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D】卓拉·彻宁与消失的山庄(7)
Summary:dnd 5e世界观下的笨蛋四人小队冒险故事,太久不玩跑团狂翻怪物图鉴与玩家手册的产物,有一定基于费伦大陆的自创内容。冒险小队成员皆来自曾经跑团时的人物车卡,本短篇的主人公卓拉是笔者的车卡,其他人物的冒险短篇另有作者创作。此篇是为了让卓拉直视过去与弥补曾经的遗憾而作。
七、英勇对敌
“受死吧!无耻的强盗!”
塔娜一剑砍中了一只豺狼人的胸口,送这位连最后一声惨叫也发不出的可怜鬼去了远方。她今天状态出奇的好,很难说具体是出于对卓拉的担心还是崔斯提安的鼓舞,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在这里遭遇了几场难缠的战斗,闹出的动静估计整个洞穴都听得到,佐证之一便是一波又一波豺狼人跟土狼没完没了的找上他们,她的盾牌上还留着一只土狼的犬牙。
但即使如此,他们还是没有卓拉的任何一点动向,难道她听不到这边已经闹翻天了吗?还是她不小心被抓住了?或者事情已经发展的更糟,她被……塔娜不敢再想下去,唯一的希望只有去洞底一探究竟,在没见到卓拉或是卓拉的一部分之前,她绝不放弃哪怕一丝希望。
“放松,孩子,你把自己绷的太紧了。”玛娜布拍了拍她,示意她看看自己再度流血的手臂,顺便让她蹲下身来,将手放在绷带上,很快,一阵温热与熨帖覆盖在伤口周围,疼痛消失了,塔娜在玛娜布和蔼温柔的目光中解开染血的纱布,手臂光洁如初,看不出一点受伤的痕迹。
“谢谢您,跛足女士,我只是很担心她。等我找到她一定狠狠揍她一顿。”塔娜自卓拉失踪后完全无暇顾及别的,连圣疗这种圣武士的基础医治方式也没来得及用。
“哈哈,卓拉如果听到你这么说肯定不敢出来了。要我说,不如狠狠饿她两天,保管奏效。”崔斯提安在一旁打趣,“毕竟她上上次救济乞丐小孩的时候还偷留了一块面包。”
“什么?我们饿着肚子去杀恐狼那次么?你怎么知道?”塔娜忽然转过头,这让他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是……我那天晚上无意间看到了。”崔斯提安移开视线,“我就警告了她一下。”
“应该还顺便分享了一下吧,啊?”塔娜的拳头肉眼可见的握紧了,还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安兰德也吃了!你不能把整件事都怪在我头上,就因为我没有把你叫醒!我们正直的圣武士大人总不应该因为一次未打扰到你睡眠的聚餐而生气吧?”崔斯提安一指旁边的安兰德,企图祸水东引,又习惯性的跟塔娜抬杠。
“可我那时饿了一整天!卓拉又偷藏了食物,而你们都知道!”塔娜说不出此时是愤怒的情绪多一些还是被背叛的感觉更加伤人,总之她现在只想等所有人聚齐后一起算账。
“你饿了吗?”安兰德捕捉到了关键字,他打开挎包,从里面掏出几根形状很不规则且色彩艳丽的蘑菇,“我捡了一些,还没来得及吃,你可以先试试味道。”
“据我所知,这几种蘑菇都是有毒的,孩子。”玛娜布阻止了安兰德把蘑菇递出去的动作,指了指脚下,示意安兰德把它们扔到地下。
“安兰德,相信跛鹅女士,我预计你吃了它就会看见满天的小人在跳舞,到时候你就会因为追着它们的脚步一脚踩进坑里,或者因为眩晕吐个昏天黑地。”崔斯提安看他有些不舍,赶紧把他手里跟包里的蘑菇一股脑丢到豺狼人的尸体上。
“该继续前进了,晚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塔娜整理好心情,重新拿起盾牌,他们马上就要走到洞穴的最深处了,如果还有村民幸存,那么他们很可能也在那。
卓拉或许从此以后都要对巨人这一物种持有难以更改的偏见,认为它们粗鲁,莽撞,且毫不讲理。而且当她的注意集中到巨魔生满脓疮的肩膀和手臂,尖利的牙齿跟丑陋的鼻子上时这份偏见更是凝聚成厌恶与恐惧。她闪身躲过巨魔的啃咬,同时不忘把钥匙捡起来揣进怀里,随后她提起刺剑反击,可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这是有史以来的大危机,卓拉一时间呆住了。见鬼!她对这个大家伙根本造成不了伤害!还没想出解决办法,巨魔凶残的攻击又接踵而至,它蛮横的冲上前啃咬,卓拉一边后仰一边猛的降低中心,堪堪蹭过一次攻击。还没等她从口臭的眩晕中脱身,巨魔已经抬起手臂,锋利的长爪裹挟着破风声袭来,她不得不竭力横起刺剑进行格挡。
“哐!”卓拉感受不到自己被震到发麻的手臂与手指,但第三次攻击已经降临,她来不及躲避,被一爪切中了右肩。短暂的麻木之后,火辣辣的痛觉从伤口传来,惹得她闷哼了一声,怎么办?我要死了吗?塔娜他们现在在哪?
