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随便一闹被破防了
犹记得之前在“包间”里扈尘革与温莞提到了徐棂,当时只当是随口一谈,谁也没想到徐棂竟然就在隔壁坐着。 还好此时温莞已经回包间里了,整个走廊,只剩他们三人。 徐棂松开手里的门把手,朝着秦平与扈尘革二人方向歪头,仔细端详了很久,才开口对扈尘革说:“怎么又是你?徐郢他又请你来当保镖了?” “我……” 徐棂轻蔑地说:“哼,就这么担心我们会下去?我和我妈才不会稀罕参加什么生日会。” “我想你误会了,我是来……吃饭的。”扈尘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了剩下的真正意图,但很明显徐棂并不会相信。 徐棂再次自说自话:“你要不是来监视我的,那你就是顾柏带过来的吧?” “我真不是来监视你的……” “果然死基佬认识的人也都是死基佬,一样的无耻下流上不得台面。” 徐棂的这句话语气里带着无比高高在上的歧视和傲慢,并且连同很多人一起骂了。 扈尘革感觉自己的拳头攥紧了一些,身体慢慢后退了两步,以免自己等下忍不住出手后没有时间控拳。 但好死不死徐棂贴上来了,边走过来边挑衅地说:“怎么了?我说错了?你不就是和那个顾柏有关系吗?自己有个女儿,还出柜和男人在一起,说出来可真让人觉得恶心,男女通吃啊你!” 徐棂的每一句话都可以说是踩在了扈尘革爆发的死线上,他感觉自己的胸腔被一股气流堵了上来,耳廓也开始发热。 “你!闭!嘴!” 扈尘革是真正咬着牙说出来的,他是不计较,不辩解,但不代表没脾气。 徐棂并不识趣,反而更轻蔑地抬起下巴,说道:“我不闭嘴怎么样?你还要像上次一样冲过来打我吗?” 扈尘革道:“我要是敢这么做的话,你知道你会怎么样。” “哼,你要是敢的话,你也知道你会怎么样。”徐棂冷哼一声,“现在是法治社会,尤其这是在我徐家的地方,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你个私生子也算是徐家人吗?”扈尘革也毫不客气地讽刺他。 徐棂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私生子的身份就是他的死穴,因为这个,他在徐郢面前永远矮一等。 即使徐老爷再因为徐郢是个同性恋不愿意成家而生气,也不会放弃培养徐郢让徐郢成为徐氏集团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而他徐棂注定是个炮灰,以后老爷子西去他根本就分不到多少东西,同样都是徐家的儿子,他徐郢凭什么这么高高在上! 此时在一边的秦平终于反应过来了,把手按在扈尘革的前臂,低声对扈尘革说道:“尘革,看来你们是有误会,忍一下过去就好了,没必要动真格。” 扈尘革眼神直盯着徐棂,他真的很介意他说的那些话,尽管可能是真话那也比谩骂难听了一百倍不止。 扈尘革表情严肃,丝毫不退步,“我爱我的女儿和我现在想要跟什么性别的人在一起没有关系,我是个同性恋和你也没关系,你没有资格谈论我的私事。” 徐棂回他:“可你也没有资格管我说什么。” 扈尘革愣住,徐棂继续他的嘴臭激将,“没有本事的人,攀上了一两个有钱的傻子,就以为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了吗?” 一句话点燃了战火,扈尘革这次直直就朝着徐棂走过去,边走边恶狠狠地说:“你要是嘴真的闲不住,我可以用最直接的手段让你永远闭嘴!” “尘革!尘革别冲动!我们走就好了……”秦平抱住了扈尘革挡在他的身前但还是拦不住扈尘革前进的步伐。 眼看两人就要撞上了,徐郢赶到,压低声音喊了一句:“你们在干什么?” 三人同时停住,应声看去,徐郢整了整自己的西装袖子,瞟视徐棂,道:“我不是让你在二楼陪你妈吗?” 徐棂不服气地回他:“那你总不能让我不出房间透气吧?这和监禁有什么区别?” 说完徐棂还指了指扈尘革,“这就是你找来的看守?” 