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来了随便写点,建议Bgm配关菊英老师版本的《攻心计》
我爱死了他看谁都多情的薄情样,那眼角眉梢晕染着的温柔令我肮脏又贪婪的恶意从心肺疯狂增长,直叫我想去捏碎这一汪柔和月光,把他禁锢在我的手心,时时把玩,刻刻磋磨。
我是毒蛇,是尖刺,是阴沟里作呕的鼠虫。我合该在这深宫里变成一捧腐烂的枯骨,或死在权谋场上,或死在言官的口舌笔诛之中。我早已做好了准备,却不曾想被一抹月色抱了满怀。
月亮本高高挂在天上,偏要在下凡尘时赏我两分颜色,教我领悟人世间除了怨与恨之外的离合悲欢,赐我温香欲海中两点红尘。我本可身死于黑暗,他却偏要让我见拥一隅光,是他作茧自缚,主动招惹,怎能怪我贪得无厌?
我要他的三魂七魄、要他的七情六欲全部系于我一身,我一人便要做他的贪嗔痴妄爱欲恨。
“皇弟,这世人都肮脏,你我疯作一并,有何不好?”我笑拥着怀里的月亮,用唇虔诚地亵渎了我的月光。
他倒是没再抗拒我的靠近,只是身体有些发抖,握着匕首的手也在不住地打颤,每颤动一下,我腹部淌出的血就愈多。我用手指温柔地包裹住他握着刀柄的手,慢慢地引着他将匕首捅得更深,在他不解又惊恐的眼神中轻笑一声,沾了两点鲜血染上他惨白的唇:“你呀......若是想要我的命,直说就好了,何必亲自动手呢?咳......你我终日同寝,我的饮食、用品,都在你眼下。你、咳......实在没必要用这么个、笨办法。”
怀里的人似乎猛地从恍惚的精神中清醒过来,挣扎着就要去叫太医,无措又焦急的模样看得我直想笑,一笑便又咯血,暗沉的血落在深色衣袍上仿佛流水入洋般不动声色。
我松开他颤抖不已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缓缓扶着寝宫的座椅放任身体滑落坐下。腹部不停失血的伤口随着我的每一个动作被牵扯得一阵阵地泛疼,疼得我不得不用一手捂住它才能避免我嘴唇的笑意变得太狼狈。
散乱的头发湿淋淋地沾染住脖间冷汗,我看着眼前白衣染血的人轻声道:“杀我的法子......那么多,你偏生、挑了个最蠢的。我真是,白教导你了。咳......我死之后,你就得继承皇位了。我、从未在乎过这把椅子,我只在乎、你这个人。可你从不信我。咳、咳咳......你若是敢娶妃纳妾,我哪怕身在九泉,也必搅得你整日不得安生!”
失血过多带来了熟悉的阴冷,像极了遇见他之前的每个日夜。我的眼里有些恍惚了,死死撑着座椅的扶手不肯倒下,偏要看着他慌乱地为我奔走,然后淌着泪拥我入怀。
我做到了,让他这辈子都与我纠缠不休。哪怕是我死了,他也断然不可能做回那个休闲自在的皇子。我不在乎他对我是爱是恨,我只要他对我终身难忘,时刻回想。
我的身体其实早就不行了,旧时落下太多沉疴,又在他突发心疾时为他亲身试药,积留了太多毒素,每到阴雨之夜必然骨痛难忍,必须要依偎在他身侧才能安眠。后来更是日日为他放血做引,一连熬了三十天的药。他每打碎一碗,我又得重新放血熬一回。这些我从未主动告诉过他,但他终会知道。
我爱他爱得发疯,爱得入骨,却又杀尽他至亲至爱,把他囿于身边,片刻不离。他杀我,我不怨他,只是感慨他使了个最蠢笨的法子,怕不是我死后就被近卫一刀送来黄泉。我自然是希望他活得久一点,每天活在我的阴影下,终生揣揣,爱恨交织。只是这傻小子出手太犹豫,要不是我主动往前靠了下,他的匕首未必能划破我一片衣角。
我又叹了一声,合上眼的时候恍惚感觉到一滴泪落在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