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ay Kids | 离危】第三世凛冬（肆）
金元哲杀人的地方比较偏远，是一个小村子，坐上车从那里回来时要经过一段林子，本来什么事都没有，谁知金元哲开了车锁，直接跳了车，消失在树林里。 所有人方寸大乱，金元彻疯了似的找，几乎要指挥所有人把整个林子翻过来也没找到金元哲。 “那他还要他哥来接他做什么？”李糯听到这儿皱了皱眉，听了这么多也猜出来金元哲杀的那一家人就是他家了，最后应该是金元哲带走了他的家人，他最后从藏身之地出来时打扫了现场。 金昇玟撇了他一眼， “他自己也不知道吧，也有可能是想让他哥继续做那个无条件保护他的冤大头。” 金昇玟说完就继续讲， 后来金元彻也再去看过案发现场，看着原本尸体遍布的地方竟然变得干干净净，他找也没找到什么人，就想着这事儿就能这么一笔带过，给村子周围看见的人封口费就好了，本来这个村子也没多少人。金元彻就能觉得弟弟是不是可以消停一点。 但是大错特错啊，金元哲杀人只是个开端，他后来一个人做上了道上的生意，到后来吸毒贩毒，再到走私交易…好像只做让他开心的事就好了，反正金元彻给他善后，就这么过了十几年吧，再后来就是一起连环杀人案，金元哲是真凶，社会舆论压力太大，金家实在是保不了他了，金元哲这时候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躲了两三年，警方和金家一起找都找不到，后来金元哲一个人回来了，他三十多岁却丝毫不见什么逃犯的那般狼狈，反而看起来过的很好似的，容光焕发，英俊如初。 他一个人回来时，笑着跟金家人说： “我不让你们为难，我会自己解决。” 金家一家老小全都在大厅里流着眼泪看着他，他决绝地临走前倒是看了一眼大少奶奶隆起的肚子，笑着道：“还没给小侄子贺礼呢，就这么走了…哥，替我跟小侄子说声生日快乐吧。” 大少奶奶当时是吓得不轻，连忙说着晦气，就连金元彻也对此不置可否，后来金元哲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再听到他的消息就是，他在最开始杀人的那个村子里自杀了，旁人说这也算是有始有终。 李糯听完之后，说不震撼那是假的。 “你小子，知道的这么详细。”李糯看着他。 “那可不。” “那你说他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有没有调查过原因？”李糯尖锐地问。 “唔…好像是有的吧，但是除了他和朋友喝酒，在没什么异常了啊。”金昇玟回忆着。 “他朋友没说什么？没刺激到他？” “没有，只是因为当时他没追到一个姐姐，心灰意冷罢了。”金昇玟嗤笑着。 李糯真觉得这事儿玄幻得很，又问：“他杀人一家都没人察觉，连环杀人案也真的是压不住吗？” “是金家不想再压了，”金昇玟说得好像有点累，随手拆了李糯昨天提回来的小零食，“他杀人没有理由，看谁不爽就杀了，杀了不够，他更喜欢折磨人吧。” 李糯挑眉， “怪不得说他是疯子。” 金昇玟抬头看着李糯，笑着道： “哥真觉得他是个疯子？” “不然呢，”李糯难得有些严肃，“这种只为了自己的人渣，死一百遍也抵不了他的罪过。” “不过说真的，你父亲这种行为，也算犯法。”李糯试图用轻松的语气跟金昇玟提起这件事，“但是我们又无可奈何。” 看着李糯叹气，金昇玟在一旁看着他，问：“为什么不抓？” “抓不动，太沉了，可能我们都不乐意搭上自己。”李糯笑着摇头，看似轻松的语气里全是零散的悲痛。 金昇玟闻言没有再说话，目光移开李糯，啃了一口手里的零食。 “哥，如果你见到金元哲，你会干什么呢？”金昇玟在一段沉默之后冷不丁地问。 “嗯…我？可能会给他两个巴掌吧。”李糯笑着说， “才两个巴掌？为什么不想杀了他？”金昇玟疑惑道。 “你这小子…”李糯有点无语，“你们金家人脑袋里一天到晚只有打打杀杀吗？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杀了他也没用，不如先问问他为什么这样，比如他是小时候受了什么刺激么？