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水仙│羡影】《泅渡》38 双强|师徒|穿越|HE

离神域,脱神袍,素衣赤足赴万劫地狱,历多重劫难,炼身炼心。
时影送了玉骨给魏无羡,并用玉骨给魏无羡展示了一遍术法。
这是玉骨虽是髮飾,却也是一样法器,还是对时影来说无比重要的法器。这玉骨是个定情物,是当年时影的母亲白嫣皇后之遗物,是白嫣皇后深爱着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送给她的。对时影来说,这玉骨仍是世间玉器中最为珍贵之一。此时由时影送给魏无羡为出师礼,不可谓不重。
他自知自己对魏无羡的感情已不同,却没想过把这件事说开。就让这玉骨和这术法替自己表白吧。
“师父,这,这是法器吧?”玉骨玉质清透,入手冰凉,是上好的天然冰种玉髓精雕而成,法力萦绕,是个不可多得的上品。
“对,这是我送你的出师礼,阿羡,你长大了,也能独当一面了。”
魏无羡一慌,什么出师礼?师父这是要,赶自己走吗?
“师父……是阿羡做错了什么吗?你不要我了吗?”
时影亲手为魏无羡戴上了这玉骨,目光柔和的看着戴上玉骨以后更加清俊的面庞,忍不住心潮激荡。
“想什么呢?这出师礼,在离开村子的时候就该给你的,只是你跑得急,这才耽搁了。”
想到自己当时为什么跑得及,魏无羡脸一红。
“我教给你的东西,你学得都不错,只要谨守本心,假以时日必有所成。我看着也高兴。”
魏无羡还是问:“师父,你不会真的不要我吧?你还说过要带我去九嶷山的。”
时影沉吟了片刻道:“九嶷山……阿羡,师父有句话想问你,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魏无羡无比珍惜的摸着头发上的玉骨,认真的道:“师父你问吧,我一定仔细着。”
时影考虑了半晌,还是决定问出来:“阿羡,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找个什么样的道侣,和什么样的人生活在一起?”
魏无羡想都没想便回答:“师父,我要道侣做什么,要你就够了啊!我就喜欢和师父待在一起,一起生活。不能忍受没有师父的日子。”
魏无羡没有思考,并不是因为他对这个问题不慎重,而是因为,这个问题他早就想过了。
他想过,如果有一天时影有道侣了他怎么办,他能站在外面稳稳当当的当做是时影的徒弟,看着时影和道侣恩爱吗?不可能,那样他怕是会一走了之,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时影面前。
所以对于时影的问题,他根本不用想。
时影点点头,魏无羡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却也让他安了心。只要他对于魏无羡来说是不一样的就行,只要魏无羡愿意,他就会去为了和他一起过普通的日子努力。
“好,我知道了。阿羡,西夷退兵了,这城中的事,你有何打算?”
“韩诺也并非朝廷派来的朔州守将,这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会跟他一起等交接的将领来,然后再随师父一起离开。以后,师父去哪,我就去哪。”
“也好,明日我回趟九嶷山,你就在这里等我吧,半月为期。”
“好,半月为期。”
魏无羡不知道时影此去是做什么,但他看得出来,时影的神色不大对,是有重要的事情在瞒着自己。
但是想到时影要回的是九嶷山,那么有事情没有告知自己也正常,便没有多问。
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魏无羡每每想起今日的谈话,想起那剔透的玉骨,心中就如一万只蚂蚁啃咬一样又痒又痛。时影为他所作的一切,他只有在漫长的岁月里用爱偿还。
这个话题过了,魏无羡喝了酒染上的醉意就涌了上来,胆子大了些,把平日里不会说的不会问的,都问了出来。
“师父,我听人说,有些人喜欢心口不一,尤其对待喜欢的人的时候,明明内心已经肝肠寸断,外表还要装得冷若冰霜、毫无关系,甚至对待喜欢的人说话也总是义正言辞。这样不会失去他吗?”
魏无羡支着一条腿坐在时影的榻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时影说着话。
“会吗?”时影不紧不慢的执黑白子下棋,但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在魏无羡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的黑白子已经乱了,那局残棋,黑子和白子已经纠缠在一起了。
“我觉得会啊。如果是师父喜欢我,却总是骂我,即便师父心里再有我,我也不会喜欢师父的。”魏无羡撒娇说道。
“别乱说。”时影手一抖,一黑一白两颗棋子掉落在地。
魏无羡仰着脸看过去,见到时影这副难得失魂落魄的样子,笑嘻嘻的道:“我没乱说。喜欢不喜欢,要用眼看、用心想不假,但如果总是需要对方猜,而不表明的话,那不会很累吗?如果师父你也是这样子,那我肯定会不高兴的。”
“阿羡,你话太多了,吃你的吧。”时影从旁边的小几子上捞起一个果子塞进了魏无羡的嘴里。
魏无羡咬着果子咯咯咯的笑起来,绯红的面颊都鲜活了。
看惯了魏无羡凡事无所谓的张狂模样,时影哪里见过这场景,说不清那是个什么滋味,手里心中都似被一阵暖风吹过,扬起阵阵痒意,却不知该如何自处,心中升起无措又惶惶,末了再回过神,就只知魏无羡是他最宠爱的弟子,是他的心上人,也幸而,是他的弟子,是他的心上人,他可以护着他。
而魏无羡被时影这样看着,还以为是自己犯了错,不敢再看了。
次日清晨,时影没等魏无羡醒来,就离开了朔州,回了空桑,面见大司命。
为了和魏无羡在一起,为了替魏无羡作为鬼王犯下的杀业赎罪,为了以后避免魏无羡对空桑的众人出手,时影决定卸下大神官少司命的神职,离开神域,甘愿受九十九道天雷之罚、走万劫地狱。
大司命坐在高台上,看着时影,又像是在透过时影看着曾经的故人。
“影儿,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塔赞之前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尚以为你只是一时心软。”大司命沉吟许久才道。
时影一身月白长衫,跪在大司命的座前,带着愧疚却没有悔意的挺直了脊背道:“大司命,时影愧对大司命的栽培教导,只是,我相信他并非邪恶之徒。”
“影儿,尘心是否动过,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大可继续做你的神官,又何必去走这刀山火海。”
“不,尊上,尘心既动,神已经知道了。”时影依然很坚定。
大司命叹了口气,他知道时影的性子,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会更改,只是他看着,着实有些心痛道:“九十九道天雷之罚、走万劫地狱之苦,你为他付出如此之多,可否值得?”
“修道是为了保护众生,不能视人命如草芥。爱上一人,便山可越海可平,只问本心,无需问是否值得。请大司命放心,时影初心从未更改。”
时影的每句话都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