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时代:希望
“你亲眼看到了?”一个男人指着手中的画,手指轻弹两下,问着身前的管家。 “我亲眼看到了。”他的管家笑道。 “真是太好了,新的继承人又出现了,你是否明白该怎么做?”男人狞笑地问着眼前的管家。 “当然明白,是将她杀了,是吧,老爷?”管家有些不确定, “是,但又不是” 这般故弄玄虚的话让管家摸不着头脑。 “我说我的老爷,您到底想说些什么,我听不明白呀!”管家摸了摸那颗光滑的脑袋。 “杀鸡取卵,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杀鸡取卵吗?”那老爷说着。 “杀鸡取卵?难道她养过鸡?”管家更加疑惑地问着。 那老爷听后便是愤怒地抻出了手,揪住了管家的耳朵大声地怒吼着:“我说的是那把绯刃,我要那两把绯刃!” “老爷放心,绯刃我一定会带过来的!”管家如小鸡啄米般地点头,随后便是慢慢地隐去了。 少女问着眼前的博贞:“你的伤是怎样弄成的?” 博贞则是似笑非笑,似是料到了这个问题,他想好了怎样应付,便答道:“这是在我学校弄伤的。” 少女闻言便是又凑近了三分:“不要欺骗我,请你告诉我实话。”那双真诚的眼睛紧紧盯着博贞,且死盯着不放。 博贞的脸已然是难以抗拒地涨红,他摇了摇头,放弃了心灵上的抵抗,抬头望向少女,二人四目相对,他似是要将自己的真诚用眼神传达。 少女等待着他的回复,博贞深吸口气:“这个是我在一处草丛中得到的,一个男人将枪传递给我,我当时见他倒在草丛中,我出于好心便是去查看……” 博贞将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告诉了眼前的少女,他并不觉得后悔,不知为什么,他愿意相信眼前的少女,他愿意相信少女是出于好心的,他十分愿意相信他所相信的一切事物,对于一个只得到过少量的爱的人,兴许是十分愿意相信那个对他存有善意甚至是所谓“爱意”的人罢。 “是这样啊。”少女突出的下巴沉思着。 但是没过了一会儿,少女又问:“那么你知道你手上的印记是什么吗?” “我并不知道啊!所以您的问题我始终回答不上来。”博贞微垂着头,兴许是他有些惭愧。 少女则笑而不语,她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 “那么好,我来讲一个故事。”少女拿出一张纸。 博贞坐直了身板,认真地听着。 少女也清了清嗓子,随后开口:“ 从很早以前,这个世界上有着一个名为炽天使的生物,他不像是人类,拥有着六个翅膀,它在拥有奇特外表的同时也拥有着特殊的能力:创造与毁灭,改写时间法则(即改变时间流逝方法)。” 说着,少女从笔筒中抽出根笔,将其握在手中,并在那张白纸上勾勒起来,又是开口道:“ 在炽天使拥有这两个能力之后,他将自己的力量分给了他所信任的生物“人类”,也就是我们,将创造与毁灭的力量分别给了两个人类,其中一人名为华·兰露,被分配到了始源的力量,成为了始源者,他手中的武器正是斧,虽说传说中的斧,他在拥有斧的时候并创造了名为徘刃的武器,但实际上并没有几个人真正的见过,不过呢……”少女话音未落,她便是将手翻了过来,手背上的图案闪出淡淡的橙光 “可能,我手中的绯刃是真的哦”少女笑着,但手中的画笔却是没有停过,像是要表达出什么一样。 “你在画什么?”博贞问道 少女并没有回答出这个问题,又是自顾自地讲起话了:“ 除了那个叫华的少年得到始源之力外,还有一位没有透露姓名的少年也得到了代表着战争与毁灭的终焉之力,而他的武器正是枪!我曾翻越过许多古籍,也从未找到和你手上的图案如此相像的图案,很有可能,你是下一位终焉者。” 少女话音已落,博贞却是变得更加疑惑了:“也就是说,我会成为那个什么终焉者?” 少女点头,随后停下了手中的画笔,拿起了手中的画作:“这便是终焉之枪,也将是你命运的归宿。” “什……什么?”博贞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实。 少女则是不再过多的解释些什么,只是握住博贞的手,将他的手背翻了过来,枪的图案发散出淡淡的橙色光茫,像是要说出什么一般。 少女的眼神死死的盯住博贞:“那么,你是否愿意成为「枪」呢?” 少女的话让博贞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许多,他并没有想到:仅仅是因为那一天的好心,让他的命运有如此大的改变。 可现在呢,他又能干些什么呢?