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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鑫】蛰藏1

2022-03-29 12:57 作者:水蜜桃啵啵鸟_  | 我要投稿

臣子马嘉祺x傀儡皇帝丁程鑫

*可能会有ooc

夜色迷茫,月光萧森越过暗红色的矮墙,凉凉地挂在种满一个院落的梧桐花间。马嘉祺一身繁复华美的玄色礼服,微扬着头面色冷然,顺着一条干净的石板路举步朝隐匿在院落深处的殿堂走去。浓重的夜色轻轻攀附上他的肩膀,他挺直的脊背,轻抚着他用高冠束得一丝不苟的发。他的腰间佩着一块留着长长流苏的羊脂玉佩,明明应是温润细腻的乳白色,此刻却像是被阴影蚕食了一般,透出些干涩的苍白,随着他的步伐低垂微动。

这处别殿在宫中几近不被旁人知晓,偌大的一处院落内,不见一个仆从婢子的身影,寂静得令人心上发寒。四周竟是没有一丝风,也没有一声人语鸟鸣,落英飘落在地软绵无响,就连马嘉祺的脚步声也轻不可闻。

时间正值五月,是梧桐开得最好的季节。那一串串一枝枝的蓝紫色花朵,均温顺地垂着头,压低了枝桠,在月色下沉眠,不惊扰、不吵闹。繁花美景,马嘉祺却不为之所动,他眸中的暗色如同古井之中的水,深不见底。他的步伐似是有些鲜少的急躁,只见他衣角翻动之间迈上了殿前的石阶,终于立在了那高高的雕花殿门之前。

殿内没有点灯,马嘉祺在那朱门之前立了两秒,面上仍是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令人无法探知他内心所想。月光愈发清凉,梧桐的花枝越过琉璃殿顶伸了过来,遮住梁柱上雕画的图腾。半晌,他终是推开了那门,抬脚迈过了门槛,绣着银线的靴子踩在了从微开的门缝中流入的月光上,踏碎了一室的静谧。

这是一座装潢庄严大气的殿堂,家具很少,四周安置着数量足够的夜明珠,散发着幽深而清冷的光,几根两人合抱之粗的柱子直挺挺地立在空旷的殿内,支撑着殿顶。不知为何,马嘉祺像是有些紧张似的,暗暗攥紧了广袖之下的手指,朝殿内一侧的那张几人宽的大床走去。

似是听到了声响,这安静得有些诡异的殿内终于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然而引人注意的不是这些细碎的响动,而是随之而来的一阵清脆冰凉的锁链滑动撞击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大殿之内清晰可闻,引出无数遐想。

马嘉祺脚步一顿。

就在这时,一声仿佛刚刚睡醒一般慵懒的声音从那被暗红色床幔遮掩住的床上传来:

“胜了还是败了?”

语调里似乎天生就带着几分调笑打趣,却又是十足的事不关己。

话落,马嘉祺已走到了离那床边大约一丈远的地方。只见他一撩衣摆,单膝跪于床侧,垂首看向地面,轻声回道:

“回主上的话,胜了。”

他这一句复命却只迎来了床上之人的几声嗤笑,高高垂下的纱幔半遮半掩地挡住了那人的面容和身形,只能透过没掩实的缝隙窥见那人一身白色里衣的边角。那人似乎又换了个姿势,锁链随着他的动作继续发出清脆的声响。

“装模作样。”

那人的声音即使低沉下来,都像是染着罂粟的颜色,伴着蛊惑。

“……”

单膝跪在地上的马嘉祺听闻这句话之后,眸色愈发暗沉莫测起来,只见他虽然未听得令他平身的命令,却仍是极为缓慢地站了起来。随后他便又轻轻上前两步,走至那床前,从墨色的袍袖内伸出几根修长的手指,动作优雅地缓缓撩开那两层轻薄的床幔,于是床上那人的面容便映入眼帘。

只见丁程鑫只着着一身白色的里衣,正双手闲闲地抱着曲起的左腿坐在床上,他歪着头将下巴放在曲起的膝盖上,正眉目含笑地瞧着马嘉祺,墨色的发柔顺地垂落下来直到细白的脚踝。一旁是有些凌乱的锦被和绣花靠枕,四条长长的淡金色锁链像是几条冷腻的蛇一般,静静地趴伏在床单的褶皱里,一边高高吊起,拴着屋顶上的金环,一边牢牢地拷着丁程鑫的手腕脚腕。

马嘉祺就那么直直地瞧着那人的这副模样两秒,随后又垂下了眸子。

“不是你将我变成如此模样?”丁程鑫瞧着他沉静顺从的模样,心中又是一阵好笑,开口讽刺道,“如今还在我面前装作顺从的臣子一个么?”

