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向】《乱纪但正义的三兽行》第二十四章：鬼婆之影
暗紫色的电芒在鬼婆爪中亮起，迅速刺向众人，如一根扭曲的长矛。
“散开！”格雷厄吼道，他爪子下意识向身后伸去，同时身体向左侧倾斜闪开。
后方的沃利尔被他抓住，而另外三人也同时向右侧闪开，心灵咒术的光辉扫过地面，灰黑的地面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沃利尔右爪抬起，枯萎术黯蚀的光芒迅速凝聚，在他的快速吟咏中射向鬼婆，鬼婆的身体正中一击，口中发出一声尖啸后身体变得虚幻起来，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随便闯进别人家可不是好习惯，让我来好好管教一下你们这群小鬼！”尖笑从洞穴四面八方传来，只见四周的阴影变得深重，无数身影从地面钻出化为鬼婆的形象，她们的动作同步，都发出刺耳的笑声。
“又是幻术吗？”瓦伦丁皱起眉，右手做印，一道虚影从爪中延伸而出，化作一把虚幻的利剑（2环法术，灵体武器），“这丑八怪还真是爱骗人。”说着他挥爪，剑影浮起迅速刺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鬼婆。
鬼婆胸口被利剑刺穿，露出一个空洞，身体眨眼间如轻烟凭空消散。
格雷厄同时拔刀向前，一刀切散了另一道影子。
“加油，看看你们能不能找到我嘻嘻嘻……”鬼婆们齐声笑道。
“先救救莫莫拉！（龙语）”卡拉急忙对格雷厄吼道。
格雷厄额间蹙起：“大家想办法先救人。”
但鬼婆并不打算就任由他们在洞穴中这么随意攻击下去，无数鬼婆的影子同时行动，她们爪中发出和之前相同的紫芒，分别向着五人射出，紫色的光辉在空中相互交错，将洞穴内壁和石碑照成暗紫色。
众人见状慌忙闪避，但数量过多，每个人都或多或少被击中了，这种法术击中后并不会在体表造成明显的伤痕，但会让人感受到痛苦，这种痛苦来自意识中同时延伸到周身。
也许因为这些法术由幻影放出，格雷厄并未感到如之前洞外那般强烈的眩晕，只有周身的疼痛，而且不足以影响他的行动。
此时众人散的更开了，卡拉还留在中心的洞口附近想办法救下自己的妻子，约翰尼一直停在入口附近，瓦伦丁靠在刚刚他消灭的幻影旁，身侧悬浮着那把灵体利剑。
格雷厄和沃利尔比较近，格雷厄冲在前方，沃利尔和他保持着较近的距离。
“再努力点！”鬼婆喋喋不休。
“我能试着用魔法解除绑住她的藤蔓，同时要把她拉到地面上，但我不能同时施展两种法术。”沃利尔看了眼洞口上方的雌性蜥蜴人说道。
“我没有能拉住人的法术，而且这个距离也没法把麻绳绑上去，能在她被绑着的时候直接拉到洞的边缘吗？解除的一瞬间把她拉过来。”瓦伦丁说着操纵剑驱散了身前又一道幻影，他皱起眉，这些幻影并不移动，只是呆在原地任他们攻击，鬼婆似乎毫不畏惧众人找到她。
“那得先想办法抓住她。”约翰尼补充道，他握着暗银的骑士剑走到瓦伦丁身旁，砍向另一道幻影。
“等一下，我想那个丑八怪不会就这样让我们把人救下，”瓦伦丁察觉出不对劲，“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人质，先把她找出来。”
“也对……”沃利尔明白过来，将视线从中心的藤蔓转移到周边的幻影身上。
“先找到鬼婆，她不会轻易让我们救下莫莫拉。（龙语）”格雷厄转头对卡拉喊道，卡拉双爪紧握标枪，看向离自己如此近的妻子，却因脚下的深渊遥不可及。
其余人没有停下清扫幻影的行动，这些鬼婆的幻象作为鬼婆法术的延伸同样会释放威力较小的法术，造成的伤害不大，但不断对心灵的攻击与体表的小伤不同，它会逐渐累积成越来越沉重的负担，众人都能感受到掌握武器的双手和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
格雷厄挥刀在洞穴周边不断劈砍着这些影子，其他同伴也在做同样的事，但在他们不注意的角落中又会有新的幻影产生，即便他们极力攻击，周边的幻影并未减少的迹象，并且他们也从未找到鬼婆的真身。
洞穴中不断回荡着鬼婆的嘲讽和笑声。
“怎么了，不要停下啊？再努力一点嘻嘻嘻……”
“那个丑八怪根本不在这些幻象里，她很聪明，肯定已经躲藏了起来。”瓦伦丁的召回灵体利剑，环顾四周得出结论。
