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下》二十八
二十八·对抗赛
“小七，准备好了吗？”程实神神秘秘地把头探到小七的课桌上，而小七也比出一个“OK”的手势。
“手机就绪，游戏更新就绪，充电宝就绪，充电线无任何异常，手机目前电量，98%，一切如计划的进行。”
“很好，再来确认一下。”早自习声中，程实和小七掩盖着小声交流。
“我在八点钟左右有一场跳远比赛，但是之后没有其他项目了，然后你虽然有一场一千米，不过是在明天，自习课结束开完晨会我就去准备跳远，第一轮被淘汰后马上跟你在教室会和，然后去‘老地方’，上午安排妥当！”
“无异议！”
“啪”地一声，一个物体打在了小七的脑袋上，随后又是“啪”的一声，这一击同样挨在了程实的头上。
“早自习是让你们读书的，不是说闲话的。”他们抬起头，只见林毅一只手握着卷起的语文书有节律地敲击着另一只手半握的掌心，表情一如既往地严肃“要讲话出去慢慢讲，你们俩这学期坐在一起就没有安分过。”
“略略略！”小七向林毅吐着舌头，这学期分组和林毅分开后，小七的“反抗精神”便慢慢展露出来“反正都要运动会了，读什么书呀！”
“你！”林毅刚想说什么，紧接着便是下课铃声响起，林毅看着林起和程实两个人贴在一起，两只手都比出胜利的动作，就像是动漫中的反派奸计得逞一样地笑，虽然饶有些生气却无可奈何。
“林班，不是咋们不学习，奈何老天爷不给这机会，今天运动会，你就从了我们吧！”
“啧。”林毅拿着语文书走远，两人也欢呼着互相击掌，随后风一样地跑到教室外面排队，老二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感叹把这两个人分在一起绝对是最错误的决定。
“老大老大！”晨会解散后，老三穿着运动服跑了过来“听说接下来的比赛是我们校队打你们班吗？”
“是啊。”
“那老大会参加吗？”
“我不参加。”
“哎……我还想说久违地和老大打一场呢。”
“这样的话那我就参加吧。”老大一反常态，竟然笑着答应了下来。
“啊……果然不……嗯？你同意了？”老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以为老大会去学生会处理运动会的事情。
“是啊，我们兄弟好久没打过对抗赛了，是吧？”老大笑眯眯地看着老二，老二只觉得浑身上下有一股恶寒扑了上来。
“是……是啊……”
“所以说嘛，老二也参加吧！”老大用胳膊一把挽住老二的脖子，让老二一瞬间猝不及防。
“额……等等！我也来吗？那我加入哪边呢？无论去老三那边还是老大这边都不均衡吧？”
“没事。”老大突然间一伸，一擒，一拽，便把一旁准备和程实偷摸走掉的小七拿了过来“喏，这样人数不就平衡了嘛，老三和老二一队，我和小七一队。”
“STOP！”小七手机都摸出来了突然被老大拉回来，要是去打对抗赛，估计今天上午就不用玩游戏了“老大！你打就打，关我什么事啊！我……我还有要事在身！”
“什么要事？无非就是和程实偷摸着去某个不会被老师发现的地方玩游戏罢了，多玩一会儿是玩，少玩一会儿也是玩。”
“不行不行！我拒绝！”
“行吧，那我不勉强你了。”老大叹了口气，假装无奈地向小七伸出手来“那把手机给我吧。”
“干什么？你自己不是有吗？”
“你不来参加篮球赛，我就没收你的手机，这样你就可以好好准备你的比赛了吧？”老大歪着头温柔地说最恐怖的话语“或者做几套试卷？”
“不是啦！老大你为什么要拉着我打篮球啊！我中考完以后就不怎么打了。”
“没事没事，重在参与嘛，主要是兄弟们好久没打对抗赛了，重温一下，就算大家公开团建了。”
“老大……你不会是在报复我上次那事吧？”小七狐疑地盯着老大，不过这次老大却把脑袋挪到一边去。
“什么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这个人不记仇的。”
“你果然是在报复我对吧？”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是，我就是报复你！”老大也看向小七，不过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这让他的真实意图更加朦胧“怎么了？你还有理了？”
“老大……你……真是无理取闹！”小七愤愤地向更衣室走去，老大倒是很开心的样子。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老二看着小七远去，又看向一边的老大“你简直是和小七自爆了，明明你不参加的吧？”
