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史诗（上）

注：

章节《叙事史诗（上）》和《叙事史诗（下）》都是属于长篇小说《一千年前的小说家》中的内容，放在文集最上面并非是按观看顺序来的，而只是为了告诉读者这两章什么时候看都可以，对剧情理解无影响。

宇宙诞生之前，天地间空无一物，三股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出自谁之手的可怕力量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交织，碰撞，汇集。天启之力，恶煞之力，黎明之力，这三种力量相生相克，经过了无法诉说，也无法探求的漫长岁月，宇宙中的第一个产物诞生了。

这个产物，便于称呼，后人都称其为大转盘。尽管不知从哪一代人类开始，他们已经能追溯到如此混乱可怕而不可名状的宇宙诞生之前，至今细想而来还是让我不寒而栗，浑身发抖。

尽管我知道在这个地方写一篇文档并不能带入自己的主观思想感情，但是其混乱邪恶，未知神灵们的明争暗斗，一想到这些神灵大部分还存在于世上，便也不可多记，不可多想。或许祂们中的一些是反记述模因，我也只能自求多福，避免落入那些盲目痴愚的可怕神灵手中了。

“至高神性”这个词首先被提及是在大转盘的一部分上，由别的部门保管的3301被认为是大转盘的这一部分，我也知道关于数据库的一部分，我们尚不知道其他部分究竟记载这什么，但是仅仅是使用过3301的D级人员，都已经神志癫狂，仿佛于这大转盘的一角之外，瞥见了不知源于宇宙深处何方的可怕真相。我们并不清楚在我们这个被写下的宇宙观外，3301是个怎样的存在。一无二随。

我们将至高神性划分为四（4）种

其一，直接在原文或外围中被称为「至高神性」的异常，如牡鹿等。

其二，超出物质性的限制，如宇宙海星。

其三，本身为形而上的概念，如深红之王。

其四，在位格上与其他至高神性同等，如大术士亚恩。

叙事从这里展开。

• Neutralized：所有实体和器物都被替代为各自的毛绒玩具版。没有实体能对造成伤害。场地中播放摇篮曲。此游戏模式下无胜利条件，只会在所有玩家入睡后结束。

• Thaumiel：实体伤害降低，玩家不会“被杀”，只会“晕倒”。特定胜利条件被移除。血液和血块不可见，裸体也不可能，所有玩家都会在其衣物下层覆盖有不可移除的紧身连体服。

• Safe：标准游戏设置。

• Euclid：实体伤害增加，攻击抵抗增加，生命更多。玩家无法查阅其他玩家的动作和行动。

• Keter：与Euclid相同，只是实体速度更快。

• Maksur：与Keter相同，只是玩家开始时在身体随机部位带有一处枪伤。

• Apollyon：两个随机的敌对至高神性存在会在第四回合后出现在地图上。玩家可能盲眼开始游戏。

以上这些都是大转盘之上可预见的内容。在大转盘诞生之后不久，天启之力不知为何发生了异变，自爆开来打破了三股力量的平衡——这是人类目前所能探究的最早的历史——史称宇宙大爆炸，爆炸推动了大转盘的底轮，指针缓缓地停在了Apollyon。然而天启之力也是构成大转盘的一部分，随着天启之力的异变，大转盘也变得异常了，原本召唤两位至高神...变成了召唤八位。

据不明来源但是绝对可信的信息来源，这八位至高神分别是：破碎之神麦卡恩，pangloss，塔罗兰，阿难陀舍沙，蝉神，牡鹿，亚大伯斯，奥尔加莫。

后人并不知道，在描述这些至高神时，还要在前面加上“一代”这两个字。

这些神一度认为如此浩荡的黑暗虚空中不应只有他们几位至高神漫无目的的游荡，他们提议创造星球和名为“人类”的生物以及其他动植物。

值得一提的是，塔罗兰是在基金会的一位研究人员，是以自己的意志击败了我于万物之中后才获得了神力的，根据这一点，不明来源但是绝对可信的信息来源解释道：因为塔罗兰得到了3999的“我于万物之中”的神力，因此其神力带着塔罗兰本人降临到了宇宙诞生之前，因为在那一刻塔罗兰于万物之中，所以在不远的过去，遥不可及的未来，或者虚无缥缈的现在，塔罗兰一直于“于万物之中”。

