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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长马跑 印象2.0

2023-06-07 20:51 作者:SoberTarot  | 我要投稿

猫长马跑来找我,我就很开心。她从北京到上海,我带着她送我的猫猫塔罗,兴致勃勃地迎接她。

她已经是著名理工科大学的教师。白天在朝气蓬勃的校园里带学生、做项目、写汇报,傍晚回到教师宿舍里,继续书写她的小说和戏剧。写完还是会给我看。

我说这段我眼熟,你是不是以前写过。

她说,我只给你看过。

我才意识到,她已经不是那个会把自己的灵感洋洋洒洒抛给全世界,然后对那些莫名其妙的亵渎和攻击感到猝不及防的作者了;她也不是那个只吃一根香蕉,在我让她吃点别的后又吃另外一根香蕉然后搪塞我说吃过晚餐,而是可以在两分钟内炫完一整块奶油小方,睡醒后依然愉快地和我一起吃午餐的健康人了;她也不是那个两年前会在我的直播间和频道里投稿“有没有人认为你是美女”的留学生,而是会认真又自信地把自己照相机镜头下的照片发给我说:“看看美女”的高校教师了;她更不是四年前那个面对南京西路的车水马龙不知所措,开口几句就欲言又止的大学生了,而是会玩着我的头发开心地说:“你很像那种很脆甜的、纹路清晰的富士苹果。” 

 

不过,她还是自己口中的那个拧巴人。

穿着蛇院校服在北京环球影城拍照的时候,也要义正词严地说:我是斯兰芬多人。但我不喜欢潮湿。斯莱特林的公休室在黑湖湖底。

我说那你可以白天穿绿校服,晚上我给你口令开门,热火明媚的塔楼欢迎你。

不过这之后,我也不太好意思再称自己是格兰芬多人了。因为我每晚是看着她给我的斯内普抱枕睡觉的。我不盯着斯内普就没法睡着。

被师弟师妹叫“猫猫”蛮没有面子的,她说。

但我失落不安的时候,她会说:来,接受我的猫猫power!

和我碰面的时候,她会说:我喵喵地来了。

我们分别的时候,她会说:徐家汇竟有19个出口,震惊猫猫?

 

以及,她还是那个能轻而易举把悲剧变成喜剧的搞笑艺人。

她容易头晕目眩翻江倒海。不管在什么交通工具上,不论身体坐得如何笔直,吃没吃东西,头一昏,就会吐。

下车接她的时候,我忧心忡忡:你还好吗?

她摘下眼镜轻快地说:我感觉自己在划船。

然后我就笑了。

她的船从来都很稳,她不喜欢让别人翻江倒海。

但她休息完醒来的时候我还是有点忧心,我说你坐车到一半没地方吐要怎么办。

她眼睛一亮骄傲地说:有次就是这样,然后我在包里不停找不停找,结果找到了我的雨衣,我把帽子扯下来就有地方了!我觉得这绝对是可以写进各种故事的好笑!

但是,在各种各样的车上吐,吐到风雨飘摇神志不清的时候,她也会说:人类到底什么时候能进化出翅膀?

我说我昨天梦见了自己是钢铁侠,要变身的时候战甲覆盖到一半的身体就卡住了,我就直接从窗口跳下去了,然后发现自己居然也能飞。

她说:那一定是战甲发育成了生命体,纳米科技发展成了生物科技!

然后我就又笑了。

 

她的字迹也依旧恣意潇洒,笔锋一骑绝尘,奔腾在纸上的不仅有理性的锋芒、现实的关照,还有希望的交响和重建的力量。我无数次看过她的手稿,但是第一次看到的收件人是我的名字送到眼前时,我觉得自己手里握着的不是一沓沓信纸,而是一把把涂满了烈焰的剑。不仅是烛火温暖岁末,也是极光掠过天边。

“这是为了覆盖你的不好记忆”,她眨眨眼说:“起码我的字很好看。”

我之前时不时会收到一些不速之客的纠缠与来信。在那之后,我就很少落笔写字,也不再情愿进行纸质阅读。

但当她说“我要破除你的阴影,用崭新的力量去覆盖过往的不堪”时,我觉得一切好像真的可以,灰飞烟灭。

毕竟,她的第一声啼哭就是在挣脱捆绑,出生脐带绕脖近四圈,她必须狠狠斩断窒息与绝望,并且在往后的数年里,一次次狠狠地拔出那把涂满烈焰的剑,在文字里,在音符中,在公式下,在无数个夜不能寐的慌乱与灵感里,向黑暗与梦想进发。

她就是这样一个在灾难和危机前把生命光芒狠狠怒放的人。

我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看不见我。

也不是完全的看不见,她说,你是一个个不同的色块,这里是白的,那里是黑的。

我坐到她旁边:这都看不见吗?

然后把我拉近到我能看请她瞳孔颜色的距离:现在能看见了。

她给我看幼年的自己。

我说真可爱啊,不过现在的眼神更有个性。

以后可能会瞎,她说。

我愣住了。

然后她就给我看用加号连接的数个我看不懂也记不住的病灶学名。

我安慰不了她,我也安慰不了自己。我数了数自己身上的疤,还能看得见的一共有三十四针,三十四号牌是权杖女皇,是白羊座,是战神阿瑞斯。我说自己是被剖开又合上的人工残次品。她说她能看见我的旺盛生命力:你的创口好像也在燃烧,好像你血液的磷元素比较多一样!

所以我们都像灵魂战车里的布莱兹一样是吗?地狱之火炙烤着他的头颅,也让他拥有了审判之眼,去夺回属于不仅是自己的、还有无数无辜者的尊严。我们也会帅气地扯开缠绕在我们脖颈的锁链是吗?让它成为手中的武器,回击所有的不安与侵犯。不论是天上的风雨,还是地下的水土,让真理的烈焰去绞杀所有的疯狂——

“地狱和天堂,没有人能将我阻挡”

——就像我们一起唱过的这首《就在这瞬间》

短短一下午,我们还唱了很多跨越百年的故事。我们从《汉密尔顿》唱到《伊丽莎白》,从《罗密欧与朱丽叶》唱到《摇滚莫扎特》,当然还有经典的《妈妈咪呀》和《剧院魅影》,《危险游戏》和《世界之王》应该也要唱的,当然一定不会忘记了让我们认识到一起的《Mystery of Love》……

 

我是在边听周杰伦的《枫》边写下这些文字的,我傻呵呵地认为《搁浅》是最好听的周杰伦,直到我听到猫长马跑唱出《枫》。可恶,真的比《搁浅》还好听啊!于是我又多了一首需要超越的歌。我还没有告诉过她,我用和《搁浅》同样的和弦写了首自以为是可以超越周杰伦的歌。

她也写了很多歌,虔诚地斟酌词句,然后编曲、发布。不同的平台,都沸腾着很多她的心思和热爱。

她和我描述自己未来想要做的在一个循环系统里的应用科学,不然像以前做理论,午夜梦回的时候就总会陷入自我怀疑,这玩意儿到底能不能用啊!

未知的、新鲜的学习能量让她兴奋,从伦敦、东京,到巴黎、北京,也许还有更多的远方,都有她的科学梦想和诗意向往,等待着绚丽绽放。

 

她告诉我说回程的火车21:21分开动。

我说这是SKAM里Even和Isak飞奔向彼此的时刻耶!

她发给我一张人的手和猫咪尾巴的图片,说:这是今天的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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