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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2020-06-11 00:34 作者:Clover_plus  | 我要投稿

        到来不及的时候才明白,在能写诗的时候如果因为羞于写不出好诗而不写,那以后就不再有写诗的机会了。

        若是纸上画下的一撇,总觉得不成个字。也许把纸头转过来,勉强可以当作一个歪歪扭扭的“一”字,但是也太过牵强。笔尖在纸上悬空着几毫米,又不敢将黑色的墨水填涂下去。在这没有声音的僵持当中,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几毫米的距离仿佛变作光在这几个呼吸当中穿过的距离。纸不过还摆在桌上,笔尖却已经随着这缕灯光在纸面上打了个反射,出了窗外,飞去到了月背之外,看不着了。

        这一笔就这样久久地悬在寂静的宇宙当中,好像自宇宙诞生之时就在那里一般。顺着笔尖所指的方向望去,即便看不见,也知道,那里有一张白纸,白纸上仅仅躺着一撇。地球在宇宙中旋转的时候,这一撇便也跟着旋转,在百万公里、几十亿年的时空之内,除去那些来去匆匆的过客,只有月亮见证着这一切。既然没有旁人看着,这一撇也肆无忌惮起来,仿佛喝得烂醉一般横趴在那里,任凭麻痹神经的暖流在血液中奔腾。觉得寒冷时,又稍稍弯起身子,像一只刺猬护住自己的肚子。

        待到第二天的天际泛出鱼白,河边的柳树也从睡梦中苏醒,月亮从天边隐去后,也许能够化作一袭白纸样的长裙,裙底是白纸样的腿,脚下面踩着一双白纸样的小船,船儿驶过百万公里的星河,激起一串串涟漪。白纸样的帽檐下是白纸样的女孩儿,伸出白纸样的手揪起在地上那一件,墨水样的西服包裹着的男孩儿。

        待到睡梦醒来,头疼欲裂,月亮从天边隐去后便真如消失般不见了。那一撇依然躺在那里,仿佛自宇宙诞生之时就一直躺在那里一般,只是不见笔的踪迹。在百万公里、几十亿年的时空之内,似乎从来没有另一笔存在过。除了那些匆匆的过客,似乎也没有旁人看着这一切。然而几个呼吸咻然过去,百万公里、几十亿年的时空忽然收缩至现在的纸上,无数时空的笔墨汇聚起来,流到笔尖上,在纸上临挨着那一撇,再画下一捺。

        人恨明月不知意,柳垂月下树梢头。点灯流萤望晨曦,日出朝白月别离。一夜星辰一夜梦,思令心倾心意习,梦里良辰天不赐,晓风吹散怜人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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