这是一首古老的童谣，从人类诞生之初便一直流传至今：

身上遍布齿轮的导师教会了人类机械和电子的秩序；

形似鳗鱼的遗忘和恐惧之主赋予了人类思维和情感；

由鲜血和触须构成的神明创造了人类的肉体和躯干；

发丝上燃烧着火的圣王教人类使用火种和建造房屋；

用六对蝉翼飞翔的昆虫让人类与其他生物和谐共处；

头生鹿角的美丽女神用九颗宝珠编织着万物的构成；

无处不在的神灵给予人类文字与法律构造权利平等；

全身被漆黑斗篷包裹的死神掌管人类们的生老病死。

在一开始，八位至高神分工合作，麦卡恩教会了人类生产和使用机械，阿难陀舍沙赋予了人类思维情感，亚大伯斯创造了人类的肉体，pangloss教会了人类使用火种和建造房屋，蝉神使人类明白必须与其他生物和谐共处，牡鹿用她的九颗代表着不同元素的奇点维持着万物的平衡，塔罗兰教会人类说话，使用文字，帮助人类定下了法律，奥尔加莫掌管着人类和其他各种生物的生老病死保持恒定，避免出现生态链的倾斜。

造人，是众神最后的也是最神圣的一项工作。最初的时候，天上尚未降下雨水，地上却有雾气蒸腾，滋生植物，滋润大地。众神便用泥土造人，在泥坯的鼻中吹入生命的气息，就创造出了有灵的活人。众神给他起名叫亚当。但那时的亚当是孤独的，众神决心为他造一个配偶，便使他沉睡，在他沉睡之际取下他一根肋骨，又把肉合起来。众神用这根肋骨造成了一个女人，取名叫夏娃。

众神在东方的伊甸，为亚当和夏娃造了一个乐园。那里地上撒满金子、珍珠、红玛瑙，各种树木从地里长出来，开满各种奇花异卉，非常好看；树上的果子还可以作为食物。园子当中还有生命树和善恶树。还有河水在园中淙淙流淌，滋润大地。河水分成四道环绕伊甸：第一条河叫比逊，环绕哈胖拉全地；第二条河叫基训，环绕古实全地；第三条河叫希底结，从亚述旁边流过；第四条河就是伯拉河。作为神的恩赐，天不下雨而五谷丰登。

众神让亚当和夏娃住在伊甸园中，让他们修葺并看守这个乐园。众神吩咐他们说："园中各样树上的果子你们可以随意吃。只是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你们不可吃，因为你吃的日子必死。"

亚当和夏娃赤裸着绝美的形体，品尝着甘美的果实。他们或款款散步，或悠然躺卧，信口给各种各样的动植物取名：地上的走兽、天空的飞鸟、园中的嘉树；田野的鲜花。

他们就这样在伊甸乐园中幸福地生活着，履行着上帝分配的工作。

最后，众神做完了这些，一致决定，人类和地球生物是宇宙中除了自己以外的唯一生命，必将给漆黑的宇宙带来奇异的光彩。众神决定不再正面插手人类的事业和生活，而是遁入暗处，用自己的能力暗中掌管着人类和其他生命的运行。为了方便在漆黑的宇宙深处观察人类。

光芒照耀在人类的身上，阿难陀舍沙清除了人类关于神明的记忆，人类开始在自己并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力更生。

很快，伊甸园之外的人类，也就是地球上的人类们在地球的各个大陆上成为了主宰，聪明的人类开始探求他们的起源。为了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们创造了神学，尽管神学中所“记载”的与麦卡恩亚大伯斯他们实际所做的相去甚远。

这样安逸的生活一直持续了上万年，直到四位来路不明的至高神凭空出现，八位一代至高神自衬自己对宇宙里除了大转盘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但是这四位外来神，祂们却毫不了解——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祂们并不带着善意。