马嘉祺闻言也不怒,侧过身坐在床边,声音低沉:“您是我的主上,是我的王。”

这话中的忠诚似乎听不出半分虚假,丁程鑫一愣之后却更是凉凉地笑了几声,从善如流:

“那好,爱卿到底想要如何,直说便是了。”

“爱卿”这两个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马嘉祺听出了里面的狠意。他却仍是不瘟不火的模样,只伸手轻轻拿起了那条拴着丁程鑫左侧脚踝的锁链中间的一段,用手指细细摩擦着。这金链十足的长,丁程鑫虽是被束缚了手脚,在床上却不至于行动受限。

丁程鑫瞧着马嘉祺细细摩挲那金链,目光也凝在指尖上,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了一般不做声,便皱了皱眉动了动右脚想要将那个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链条牵扯间差点从马嘉祺的指尖滑落,却在下一秒被他紧紧地攥在了猛然握紧的手中。马嘉祺显然是被他这个动作惊到了,便皱紧了眉头,抬头望向不远处的那个人——丁程鑫却仍是面带挑衅的瞧着他。马嘉祺随即便低笑一声,攥紧了那金链,猛地朝自己这边一拉。

“唔!”

丁程鑫吃痛,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声,右腿便被链条拉扯着往马嘉祺的那里拉去。出其不意之间,丁程鑫整个人都仰倒在了床上,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床褥,却又连着床褥一起被拉了过去。一时间墨发散开,白色的里衣也变得有些凌乱了起来,丁程鑫右脚的脚踝处猛地被那三指宽的金环磨出了一个红色的印子。

将人拉近自己身前之后,马嘉祺才满足地放开了那链子,手指继而抚上丁程鑫发红的右脚脚踝。微凉的指尖碰触到那块有些发热的皮肤,温柔的力度令丁程鑫打了一个寒颤。但随后他却又半撑起身子,打趣道:

“我当初可不知道你喜欢这种……”

他最后几个字与几声暧昧的低笑混在一起,又接着道:

“现在可满足了?”

丁程鑫在马嘉祺面前从未自称过“朕”,他太过了解眼前这个人。他明白这人顺从之下的高傲,隐忍之下的张狂。他也明白这个人有着多么深切可怕的执念,有着多么隐忍掩藏的占有欲。

他明白眼前这人有多么善于掩饰。

多么善于蛰藏。

他一直知道,马嘉祺对于他有着超乎寻常的感情。信任、依赖、臣服却又渴望。表面上虽然一派正人君子,私心却是十足的疯狂黑暗——这是他一手培养出的执念,他虽有心理准备,却没想,竟然被用这样的方式反噬到自己身上。

那人明明束缚了自己的手脚,却又什么也不做,像只是为了束缚而束缚一样,每日每日总是过来瞧着自己。马嘉祺即便如此囚禁了丁程鑫,却也清楚地记得他自己的位子——如往常一样的俯身下跪,低眉轻语,对丁程鑫仍是尊敬爱护,像是已然根植于灵魂中的习惯了一般自然。

这反而令丁程鑫感到有些恐惧。

想到这里,他那双暗红色眸子沉了沉,问道:

“我一个月没上朝理政,爱卿是如何蒙混过去的?”

“……呵,王上不用担心。”马嘉祺的面容终于多了几分表情变化,只见他甚是轻蔑地哼笑一声,冷冷道,“那些臣子对我的话深信不疑。”

是啊,以丁程鑫以前对马嘉祺信任的程度,再加上这人本身就有的城府,既然敢于将自己锁入深宫,怕也是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来应对朝中大臣罢。

“呵呵,是我的错。”丁程鑫撇开了眸子,无所谓地笑笑。

马嘉祺握着丁程鑫右脚脚腕的手突然缓缓抬了起来,将那红印未消的脚踝轻柔地抬至嘴边。用唇瓣轻轻碰了碰那红印处,随后便张口咬了上去。

“……!”丁程鑫因为这个姿势只得勉强半支起身子,因那牙齿咬上的痛感而皱了眉头,咬牙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我不会逃。”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马嘉祺闻言松了口,却没有离开,唇瓣贴着自己方才做出的那个牙痕,念了两个字,“不够。”

