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26火蜥蜴长篇《沃坎永存》第九章 荣耀死者
日复一日,日复一日, 我们困住了,没有呼吸,没有行动; 像油漆过的船一样闲荡 在画的海洋上。 ——选自《远古星际之歌》 巴德·科尔莱特著 努米恩的队伍包括他自己在内,共有二十三名军团士兵。人数只比两个小队稍多一点。大多数是火蜥蜴火山碎屑的战士,炎薪卫中只有他自己和莱奥德拉克。一对战斗兄弟和科迪克赫里克代表暗鸦守卫。在铁手军团中,只有多玛多斯和佩格伦。自从从伊斯特万的杀戮场撤离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联系过上军团的力量。 他们的船“火焰方舟”号在伊斯特凡五号的大逃亡中严重受损,一些武器系统仍然可以使用,尽管这些武器系统不足以对抗一艘同样吨位的全面武装的战舰。生命维持系统、某些甲板上的照明电源、引擎和亚空间引擎仍然在工作,尽管能力有所下降,而且不太可靠。然而,通讯是另一回事。舰载通讯工作得很好,但远程雷达和感应阵列无法修复和使用。甚至舰船和地面通讯的声音也极不稳定。哈尔德船长成功地完成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他们从那以后就一瘸一拐地继续前进,对更大的战争一无所知。即使有一场更大的战争。据他们所知,所有人都死了,荷鲁斯赢了。 努米恩拒绝相信这一点。就像他拒绝相信沃坎和马努斯大人一起战死了一样。他没有亲眼目睹原体陨落,但从其他幸存者那里传来的消息既令人信服,又令人毛骨悚然。他们继续战斗,希望其他人也这样做。 在停车场里,他那支离破碎的队伍目前正在等待。有些人坐在储物箱上,检查武器,对准目标或重新装填。他认出了围在火堆旁的达卡莱、卡戈西和乌扎克。三个火蜥蜴不是在取暖,而是在发着誓言,用火焰把护手熏黑,以签署每一项协议。不同的军团士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依赖于他们原生的仪式和习俗,以给予他们决心和目标。 其他人则不那么秘密,他们利用休息时间在战场上修理盔甲,或测试和重新聚焦视觉透镜分辨率,或调试义肢。一名星际战士,一只名叫海伦的火蜥蜴,正在为一名在炮艇坠落在行星时受伤的暗鸦守卫进行野战手术。这架武装炮艇已经无法操作了,但沙卡还活着。海伦不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药剂师,但在没有这样的专家的情况下,他适应了这个身份。暗鸦守卫的誓言兄弟阿维斯蹲在一个可以俯瞰院子的铁龙门架上,观察着。赫里克不见了,但努米恩知道,如果需要他,智库就在附近。 莱奥德拉克一直在等待努米恩的出现,于是他放弃了和克罗诺的谈话,去和他说话。 “炎薪队长,”他说着,做了一个小小的鞠躬。“我们的囚犯怎么办?” “他活了下来,不是因为你。” 莱奥德拉克摘下了他的头盔,放在他的臂弯里,所以努米恩看到他对队长温和的斥责垂下了眼睛。 “你已经听说了佩格伦的消息了,”他提出,改变了话题。 “有听说。” 莱奥德拉克冷冷地笑了。“我希望这一刻到来。我们最终会得到我们应得的复仇。” “我们要离开,莱奥。” “什么?” “我们不能呆在这里,现在我们的敌人已经知道了我们。” “它改变了什么?”让他们来吧。我们将等着。他握紧拳头强调。 “不,兄弟。我们不会。他们的人数是我们的很多倍。这地方算不上要塞。