喉结上下滚动着，她偷笑了一声，结果把自己呛到了。
“咳……咳咳咳……”王楚钦见状，赶紧用手拍了拍她的背，孙颖莎被呛得脸红了起来，接着她颤颤巍巍地把水伸到王楚钦面前。
“你也喝点？没事，你可以用吸管喝，老板……”王楚钦没等她说完就接过了她手中的水，一句话都不说，嘴巴对上瓶口就把剩下的水喝完了。
孙颖莎脸上的一片夕阳红刚褪下去又渐渐浮起，她把自己的围巾往上扯了扯，好挡住自己发红的脸颊。
“你这人……”孙颖莎隔着围巾喃喃道。
切，小姑娘真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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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王楚钦准时在孙颖莎家门口守着，手里提着几个馒头和两杯豆浆，总有几个同班同学骑车经过，一见王楚钦就问。
“哟，钦哥，等谁呢？小女朋友啊？”
“快滚——我在等空气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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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颖——莎——”他刚叫出声，她刚下楼，小跑过来捂住他的嘴，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道。
“嘘，我爸妈在家。”
“噢，好吧，下次不叫你了，那我改敲门？”
孙颖莎摇摇头。
“唉，孺子不可教也。”随手抓了一个白花花的馒头，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沾得嘴边都是馒头屑。王楚钦实在忍不住，笑着捏了捏她塞满馒头的脸颊。
“喜欢吃我就每天都带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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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孙颖莎又一个人回家，王楚钦罕见地没有跟上来，走进昨天那个巷子里的时候，她听见不远处传来铁器碰撞的声音，好奇心驱使着她过去看看。
她走到巷子的深处，A市的冬天本就干燥，又有一阵阵凉风往孙颖莎的脸上扫，她的脸被吹得发红。
声音越来越近，走到尽头转角处，她探出一个头，先是看见小巷尽头的垃圾箱，目光转向别处，几个彪形大汉在踢着什么。
她再认真一看，垃圾箱旁靠着个人，抱着自己的头，浑身满是伤痕，好像是发现了孙颖莎，正朝她投向求救的目光。
孙颖莎本想打电话报警，可是因为太匆忙，不小心踢到了地板上的铁皮，孙颖莎一个踉跄被绊倒在地上。本来清脆的声音却显得格外刺耳，那几个彪形大汉停下了动作，一个比其他人都壮的人扬了扬下巴，招人来孙颖莎这边看看。
孙颖莎哪还会动，她的膝盖早已经被地上的玻璃渣磕的出了血，就连校裤上都染上了血迹。
眼看着那人一步步逼近，孙颖莎用手掌撑着地面，使劲想站起来，地面上尖锐的沙石却把她的手掌磨破。
她低头看向手中的手机，抓住最后的希望，把电话朝一个洞口一扔，引出了不少小猫，还发出了几声奶呼呼的猫叫。
“哥，是几只猫。”那个前来查看的人停下了脚步，孙颖莎趁机用手抓住墙边的水管，借力把自己拉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朝有光亮的地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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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番折腾，天已经变黑了。孙颖莎走到离家还有几十米的地方，只看见电线杆下靠着一个黑影，插着兜，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时不时打一个哈欠，孙颖莎离得远，很难看清，他扭头，好像有些惊讶，随后朝她小跑过来。
她的腿好像跟粘在了地上似的，一动也不动，就算内心已经做好了往别处跑的决心。
“我靠，他们不会发现我然后来抓我了吧。”鲜少说脏话的孙颖莎这时却爆了一句粗。
随着那个人的不断靠近，路灯的光线照到了他的背上，虽然有些背光，但是孙颖莎也慢慢看清楚他长什么模样。
“——王楚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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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很快就处理好了这件事情，留档证据做好笔录后，把留在了洞口的手机还给了孙颖莎。
她刚伸出手打算接过警察手机的电话，王楚钦却先注意到了她手上被沙石弄伤的地方，伤口已经化脓。他快孙颖莎一步，拿走了警察手中的电话。
孙颖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把手收了回去，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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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钦拍拍楼梯上的灰，让孙颖莎先坐下，他从包里掏出钥匙，开了家门，而孙颖莎撑着头，嗅着隔壁邻居家的饭香，有点昏昏欲睡。
不久，王楚钦抱着一盒医疗箱和两盒泡好的泡面走来，用手敲了敲坐在楼梯上的孙颖莎，然后坐在了她的旁边。
这一敲到是把孙颖莎敲醒了，伸手就想去拿王楚钦手里的泡面，但王楚钦却把手缩了回去。
“先消毒，消完毒你想怎么吃怎么吃。”他从药箱里拿出一瓶乙醇，让孙颖莎张开手，他先用棉布扫开了孙颖莎手上的沙子，又把乙醇倾倒。“可能有点痛。”
刚说完，孙颖莎就感受到了手掌上火辣辣的疼痛，她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吊着眼睛看向王楚钦的侧脸。