他无法反抗这该死的命运,他失去了选择的机会,或许,现在的他仍是不成熟的,眼前再一次出现了两条道路,一条是通往秘境的乡间小路;一条是通往黑暗的未知小路,他无法做出选择,他并没有拥有做出选择的勇气,而站在这两条路前,如先前一样地迷茫。 无法看清前方的路,也就是代表着他无法做出真正的抉择,他只得无助地抱着头蹲在地上,嘴中不停地叨咕些什么话,似乎是不愿接受命运的话,有时候是对自己的点好心的厌恶至极。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到底是为了干什么,为了人民吗?他没有那么宏大的理想,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就像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利他主义者,只是愿意将利益转移至他所需要保护的人而已。 少女自是看出了博贞那挣扎着的内心,那是十分痛苦的。她想说些什么,但却又说不出些什么。如此苍白无力,如此的难以用言语去表达。眼前的少年就这样被命运困住,而自己就在他的身边却无法给予他一些鼓励的话,这何尝不是一种可悲的表现。 博贞缓缓站起了身,他看了看少女,少女也看了看他,二人并未说些什么,空气在此刻寂静了许多。 但最终博贞还是开口了:“抱歉,小姐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请原谅我吧。说着便将门推开后走了出去。 房间中只剩下坐在了椅子上的少女。 少女也在沉思着,她想:如若有人像她这样说,她是否能接受这样的命运,她是否有勇气去探索前方未知的命运。这些问题不禁难住了她。 感觉就是这个样子,没人看得起未来,没人看得到未来,连脚踏实地的机会都没有。 门外,博贞心情失落地走着,在外面向着家的方向走着。家永远是他唯一的慰籍,他想得到依靠。但能回到的,也只有那个残破不堪的家。在母亲的身边,寻求着安全感,他永远的自我安慰,自我安慰的那颗伤透了的心。 正是低着头漫步,但确实迎面撞来了一个快步飞奔的男人。 男人手中的大堆文件如雪花般散落一地,博贞见后便是慌忙地弯腰,将文件收集,并带有些许歉意地说着:“抱歉抱歉,刚才不小心撞到了你。” 男人听到回答后皱皱眉,但很快就又再一次舒展开来,摆了摆手:“哎呀没事的啦。” 博贞将文件交托于男人手中,那男人正是接过文件,但却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博贞的手,他的笑容又是慢慢褪去,转变来的是惊喜与惶恐。 他自然是认得眼前少年手上的图案是什么含义,它代表着什么。 博贞将文件交递于男人后便是转身离开了,只留下男人一人独自站在原地,失了智般地呆住。 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便是叫博贞:“小子,能请等一下什么。” “啊,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博贞回头又是发问。 男人则是摸了摸后脑勺:也没什么啦,就是想问一下你手上的那个印记是怎么弄成。” 这话让博贞一顿,他开始脊背发凉,不知为何,他觉得眼前的男人充满了敌意。他自认为这个问题,他不能回答! “恕我直言,先生,我不能回答您的问题,抱歉了。”博贞深鞠一躬。 随后他便转身离去,不再理会男人。 “我回来了。”博贞推开屋门,脱下了鞋子,自己像一只猫一样倒在沙发上。 董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等着吧,饭马上就要做好了。” 博贞则是盯着董,鼓着腮帮子:“我又没说饿了,怎么能先问我吃不吃饭呢?” 董听得这话后便是笑了笑:“这不是快到饭点了吗?况且你这一天天的出门干些杂活赚点钱也挺辛苦的,这不是打算让你放松放松吗?” 董的话逗笑了博贞:“好啦,好啦,我吃还不行吗?” 他满脸笑意,看着那个一生中最为重要的,最需要他保护的人的笑容,再苦再累似乎也是值得的,但他并未忘记今天所经历的一切,他也在思考着自己未来的路究竟该怎样走,究竟该怎样办? 在一个昏暗的铁屋子之中,一个赤发红瞳,身着一身西服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而他的对面只是博贞所撞到的男人,二人似乎在交谈些什么。 “枪?难道枪没有在第二次冲击中被销毁掉吗?”赤发的人问着。 “在传闻中.枪确实是摧毁了,但那只是个传言而已。谁又知道呢?对吧?”那个男人摆了摆手,无奈地笑笑。 “所以呢?