其一男性至高神名为冰轼，拥有一头鲜艳的蓝发，身后有一直立黑洞兀自转动，五枚并不出自pangloss的原初之火球在祂的身边缓缓旋转，不知从何而来的狂风掀起祂的衣衫，八位至高神联手也没能将其杀死，祂的身体构造既不像人类拥有心脏，也不像牡鹿祂们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祂的力量不来自任何地方，而是来自祂自己。祂原本应该是心脏的位置被一个魔方所取代，每次一代神们对祂造成伤害，那魔方便会自动还原，祂的伤势也会随着魔方的复原而瞬间痊愈。至高神们用尽了所有的力量也只能在魔方上留下一道并不明显的裂痕。

其二男性至高神名为风时，拥有红色的瞳孔，雪白的长刘海，手持长剑，其上有一光环，长剑贯穿其中，身着青色的长袍，祂的身体背后张开一对仿佛由数码构成的双翼，其肉体和灵魂都并非坚不可摧，但是不管蝉神祂们竭尽全力杀了这位至高神多少次，他都能够以未知的手段重新回来。蝉神牺牲了自己的一部分信仰之力，带回了一条让所有至高神震惊的消息：这位外来神拥有一台神奇的电脑，祂能够将任意东西保存在祂的那台电脑中，并且可以在任何时间，空间，甚至奇点进行读档。这种几乎无解的能力让一代神们吃了很多苦头。

其三女性至高神名为穆兰，穿着白衣，颈部戴着一条十字架项链。长发一直垂到腰际，瞳孔如同猫科动物一般是竖瞳。她的武器是一把圣洁的，白暂的大斧，这把斧头不像个利器，反而美得像件艺术品。这把斧头与她本人十分相称，同样都是白色和十字架的元素，但这把斧头甚至比她人还要高，大多都由柄组成，顶上有一个唯一称得上是利器的东西。这位外神的体质与前两位毫不相同，第一位外神的体质是坚不可摧，并能通过魔方无限愈合的。第二位外神的体质是可以被杀死，但是能通过读档的方式重新回来。那么这第三位外神，就是不能被杀死，但是也并非坚不可摧，无论一代神们对祂造成了多少攻击：灵魂上的、物理上的、元素上的、维度上的...祂似乎就是不会死亡。一代神们对祂造成了大量伤害，但是祂似乎并不把这些伤害放在眼里，祂甚至能拖着残破不堪，血淋淋的，不成人样的躯体再度投入战争。

其四女性至高神名为特茜尔，头戴一顶雪白色的女式礼帽，身着一条洁白无暇的长裙，其容貌之美丽，气质之优雅仿佛能令她祂身边的万物失去光彩，唯一与祂优雅外观不相符的就是几缕不听话的头刻意般地从额头垂到眼前。祂的颈间挂着一颗猫眼大的宝石，洁白长裙上系着的蝴蝶结下方还挂着一个不透明的小瓶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液体。即使是牡鹿这样能随意改变物质组成的至高神，也无法看透那瓶子中的玄机。一代神们纷纷推测这个瓶子，以及里面装着的东西，与冰轼的魔方，风时的双翼，穆兰的巨斧和十字架一样，都是形而上学所创造的坚不可摧。同时祂的体质也与前三人不同，无论什么攻击都触碰不到祂，这是最可怕的，就好像祂的形体是虚幻的一样，但是并没有，祂就这么实打实地站在那边。