“主上今日,想了些什么?”马嘉祺放下了丁程鑫的脚踝。

“哼,想你如何在外为我卖命。”终于收回了右腿的丁程鑫忙收回了脚坐起身来,轻哼一声。

这几日南方战事不断,正是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他虽然能隐隐明白马嘉祺的心思,却不想他竟在如此紧要关头也不放自己出去,而是执意将自己锁在此处,自己一人出去应付,真是愈发的任意妄为了。今日也是,丁程鑫估摸一下窗外的天色,想着眼前这人应当是刚从战场上回来,大抵是连晚膳都未来得及吃,沐浴更衣之后便来了自己这里。

“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啊。”丁程鑫叹了口气伸手抚上马嘉祺的面颊,金色的宽环套在他的手腕上,连着链条一并朝马嘉祺靠近,“我最近愈发不懂你在想什么了。你把我锁在此处,究竟是想要什么?”

丁程鑫紧紧地盯着马嘉祺的眸子,探究似的眯了眼,斟酌道:“不是王位……不是权力……”

他用大拇指的指尖轻轻摩擦着马嘉祺的脸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勾了嘴角:

“难不成……是我?”

马嘉祺一把抓住了他正抚着自己面颊的那只手的手腕,目光变得幽深起来。

“呵,”丁程鑫轻笑一声,只是任他握着,撇过了头,“猜中了?那你现在为何又什么都不做呢?”

马嘉祺皱了皱眉,握着丁程鑫手腕的力度加大。

丁程鑫却像感觉不到这份威压一般,只是淡淡笑开了,像是对着一个得不到糖正在闹别扭的小孩子一般,哄道:

“想做什么便做吧,我准了。”

几个字说得,伴着几声低笑,轻柔又惑人。

马嘉祺眉心一跳。

他不禁琢磨起丁程鑫的那个问题——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怔愣间,一些画面飞快地掠过脑海。

他恍惚想起第一次见到丁程鑫的时候。那是三月中,御花园中栽满了开得正旺盛的牡丹,团团簇簇,千朵万朵,直像是谁将天色将暮时落日旁的彩霞撕扯下来,安置在这里了一般,怒放的色彩,恍如燃烧的火焰,带着明丽而炙热的温度,映入马嘉祺的眸子。而那个人则是一身墨色袍服,长身而立,衣袖上用金线纹着祥云和龙纹,像是没有发觉到他的到来一般,用双手捧着一朵正红色的牡丹,俯身低嗅。日光照在他发上束着的金冠之上,令人炫目。

他从进宫之前族中长者对他一遍一遍的嘱咐中知道,主上喜欢牡丹。

但他从未知道,牡丹,原来如此好看。

他又想起第一次与那人策马射箭时候的场景。丁程鑫骑着一匹汗血千里马,手持柘木弓,自信而张狂,逐鹿奔驰。自己随着其余武将骑马拼尽了力气才能勉强跟在他的身后,树影随风一起飞快地朝身后略过。马嘉祺现在还记得,那时胸中的心跳比那马蹄声还要急迫,浑身都战栗不已,令人想要狂呼大喊。

而后便是,那个人登上王座,受万民敬仰。

他生而为王,而自己有幸,是臣服于离他最近的一名臣子。

但是,不够。

马嘉祺慢慢抬眼瞧着眼前这个被他锁在床上的人,瞧着他危险而善于透察人心的红瞳,瞧着他玩世不恭的笑,勾起的嘴角,瞧着他明明是被束缚却仍是不卑不亢的神色,仿佛仍拥有着主导权一般的游刃有余,微扬的下巴,一举一动之间尽显高贵凛然。

马嘉祺知道,这个人不会坠落,他不适合低头,他属于上位。他也知道自己不会,也不愿去束缚这个人的自由。

但他还是忍不住。

丁程鑫此人,似乎是有一种力量,总令身侧之人变得愈发贪婪。

再近一点。再多一点。

马嘉祺如此想到之后,握着丁程鑫的腕子送至口边,开始慢慢亲吻起来,虔诚而温柔,一点一点,渐渐袭上那人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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