我们守不住它,抵抗不了军队的进攻,再说,我们到这里来也不是为了光荣地死去的。” 莱奥德拉克走上前去,促使努米恩也走上前去,直到他们的胸甲几乎碰在一起。 “是的,兄弟吗?努米恩平静地问,呼吸着从莱奥德拉克嘴里飘出来的热灰烬的气味。 有那么一会儿,莱奥德拉克看起来好像要说或要做什么蠢事似的。努米恩不得不提醒自己,炎薪卫不像其他的火蜥蜴。他们是由一种激烈而独立的精神铸就的;而且是沃坎塑造了他们。 “我的手上沾满了斯卡的鲜血,”莱奥达克低声说,他退后了。“真的,兄长。” 面对兄弟的悲痛,努米恩触动了。他抓住莱奥的护肩,就像佩格伦为他做的那样。 “我知道,莱奥。我当时在场。” 努米恩低头看了看莱奥德拉克左臂和左手上的护腕和护手。上面还沾着斯卡塔沃的血。 “那告诉我,除了复仇,我们还在为什么而战?”” “一个更伟大的目标。” “什么目的?”杀掉一个牧师,又能达到什么目的?” “不,不只是这样。我说的是第十八军团。” “没有什么军团了,阿特勒斯。莱奥德拉克在他身后不安地做了个手势。“剩下的只有我们了。” 努米恩看到了莱奥德拉克眼中的愤怒和怀疑。自从他们逃跑后,他多次看到自己的倒影。不过,现在有别的东西填满了他们。希望。 “沃坎还活着,”努米恩说。 莱奥德拉克悲哀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的嘴角掠过一丝没精打采的笑声。 “又来了。他死了,努米恩。他和费鲁斯·马努斯一样死在伊斯特凡。沃坎已经离开了。” 努米恩肯定地眯起了眼睛。“他还活着。” “你怎么知道的?”” “我感觉到了,”努米恩说着,用两个手指敲着他的左胸,“就在这儿。” “我希望这是真的,兄弟。我非常想要,但他已经死了。斯卡也是,他们都是。我们是现在唯一活着的火蜥蜴,我宁愿光荣地死去,杀死背叛我们的人和冷血地杀害我们亲人的人,也不愿枯萎,或像懦夫一样逃跑。” 斯卡塔沃走开了。努米恩没有理由把他争辩,就让他走开了。信仰和一个已经被证明是骗子的人的不顾一切的证词并不能使任何人相信他还活着的证据。 “他不像会发脾气的人,”多玛多斯说,他刚从关押犯人的地方回来。他走到努米恩身边。努米恩斜眼看着他。“你确定你是铁十军团的吗?”” “我过度夸张的外表说明不是这样?”” “是你的讽刺。” “我们都有自己的应对机制,队长兄弟。” “看来莱奥德拉克的火气上来了。”努米恩低声说,看着其他 火蜥蜴们冲出停车场,冲进了远处的城市街道。 “他不是一个人。” “是的,这是我非常清楚的事实,多玛多斯。” “那么,让我们让这些勇士有一个目标。佩格伦告诉我我们要搬家了。” 努米恩点点头。“是的,怀言者知道我们在这里,而且正在赶来。他们来的时候我们必须离开。” “啊,”多玛多斯意识到,说道,“所以才会激起莱奥德拉克的怒火。” “的确。” “多久?”” “十分钟。佩格伦认为他和沈被跟踪了。我不会冒险的。” “那就只能是轻武器了。备用弹药,手雷,所有容易携带的东西。不过我们需要一些重火力。” “拿上重爆弹枪——悬带应该能让它在高速移动时足够轻。” “老实对您说,队长,我没有想过要把它留下。 再说,这会把那些叛徒弄得一团糟的。” 努米恩看到多玛多斯眼中闪过的欢乐,不禁苦笑了一下。 “是的,会的,军需官。别把其他的都忘了。我们留下的武器不会落入敌人手中。 “或者我们可以把备件藏在附近,”多玛多斯建议道。“弹药库可能会被证明是有用的。攻击和消失,然后补给,不断重复?” 这是一个有效的策略,但不了。那要花很长时间。不做任何无关的东西。” “很好。军需官点头表示理解。