你不会是想把枪夺回来吧。” 当然了,不过呢,要你帮助我一下。” “哦,请讲。” “你要让他所珍视的事物被摧毁,逼出枪的所谓『本体』,并夺走枪。” “那个太简单了,况且你要枪干什么?” “为了让底层的无产阶级者产出更多的枪,也能让工人阶级给你血喝,这样做难道不好吗?” “你这家伙”,赤发的人哼了一句。转过头来看着下方那些拼尽全力,也无法为自身讨得一分钱的工人,以及喂他血喝的工人阶级,内心就会无比的兴奋,虽对外宣传是慈善家,但他并不是什么慈祥的人,相反,在他看来,工人就像面包一样,饿了能吃掉,饱了的话能用它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但只要面包发霉的时候,那边是失去了价值被抛弃,甚至忘却,甚至无人问津! 太阳又一次升起。 “妈,我出门了。”博贞向董打了个招呼,便是推门离去。 而董却是坐在客厅,目送着博贞的离开。 “我也要加油了呢。”说着董抽起扫把,开始打扫屋子,博贞在外照顾这个家,那么就应该有她在里面照顾这个家! 午后三点左右,一声声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谁呀?回个话啊!”董着急地赶下的楼梯,猛地推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身形略显高大的男人,身上套着颜色鲜艳的衣服,胸前打着领带,已然是一幅小资产阶级的模样,对比董这一身无产阶级者的衣服,算得上是令人望尘莫及的了。 董被眼前的男人的打扮吓了一跳,在这种地方,不会有任何的资产阶级人员通过的。 “请问,您找谁?”董试探出半边身子,礼貌地问着。 男人则是微笑着鞠了一躬,他从胸口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名片,向着董的面前递去。 董则是上下打量的名片,她现在认为男人的行为就是很十分奇怪,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听着男人接下来的话语。 “这是我们公司的名片,我们的公司十分看重你儿子的才华与毅力,所以想让他来我们的公司中去工作,帮助我们一起走向“山峰”的顶端,不知您的意下如何?”那人期待着董得回答,双眼微眯着,一句话不说。 “我觉得不错,不过这些要看他的意见了。”董勉强地笑着。 “那怎么办呢?”男人用右手托住下巴,故作沉思着,他在演戏,而这场戏就是演给董看的! “这样啊,请给我三天的时间考虑一下吧。” “好啊好啊,那就三天吧。”男人点了点头,离开了这里。 董拿着名片,仔细地阅览上方的内容,她看着顺厚的薪水与劳动内容,不由地一阵欢喜,她认为她为博贞寻求到了一条生存之路。 是啊,她多么想要为博贞讨到一份好的工作,从无产阶级变成小资产阶级,不再像原来那样去到处打过短工了。 「我真是个拖油瓶啊」她总是用这句话来自嘲自己,他恨自己没有找一个有钱人嫁出去,而是在整日混吃等死,她恨那个没有上进心的自己。 “小子,这是你今天的工钱。” “哦,谢谢。”博贞低下头,接过眼前的人所递来的少量工资,细数一下,只有三十块钱,这三十块钱都是零钱,没个整钱,他望着手中的钱,又转头望向老板。 “老板,这工钱……” 嗯?“不满意的话就还给我,这活有多少人抢着干还干不着呢,你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老板痛斥着博贞。 如若川还在的话,他敢与老板吵上一会,但现在不一样了,为了董,为了他的母亲,他只能忍气吞声。 完成了打扫的任务,他拿出了董为他做好的便当,坐在了石板上大口的咀嚼着饭菜。 在他的眼前,是一群孩子在玩球,你踢过来,我踢过去,玩的不亦乐乎。 吃了口饭了,他望着眼前的孩子们,不由地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并没有在想如何急于挣钱去养活董,而是羡慕起了孩童的天真无邪,无忧无虑。 忙完了一天的工业,终于能回到家中去。 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乡间的小路。 “听说了吗?华南亚工厂的烟囱要炸掉了。” “真的假的?我还听说要从事轻工业了。” “哎,真是现在都要从事轻工业发展的,这不又将一批人的下岗了嘛。” 博贞听着耳旁的声音不敢置信,刚要开口询问,身旁的人早已渐行渐远。身影埋没于夕阳之中。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