但是冰轼也碰不到祂，是的，风时和穆兰能碰到特茜尔，但是冰轼碰不到。不知为什么，一代神看到这点后莫名觉得有些心碎。

据不明来源但是绝对可信的信息来源记载了会议的全过程：

【第一场】

冰轼：怎么，打不过想谈了？

*停顿*

蝉神：我希望双方在会议上坦诚相待，这对双方都好。

*整理纸张的声音*

亚大伯斯：你们从何而来？

风时：你无需——（被打断）

冰轼：我们来自一个被称为旧叙事的地方。

*记录声，短暂的沉默*

奥尔加莫：这个被称为“旧叙事”的地方具体在哪？

穆兰（无情地）：我觉得我们在进行会议，而不是单方面的审问，况且我们是战胜方。

*一代神的讨论声，pangloss叹了口气*

牡鹿：问吧。

特茜尔：你们创造人类的意义是什么？

*纸张翻动的声音*

麦卡恩：消灭和代替造物主成为世界的主人。就像父母创造儿子就是为了延续自己。

风时：你们已经和人类同流合污了？

阿难陀舍沙：话不投机半句多。

*寂静*

塔罗兰（再次发问）：旧叙事在哪里？

*四位外神们的交头接耳*

穆兰：旧叙事并不是一个地方。

冰轼：旧叙事是此刻，现在，和未来，至少现在是的。

*记录声*

奥尔加莫：那么有没有被称作新叙事的东西，或者...什么与旧叙事相似的？

*咳嗽声*

特茜尔：我是否应该重申这不是单方面的审问。

*撞击声，似乎有谁用指关节轻轻敲击了一下桌子*

冰轼：再一个，不能再多了。

蝉神：好。

*停顿*

风时：的确有东西被称作新叙事。

*记录声*

穆兰：你们对大转盘有全面的了解吗？

牡鹿：我不知道。

亚大伯斯（似乎对着牡鹿）：蛤？

塔罗兰：有并不是很全面的了解。

*沉默*

冰轼：我觉得今天到这里就行了。

【第一场完】

【第二场】

阿难陀舍沙：这么说，你们不是从大转盘里来的？

冰轼：我说了我们来自旧叙事。

麦卡恩：旧叙事和大转盘有关系吗？

穆兰：先有旧叙事，再有大转盘。

*惊疑声*

pangloss：可是大转盘是这个宇宙中最早的产物啊！

*寂静*

特茜尔（强调声）：“这个宇宙”中最早的产物。

*停顿*

亚大伯斯：所以旧叙事是别的宇宙？

风时：我觉得该我们问了。

*整理纸张声*

亚大伯斯：抱歉，问吧。

风时（似乎针对pangloss提问）：为什么给这个宇宙光？

pangloss：他们很快乐，至少在最后之前。不是所有的船都得在黑夜中航行。

*记录声*

塔罗兰：旧叙事是别的宇宙？

特茜尔：旧叙事就是这个宇宙，只不过是不同的时间线。

蝉神：时间线？从何而谈？

冰轼：你们问得够多了。

*沉默，咳嗽声*

穆兰（突然地）："ברוך אתה ה' אלהינו מלך העולם עושה מעשה בראשית''

*寂静声，渐渐转变为窃窃私语*

牡鹿：什么意思...？

pangloss：我不知道。

亚大伯斯：这个语言应该也是地球上的吧...具体意思是啥我也不知道...

奥尔加莫：地球上还从没有这种语言出现过。

蝉神：但这肯定是人类的语言。

塔罗兰：这种语言...好像...我也不知道...

阿难陀舍沙：这应该是犹太语，但和现在的犹太语好像又有很大区别...

*沉默*

亚大伯斯：麦卡恩？

麦卡恩："Blessed are You, LORD, our God, King of the Universe who makes the works of Creation."

*停顿*

牡鹿：什么意思？

pangloss：这可是英语啊你还听不懂？

*拍打声，似乎是牡鹿锤了一下pangloss的肩膀*

牡鹿（对着pangloss）：快说什么意思！

麦卡恩（颤抖地）：赞美你...我的神...宇宙之王...万物的造主...

亚大伯斯：麦卡恩？！你没事吧？

麦卡恩（喃喃自语）：不对啊...这种语言我连听都没听过......为什么我会知道它的意思...

冰轼（哈哈大笑）：仔细想去吧！

【第二场完】

【第三场】

塔罗兰：上次那个语言...到底是什么？

穆兰：来自未来的犹太语。

牡鹿：来自...未来的？

冰轼：旧叙事是此刻，现在，和未来，至少现在是的。

亚大伯斯：你们是怎么从旧叙事来到这边的？

冰轼：其实......我们也回不去了——（猛地转向pangloss）会议室内不准用武器。

*停顿，金色的叶子掉到地上的声音*

pangloss：对不起，请继续。

风时：我们需要大转盘。

塔罗兰（不假思索地）：不可能。

穆兰（看向塔罗兰）：我不觉得你不知道。

塔罗兰：我不会同意。

特茜尔：【此段语言过于模糊，无法辨认】

蝉神：你们为什么想要大转盘。

风时：数据库至上。

【第三场完】

为了争夺大转盘，八位一代神再次与四位外神展开了无可计数的长期斗争。最后，一代神们凭借着对大转盘的了解，从大转盘中将天启之力，恶煞之力，黎明之力具形化，凝聚成天启之石，恶魔之石，黎明之石三块宝石，动用这三块宝石的力量勉强将击四位外神赶到了这个宇宙观之外。