脑子里乱哄哄的,但卓拉的身体还是条件反射般尽职尽责的保护着主人的生命,她被名为恐惧与怒火的感情包裹,每受到一次啃咬或是爪击这份情绪便更激烈一分,这感觉像极了岗德俄村的那一晚,只是当时她为了活下去躲了起来,而现在,她要为了更多的人能活下去站出来,她要把钥匙交到那些村民手中。她不知道遥远的呼喊到底来自于温蒂,克莱尔还是脑子里玛拉的声音,或是两者都有,可是现在她都要为此而战。
在卓拉又一次抵挡住一记爪击后,刺剑不堪重负地飞出了她的掌心,在地上连续发出几声撞击后消失在她的视野里。面对下一次散发猛烈恶臭的啃咬与爪击,卓拉来不及躲避,只能在最后时刻选择闭起眼睛。
希望他们看到我的尸体时候不要被吓到。卓拉在内心悲情又无奈的祈祷着。
……
嗯?
人死后难道是会飞吗?我为什么感觉到了风?卓拉睁开眼,惊讶地发现自己正以很快的速度向后上方移动,不过很快她就再度下落,重重摔在了地上。
“摔的很痛吗?抱歉,孩子。”
卓拉抬头向上看去,可上面只有一片黑暗,唯一借着提灯可见的只有吊桥模糊的轮廓,难道这是一座会说话的魔法吊桥?
“终于找到你了!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多着急!你这个离家出走的混蛋!”
紧接着另一个熟悉且高昂的声音在前方响来,同时一道身影风驰电掣般掠过卓拉放下的绳索,大步流星地朝着卓拉——也是巨魔的方向走来,不用猜也知道,她此时一定怒气冲冲得想给卓拉跟巨魔各来一拳。
“所以你遇到兔子了吗?”木精灵松开绳索,远远地盯着卓拉身上惨兮兮的伤口,看来那只兔子确如崔斯提安所说,非常狡猾。
“咳咳,这一次,请听我的指挥行……塔娜!”落在最后的半精灵慢吞吞的溜下绳索,差点摔倒在一堆骸骨上,等他清清嗓子准备例行的战术规划时,塔娜已经先一步举盾示威,“荣耀永存!”