还是谁说了什么迷惑了他这样，总要给那些无辜被杀的人的家人一个交代吧。”李糯很诚恳地说着。 金昇玟道：“哥还真是好心。” 李糯笑了笑没说话。 “不过，不管哥有没有想过，金元哲杀的那些人或许确实罪该万死呢？”金昇玟突然把目光移回到李糯身上，李糯恍然看见他这有些锋利又真挚的眼神，又有些说不出话来。 “疯子的精神世界，我或许真的不敢胡乱揣测呢。”李糯笑了笑，敷衍过去。 金昇玟倒是没接话。 “后天我就要去上班复工了，昇玟，别再和家里闹脾气了，早些回家吧。” 金昇玟一直看着他，可怜兮兮地：“哥不要我了？” 李糯：“？” “不是…我要去上班了，没人照顾你。”李糯觉得有点好笑。 “那我和哥一起去上班。”金昇玟即刻说道。 “你们高三生不需要补课吗？”李糯问。 “我又不用。”金昇玟撇撇嘴。 “好了…警局里也不是开玩笑的，快些回家吧，别说你，我害怕你们金家人找我事。”李糯真是逼不得已才说出这种话，他本来没想给金昇玟压力的。 “金家人找谁的事都不会找你的事，”金昇玟反驳道，“反正我要跟着你。” 李糯看着他欲言又止，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段时间，终于是李糯先妥协了。 “那你要听我的话。”李糯先他一步协商，不过他觉得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谁的话都不会听，说了也没用。 “嗯嗯嗯嗯。” “……”看着他敷衍的态度更害怕了。 两人凑合了两天，终于到李糯上班的那一天了。 “哟，李哥？什么时候拐了个小帅哥啊？”黄铉辰见到他倒是先笑出声。 “李哥，你俩…？”白钟神色有点古怪地看着李糯和金昇玟。 看着办公室人好奇和打量的目光，李糯有点无语，但也早就预见了这种情况。 “…路上捡的。” 实话实说呗，还能咋地。 黄铉辰好奇地踱步到金昇玟身边，上下打量着。 金昇玟则是被黄铉辰看得越来越不自在。 “小帅哥，跟着李哥，有什么目的呀？是不是对李哥图谋不轨…呀！李糯你干什么！”黄铉辰还没说完就被李糯给了一个爆栗， “别打趣人家了，你工作做完了吗在这儿瞎说。”李糯听着也有点不自在，连忙过来阻止，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金昇玟。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护上了，真是…”黄铉辰说完就捂着头跑了，李糯在原地叹了口气， “别往心里去，他这人就是这样。”李糯抱歉地笑着。 金昇玟摇摇头，“没事，我不介意。” 李糯听他说完有点古怪，这话听着怎么不太对，又说不出来哪不对。 “我一会要和他们去开会，你先在办公室里坐，最多两个小时我就回来了。”李糯说着，金昇玟乖乖地点头。 “李哥，小帅哥叫什么名字啊？”白钟问着，远处的黄铉辰也探个头出来。 “你们叫他昇玟就好了。”李糯也想过这个问题，还是先别说他是金家人比较好，要不然警局里这群人才容不下这尊大佛。 白钟点点头，看着金昇玟说：“昇玟，我往茶几上放了点小零食，你要是饿了就吃点。” “谢谢您。”金昇玟这时候倒是有礼貌起来了，半点没有对李糯那种随性。 “没事没事，李哥，咱走吧。”白钟拉着李糯就准备走。 我等会就回来。”李糯看着金昇玟说了一句，就跟着白钟走了，留金昇玟在原地，看不出表情。 “金小少爷？” 正当金昇玟低头不知道想什么的时候，旁边有个声音低低地在他耳边响起。 金昇玟皱着眉头回头一看，办公室的人都走完了，这人正是那个大年夜跟着李糯在雪地里勘察的新人小助手，赵正星。 “您怎么…” 赵正星还没问完，金昇玟就冷着脸打断：“不该问的别问。”声音是李糯没听过的冷漠。 赵正星立马闭上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金昇玟，就准备跟着李糯他们去开会。 “赵正星，”金昇玟突然在刚转过身的赵正星背后开口， 赵正星忽地顿住， “你知道打小报告的人后果是什么。” 