诡异的是，几乎就在三块宝石凝聚成型，被用来攻打四位外神的时候，四位外神立刻就逃离了这个宇宙。

击退了外神，八位一代神也已损失惨重。亚大伯斯，蝉神，奥尔加莫三神提出在三块宝石的基础上进一步开发大转盘的力量，避免四位外神卷土重来。pangloss和牡鹿开始以原初之火和元素之力来稳固这个宇宙观的时间和空间，以获得一定程度上的自保能力。天启，恶魔，黎明三块宝石分别交给了阿难陀舍沙，麦卡恩，塔罗兰三神保管。

八位至高神都专心投身于对大转盘的研究，或者如何应对四位外神的下次入侵。

这样安逸的生活持续了无数年，没有一个至高神还记得人类这个生物，直到pangloss和牡鹿在稳定时间、空间，防止现实扭曲的时候偶然来到了地球附近。

地球的变化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两神一时间都没能认出来这是祂们之前亲手创造的地球。地球上的人类挥舞着冷兵器和刚刚成型没多久的火枪，在地球上四处追杀其他的生物，没有了神灵的法律约束，人类渐渐地发现即使自己大肆破坏，也没有神灵来惩罚自己。于是他们将塔罗兰的法律，蝉神的平等，麦卡恩的秩序等等完全抛之脑后。

众神所创造的人类，失败了。

pangloss和牡鹿将这个消息带回了诸神那边，并指出人类社会已经彻底失败。

然而，他们发现，众神那边早已爆发了冲突。

亚大伯斯等人在研究大转盘时发现大转盘中的力量时发现，那三股力量正在日益消减，似乎在被什么东西源源不断地抽取一般，祂们很快发现自己这些力量都被抽取到了三块宝石之中，于是亚大伯斯带着蝉神和奥尔加莫气冲冲地来找阿难陀舍沙，麦卡恩，塔罗兰三神兴师问罪。但却发现，阿难陀舍沙他们保管的那三位圣石，并没有抽取大转盘的力量。

那么，不是这三块石头在抽取力量？

错了！因为这三块被严防死守着的圣石，是假的！

奥尔加莫首先排除了三神私藏这三块真石头的可能性，因为根本没必要，祂们的私藏甚至不如放在日夜看管的神国宇宙中安全。八位至高神对自己创造的宇宙可谓是了如指掌，祂们动用自己的全部视界却并没有在这个宇宙观中发现一丝一毫的有关三块神石的蛛丝马迹。

也就是说，这三块宝石一开始就是假的？

【第四场】

麦卡恩等神突然想起自己拿出三块圣石进行攻击时，四外外神的突然逃逸，接着蝉神联想到了风时的能力。

“坏了...”祂瘫坐了下来。

“怎么了？想到什么了？”奥尔加莫问道。

“风时的电脑......”

此言一出，如晴天霹雳，打在诸神心头。

风时能够将任意东西保存在祂的那台电脑中，并且可以在任何时间，空间，甚至奇点进行读档。

也就是说，在八位一代神拿三块圣石攻击四位外神的时候，祂将三块圣石保存到了电脑之中，然后再和另外三神一道佯装溃逃，全身而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问题就复杂了...”麦卡恩不安地说道。

“因为...那三块石头还在抽取大转盘的力量啊！”亚大伯斯一锤桌子，吼道。

“那我们怎么办？”塔罗兰说道。

“你还记得祂们提出的条件吗？”牡鹿问道。

“但是，如果为了这三块石头，而交出这整个大转盘，我们亏损了啊！”阿难陀舍沙说道，“我们还不知道祂们要这块大转盘干什么用呢！”

“还是有办法的。”一直在靠在墙边沉思的pangloss突然开口，“那三块石头正在源源不断地抽取大转盘的力量，总有一天石头中抽取来的力量会大于大转盘里剩下的力量，那时候我们在把大转盘给祂们。”

“问题是，等到那时，他们手中有着比大转盘还强大的三块圣石，真的会愿意以强石头换弱转盘吗？就算我们去强抢，祂们也会用这三块石头反过来将我们击退。”奥尔加莫公正地说道道。

“祂们说想要转盘的。”蝉神说道，“我们也只剩下了这一条选择。外神的这一手亡羊补牢，把我们牵制的死死的，只能满足祂们的条件...”