“想和小七一起挥洒汗水罢了，我能有什么坏心眼呢？”老大笑着抖了抖肩“我喜欢小七的汗水味。”
“……变态。”老二丢出了这句简单的评价，也跟着老大朝更衣室走去“你偶尔也穿件衣服吧。”
小七穿着号码服，紧张地看着对手，对方是老三那边的校队，无一例外都是老三那样强壮的大汉，体型差距一眼可见，这场难打了。
“别怕，我们好好配合就行了。”老大对小七笑了笑，小七也只得信任身边的老大了。
比赛刚开始，对面就娴熟地运用技巧挡球，抢分，很快便拿到了比分优势，但是随后老大开始发力，一个人运球过人，又把比分往回扳了些，但是大分依然是校队领先。
老二平时也没少打球，在老大猛攻几轮后便开始了防守，他太了解这位时时刻刻站在他眼前的兄长了，几轮防守下来老大再难取得分数，只得稍微后撤一些，随后将球传给小七，小七虽然嘴上不愿意，但是却快速地把球运走，突破对方的防守，当老二再次站出来挡住时，小七猛地又把球丢给另一边的老大，其他人一时间来不及应对，仅仅是一跳，老大再次拿到分数。
两人互相运球，配合着，就好像打了很多年的球友，不过小七的破绽被发现，那就是自身的进球率低，和老大的配合全靠身体素质在硬撑，于是老二和老三一起去防守老大，使得小七孤立，导致最后翻盘的曙光被掐灭。
比赛结束，老大和小七还是输给了老三和老二。
“呼……跟老大你打球真辛苦啊。”老二坐在休息区苦笑着，一口气解决了一整瓶水“简直是在玩命。”
“你们也不简单，最后完全拿不到一点优势。”老大倒是轻松地坐在一边，拧开矿泉水喝着，看起来他的体力损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只不过篮球毕竟不是一个人的游戏，所以他个人能做的事情还是比较有限，这种团队战尤其是队员之间实力有差距的情况下，老大也很难发挥出自己的水平。
“打得真爽！果然跟老大你一起打球就是过瘾！”
“才不爽呢！”小七气喘吁吁地坐在老大旁边，看起来实在是没法适应这样高强度的运动“要死了啦！”
“小七你打得很不错啊，明明很久没接触篮球了。”
“哼，我要是平时在打的话也不至于被你们堵死了。”小七喝了口水便直直地倒在了老大的怀里。
“哎？小七？”老二紧张地站起来，但是老大反而摇了摇，随后轻轻地抚摸着小七的脸颊。
“看来你是真的累坏了。”老二看着老大的眼神，满目爱怜无须掩饰“无论擅长与否，自愿与否，只要做一件事就会认真地付出，辛苦你了。”
“小七！听说比赛结束……”程实看向老大这边，只见小七躺在老大的怀里，后脑勺靠在老大的胸口，脸上还挂着一抹微笑，身体也彻底地放松下来，而老大则坐在树荫下，用扇子给小七的身体扇风，嘴里哼唱着程实从来没有听过的歌，当他看见程实时，只是给程实摇了摇头，然后轻声细语着“下午再来找他吧。”
程实也明白，这里不是自己应该呆的地方，左手紧握，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好悄然离去。
随着午间的铃声敲响，操场上熙熙攘攘的嘈杂之声也慢慢消失，不算炎热的阳光下，只剩下了郁郁葱葱的苍天大树，和树下两个相互依偎的少年。
不知过了多久，小七才缓缓睁开眼睛。
“老……大？现在几点了？”
“午饭时间了。”
“哎……我睡了这么久吗……那我赶紧起来了……免得耽误老大吃饭和休息……明明老大下午还有比赛……”
“没关系的。”小七刚准备起身，老大便把小七再次按了回去，小七又躺在了老大的胸口，而小七身上的汗味也窜入老大的鼻腔，但老大并不在意，因为小七身上的一切他都喜欢，也许老二说得没错，他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是个“变态”，只对小七一个人的变态“再睡会儿吧，下午你不是还要找程实一起玩游戏的吗？”
“对……对啊……我要……找……程实……”说罢，小七又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和煦的阳光透过叶间的缝隙，温柔地打在小七的脸上，而老大只是看着小七熟睡，为他驱散那些靠过来的小小蚊虫，随后，一阵清扬的哼唱再次在操场的一角响起，甚至一度成为校园怪谈——《午休时间的诡异歌声》。
啊，清风啊，请带走心中人的疲惫。
愿他有一个好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