阴冷的声音不大不小地在他耳边响起，赵正星却像是被戳中什么心事一样狠狠打了个冷颤，忙不迭地点头，他没敢回头看后面那位小少爷的脸色，赶忙抬起脚步追上李糯。 金昇玟在原地的脸色又黑了一个度，远远地看了一眼李糯消失的走廊拐角，就转身回了办公室。 那边的白钟倒是转过拐角就拉着李糯低低地问：“李哥，这真的只是个小孩吗？” 李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白钟听到他问，就抱着胳膊抖了一下，道：“你看他通身的气派，还有那眼神，真觉得不像个小孩的模样。” 李糯倒是好笑，道：“我没看出来。”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是门儿清，好好一个金家少爷怎么能没点气场。 白钟的脸五颜六色，看他说完就风轻云淡地进了会议室，第一次对李糯看人的眼光提出怀疑。 “李哥，怎么着对这么小的弟弟下手？你良心不痛么？”白钟一走，又来了个黄铉辰。 李糯真是心力交瘁，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李糯扶着额头无语道。 “什么意思啊李哥，不过我是觉得这小孩不简单，你别相信这半路冒出来的。” 好家伙，黄铉辰倒是认定了李糯和金昇玟有一腿。 李糯也懒得跟他解释了，丢下一句“嗯嗯知道了”就扬长而去。 李糯也真是觉得这群人挺厉害的，还能察觉出金昇玟的不简单。 进了会议室，李糯也没废话，直接和他们说了金昇玟昨天说的事，只不过是把金昇玟掩去了而已。 “这个金元哲真是个疯子吧…”会议室里有人感叹道。 “但是之前根据金家人的说法，金元哲并没有什么精神病史啊？”黄铉辰道。 “李哥，你调查的这靠谱么？怎么有人能突然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白钟也发问。 李糯心想这多少也靠谱，金家人自己说的能不靠谱么。 “可靠，我调查出来的确实就是这么说的，用的就是「突然」这个词。” “这也真是邪乎，没人撺掇也没人刺激，难道还是什么潜在的精神病因为喝了酒突然发病了不成？”白钟惊讶道。 “喝酒？你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听说金元哲当时这哪叫喝酒，那叫往死里灌酒啊，比酗酒的程度都严重。”黄铉辰突然道。 李糯却突然皱起眉头，“为什么这事儿没写在档案上？” “这事儿知情的人不多，再说了也是听说，还不知道可靠不可靠呢。” “不会真的是喝了酒之后喝得精神不正常了吧？”白钟问。 “再不正常就怎么直奔李哥家杀了人呢？”黄铉辰又问。 办公室的人听到这话都如同突然被冰冻住，僵硬地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李糯，白钟则在桌子底下恨铁不成钢地捏了一把黄铉辰的大腿，黄铉辰本想发飙，后来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讪讪闭了嘴，还偷看了一眼李糯。 李糯本来还在想黄铉辰说得对的时候可能表情有点凝重，没想到被别人看去像是被说到伤心事一般，李糯环顾一周，看这些人的表情都小心翼翼的，不由得一笑， “没事，大家说就行，”李糯说道，“而且我觉得铉辰说得对。” “我后来有调查我们家之前的事，跟金家人一点关系都扯不上，再别说有什么恩怨了，我们那的小村子平时来一趟车都稀奇，再别说金家那样的豪门，村里周围的人就没见到过？”李糯说着。 “金元哲真是发了疯随便杀了人？那为什么把你留下了？”黄铉辰问。 “可能我当时藏在水缸里…他没发现吧？”李糯回忆着， “当时我哥正把我往空水缸里面塞，说是要玩躲猫猫就要藏的好点儿，藏这儿没人发现，以至于发生后来什么事我都不知道了，但是盖子好像被移动了一下，我以为是我要被找到了，但最后只是动了一下，也没揭开，然后好久没动静，再出去时就什么都…”李糯没再说下去。 ——————————————— 白切黑什么的摩多摩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