鼻子很挺，睫毛很长，许久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脸颊上又冒了几颗痘痘，看着看着好像忘记了手上的伤带来的疼痛，继续端详王楚钦的侧脸。
王楚钦无意一瞥，和孙颖莎直勾勾的眼神对上了，嘴角勾起无声的弧度。
“可以了，还有哪里有伤吗？”
孙颖莎拉起自己的裤腿，白嫩的腿上多了一块血红的伤口，王楚钦按照同样的方式处理完后，给她的膝盖贴上了一个小猪的创口贴。
“你啊，笨的跟小猪似的。”
“那叫可爱。”
王楚钦伸手捏了捏孙颖莎的脸。“上午可没这么厚。”
楼道内陷入沉默，响应灯也随着声音的消失暗了下来，两人好像都在等对方叫醒响应灯，可是他们只能听到对方沉重的呼吸声。
王楚钦在黑暗中摸索着孙颖莎的脸，先是碰到她的脸颊，很热，再慢慢碰到眼睛，鼻子，还有……嘴巴。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再也不想控制住自己，轻轻把唇覆在了他那朝思暮想的柔软上，但是并没有停留很久。
孙颖莎的脑袋好像是在播放的影片突然按下了暂停，一片空白，那一刻，她只知道她的初吻“啪”，没了。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孙颖莎红着脸往王楚钦那边凑，就像小学生过家家，不甘示弱地又回了一个。对方好像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做，愣了几秒钟，随即加深了这个吻。
这次，是深吻。
两人头顶都冒着热气，就跟那两盒刚泡好的泡面一样，孙颖莎先松了手，努力克制住自己，两手拖着自己的脸颊，逐渐升高的温度也出卖了她。
“先……先吃面吧。”感应灯应声响起。
“也是，再不吃就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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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了哦。”孙颖莎站在路灯下，面对着王楚钦，刚刚烧红的脸还未褪干净。
“哎……等下。”王楚钦叫住准备离开的孙颖莎。“伸手。”孙颖莎应声把自己被伤口“拉低颜值”的手掌展开，王楚钦往她手里塞了一瓶乙醇和几张创口贴。
“记得按时消毒。”
“就是，还有。”
“嗯？”
“……小豆包。”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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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颖莎好像做了个跟以前一模一样的梦，但也没完全一样。
她还是坐在图书馆的窗台前，一样踢着地面上的花花草草。
这次，王楚钦没有消失。
他从走廊的尽头慢慢朝孙颖莎走过来，一步步地靠近那条走廊内唯一的光芒。
他站在孙颖莎的背后，仰起头望向孙颖莎，孙颖莎好像也感受到了这炽热的目光，往后面一看才知道，王楚钦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笑。
王楚钦被发现后，给孙颖莎摆了个鬼脸，就往出口小跑过去。
孙颖莎才忍不了，她从窗台上跳下来，边追着王楚钦边喊。
“王楚钦，你给我站住！”
09.
高考完后的那个暑假，A市友谊杯乒乓球混双决赛激烈进行中，林高远用毛巾抹干了脸上的汗水，把手中的运动饮料递给了王曼昱。
林高远调整了一下手腕上的腕带，又替王曼昱擦了擦脖子上的汗。“你别着急，跟着我的节奏走就好了，把握好这个赛点球。”
王曼昱直视着林高远的眼睛，不停地点着头，她喜欢他的眼睛，赛场上的凌厉果决，赛场下的温柔似水。
一旁的肖教练语塞，想插话却插不上。
王曼昱刚想伸手抹抹球台，同一个位置，林高远的手还在球台上没收回来。两手相碰，两人像触电一样马上把手收了回去。
在球台下方，林高远向王曼昱比了个手势，随后半蹲在球台前，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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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欢呼声响起，林高远王曼昱相视一笑，两手紧握，看向了看台上的孙颖莎和王楚钦，他们两手握拳，激动得跳了起来。
赛场下，王曼昱收到了孙颖莎在微信群发来的信息。
【莎气腾腾】“今晚来吃饭啊，大头请［呲牙］”
【我不会打球】“我不想吃番茄炒鸡蛋了［流泪］［流泪］”
【我头真不大】“放心，必须给你们整几个新菜式。”
［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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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鱼】“怎么焦了……”
【我头真不大】“林高远你这什么名字［中指］”
【我不会打球】“［害羞］”
【远方的鱼】“［害羞］”
【莎气腾腾】“秀恩爱请移步私聊，谢谢［大喊］”
-----END-----
彩蛋：
几年后，孙颖莎在书柜上抽出一本书，书上还掉出了一张旧得发黄的小纸条，上面还写着一串QQ号，她赶紧把正在烤火的王楚钦叫了过来。
“王楚钦——你过来看看你高中的时候给我写的东西。”
王楚钦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小跑到孙颖莎的旁边，两手悄咪咪地从后面环抱住她，潮湿而温暖的气息打在孙颖莎的脖子上，温言道。“你把这个拿去火炉前面看看。”
孙颖莎疑惑。“你还搞这种小把戏。”随后从他的怀抱里溜了出来。
她把那张纸放在暖炉前，几个大字慢慢显现出来。
「你是年少的欢喜」
“你再倒过来读试试。”王楚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孙颖莎把那张纸倒了过来，王楚钦的白眼差点翻到了天上，又把那张纸抢过来，转回刚刚的方向，抓着孙颖莎的手，指着上面的几个大字，一字一顿地说道。
“喜 欢 的 少 年 是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