“你要我把消息传给其他人吗?”” “不,我来做。” 努米恩爬上一个储物箱。当他开始时,一些军团士兵已经转向他。 “集合……”努米恩强有力的声音带着力量和权威传遍了整个停车场,要求大家注意。军团士兵们走近来听。“兄弟们,怀言者在城市的这一部分集结了大量的军队。不用说,我们不具备与这样一支部队交战的装备。如果他们发现这里,我们就会被击败,所以我们得离开这里。马上。 努米恩的声明引起了一些人的抱怨,但没有人反对他。 多玛多斯将重新部署武器和装备。除非是悬挂的,否则不带重物。只带能搬的东西。步枪,手枪,刀片,手榴弹。其他的东西,都留下。我们的人物没有改变。杀死敌方牧师是我们的首要任务。其次是尽可能地造成伤害,然后离开这个世界。他举起拳头。“为了逝者之血。” “我们记得他们和他们的牺牲,”21名军团士兵模仿努米翁的敬礼回答。 “为马努斯大人报仇。”多玛多斯嘟囔着,用护手猛撞胸前的铠甲。“你得和沈拉谈谈。他指了指停车场后面。 努米恩一边往下爬,一边看着铁手。“有什么问题吗?”” “还没有。但马上要有了。多玛多斯说,然后朝相反的方向去执行他的命令。“作为他的指挥官,他不太可能反对你。” 努米恩长吁了一口气,平静下来。 “沃坎给我力量吧。”他咕哝着,向技术军士走去。 当努米恩走近时,沈拉弯着腰在一个长方形的长板条箱前检查里面的东西。盒子是金属灰色的,上面印着铭牌。像他的兄弟们一样,他穿着祖母绿的战斗盔甲,但他的右肩是红色的,上面有齿轮机械的标志,表明他对火星的忠诚。他没有头盔;他的左脑壳上拴着一块钢板,影响了和盔甲的同步,而且他是秃顶的。在他的左肩上挂着一个在大屠杀中毁坏的伺服臂的残肢。然而,残肢下部的一些工具还能用,所以他还没有拆除它。 沈拉仍然感到失去它的痛苦。有时在沉思的时候,它会把他唤醒,同时还会出现一个黑暗的梦的残余影像。他被幽灵、对他的断肢的记忆和在他眼前被杀害的死去的兄弟的记忆所困扰。 “你知道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吗?”当努米恩站在他身后时,沈拉问道。 “履带式武器。” 沈拉直起身子,用手摸了摸里面的炮管。 “这是一种半履带式,装甲,长剑式自动化重型武器平台,带有机载瞄准系统和发电机。他回头瞥了努米恩一眼。“这一台携带激光武器阵列。它是整个军团兵工厂中最具毁灭性的移动武器之一。现在我们手上有这个,你却要我丢下它?” 技术军士转过身来迎接努米恩的目光,他的盔甲的伺服器机械地与他们的穿着者产生共鸣。 沈拉是一个夜曲星人,生于忒弥斯圣城。他是个巨人;肩膀宽,头比努米恩还高。但炎薪卫的队长抬头望着这位技术军士,毫不畏惧。 “我们在扎营。任何比爆弹枪更大的东西都得留在后面,无法修复。我们的敌人将无法使用我们自己的武器来对付我们。” “看看周围,努米恩。”沈拉指了指停车场。每个战士身上都系着手雷带,腰带袋里塞满了备用夹子。他们看上去意志坚定,装备精良,但人数不多,而且还是破破烂烂的少数人。 沈拉低声说。“这不是军团,根据佩格伦的说法,我们面对的是军团。” “我知道你不是建议我们放弃这个世界,”努米恩说,他的语气很危险。 “你竟然提起这件事,我觉得受到了侮辱。”沈拉回答。 “那我道歉,技术军士”。 “我可以在十三分钟内把长剑组装好并装上武器。让我把它带走吧。半履带很容易达到我们的地面移动速度,如果我们想有机会完成任务,我们就需要它的杀伤力。” “拉诺斯是个迷宫,沈。如果它被困在残骸里怎么办?它可能速度够,但有些地方我们可以到达,而武器平台无法到达。” “那就归我管吧。