“隐身的法术吗？”握着火焰刀的沃利尔皱起眉，转头对肩头的巨猫头鹰低语，巨猫头鹰张开翅膀在半空中扑腾了两下又落了下来。
“动物们分辨不出，这些幻影都有特殊的气味。”沃利尔说。
“找到她，我有办法让她没法再隐藏。”格雷厄挥动大刀将眼前的鬼婆从中砍成两段。
“我想想，如果她还藏在这，那么……”瓦伦丁转向中心洞口另一边的棕熊，“沃利尔，你也会造水术吧？”
沃利尔一愣，接着很快明白了瓦伦丁的意思：“用落下的水？”
“对，她能隐藏外形，但身体不会消失，而且水面会反映出所有行动，哪怕只是行动的气流。”瓦伦丁点头，接着抬起手，这次施展造水术比往常格外郑重。
另一边的沃利尔手结印，低声吟咏，接着双手抬起，猛得挥下。
水在空中散开，大片大片的水体和水滴从的洞穴顶部落下，将两小片区域覆盖，洞穴内很大，简单的一次造水术显然不足以覆盖。
“继续！”瓦伦丁喊道，周边的幻影嗤笑声变弱了，她们都一齐将攻击目标转向施法的牧师和德鲁伊。
“她慌了，你们继续，我来保护。”格雷厄抬爪迅速吟唱，将一层淡淡的金色辉光施加在沃利尔身上，接着只用右爪抓起大刀，另一只爪子抽出黑色的长剑，加速劈砍洞内的幻影，脚下的水面荡开水花，龙裔巨大的身影却十分迅速，每次前冲，剑与刀同时舞动，都能消灭两道幻影。
约翰尼和卡拉也没闲着，一变躲闪着空气中的紫色法术攻击，一边攻击着幻影，虽然效率不如格雷厄，但也在削减着幻影的数量。
“狡猾的小鬼……”鬼婆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怒。
突然，瓦伦丁在频繁涌动的水花声中，听见近处的异动，在他的左侧，地面的水洼荡开一圈涟漪。
他没有犹豫，迅速抓过身侧的灵体剑转伸拦在身前，但来者的攻击更为迅速，一道迅疾的气流从下方扑来，瓦伦丁感到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紧接是蔓延开的温热感。
瓦伦丁握着灵体剑的手颤抖着，面前的光影扭曲，鬼婆的身影显现，只见她丑陋的利爪此时已穿过瓦伦丁的布甲，径直插入其腹部。
瓦伦丁松开右爪，灵体剑迅速在空中倒转，向面前的鬼婆头部刺去，鬼婆抬起左爪堪堪拦下，离得最近的约翰尼见状持剑前冲砍来，但鬼婆迅速转头，张开嘴，恐怖的尖啸发出，约翰尼和后方的卡拉都不禁停下脚步捂住刺痛的耳部。
鬼婆接着拔出右爪准备再次攻击，瓦伦丁露出利齿，眼神突然变得凶狠，鬼婆瞬间感到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她迅速转过身，只见一把闪着光辉的利剑猛得向她劈来，距离极近，以至于她来不及躲闪。
鬼婆抬起双爪阻挡，同时身体如鬼魅般侧移，剑芒在她的爪子上留下灼伤的痕迹，鬼婆顺势退到洞口附近，火光映照在她狰狞的面庞上。
瓦伦丁向后靠，只见一个拿着剑和盾的虚幻的金色光影站在他身前，守护着白狼（四环法术，信仰护卫）。
重重的踏步声同时传来，鬼婆的背后亮起耀眼的星光，打断了鬼婆刚要开口咒骂的臭嘴。
星光从刀身上发出，红龙裔突进的身体如势不可挡的巨兽，大刀径直砍在鬼婆的背部，将肠子编织的衣服撕裂，血液飞溅开，沾在刀上的血液迅速蒸发冒出热气，法术结束后刀身上依旧涌动着淡淡的红光。
鬼婆发出凄厉的尖啸，猛得趴在地面，周围的幻影轰然消散，同时她的身体迅速变得扭曲透明，但背部所受的伤痕依旧发着微微的光芒，她以极快的速度从沃利尔身前穿过到达洞口另一边。
“你藏不了，我的印记斩能标记你，快把莫莫拉放了！”格雷厄对着洞穴另一边还发着微光的身影喊道。
鬼婆见状也不打算隐藏，露出完整的身躯，她捂着肩头后方的伤口喘气道：“难道我放了她，你们会放过我吗？”
“不会。”格雷厄答道。
“格雷厄！”瓦伦丁喊道，圣武士这不会说谎的毛病真麻烦。
“呵呵，连骗都不打算骗么，”鬼婆冷笑道，丑陋的面庞微微抽搐，“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鬼婆伏下身一拍身侧的石碑，石碑表面的纹路迅速亮起，接着露出裂纹开始崩毁，整个山洞都开始摇晃，中心吊着的雌性蜥蜴人顶部的藤蔓在晃荡中断裂开，向下方火红的空洞中落去，鬼婆露出狞笑。