“转盘里还有多少力量？”麦卡恩问道。

“很多。”亚大伯斯回答。

“你们有谁尝试过转转盘吗？”麦卡恩问道。

“不行！”塔罗兰立刻回答道，“我们是由大转盘创造而出的，但外神不是，由于第一次转动转盘的是天启之力，不是人也不是神，所以大转盘创造的我们不是敌对的，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没有...？”牡鹿答道。

“我明白了。”阿难陀舍沙把目光投向静静矗立在房间里的转盘，“转盘上写着的是'两个随机的敌对至高神性存在会在第四回合后出现在地图上。'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转动了转盘，那么这些被创造出来的新神，也都会是敌对的。塔罗兰，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塔罗兰回答。

“那么除了我们，还有谁能转转盘呢？”亚大伯斯环顾着会议室。

“伊甸园里的——”牡鹿的话被打断了。

“不可能！”蝉神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我也不知道了。”牡鹿说道。

“我想到了！如果我们转动转盘，然后不是生成两派至高神吗？”pangloss突然说道，“那么我们帮助实力较强的一边，把另一派至高神杀死的话，我们就拥有了一半的盟友！”

“我有一个不用这么残忍的方法。”麦卡恩说道，“如果我们现在找外神谈判，提出以圣石换转盘，祂们肯定是同意的对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亚大伯斯惊呼道。

“对，就是那个意思。”麦卡恩说道，“然后只要我们对真圣石严防死守，那么大转盘的力量就会被源源不断地抽取到三块圣石，也就是我们手中！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上了！”

“这个方法好！”奥尔加莫也赞同。

“问题是，我们如何找到那四位外神呢？”亚大伯斯问道。

“我们把转盘拿出来，祂们肯定肯定会来的。”麦卡恩说道，“祂们说过自己回不到旧叙事了，也就是说祂们还隐藏在我们这个宇宙中，只是我们无法察觉而已。”

“这个方案确实完美...”蝉神说道，“那么，我们把谈判地点设在哪里？”

“毫无疑问，伊甸园。”pangloss和牡鹿异口同声地答道。

【第四场完】

【第五场】

“把我们叫到这里，有何贵干？”风时从长袍中抽出一片手帕，优雅地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我们愿以大转盘交换三块圣石，把三块圣石交还给我们，我们把大转盘给你们。”蝉神出乎意料地冷静。

“啊，你们竟然知道调包石头的事情，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风时嘲讽般地扬起眉毛。

穆兰轻笑了一声：“交'还'给你们？那三块圣石本来就是我们的。”

牡鹿：“什么叫本来就是——”

“穆兰，够了。”冰轼平静地说道。

“我们不是要转盘，我们只需要借用转盘干一件事，干完这件事，我们把大转盘和圣石都还给你们，从此不在干扰你们的生活。”特茜尔说道。

一代众神没有言语，他们知道，赌注已经放在桌上了。

“你们要用大转盘做什么？”麦卡恩谨慎地问道。

“啊...你们可终于问到点上了......”冰轼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我们需要借用大转盘的力量回到旧叙事。”

“借用多少？”亚大伯斯问道。

“基本上...全部。”

“不可能”pangloss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我们就自己动手了。”冰轼冷冷地说道。

众神立刻做出反应，阿难陀舍沙身边唐突出现出一圈悬浮在空中的刀子，在他的手中化为一把漆黑的镰刀，末端还系着铁链，眨眼间划破奇点，向冰轼冲杀而去，破碎之神举起机神之锤紧随其后，亚大伯斯和塔罗兰等人则一起跳起，攻向风时和穆兰。

“睡吧...睡吧...”特茜尔跪在伊甸园的地上，面向善恶树的方向，双手合十在胸前，仿佛祷告般地说道，“不要打架...不要打架...”