如果我们不得不抛弃它,那就随它去吧。我会亲手毁掉武器,我们不会有任何损失。努米恩,我们只有从那艘飞船上捡来的东西了。” “彼此,沈,这就是我们的一切。” “同意。”技术军士说。那就更有理由用履带式加农炮来支撑了。 努米恩朝沈拉摇了摇头。在莱奥德拉克的任性和技术军士的顽固之间,他不知道哪一个会让他先被杀死。 “你有十分钟的时间,”他说,然后去帮助多玛多斯协调停顿的其余部分。 “他们要离开了。”达贡压低声音说。 纳瑞克用他的瞄准镜监视着停车场。正如所怀疑的那样,他们在伊斯特凡五号上协助摧毁的三个军团的残余对他的四个兄弟的死亡负责。 一道加固的大门把停车场和街道隔开。它没有屋顶,但有围墙。在它后面有一个院子,一个停机坪,运输工具可以在上面起降。它也是有围墙的,在围墙顶部腰部的高度,顶部有一个金属丝网,连箭都挡不住,更不用说一发爆弹。 他刚刚看到一只火蜥蜴冲出了大门。他看上去很不高兴。 “脾气发作了,”他喃喃自语,然后回答达贡,“一定是有人在伏击地点发现了我们,猜到我们会跟着来。纳瑞克想起了冷却塔,想起了有人在看着他的感觉。现在他知道自己的直觉并没有说谎。也许他并不像他最初想的那样愚钝。 “我们开战吗?”达贡问。 “暂时不要。我先走过去,仔细看看。你待在高处,保持警戒。” 纳瑞克把瞄准镜重新装到他的步枪上,把它挂在肩上,开始移动。就在进入街道之前,他瞥了一眼达贡所在的烟囱,然后走了出去。 纳瑞克蹲得很低,迅速移动,紧紧抓住阴影。敌人可能有哨兵,或者早些时候看到他们的人可能正在监视他们。沿着这条街走了二百米后,他拐进一条小巷,从那里找到一户人家,悄悄地从后门闯了进去。 里面有尸体。墙上涂满了干血,又黑又亮。灯都灭了,碎了。家具被掀倒了。一名老年男子和一名年轻女子被剖开。内脏在从外面透过一扇破碎的窗户照进来的光线中闪闪发光,百叶窗已经弯曲和破碎。 血液中有标记。八芒星——一颗有八个点的星。 伊莱亚斯确保邪教的活动秘密进行,直到他们的召唤到来。纳瑞克可以看到那年轻女人脸上仍然带着惊讶和恐惧的表情。那个老人脸上挂着死亡的鬼脸。他猜想是心脏病发作。 纳瑞克保持低姿态,向破窗走去。位置很好。视线范围内没有任何东西。他有一条通往停车场的不受干扰的线路。房间里的覆盖物也令人满意。他把破百叶窗的一部分拉过来,以进一步隐藏他的存在。 然后他单膝跪地,把枪口抵在窗唇上,装上瞄准镜。那只误入歧途的火蜥蜴径直溜进了他的准星。 他重新打开了语音链接。 “就位了”。 “多少订单?” “四个,为了四个死者。等他们出了街道,我就发出信号。” “明白了”。 达贡切断了链接。 现在他们所要做的就是等待。 枪响的时候,被电源线引起的爆炸声盖住了。 起初,医疗兵似乎滑倒了,但他那破烂的上衣里喷出了阵阵鲜血。 火蜥蜴跪倒在地,发出汩汩的声音,喷出泡沫,从它的发声格栅里透出来,离它最近的战士伸手去抓同伴的手臂,同时提醒其他人注意它的攻击。 格拉玛提库斯感到背上有一股强大的压力,灵能者赫里克把他推倒在地。 危机期间时间过得很慢的说法实际上是正确的。 这是大脑设法控制和应对随之而来的创伤的方式,使身体能够尽快做出反应,以保护自己免受伤害。 从格拉玛提库斯站直身子,到他开始考虑自己的新处境,在这极其缓慢的几秒钟里,同时发生了几件事。 努米恩指着停机坪周围的矮墙,喊出了寻找掩护的命令。他的大腿板上挂着一块数据板,上面写着他正在查看的第二个基地的位置,而另一只手则伸手去拿腰带上的手枪皮套。 多玛多斯站起来,慢慢地把他的大炮转向外面的街道和远处的建筑物。 