“莫莫拉！”卡拉见状立刻扑上前抓住向下落去的藤蔓，但他的整个身体也顺势落入洞中，后方的约翰尼也忙紧紧拽住他的尾巴，但他的体重显然不及两只庞大的蜥蜴人，被拖着一起向前滑去。
对面的沃利尔抬爪甩出一道荆棘捆住下落的雌性蜥蜴人的身体，抑制住下落的趋势：“格雷厄，你去把另一边的他们拽上来！”
龙裔迅速收起武器冲上前，将即将落入洞中的两人拉了上来，同时还有那只雌性蜥蜴人。
洞穴还在摇晃，围绕洞口的三个石碑都已倒塌，洞口周边的地块也在缓缓落入其中，格雷厄抬眼望向刚刚鬼婆的位置，已不见人影。
“莫莫拉，你怎么样？！（龙语）”卡拉急切地抚摸着自己妻子的面庞。
“先出去，这里快塌了！”格雷厄觉得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鬼婆的巢穴即将倒塌，回头再去找到并杀死鬼婆也不迟。
瓦伦丁将爪子放在腹部，光芒涌动，抑制了血液的流出，卡拉背起莫莫拉，白狼看了眼雌性蜥蜴人微微皱眉。
沃利尔此时已经走到洞口：“快走！”他肩头的巨猫头鹰不安地拍着翅膀。
格雷厄感到背部的双手刀传来的温度愈发灼热。
以沃利尔和巨猫头鹰为首，在前方开路返回，洞穴在不断倒塌，之前的地下河涌了上来，四处是恶臭的污水流，格雷厄和沃利尔临时在下来的岩壁上敲了两根金属钉绑绳子爬了上去，把昏迷的莫莫拉带上来比较麻烦，多用了一根绳子才拉上来。
下方的无数交错的石柱向下坠入地下河中，水流上涨，掩盖住鬼婆巢穴的洞口。
返回的路上需要再次通过之前的岩桥，众人依次通过，岩桥在晃荡中表面已经出现不少裂纹，先由体重较重的沃利尔和格雷厄试探过不会塌陷后，瓦伦丁和背着自己妻子的卡拉再通过，轮到约翰尼时，他的脚步刚踏上岩桥，一阵强烈的震荡传来，岩石迅速断裂下塌，约翰尼身体向下沉去，他抬起眼看向对面的众人。
“快点跳过来！抓住我的手！”格雷厄忙探身向前，他刚伸出脚步边沿的岩石碎裂开向下坠落。
一旁的沃利尔忙甩出荆棘：“抓住，可能会痛，我会拉你过来。”
荆棘从约翰尼眼前滑落，落在他脚边前方不远处，他甚至没有伸手去接。约翰尼的眼神此时却无比平静，他只是望着众人，接着岩桥彻底崩裂，发出沉闷的摩擦声，约翰尼像沉入水中一般被下方的黑暗浸没。
惊愕包围了剩余的众人。
瓦伦丁皱起眉：“他根本不慌张，就像自己不想过来。”
“怎么可能……”格雷厄喃喃道。
瓦伦丁沉默了一会儿，但显然他对约翰尼的行为也无法理解，脚下的石壁又传来晃荡，催促着他们，白狼说：“走吧”
四人回到满是人类和蜥蜴人的洞窟中，浓重的血腥味涌入他们的鼻腔，洞穴塌陷了，不少人被石头碾得粉碎，好在向上出去的道路还未被掩埋。
“要救他们吗？”沃利尔侧眼看向格雷厄，他知道圣武士的行善准则。
“他们已经死了……这没有意义，快走吧。”格雷厄看了看周围，最终淡淡道。
四人匆匆逃离洞穴，即便在洞穴外他们依旧能感受到脚底传来的微微震动。
“那些石碑……那个鬼婆究竟做了什么？”白狼疑惑道。
然而在场之人显然都无法解答这个疑问。
卡拉将自己的妻子放在还算平整的土地上，转头对格雷厄说道：“你的同伴能够治疗对吧？能请他们帮我看看莫莫拉怎么样了吗？（龙语）”
格雷厄将话转述给瓦伦丁。
白狼轻声叹了口气，缓步走到雌性蜥蜴人身侧蹲下身，他的爪子拂过莫莫拉的额眼间，接着手在胸前缓缓做了个印祈祷，许久之后他抬起头看向双眸中满是期许的卡拉：“那个怪物，不会为我们特意留下任何人活着的……我想你的妻子已经……”
最后瓦伦丁只能拍了拍卡拉的肩头，起身离开。
卡拉看向格雷厄，格雷厄不知该怎么转述，沉默了几秒后说：“好好陪着她吧……（龙语）”
卡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妻子，轻轻蹭了蹭面庞，冰冷的鳞片和双眼中透出一丝温和。
“那些没皮的丑东西，我明明差一点就成功了，非得这个时候来，啊啊啊！——”在一处岩壁下的窄小洞口中，鬼婆拖着受伤的身体缓缓爬出，丑陋的面庞上满是憎恨，外面是黑色的沼泽，伴着浓重的腐烂味。
“我辛辛苦苦布置的法阵啊……”鬼婆咬牙切齿道，她来到一截树干旁，准备靠着它休息一会。
突然，她的身体悬浮了起来，像是突然被放下的绞刑犯人一般身体挺直在空中，她扭动着身体：“这什么——”
接着是细碎的切割声，血色的细丝在空中闪着微光，黑色的沼泽染上了一抹新鲜的红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