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给笔记本装了一台PS5,还要干掉RTX 3080?
几天之前的发布会上,苹果揭晓了全新的14英寸、16英寸MacBook Pro,以及新款自研芯片M1 Pro和M1 Max。按照惯例,苹果在PPT上“吊打”了一番竞争对手,拿出多个百分比和倍数,宣称M1 Pro、M1 Max远胜于其他笔记本的CPU和GPU。
而这一次,被苹果秒天秒地,成为计量单位对比的对手,非常不简单。M1 Pro和M1 Max真的有这么强吗?

干掉PS5,比肩RTX 3080?
先复习一下M1 Max的规格。M1 Max作为一款SoC芯片,将传统意义上的CPU、GPU以及内存等集成于单一芯片之上。它基于台积电5nm工艺,包括10核CPU(8个高性能核心、2个高能效核心),GPU为32核心4096个EU。
M1 Max最高配备64GB内存,带宽400GB/s。在这个集成设计中,这64GB的内存实际上也扮演了GPU显存的角色,所以理论上M1 Max的显存可以达到64GB,因为成本和使用需求问题,很少有GPU会做到这个级别。

也就是说,满血的M1 Max的GPU核心、EU数量比PS5还要高,浮点运算能力也要小胜PS5。M1 Max的显存来自其通用内存,苹果称带宽可达400GB/s,比起PS5显卡的256bit GDDR6显存也并不差多少。
从最直接的算力角度来说,满血的M1 Max确实可以比肩PS5了。

随后,我们翻了翻苹果发布M1 Pro与M1 Max新闻稿里的注释,发现事情并不止这么简单。
苹果为M1 Max挑了两位对手,一位是“紧凑型专业级PC笔记本电脑”,雷蛇灵刃Razer Blade 15 Advanced(RZ09-0409CE53-R3U1);另一位是“高端PC笔记本电脑”,微星MSI GE76 Raider(11UH-053)。

这两款笔记本搭载的显卡,一个是热设计功耗(TDP)100W的RTX 3080移动显卡,一个则是满血165W的RTX 3080移动显卡,位居顶级游戏本之列。
结果如何呢?苹果表示,M1 Max在达到100W RTX 3080的相近性能水平时,功耗少40%;达到165W RTX 3080同等性能水平时,功耗少100W。

敢和RTX 3080比划,看得出苹果已经是自信满满了。不过,这只是PPT上的演示,实测结果有没有这么神呢?可能还真的有!
据Tom’s Hardware报道,有Reddit网友找到了M1 Max的GFXBench测试成绩,M1 Max与RTX 3080移动版显卡、AMD RX6800M互有胜负,部分场景的帧数甚至远超RTX 3080移动显卡。

需要提醒的是,测试设备存在平台差异,M1 Max采用的是OS X的Metal API进行测试,RX 6800M、RTX 3080移动显卡则是基于Windows和OpenGL API测试的。跨平台之间的性能表现不便比较,仅供参考。
但至少我们可以知道,苹果所言是有理有据的,M1 Max确实有能力和RTX 3080掰手腕。

下一站:Mac Pro
苹果是如何把集成在SoC上的GPU做到这么强的呢?AnandTech的一番话,道破了其中的玄机:“本质上,M1 Max已不再是集成GPU的SoC,而是集成SoC的GPU。”
从结构图上就能清楚地看到,32核GPU占据了M1 Max芯片绝大部分的面积。M1 Max的400GB/s内存带宽在SoC上非常少见,但在高端显卡上却是家常便饭:英伟达RTX 3060 GPU为360GB/s,RTX 3070则可达448GB/s。
这不由得让我们好奇,苹果在一块笔记本芯片上如此疯狂地堆性能,是为了什么呢?综合苹果自研芯片的进展情况,我们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苹果想要击败的对手,已经不只是英特尔CPU,还有AMD的显卡。