佩格伦和技术军士一起行动。两个人都呆在地上,前者扫视着黑暗的城市,寻找被隐藏住的枪口火光;后者背靠着墙,点亮了他的护手上的控制面板。两人简短地交换着回答,但由于他的喊声和他的大脑对他的听力施加的奇怪的、几乎是完全的过滤作用,格拉玛提库斯什么也听不见。 他倒地的时间比射中火蜥蜴的时间晚了一点。星际战士像一棵被砍倒的树一样重重地摔倒在地,鲜血喷涌而出,一滩血从他脖子上破裂的动脉中涌出。 “趴下…” 赫里克朝他吼了一声,因为他的感觉扭曲了,他的语速变慢了。当他感觉到双手和手肘碰到下面的泥土时,时间又恢复了正常的节奏。 “不要离开这里。”赫里克说,一边拔出武器,一边上前掩护他的兄弟们。格拉玛提库斯注视着他,一直跟着他走到矮墙上,那里蹲着另一只火蜥蜴。火蜥蜴突然出现,爆弹枪射出火舌,试图提供火力掩护。当他站起来时,第二枪打中了他,他被打穿了胸膛。他向后倒去,身上打了个洞,一动也不动。 更多的喊叫声,这一次是努米恩向莱奥德拉克,他慢慢靠近墙的尽头,看起来他打算冲过街道,进入更深的掩体,然后从那里找到攻击者。 “不要动!努米恩对他吼道,他的声音通过他的声音格栅微弱而紧迫。多玛多斯仍在扫描,他仿生眼里的同心圆瞄准环旋转着,聚焦在不同的目标上。 当第三声枪响从黑暗中传来时,火蜥蜴军医正被另外两名军团士兵拖走。它把一名渡鸦守卫打翻了过去,以射入的角度旋转着他,从他嘴里扯出一声垂死的尖叫。 “趴下。”赫里克叫道,伸出手,叫格拉玛提库斯不要动。 “我没有异议,”格拉玛提库斯嘟囔着,然后趴倒在地。 金属的闪光。我看到他了,在屋顶上。东30度。射程,八十码。” 佩格伦的评价传达给了努米恩。 他们之间有七米的距离,努米恩看到侦察兵正在弄脏他的瞄准镜,试图隐藏可能给暴露敌人狙击手的信号。 在这片空地上很难找到视线。我们会转过去,抓住他们的弱点。” “等等,”佩格伦警告说。他看了看那三个死去的星际战士,他们现在孤零零地躺在露天流血不止。轨迹表明有两个射击点。 “两个枪手,”努米恩冷酷地回答。 佩格伦点点头。 “是否允许还击。”多玛多斯喊道。他靠在停车场里的一根柱子上,重爆弹枪已准备好自动射击。 “不要。你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就会被打倒。” “我们不能像这样被钉住,”莱奥德拉克厉声说道,他站在离努米恩六米远的墙的另一端。 “我现在已经看到另一个了,”佩格伦回答道,望远镜贴着他的眼睛。他转述了坐标,再次转身背对着墙,开始准备他的步枪。 努米恩在掩体上方偷观察狙击手的相对位置,但当一枚爆弹击中墙壁时,他被迫后退。 他喘着粗气,对他们无能为力感到愤怒,他打开了通讯器。 “赫里克”。 智库摇了摇头。“他们离得太远了,没有一个看得见的目标,我实际上无能为力。” 努米恩咆哮。“该死的”。 他注意到沈拉正在他的护手上面板工作,他的触觉植入物正在技术军士和他的长剑之间建立数据连接。 “给我两个目标的精确坐标,”他大声说。 莱奥德拉克无意中听到了,便对佩格伦喊道。 “如果我把他们引出来,你能追踪到他们吗?”” 侦察兵点点头,放下步枪,但还看着瞄准镜。 努米恩意识到他兄弟要做什么,他喊道:“莱奥,不要!”当莱奥德拉克拿着爆弹枪站起身来,开始移动。 格拉玛提库斯按照指示低着头,面对着技术军士和侦察兵。 他听见努米恩在喊他兄弟的名字,两人都站了起来,他感到浑身颤抖。 两声枪响接二连三地响起,就像宣告瓦尔特和特里奥死亡的枪响一样。 半秒钟后,他从技术军士嘴里读出了下面的话:“交战位置47.6 × 83。