徐郢沉声回应:“你还不需要我叫人看守,只要不下去,我随便你怎么在二楼走动。” “至于吗?我不管怎么说也是你弟弟,你就这么把我关在二楼,你怎么不直接派人杀了我算了?”徐棂见到了徐郢怒气更盛,干脆就和徐郢杠上了。 只是徐棂虽然装的很强势,但是骨子里还是怕这个大哥,所以就抱着胸做出一副自我防御状态。 徐郢对待徐棂一直是一种无奈又不得不操心的心态,他说:“好啊,你要下去就下去,楼下也有慕家人,也有程前公司的人,你以为我让你呆在这里是单纯为了监禁你吗?” “还不是担心我在外人面前丢脸是吧。”徐棂接下了徐郢的话。 “知道就好。”徐郢平淡回复,“少惹事生非,对你也有好处。” 徐棂对于徐郢这种气场压制性是真的对付不下去了,但又是不服,绝对的不服,他回头拉开了房间门快步走了进去重重地关上了门。 用巨大的关门声来表示他的不满,但徐郢不为所动,朝着剩下的两个人挥挥手,“你们该回拿去回哪去吧。” 说呀他就转身下楼,留秦平和尘革在原地,秦平开口想问扈尘革什么,但一张嘴就被扈尘革粗暴打断。 “你不要问我!我不想和任何人谈论!” “可是……” “走开!”扈尘革推了秦平一手,快步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包间。 回到原地的扈尘革心情复杂,他尽力把自己撑在桌子上,低头用手捂着额头苦恼了起来,周围一下子变得安静,所有人都看向扈尘革,没人问话,羽阳最先探起头问扈尘革:“尘革叔你怎么了?” “没什么。”扈尘革沉重地说:“就是……有点累了。” 终于回去了。 扈尘革把床上的茜茜哄睡着后,自己也摊在了床上,顾柏从另一侧床沿爬了过来,压在扈尘革身上抱着他问:“怎么了尘革,从回来你就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了。” “嗯。”扈尘革有气无力地回答。 顾柏想了一下,试探地问:“我听徐郢说他上楼时候看见了你和徐棂在吵什么,是因为这个吗?” 见扈尘革没有回答,顾柏又说:“徐棂他就是不服气而已,所以才会说一些不太好听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可他说的都是事实。”扈尘革抱着顾柏坐了起来,后背靠着床头,“关于我,关于你都是真的,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些事实被说出来后我会这么不舒服,我也不知道你在你的圈子里会被怎么看待。” 顾柏回他:“我不在乎他们怎么看。” 扈尘革却不听,坚决要说:“可是我有点在乎,我不属于你所在的圈子,也没有那个实力和人脉让人信服,所以我注定会被人议论些不好的东西……连带着你。” 最后那四个字才是最重要的,他自己多烂多惨都没关系,但要让一个原本在云端上的人下来为他染上尘土那才是他觉得最难受的地方。 顾柏看着扈尘革的眼睛,捧起他的脸,“我记得我们在一起之前,你也说过类似的话,可你要知道那只是你想象出来的,现实没有圈子,没有鄙视链。我们的世界只有我们,家人和朋友还得排在后面。” 扈尘革闷闷地回他:“你说的好像这世界上有爱就可以无敌了似的。” 顾柏甜甜一笑,把鼻尖和扈尘革的贴在了一起,充满爱意的声音说道:“爱可能不会让人无敌,但爱一定可以让人有自信和勇气。” “可我就是想不通。” 扈尘革说着把头稍微往后一缩,但顾柏立马扶住了扈尘革的脑袋不让他退后。 顾柏问:“你是想不通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对。”扈尘革承认,而且补充说:“但你不要用什么爱情之类的说辞,我想要更加实际的理由。” “可是,爱的根源本就是不切实际的。”顾柏说道:“硬要解释得话,这是荷尔蒙之间产生的奇妙反应,要问更加实际的理由的话,那就是我看见了你身上最吸引我的东西……” “是什么?”扈尘革来了兴趣。 顾柏说:“是一种来自于骨子里的执着真诚和善良,很多年过去依然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