纵观整个Mac产品线,没有采用苹果ARM自研芯片的产品,除去停更的iMac Pro,就只剩下两个:一个是27英寸iMac,一个是Mac Pro。其中,Mac Pro是苹果Mac阵营里最顶级的存在,机架式Mac Pro顶配版本拥有28核的英特尔至强Xeon W处理器,以及两个AMD Radeon Pro W6800X显卡。
这种顶级桌面工作站的性能,是目前M1 Max望尘莫及的。M1 Max服务的对象是MacBook Pro这样的移动工作站平台,需要照顾便携性,自然不能匹敌这些时刻插着电源的大功率性能猛兽。
苹果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追赶,然后超越。此前彭博社记者马克·古尔曼(Mark Gurman)就透露,苹果正在打造两个新型号的Mac Pro,代号分别为Jade 2C-Die和Jade 4C-Die,具有20核或40核CPU,由16或32个高性能核心、4或8个高效率核心组成。图形方面,新的芯片将具有64核或128核GPU。

M1 Max已经拿出了不俗的表现,这两款芯片会有多强,恐怕很难预料。同时我们也看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从M1到M1 Pro、M1 Max,其芯片面积也在不断增大。去年的M1芯片面积为120平方毫米,到了M1 Pro已经翻倍为245平方毫米,M1 Max更是来到了432平方毫米。
这是什么概念呢?AMD目前的旗舰Navi 21 GPU,也就是RX 6900 XT上的那一块芯片,基于台积电7nm制程,设计面积是520平方毫米。也就是说,苹果M1 Max的芯片面积已经逐渐接近旗舰桌面GPU了。
芯片面积越大,意味着主板上其他元器件的位置会更少。性能的暴增,也将意味着更高的功耗、更大的发热量,需要更大的散热空间。未来苹果自研芯片的宿主,就不一定只是智能穿戴、手机、平板电脑或者笔记本,还会有Mac Pro这样的台式机,这就是苹果芯片未来的方向。

未来的方向
M1 Max恐怖如斯,英伟达、AMD这样的芯片大厂,是不是真的就被“吊打”了呢?MacBook Pro上的M1 Pro、M1 Max芯片的跑分虽然可以比肩高性能游戏本,但不同平台、不同环境下的基准测试并不能直接比较。在MacBook Pro实测结果出炉之前,我们可以参照的实际数据还不多,不能妄然下结论。
再者说,游戏并非Mac的专业领域。根据Statista的统计数据,MacOS目前的市场份额为15.56%,远远落后于Windows的72.98%。在游戏平台Steam的统计表上,Windows设备更是绝对的主导,占比达到96.47%,Mac OS X仅有2.47%。
偏低的用户基数,加上苹果严密的封闭生态,游戏厂商很少会专门为Mac平台开发、适配游戏。游戏数量少,硬核的游戏玩家就不会选择Mac作为游戏机,而是用于工作与日常生活,游戏需求则交给Windows或者PS、Xbox、Switch等游戏机。

苹果如此激进地堆积性能,不是为了游戏表现,而是为了专业工作的效率,专业用户是Mac平台的基本盘。因此,苹果才会在M1 Pro和M1 Max SoC上集成专门的ProRes加速器,并在新版的Final Cut Pro、Logic Pro上专门对M1 Pro、M1 Max进行优化。
对于其他芯片大厂来说,苹果的自研芯片也不能说是没有威胁。古尔曼曾透露,明年的新款MacBook Air将会配备M2芯片,拥有与M1一样的CPU核心数但主频更高,GPU核心数为9或者10个,性能应该介于M1与M1 Pro之间。
也就是说,在自研芯片达到一定的性能水平之后,苹果已经开始动刀子划分产品线,就像英特尔的i3、i5、i7、i9以及至强Xeon那样,抢占不同的市场。

最后再来看看苹果自研芯片的竞争力下,各家大厂的反应吧。AMD表示,可以为客户打造ARM芯片,有传言称将和微软合作开发用于Surface的ARM架构处理器;微软已经着手招募SoC架构的人才,可能发力自研芯片,也可能是负责AMD合作半定制芯片设计业务;英特尔CEO基辛格则表示,要做出更好的芯片,赢回苹果这个客户。
这不是挺好的吗?有竞争,才会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