扫射。 随着技术军士履带式加农炮的启动,伺服系统的运转缓和了紧张气氛。它的武器阵列发出一阵白炽的光,被一阵灼热的疼痛和伴随射击而来的灼热的白色镁闪光所取代。 格拉玛提库斯在他还没感觉到血从衣服里渗出来,还没感觉到他脆弱的身体被撕开时的寒意时,他就知道他被击中了。随着住宅、工厂和其他建筑被“长剑”的激光毁灭武器撕裂,城市景观爆发出一连串的爆炸。碎片像冰雹一样从破碎的外墙、破裂的柱子和被彻底掏空的内部倾泻而下。 激光毁灭武器发出刺耳的、断断续续的嗡嗡声,连续不断地向操作员指定的区域发射光束。直到长剑断电进行紧急冷却才停止。尘埃云仍在消散,当努米恩和其他人从掩体中走出时,一些奇怪的碎片姗姗来迟地落在了下面的街道上。 海伦, 乌扎克和夏卡都死了,他们的尸体散落在停车场外的停机坪上。 多玛多斯踏着沉重的脚步穿过外墙之间的狭窄缝隙。他的仿生眼仍在进行扫描、放热和运动检测。 “外面什么也没有。没有明显的威胁。” 佩格伦点点头,把瞄准镜装回步枪上,但还是选择了继续观察。 “看着点,你们两个。”努米恩说着,走过去扶了扶莱奥德拉克。 当他试图引诱枪手时,努米恩把他扑倒在地,两个人都倒在地上。 莱奥德拉克的盔甲侧面有一个记号,有什么东西在金属上刻了一个浅槽。 “跳弹。”他咕哝着说,在努米恩的帮助下站了起来。 “幸运”。 “比他们幸运,”努米恩说,当他转身向死去的同伴做手势时,他注意到约翰·格莱玛提库斯俯卧着。 那个人脸朝一边躺着,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他紧紧抓住自己的侧身,他的手和大半条胳膊都浸满了血。 努米恩皱起了眉头,意识到那枚偏离方向的爆弹偏到了哪里。 “该死的。” 纳瑞克把达贡从废墟中拽了出来。看起来好像有几层楼在他的头顶上倒塌了,而狙击手正在逃跑。 “我警告过你不要留在那。”纳瑞克对他说,一边松手,好让达贡掸掉盔甲上的灰尘,咳出肺里的沙砾。他的头盔被一块石板或一根大梁撞坏了。两个视觉镜片都被打碎了,达贡的左眼上方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冲击力向内推进,通讯单元也成了碎片。达贡最后看了一眼面罩上那张咆哮的恶魔般的脸,扔掉了他的头盔。 他真实的脸实际上更令人不安,当达贡看着他时,纳瑞克思考着。 眉毛、鼻子和颧骨都凸起了,中间的皮肤凹陷了,好像是由于年龄的缘故。它有一点铜的色调,但不像金属,更像油,颜色会随着光线的照射而微妙地变化。然而,最令人不安的是达贡额头两侧的两个骨瘤。在他们的幼年时期,纳瑞克知道他们只会成长,达贡在伊莱亚斯身边的时间越长。在这里,在特劳里斯,在拉诺斯,他感受到了现实的转变。它颤抖着,从内心影响着他,就像蛆虫在他的皮肤下蠕动。 纳瑞克没有向达贡透露这一切,达贡笑了,露出了两排小尖牙,而不是牙齿。 “你说的,杀了四个人。” 纳瑞克检查了一下步枪上的子弹,然后把它背到盔甲肩上。 “我数到三,”他回答。 “凡人被流弹击中了。” “你应该按照指示杀死那个星际战士。” ”他摇摇头。 “那就补偿吧。”纳瑞克说着走出了废墟。 “他被撕开了,兄弟。没有人能幸免于他的伤。四对四。” “不,达贡。我们划了三个。即使那个人死了,我们也要以牙还牙。阿斯塔特换阿斯塔特。” 达贡点点头,跟着他的指导者穿过被毁灭的街道。 “我们会回来取第四个的。”纳瑞克回头喊道。“还有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