安兰德则在巨魔的眼皮下变为一只雄壮的恐狼,对着它的腿狠狠的撕咬下一块皮肉。
“卓拉姐姐!”卓拉闻声望去,坑洞顶端探出一个小小的棕色脑袋,她挥舞着手上的匕首,示意卓拉过来接住,趁着塔娜与巨魔缠斗之际,卓拉如俯冲的鹰隼般迅敏地跑回绳索旁,并成功的将下落的匕首接住,甚至炫技般耍了个飞舞的刀花。
“这东西到底怎么回事!”塔娜的一声惊呼让崔斯提安擅长分析的大脑来了灵感,他聚神看去,也注意到了这诡异的一幕:巨魔被砍下的右手如有生命般在地上移动,甚至向着安兰德发起了攻击,好在化身恐狼的他身形灵活,扭身避开了它细长且锋利的爪子。
“我想起来了!巨魔害怕强酸和火焰!只要用强酸或者火焰攻击,它们就不会再生了!”崔斯提安嚷道,可他并不会任何能制造火焰的法术。
“你这个蠢货为什么不早说!”塔娜气急败坏,现在她得提防着巨魔跟巨魔右手两个敌人,这让她顿时感到了压力。
“别激动,让它尝尝这个!”崔斯提安用一种大家都听不懂的语言开始对着巨魔讲话,不过即使大家都听不懂,也能感受其中蹩脚的程度,因为它并非是同一种语言,其中夹带的大部分的贬义词都是通用语。
巨魔明显被激怒了,正当它试图越过塔娜一口咬掉崔斯提安的脑袋时,一个从天而降的硬头锤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它的脑袋,巨魔发出一声惨叫,那把硬头锤和它的头接触的部分燃起火苗,它用仅剩的左手抱住脑袋不住的晃动笨重的身体,像是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勇气与怜悯!”塔娜发出一声战吼,随后她挥起长剑,剑刃上闪现出白热的光芒,在劈向巨魔的胸膛后,它发出一声更为凄惨的哀嚎,但安兰德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犬齿狠狠地扎进它的臂骨。
巨魔的苦难还远远没有结束,在他又一次咬在塔娜的盾牌上后,一把劈空而来的匕首狠狠捅进它的后心,随后匕首的主人又一次魅影般躲进了黑暗里。
“接下来堵住耳朵吧,各位!”崔斯提安扔出一片云母,一阵刺耳的强烈噪音在巨魔头顶响起,塔娜及时捂住耳朵,可还是感到耳膜传来的阵阵刺痛,她在心底诅咒了崔斯提安一句,咬着牙重新举起盾牌。
又一轮的攻击后,巨魔发出一声嘶哑的呻吟,直挺挺的向后倒进骸骨堆里,那只断臂最终也失去了活力,被从天而降的手斧击中燃起火焰后不再动弹。
“解决了?”卓拉走上前,确认它不会再无缘无故的愈合与再生后终于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从战斗的激情中缓和过来,苦痛和疲惫找上了门,让她几乎稳不住脚步,但她还是难以忽视自己旺盛的好奇心,“你们是怎么认识这个会施法的吊桥的?”
“施法的不是吊桥,是我,孩子。”身后冷不丁传来的声音让卓拉惊吓得摔倒在臭气熏天的巨魔尸体上,她试图翻身爬起来,奈何腿脚软的不听使唤,不过当她注意到眼前这位年长的女士是一位和蔼幽默的侏儒时,她的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感谢您的帮忙……呃……”
“我是玛娜布·那可,你也可以叫我跛鸭。”
“感谢您的及时帮忙,我那时以为自己要死了,您简直是我的救命恩人,跛鸭奶奶!”卓拉保持着那个姿势说完感谢的话,玛娜布感觉自己眼角渗出了晶莹的泪花,不过比起感动终于有人叫对了自己的绰号,她更倾向于认为是巨魔身上浓烈的味道搞得她身体不适。
“起来吧孩子,你快要被这头臭烘烘的巨魔腌入味了。”玛娜布给卓拉施了几个治愈的法术,现在她感觉比刚才好多了。卓拉站起身甩了甩斗篷试图以此驱散周身的臭味,不过意识到这个洞底哪里都是如此,她还是选择到外面再想办法,而且环视了一下这几个同伴,他们的状态并不好到哪去,塔娜的脸上甚至还残留着飞溅的血迹。至此,她终于恍然大悟这一路上为什么没有豺狼人发现她们三个,以及那个其他洞室移动且持续的阵阵声响来源何处——塔娜他们的闯入极大程度的吸引了豺狼人强盗们的注意。
“或许我们该好好谈谈。”塔娜注意到卓拉在看自己,一脸严肃的走过来。此刻她没有怒火——或许有那么一点,但并不是为了发脾气,只是想好好聊聊这次危险的离队,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了。
“卓拉姐姐!你找到钥匙了么?”克莱尔在顶上探出头,满怀希冀的问道。
“找到了,就来!”卓拉泥鳅似的绕过塔娜,三两下爬上了绳索逃开了,只留下塔娜一个人在原地无奈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