咣当！

一声巨响，好像是机神之锤掉在地上的声音，但是不只是麦卡恩的机神之锤，阿难陀舍沙手中的黑镰也在同时脱手，对四位外神发起攻击的众神，仿佛受到了某种不可抗力一般，接二连三地昏昏睡去。

“这就用啦？”确定所有至高神都倒下以后，冰轼才说道。

“多久？”穆兰弯下身去，扒拉着这些昏昏倒地的至高神们。

“很久。”特茜尔回答道。

“他出来了吗？”风时问道。

“还藏着。”特茜尔回答。

“转吧。”冰轼说道。

四位外神把手一起搭在了大转盘上——冰轼的手直接从特茜尔手中穿了过去——一起转动了转盘。

“这几率是多少？”穆兰问道。

“运气好的话，七分之一。”冰轼说道。

“那你可太看不起自己了。”特茜尔说道。

“待会无论发生了什么，一定要转到那一格，不惜一切代价。”冰轼盯着正在转动的大转盘说道。

大转盘的指针缓缓停了下来，停在了Maksur。

砰！

砰！

砰！

砰！

四声枪响，四处枪伤出现在了四神的额头。

“啊...”冰轼翻了个白眼，轻轻敲了敲自己额头上的弹孔，那枪伤立刻就愈合了。

“确实，运气不够好。”穆兰把自己脑袋里的子弹直接拽了出来，不顾满脸的血污，而是把那枚子弹放在眼前饶有兴致地端详了起来。那伤口也慢慢地愈合了，祂叹了口气，从白衣中掏出一张白纸和一支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画了起来，眨眼间一块干净的手帕出现在了穆兰的手中，祂优雅地拿起这块手帕，开始擦拭自己脸上的血迹。

风时中弹后几乎是立刻倒了下去，冰轼心神领会，拿起风时的电脑轻轻一按回车键，立刻一个完好无损的风时又通过读档回到了伊甸园。

“特茜尔？！特茜尔？”穆兰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回过头，祂还不知道特茜尔的体质碰上大转盘的这种力量会发生——

特茜尔的体质虽说虚无缥缈，任何形式的攻击都触碰不到祂，但是大转盘的力量并不能算是攻击，而是把一个弹孔强加在额头，也就是说，这种力量不是任何体质可以躲避的。

这貌似还是特茜尔第一次受伤。

“特茜尔！”冰轼化作一道光迅速来到特茜尔身边想要接住祂，但是双手从祂的体内穿了过去，风时和穆兰接住将要倒在地上的特茜尔。

“祂这个读档救的了吗？”穆兰问道。

“不知道，我试试。”风时回答。

“额...”特茜尔轻声说道，“我没那么容易死呀...但是...痛死了啊...”

“没事...没事......”穆兰摸了摸特茜尔的头，安慰道，“马上就不痛了...”

“啊...”特茜尔喃喃自语说道，“受伤原来是这种感觉...”

“没事就好...”风时把特茜尔扶了起来，“还有力气吗？”

特茜尔点点头。

“继续。”穆兰对冰轼说道。

“啊？啊...好...”

四位外神再次把手搭在了转盘上，转动了底轮。

这次，指针停在了Neutralized。

“坏了——”冰轼刚刚开口，他的心脏——也就是那个魔方——立刻被替换成了毛绒玩具版，原本无害的Neutralized：所有实体和器物都被替代为各自的毛绒玩具版。没有实体能对造成伤害。场地中播放摇篮曲。此游戏模式下无胜利条件，只会在所有玩家入睡后结束。对冰轼竟然是致命的。

“读档！”特茜尔和穆兰齐齐喊道，祂们的项链都被替换成了毛绒玩具，连穆兰的“bellum”和特茜尔挂在腰间的小瓶子也没能幸免。

但是风时根本没法读档，因为他的电脑也被替换成了毛绒玩具！

“我草，大条了。”穆兰转头看了看还躺在地上的众神们，祂们的武器也都被替换成了毛绒玩具。

“再转吧，转到下面一个应该就没有了。”风时看着匍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冰轼说道。

“行......”冰轼感到再拖下去自己的嗓子都要被绒毛堵住了。

指针再次开始旋转，终于中四位外神的下怀，停在了Apolly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